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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深陷困境(3)

夜已經很深了,森林里寒氣很重,幽暗漆黑一片的木屋內能夠聞見空氣里彌散著松木的氣息,還有一種潮濕的味道。

向晚嬌小的身體被綁在木椅上已經有近八個小時了,粗粗的繩索將她的雙腳束縛在椅子腿上,令她一下子也不得動彈。

長久的饑餓以及滴水未進,令她似乎有月兌水的跡象。她低垂著頭,似是昏迷,蒼白的小臉失去了紅潤的光澤,原本嬌女敕的紅唇也因為干渴而變得皸裂。

長長的黑發此刻凌亂的垂落在胸前和後背,手腕處,腳踝處,細女敕的皮膚上因為繩索的捆綁已經出現令人怵目的紫紅色於痕。有的地方,甚至皮膚都被磨破,皮肉相連,滲出殷紅色的血跡來。

就在此刻,突然有人靠近,木頭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趁著黑暗的掩護,那人悄悄地走了進來,小心朝門簾那邊的里屋看了一眼,這才來到向晚身邊。

「醒醒,向晚……快醒醒!」來人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

「唔……」終于,向晚輕輕申吟一聲,逐漸恢復了神智。

「向晚,我給你拿下布團,你不要吭聲以免吵醒了他好嗎?」她雖然還不能看清來人的面孔,但是卻能听出是何思雨的聲音。

她連忙點點頭,思雨便將她嘴巴里塞住的布團取了出來。

「快,喝點水吧!」思雨將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湊近她的嘴邊上,看著她咕嘟咕嘟猛灌了好幾口。

干涸的嗓子經過這番滋潤,向晚總算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思……雨……你幫我解開繩子吧!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好不好?」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盡管壓低了嗓音,可是在這樣寂靜的夜里還是顯得粗噶而響亮。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蔣天極一定會殺了我父母的。」何思雨雙手冰涼。

「不會的,只要我能夠回去,蔣東臣一定會有辦法救出你父母的,你相信我。」

「不,我不能拿他們的生命來冒險。對不起,向晚,你原諒我!我相信只要蔣東臣答應天極的條件,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她心頭著急難過,說起話來也有些邏輯混亂。

就在倆人正你來我往地想說服對方的時候,只听「啪」的一聲響,房內頂上的吊燈應聲而亮。那門簾突然被掀開,蔣天極陰沉著一張臉從里面走了出來。

何思雨嚇得一個顫抖,手中的水瓶和面包全都掉落在地上。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蔣天極不僅沒有發怒,反而輕笑著彎腰將地上的食物和水揀了起來,「你做得很好,以後好好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了你。」

可是當他轉臉看向向晚的時候,卻又換上了另一幅表情--

「想跑?你想得倒美!」蔣天極冷哼一聲,突然就將那瓶才喝了幾口的瓶子握在手中,直直的豎起,朝向晚的頭上澆了下去。

「咳咳……」

現在明港的天氣本就已經入冬,木屋又處在森林的極陰寒之處,木頭與木頭之間的縫隙時不時就要悠悠然的滲進冷風來。身體本就疲乏到了極致的向晚哪里經得住這樣一瓶水倒頭澆上來,整個人頓時就覺得被刺骨的寒冷所侵襲。

她猛然搖晃著腦袋,鼻息間因嗆住了水而發出劇烈地咳嗽……身體猛然打了個哆嗦,手腕與腳踝處因為她猛力地掙扎晃動,又是一陣陣錐心而火辣的刺痛。

「天極,不要這樣!你這樣會弄死她的,那麼你的計劃就無法進行了。」何思雨站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她沒有辦法救向晚,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夠說服蔣天極,讓向晚少受點罪。

「蔣天極,你這個變態,混蛋。有本事你就當面和蔣東臣去挑戰啊,事業受挫就拿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撒氣,簡直是禽獸不如。」向晚本來就是個有性子的人,雖然常常膽小,但是往往在危難的時候,反而有一種豁出性命去的無畏。

「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在這樣寂靜的山林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向晚剛才提到了被他親手打掉的接近六個月大的胎兒,簡直是觸模了野獸的逆鱗一般,直直在蔣天極的傷口上撒了一把辣椒粉一樣。

