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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順便賺個千把萬

更新時間︰2010-08-03

吃完飯,老王讓徐氏夫婦先走一步,他拖住徐夕要商量點事兒。徐夕當然明白,肯定是扳指的事情。

倆人出了酒店門,保安恭恭敬敬地把鏈子鎖遞給老王,說︰「您的三輪車後胎氣不足了,我們幫你打了氣,另外你的鏈條有點松了,蹬著不得勁兒。」

老王隨手掏出一匝百元大鈔給保安,那保安又驚又喜,點頭哈腰地屁顛而去。

老王跨上他的三輪車,跟徐夕說︰「走!咱們到古董街去逛逛,跟你說些事兒!」

倆人曬著太陽,晃晃悠悠地蹬著車,倒也舒坦。徐夕開玩笑說︰「老王,你這算是酒後駕車吧?遇著交警怎麼辦?」

老王哈哈一笑,說︰「徐夕呀!別說一斤白酒,就是十壇花雕我都喝得下!我記得在天寶年間……」

徐夕指著老王說︰「一斤白酒就能讓你吹起貞觀天寶了,你也就這麼大的量!」

老王顯然是有點兒喝高了,得意地搖頭晃腦著說︰「小子!你別不信!我見過的世面可比你爸大得海了去了!」

徐夕說︰「我信!你至少比我爸有錢!可是——恕我直言,你這身打扮也太低調了點,不說其他的,你這三輪車就不能換成電動的?」

老王解開了他的夾克衫,露出了里面的破夾襖,一邊喊熱一邊吹牛說︰「爺就這個譜!說有錢,比爾蓋茨算個屁!談古董收藏,大英博物館哪根蔥?徐夕呀,你把那扳指給了我,別說五百萬,給你五個億都可以!錢在我這里它就是個累贅!」

老王說到快意處,居然月兌了氈帽,雙手月兌開龍頭,兩臂平展開來,作起了泰坦尼克的經典造型。這一招差點把徐夕唬得掉下車來。

路旁人家看見老王,喊道︰「喂!呆老頭!舊電視機收不收?」

老王趕緊一捏閘,說︰「收的!舊冰箱、廢電腦都要,有沒有?」

徐夕喊道︰「老王!我可不等你,要走啦!」

老王看看徐夕,再看看要賣電視機的人家,猶豫了一下,一跺腳說︰「走吧走吧,不做生意了——喂!回頭晚上我過來收,替我留著!」

徐夕揶揄說︰「你這生意做得很廣啊,怪不得你這麼有錢呢!」

老王哼了一聲,說︰「收廢舊只是我的一個個人愛好。我知道我說的那些大話你不信,這樣吧,一會兒給你開個眼,幫你賺個兩三千萬玩玩。」

徐夕開始疑心那茅台放了五十年,已經變質,損傷人的大腦了。

將信將疑間,他們來到了建寧路。老王也不停車逛店鋪,徑直走到一家玉石店,指著門口一塊大石頭對徐夕說︰「把它買下來——就說拿回去壓咸菜缸。」

徐夕定楮一看,那是塊黑乎乎的巨石,沒什麼特別之處,人家店里拿它來做墩子,擺放東西。

徐夕疑惑地看了老王一眼,老王努努嘴,讓徐夕趕緊的。

徐夕只得叫來店主,說︰「老板!你能不能把店門口的那塊石頭賣我?」

那店主出門來看,指著那巨石說︰「這塊?它可不是玉石哦!根本不用開料看的。」他倒是老實。

徐夕笑著說︰「我知道,我雖說不是行家里手,但也識得些貨色,我這不是家里咸菜缸上缺個壓的東西麼,正好過來買塊回去。你看,我三輪車都叫過來了!」

老王也會演戲,扯著嗓子喊道︰「格老子的,你快點呀!就拿你二十塊錢,還要等你!我那邊還有人家的電視機等著收呢!」

店主一咂嘴,說︰「我也不拿你的急,你就給一百五十塊吧!」

徐夕想了想,說︰「行吧!不過你得幫忙搭把手,幫抬到三輪車上。」

石頭買下來了,徐夕和老王迅速離開。徐夕問道︰「老王,這石頭值兩三千萬?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老王也不在乎徐夕的話,說︰「趕緊聯系最大的玉石收藏家,告訴他你這里有頂級和田羊脂玉出售。」

徐夕吃不準老王的話到底有幾分虛實,不過已經花了一百五了,不妨再往前走一步。即使那石頭最後是屁錢不值,那就當惡作劇得了,人家應該會原諒一個狀元郎的無傷大雅的玩笑的……

徐夕先打電話問了老爸,查到了一個海慶市最有名的玉料收藏大家鄭老板。徐夕電話一打,鄭老板馬上趕了過來,他也在建寧街呢!

