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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雪地里的溫暖

長長的隊列一個一個莊嚴而肅穆地按順序將白菊花擺了上去,很快的,思雨的墓碑前便堆起了一座白色的小山丘。

「叔叔,阿姨,我送你們回去吧!」等到人群走散,向晚便對仍舊滿臉淚痕的何家父母說道。

「嗯,謝謝你了,孩子。」她爸爸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沉默,此刻看著女兒是真的入眠了,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情緒激動地哭了起來。

就這樣,蔣東臣與向晚耐心地陪著兩位老人半晌,直到他們的情緒完全平復了下來,才攙扶著他們朝出口走去。

「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敢來,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靜悄悄地園中突然響起何爸爸憤怒的吼聲。

向晚隨著他叫罵的方向看過去,竟然發現在一棵樹後面躲躲藏藏地竟似乎是蔣天極的身影。

他被發現了,也不好再躲藏下去,慢慢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你來做什麼?」向晚再次見到她,忍不住言辭利喝道。

蔣天極臉色不太好看,听見幾個人的質問沒有吭聲,但是看到蔣東臣也在場,忍不住對何思雨的父母說道︰「思雨是我孩子的媽媽,他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看?你們難道不知道是他那一槍殺死了思雨嗎?」

何思雨的父母似乎完全不清楚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听到蔣天極的話,不可置信地朝蔣東臣看去。

「原來,竟然是你害死了我女兒??」何爸爸一把用力地掙月兌了蔣東臣扶住他的手,雙眼通紅地看看他又看了看蔣天極︰「你們蔣家沒有一個好人,都是殺人凶手,為什麼老天不開眼,你們不死卻獨獨收了我女兒的命?」

「老頭子……」何媽媽看他悲痛欲絕地樣子,趕緊上前去扶他。

「我告訴你們,我這就去警察局,我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你們姓蔣的償命。我們走……」說罷,他拉著何媽媽地手就在雪中踉踉蹌蹌地走遠了。

「蔣天極,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你身上背了上十條罪名你竟然還敢出來?」蔣東臣眯了眯眼楮,冷冷問道。

「我今天只是來看看她,你別逼我……」蔣天極其實實在不願意再面對蔣東臣,特意等著人都走完了才過來祭拜,但是沒想到還是在這里遇到了。

「你有什麼資格?如果不是你,思雨會年紀輕輕地就長眠于此嗎?」向晚恨不得跳腳罵他,「她明明知道跟著你無名無分,卻還是願意為你生兒育女,到頭來得到了什麼?你逼她背叛自己的朋友,甚至還殘忍地讓她殺害自己的朋友,你簡直不是人。」

蔣天極臉色死白一片,听著向晚的怒罵他竟然好似沒有一絲火氣,只是靜靜站在雪中听著,承受著,似乎是有意來找罵一般!

「晚晚,不必跟這種人廢話,我們走。」蔣東臣攬住她的肩膀,便拖著她朝門口走去。

雪下得更大了一些,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向晚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重重砸在雪地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他當日能夠對思雨多一點點的愛或者憐憫之心,又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

向晚其實看得出來,蔣天極那才那副模樣的確是出于真心地懺悔,可是這樣又能如何?伊人已逝,等到這時才發現思雨的好又有什麼用!

她隨著蔣東臣的大腳印慢慢朝前走,忍不住回頭望了一下。

在巨大的雪幕中,她分明看見那個高大的男人身子一彎,直直地跪在了何思雨的墓前。

風雪模糊了她的雙眼,雪片落在她的發間和肩膀上,很快就將一身素黑的她淺淺地覆蓋了一層白色。

蔣東臣不遠不近地站著凝視著她,淡漠的眸中現出一絲溫暖與不舍。

這個快樂如精靈一般的女人,當初就是憑借著她骨子里的那點小骨氣,小堅強打動了自己,轉眼她在自己身邊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從當日那個純純的大學生變成了成熟的小女人。可是曾幾何時,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越來越勉強!