這是他最為懊悔的事情,也是他最忌諱的事情,偏偏向晚就提了,所以重重的一巴掌就這樣扇了下去。

向晚的臉上起初有些麻木,過了一會才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接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片紅腫,男人清晰的五指印痕像是烙印般,醒目而刺眼的呈現在她的臉頰上。

此刻,口腔里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開始彌漫,渾身的皮肉痛仿佛已經讓她達到了承受的極限。縱然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願露出自己的脆弱,不願向他低頭乞憐,但是想到月復中還有條活生生的小生命還需要自己的保護,她便狠狠地瞪了蔣天極一眼,不甘願地低下了頭顱。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看見?一路上有沒有小心查看是否被跟蹤?」蔣天極坐在凳子上,拿出一個面包便開始啃。

「沒有,我特意選這三更半夜的過來,而且一路上我都看後面,沒有車子跟著我。」何思雨扭開一瓶水戰戰兢兢地遞給他。

「那就好!只需要再等一天,我的計劃就可以成功了。」蔣天極三口兩口地吃完面包,臉上浮現出志得意滿的笑容來,「現在我需要好好的休息,只等蔣東臣上鉤了。」

「你想做什麼?你到底要對東臣做什麼?」向晚本不想開口再度激怒這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男人,但是听到他這樣說又忍不住開口了。

「做什麼?你到時候就自然知道了。」

「蔣天極,你不要做夢了,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會將蔣氏集團奉送給你的……你就死心吧!」向晚的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明白,那樣咬牙切齒的樣子肯不能將這個男人咬死泄憤。

蔣天極斜睨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便又拿起那團布塞進了向晚的口中,隨即便拉著何思雨朝里屋走去。

屋中登時一黑,向晚想著他剛才說的話,腦子拼命的轉動著,但是就是想不出來蔣天極到底設下了什麼陷阱等著東臣上鉤。

想到他可能會面臨未知的危險,向晚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團。她不知道自己好端端地怎麼就被卷進了蔣家的漩渦中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會令孩子和孩子爸全部陷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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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一陣急促地手機蜂鳴聲驚動了睡夢中的蔣東臣。

「說。」他靠在床上等待著天宇的匯報。

「何思雨昨夜一點鐘離開了公寓,沿著濱海大道一直朝西去了,但是進入新山的沙田角就失去了蹤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回來。」

「蔣天極果然就藏身在新山地區,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東少,我們查到,蔣天極以前的一幫舊下屬最近頻頻出入港島東邊的汪田村,至于是否在進行什麼計劃目前還沒有探查到。」

「很好,讓人繼續查探,這幫人要麼就是配合蔣天極在進行什麼計劃,要麼就是在那里藏了什麼人。無論如何,都務必將這幫人控制起來。」

「是!東少。」

掛斷電話,蔣東臣起身走進浴室。

沖完涼,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換上一套新的衣服後,接著徑直走到隱藏在裝飾櫃後面的保險櫃邊。

打開保險櫃,里面放著的不是錢,也不是珠寶首飾,而是三把裝滿了子彈的黑色手槍。他取出兩把來一一別在身上,接著就穿上了外套。

走下樓,他仍如往常一般,從車庫中駛出自己的車朝公司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飛奔疾馳,一雙鷹隼般的雙眼深藏在黑色墨鏡的後面,他偶爾看看倒後鏡,不出所料的,有一輛白色的普通商務車一直保持著合適的距離跟在他的後面。

蔣東臣看著這輛車子,一臉的冷峻。

他所有的出行以及時間表都和往日一樣,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是那握著方向盤的大手卻出賣了他的內心--泛白的骨節表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一直跟著蔣東臣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停車,然後從容地走進了執行主席專用電梯朝樓上而去。

接著他便撥通了一個電話。

剛剛響一聲,電話那端便被人接了起來︰「蔣東臣現在是什麼反應?」

「大少爺,我看他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剛從公館出來後直接就到辦公室上班了。」

「他回公司上班了?」蔣天極錯愕地問道,「好,我知道了,你給我盯緊他,無論他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是,大少爺。」

掛斷電話,蔣天極便陷入了深思當中。

葉向晚已經落在自己手中超過了十二個小時,蔣東臣怎麼還能如此沉得住氣?莫非,這一招真的對他起不了作用?

看來,要使出狠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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