那鄭老板一看三輪車里的石頭,臉立即一沉,說︰「小伙子!你拿我尋開心呢?這里面有羊脂玉的話,我人頭給你得了!」

徐夕一臉尷尬,老王則說︰「少廢話!到玉石加工場去,片刻見分曉,然後談價錢!」

鄭老板只當他們戲耍自己,扭頭就要走。老王一把攔住他,說︰「這樣吧,里面沒有玉的話,我把人頭給你得了!」

鄭老板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倒也沒法,權當看倆外行現眼,就跟他們到了玉石加工場。

工人們開料足足開了三個小時,終于完成了。出來對鄭老板說︰「鄭老板!你真他娘的有眼光!我服你了!這塊連山料都算不上的石頭里居然開出籽料來,頂級的羊脂玉,純得不得了!」

鄭老板趕緊到加工現場去看,一見之下,目瞪口呆。那是一塊巨大的、極其溫潤無暇的白玉,水頭極足,正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

鄭老板噓了一口氣,沖老王抱拳說︰「佩服!佩服!真是高人!除非天眼,誰能看得出這塊料子!你開個價錢吧!」

老王一努嘴,說︰「不是我的,是這個小伙子的。我只是收了二十塊錢,幫他拉貨的。」

鄭老板又沖徐夕說︰「這位小老板,你開個價吧!」

徐夕看了看老王,想起剛才他說的幫自己賺兩三千萬的話來,就說︰「三千萬。」

鄭老板眉頭一皺,動情地撫模著那塊玉,還價說︰「兩千五。」

「成交!」徐夕當即拍板。

他們來到銀行,徐夕當即開了一個戶頭,讓鄭老板轉賬過來。付款之後,鄭老板歡天喜地地去了。

徐夕恍若做夢一般,傻兮兮地問老王︰「咱們自己就賺到了兩千五百萬了?這也太狗血了吧?」

「狗血?」老王沒明白徐夕的現代語,「我跟你說過的嘛,幾千萬算個屁!」

徐夕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吞吞吐吐地跟老王說︰「老王啊,我想跟你商議個事兒,但是我怕說了你不開心。」

老王呵呵笑著說︰「說吧,說吧。不要緊。」

徐夕說︰「我呢,是真心想把扳指賣給你的。但是這不是摘不下來嘛,我想就……算了。我把你付的那五百萬還給你吧!另外,你剛才拖石頭的二十塊……」

老王一听,怪叫一聲,撲上來就要卡住徐夕的脖子,口中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這麼壞心腸!虧得我這樣待你,你個狼心狗肺的……」

他一邊罵一邊按住徐夕的左手,對準徐夕的大拇指,張開大口就要咬下去!

突然老王全身一陣抽搐,手上再沒力氣,軟軟地癱坐在地上。

嚇得魂不附體的徐夕趕緊推開老王,趕忙要出門逃走。可是他剛要邁腿,看見門口一個宛若凌波仙子般的少女,正凝眸看著自己。

徐夕望著她,喃喃地說︰「小白……」

小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來到老王身邊,冷冷地說︰「那扳指是我送給他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要是敢傷著他,我就吃了你!」

全身無力的老王只能快速地眨眼,表示完全贊同小白的話。

小白轉身就要離去,徐夕趕緊攔住小白,說︰「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都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上次是我招待不周,如果你能夠原諒我的話……」

小白面容始終靜如止水,微微一側身子,從徐夕身邊飄然而過。

徐夕呆呆地目送小白遠去,然後回頭看老王,他仍蹲在地上哈氣呢。徐夕本想一走了之,但是還是沒忍心,過去扶老王起來,說︰「你怎麼了?剛才好端端的突然癱了?」

老王無力地擺擺手,說︰「大意了,大意了!被這老家伙暗算了,要不然雖然不一定能贏她,但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徐夕說︰「什麼老家伙呀!她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叫小白,我這扳指就是她送的。」