將她帶到這個復雜的環境中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直到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她濃密的睫毛上,融化成冰涼的水珠掉進眼中,這才讓她那含著憂傷的眉眼動了動。

她回頭去看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蔣東臣,只見他黑色的大衣上已經落滿了白雪,蒼茫的白色世界中,他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突然讓她感覺孤獨。大概是自己的感傷又令他自責了吧!

看著何思雨靜靜躺在墓地中,而蔣天極跪在雪地中的身影,她突然覺得自己比起思雨來簡直是太幸福了。

她有他,有孩子,其他的一切在這樣的圓滿與現世安穩面前又算的了什麼呢?追求不切實際的虛幻生活,還不如緊緊地握牢此刻所擁有的一切。

向晚低低地嘆了口氣,再度仰起頭時,之前還滿臉的哀傷此刻驟然換上了往日甜美的笑容。

「走吧!」他朝她伸出手來。

「嗯!」向晚心中好不容易想通了,原本患得患失的心此刻突然變得飽滿而充實起來。她朝他慢慢小跑過去,將自己的手遞到了他的大掌中。

「小心,慢慢走!」她小跑的動作幾乎嚇了蔣東臣一條,連忙就將她牽住,牢牢穩定住她的身體。

「沒事的!」向晚空著的那只手伸向他的肩膀,細心地為他拂去肩頭的雪花。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這樣的天氣出門也不記得戴雙手套!」看著她在外面凍得通紅的小手,蔣東臣心疼地將它們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湊到唇邊輕柔地呵著熱氣。

向晚眯著眼楮笑,沒有說話,只覺得他的大掌好溫暖,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仿佛被她這樣迷人的笑所蠱惑了一般,蔣東臣俯,精準的攫住她的唇瓣,略微沙啞的聲音從彼此唇齒間流瀉出來︰「晚晚,這樣的感覺真好!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頜,抬起她的臉。唇瓣與唇瓣之間貼合得更加緊密,她縴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鼻尖是她清新純淨的沁香,他的舌滑入,細致仿若臨摹畫作般的舌忝弄著她口中的甜美。

大雪紛飛中,倆人久久擁吻在一起。

過了一會,他終于放開了她,深眸卻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迷人的她。而向晚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顫抖,那雙眸子卻蘊藏著迷蒙的盈盈淺光。

是啊!這樣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兩人牽著彼此的手,相視一笑,接著便並肩轉身朝遠處走去……

遠遠望去,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只有一對黑色的親密的身影相互偎依著,成為這白色世界里的一抹永恆!

………………………。華麗麗的分割線……………………………………

明港的這一個冬天較于往年格外冷,但是向晚的小日子卻是過得越發愜意舒適了。

蔣東臣幾次三番想讓她將博物館的實習工作辭掉,安心在家里養著身體,可是被她軟磨硬泡的,硬是沒有讓他得逞。

基于上次向晚被綁架的教訓,現在的蔣東臣可是再也不敢掉以輕心,每日不僅親自開車送她上班,甚至日日到了下班時間不管什麼大小事務都要去接她下班,與她共進晚餐。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蔣氏集團上上下下的員工,特別是蔣東臣秘書室的一干人等最為開心了。他們不必日日再跟隨著工作狂一樣的總裁加班加到深夜,加之他心情極好,自然也不用工作起來提心吊膽了。

比起以往忙起來常常一兩個星期不見人影的時期,現在的蔣東臣簡直跟換了個人一般。若是他得了空便在流月公館陪著向晚,若是實在忙了起來,也會讓專人將向晚接到公司里來。雖然向晚以太過無聊或者怕打擾他工作之類的理由推辭了幾次,但是經不得他的堅持,便成了蔣氏大樓里的常客。

這一日清空瀲灩,經過大雪洗禮後的明港干淨而明亮。

蔣東臣特意空出白天的時間帶向晚到明港的高級私人定制店去挑選禮服,之所以這麼鄭而重之,是因為新上任的明港執行長--冷戰飛,將在他新入住的官邸明安府舉辦就職晚宴。

晚間六點半,經過層層安全檢查,捏著精致的邀請柬,一身希臘長裙配上黑色貂皮披肩的向晚,挽著蔣東臣的胳膊走進了明安府。

她是第一次進來明安府,心頭有些忐忑,不敢四處張望,也不敢開口說話。」放輕松,執行長並不是個鋪張奢靡的人,你不必被束縛住手腳。「蔣東臣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向晚心頭松了一些,可是當她進入宴會廳的時候還是暗暗吃了一驚。

兩百平米的餐廳內,暗紅色的波斯地毯華貴而莊重,頭頂上的奧地利巨型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映照得金碧輝煌,悠揚的古典樂在廳內環繞著。

按照桌牌坐下,蔣東臣端起面前的紅酒杯朝前面主桌上的一個人遙遙舉了舉杯。向晚隨著看了過去,只見是個面容清雋,一派溫文的男子。

莫非他就是那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卓清揚?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年輕女子正握著對講機在廳中穿梭著,不時有侍者向她請示匯報著什麼,她那利落的身姿以及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面容頓時便吸引了向晚。

蔣東臣低頭看著她︰」怎麼?看什麼這麼入神?「」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地就那麼能干。「向晚用眼楮示意著。」哦,是她啊!「蔣東臣朝那邊瞥了一眼,淺淺一笑。

向晚看他那笑容,心頭有些酸酸的,忍不住小聲道︰」我知道男人都是對美女格外敏感的。「

蔣東臣輕笑著伸出手就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那位是執行長剛請來的管家,我哪敢有想法,你呀!小心眼!「」這麼年輕就能成為執行長的管家?「向晚嘟了嘟嘴,那女孩明明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樣子。

正說著,只見今晚的司儀走上台,鄭重宣布就職晚宴開始--」尊敬的各位來賓,讓我們有請冷戰飛執行長!「

向晚隨著蔣東臣從座位上起身,整個廳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今日的冷戰飛與她當日在鎏金會所所見的那個低調溫潤的男人不同,也與電視中進行就職競選的那個思維活躍,辯才了得的男人不同,全身都籠罩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雖然如此,但是他與蔣東臣的那種霸氣不同,若說蔣東臣的霸氣中含著刀鋒般的凌厲,那麼冷戰飛就是屬于那種渾然天成的大氣。

相比這兩個男人,卓清揚雖少了霸氣與凌厲,可是他的內斂明顯是暗藏機鋒的那種,任何人只要對上他的眼楮,便有種無所遁形之感。

三個男人都是如此的優秀,並且都有著大氣的風範,這令向晚很迷惑,他們怎麼會成為了朋友?

明港的新一屆執行長官--冷戰飛,也是明港歷史上最為年輕的執行長。他走上舞台,開始進行宴會前的演講。

發言過後,冷戰飛帶著新一任的管理班子開始輪番向各個桌子的賓客敬酒寒暄。

剛剛走到蔣東臣與向晚這一桌的時候,突然听見有侍者引領著兩位客人從大廳走了進來。」恭喜冷執行長,我和小女來遲了,非常非常抱歉!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特意來祝賀您的就職。「」風先生,听說路上過來有些波折,能夠從美國專程過來已經是我冷戰飛的榮幸了。「冷戰飛放下酒杯,上前與他熱情招呼。」請容許我介紹下,這是小女風夕愛,過來,打個招呼吧!「」冷執行長,您好!「」風小姐,認識你很高興!「」呀,白蘭度,你也在這里?「風夕愛鳳眼一掃,定楮在蔣東臣身上,驚喜地大叫了起來。

雖然她的聲音在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突兀,但是想到她出生在美國,這等行為倒被人理解為豪爽,大氣!

蔣東臣臉色微微一變,卻仍舊是維持著風度翩翩起身與她招呼,只是坐在一旁的向晚卻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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