老王點點頭說︰「我說呢,不然你怎麼會平白無故得到它!不過你怎麼會跟那個老家伙有交情的?」

徐夕來氣了,說︰「人家不是老家伙,還是個小姑娘呢!我們是……得緣巧遇。」

老王冷哼一聲說︰「看來你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什麼小姑娘?她比我還老!」

徐夕笑著說︰「小白如果比你老的話,那可以算是妖精了。你見過這麼水靈的大娘麼?」

老王顫巍巍地站起來,悠悠地說︰「你說對了,她就是妖精。天下妖精就數她最妖了。」

徐夕攙扶著老王走出銀行,在外面台階上歇息一陣子。

老王嘆了一口氣說︰「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妖精,不然我也不要你那個勞什子扳指了。」

徐夕一听樂了,接口說︰「那肯定天下妖精就數你最闊了!」

老王正色道︰「那倒是!往近了說,什麼巴菲特比爾蓋茨,遠了說,什麼陶朱、沈萬三,都沒法和我比!但是錢對我來說有個屁用呢?妖精最重要的還是修煉嘛!這就是我為什麼要這枚扳指的原因。但是現在那個老家伙出面了,我暫時也只好忍忍了。」

徐夕望著老王,許久未洗的頭發緊緊黏貼在他的頭皮上,仿佛水草一般,隨著他的說話,長長的脖子靈活地扭動著。一陣西風吹來,徐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徐夕輕聲問道︰「那麼……你能夠看到石頭里的羊脂玉、看到我箱子里的佛像,是不是妖精的法術?」

老王說︰「這個嘛——還只有我有這能耐,要不然天下所有妖精都是有錢妖了。」

徐夕抬頭看了看白花花的大太陽,朗朗乾坤。他有點不太敢看老王的眼楮了,心中默念著「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唯物主義者!」

徐夕慢慢地挪了挪,側過身子,仿佛隨意地問道︰「那你說小白也是妖精,她是什麼妖精呢?」

「蛇妖。」老王說。

徐夕的腦海中閃電般地掠過幾個影像︰大蛇、眼鏡、小白、蛇膽炒瓜子。

徐夕的心髒「別別別別別」地狂跳了n下,他突然一竄而起,怪叫一聲「媽呀!」飛速跨上自行車,弓腰撅臀玩命蹬,飛馳而去!

一進家門,徐夕一下子撲進老媽的懷里,大哭起來。「媽媽呀!可嚇死我了!」

被吊住脖子、喘不過氣來的羅美娟艱難地說︰「乖兒子……怎麼啦?你中了狀元我們都沒被嚇死……」

徐夕說︰「小白……小白和老王……都是妖精!」

羅美娟扯下徐夕的手臂,問道︰「小白是誰?老王是妖精?你這是中狀元後遺癥嗎?跟你說正經事,剛才小陽和她媽媽過來了,金陽也上了重點線了。我呢,打算和她們家一起辦酒席,借她家點兒面子,正好我也可以跟她媽媽提提你們倆的事情。」

徐夕哪有心思理會辦酒席收紅包的事情!他擺擺手,進了房間,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袁婷芳。

「喂!婷芳姐姐嗎?」

電話那頭袁婷芳欣喜地說︰「好小子!沒忘了我呀!我以為你一朝高中,眼里就沒有我們這些下等人了呢……」

徐夕沒空扯淡,他說︰「跟你說正經事,上次我見到的那條蛇——它成了妖精。」

袁婷芳那頭半晌沒聲,好久之後袁婷芳才說︰「你今天在學校不才說過嗎,愚人節不作興延後過的。」

徐夕急切地說︰「你還記得我掉在下水道里的那副眼鏡嗎?我告訴過你是一個美女撿到了還給我的,其實那副眼鏡就是被那條蛇撿到了,它變成了小白來還給我的。小白還治好了我的近視眼,這不是現代醫學可以做到的!」

袁婷芳沉吟了一下,說︰「你現在哪里?要不咱們找個地方細談吧?」

徐夕說︰「不行!現在我哪敢出門!市里有條大蛇我好歹不走清風街就是了,可現在人家是妖精,而且其中一個還在找我,我可不想剛當狀元郎,就做虎口羊。」

袁婷芳說︰「那好吧,你就在家里呆著吧,建議你找幾本馬列毛的著作看看,清清腦子。」

徐夕哀嘆一聲,掛了電話。

沒有人相信自己。當然這很正常。現在正是科學盛行、社會和諧的社會主義新中國,誰信這些怪力亂神!換了是別人跟自己說這些話,自己也決不會信的。

可是……擁有奇妙的治療能力的小白、非常有錢而又能看到寶貝的老王,他們明顯不是正常人呀!

不管怎麼樣,先把防盜門關牢,再找來棍子抵死,窗戶全部鎖上,這妖精即使會土行孫的遁地術,也遁不到十二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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