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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冷彥推門而入,抬眼便看見躺在床上的顧天藍,小女乃包坐在旁邊。

這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臉色依舊蒼白,卻在看見他的瞬間露出笑意︰「阿彥。」

「你怎麼樣?」冷彥快步走了過去,蹲在地上,眸中全是擔憂。他的雙手捧著顧天藍的手,仿佛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寶,小心翼翼靠在自己臉頰。

冷彥被她弄得又氣又想笑,別說人參燕窩,就算她要整個冷氏,他眼楮也不會眨一下立即奉上!

顧天藍眉頭微微一皺,趁冷彥看著小女乃包,忙向小女乃包使眼色︰不準說!因為心痛,因為氣憤,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大老遠從加拿大趕來,連腿都不顧,不眠不休找人,如今找到了,卻連進去看看的勇氣都沒有。從前的玉公子,從來肆意瀟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沒見過他這麼磨嘰!

房內,小女乃包顯然不忿顧天藍說他亂說,不等冷彥和顧天藍辯駁,已開始反駁顧天藍的話︰「我才沒有亂說呢!媽咪流了好多血……我們逃的那天,媽咪就病了,雪山上好長好長的血跡,我們本來都逃出來了,後來媽咪暈了,我們才又被抓回去的!今天也是,媽咪根本站不起來,是楚叔叔把媽咪抱到醫院的!……楚叔叔說,媽咪流產了……」他努力回憶著楚南的話,「說我本來還應該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那條面褲,前前後後,基本上除了前面小腿的位置還能看見原本的顏色,其他地方都被血染成深紅,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你們倆都還沒吃飯吧?」冷彥問著,也不等顧天藍母子回答,已高聲朝外面喊,「尤三,去問問醫生天藍能吃什麼?立即去買!」

顧天藍無語,白了他一眼︰「平時都用衛生巾的,你怎麼看的出來?」難不成每個月來那個的時候,他還從垃圾袋找出衛生巾檢查?!

他驀的松開顧天藍的手,走到窗前,背對著顧天藍。

「我沒事,一點小毛病,婦科方面的。」顧天藍微笑著答。關于流產,她在手術室就已經知道了,然而此刻,她卻不想告訴冷彥。從被劫持到現在,已經好些天了,想必他一直都在擔心中度過,她又何必這會兒再增加他的難受?

他朝站在走廊一側的某個手下勾勾手指頭,那屬下立即走了過來,俯身將耳朵湊近玉尋歡。

一般來說,只要顧天藍用這種語氣和冷彥說話,冷彥就算正在生天大的氣,也會軟下來。然而這次,冷彥沒有轉身。

顧天藍看著冷彥氣得發青的臉色,裝作很不在意的︰「好了,別嚇著孩子!我……」

「很多天沒休息吧?眼袋這麼深?」顧天藍注視著冷彥,滿是心疼。

玉尋歡懶得理他,只輕輕揮手,意思明確︰走吧。

「听說做了手術,怎麼回事?」冷彥自動忽略掉顧天藍的問題,這會兒,他所有心思都放在顧天藍身體狀況上。

房外,玉尋歡听小女乃包說流了好多血的時候,他已經想到雪山上那張床上的情景,再听到冷彥明顯的顫抖的聲音,他的心仿佛被一張漁網揪成一團,急急等待答案。是了,絕不會如冷奧說的月事來了那麼簡單!

他已經盡量壓制自己的怒氣,卻依然將小女乃包嚇得渾身一抖。

「能有什麼事?別听小孩子亂說!」顧天藍怪嗔的看了冷彥一眼,「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怪物就是女人麼?每個月出這麼多血,卻還能活得好好的。」

走廊上,玉尋歡的人和冷彥的人分別站在兩側,談不上敵人,偏偏誰看誰也不順眼。

「等一下。」玉尋歡輕聲吩咐,殷墨只得重新停下。

「好了,別生氣了!」看著冷彥的背影,顧天藍用軟糯的語氣,有些撒嬌般的開口。

當年也是這樣,她明明懷孕了,卻不肯告訴他,一個人在外地孤苦伶仃的把孩子生下來,再含辛茹苦將孩子帶大,幾年來被無數人欺負!這一次呢,因為不想自己擔心,因為不想自己生氣,打算繼續瞞著?她到底是不知道,真正意義上的兩夫妻,絕對不應該有這樣的隱瞞!

「朝朝,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冷彥語氣中有些嚴肅。

旁邊冷彥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陰沉,豈止是西伯利亞的寒流,那簡直就是深夜加勒比海峽氤氳的暴風雪。

媽的,敢和我家門主搶女人,不就是個走私販嗎?走私軍火了不起啊?!冷彥手下朝玉尋歡手下投去鄙視的目光。

顧天藍搖頭︰「已經好多了。」zVXC。

他嘆了口氣,剛準備轉身,便听見顧天藍無比委屈的︰「好了,這次純粹意外,再說你剛才也吼我了,把我的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的!」

殷墨推著輪椅,轉身,剛要邁步,一個氣憤的童聲已從病房傳來︰「媽咪撒謊!」正是小女乃包的聲音。

小女乃包根本不理會,一張嘴就開始大聲嚷嚷︰「媽咪流了好多血!」他「蹭」的從凳子上跳下來,從櫃面角落拿出揉成一團塞在棉布便利袋中的顧天藍的面褲,攤開來遞給冷彥,「爹你看!」

當然,這一切,玉尋歡並不理會。他的整個心思,都放在房內。

哼,有本事單挑,小心老子崩了你!冷彥手下發出挑戰的目光。

房間外,玉尋歡一動不動,看看近在咫尺的病房,又看看自己的腿,既想進去看看,又不願進去,神色復雜。

為了方便自家公子偷听,他還特意後退兩步,讓玉尋歡更靠近房門。

依然沒回頭。而且,顧天藍發現,他好像更生氣了!

冷彥並不逼問,天藍不想說,他不問便是,待會兒去問醫生。

上午上山的時候,他其實看見過那樣一條血跡,那樣筆直的一條。因為時間的緣故,看起來已經是黑色,深深的透進冰雪,他一心記掛著山上的顧天藍,並沒有多想,卻不料,竟是……

「這次只是意外,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以後還可以再生。」顧天藍揣度著,他應該是氣憤孩子丟了。

玉尋歡小聲吩咐了幾句後,屬下道了聲「是」,隨手又點了幾個兄弟,帶著他們一同走了出去。

房外,玉尋歡仰頭,朝殷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直接去找醫生問,自己依舊坐在那里。

病房內,冷彥這才將目光正眼投向自家兒子,小女乃包正撅著嘴,眼楮里似有晶瑩,氣鼓氣漲的瞪著顧天藍。

小女乃包有些怕怕的看著冷彥,再看看這世上唯一能壓制住冷彥的顧天藍,很快往顧天藍懷里一躲︰「媽咪,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外面,就在小女乃包說到「雪山上好長血跡」的時候,玉尋歡原本垂下的手驀然抓住輪椅扶手。因為使勁,他雙手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異常明顯。

冷彥雙手緊緊握拳,整個背部比剛才還抖得凶,卻又極力壓抑著。這個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你的量沒這麼多。」冷彥立即答。白天晚上各一張衛生巾就能搞定的人,怎麼可能出這麼多血?

「你是不是又想說你沒事?朝朝如果不說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了?!顧天藍,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男人?!」冷彥低吼。

小女乃包很快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根本就不敢說話。

走私軍火就是了不起!瞧瞧你們配置,三分之二都是從我家買的!公子若不賣給你們槍支彈藥,見鬼的black!玉尋歡的人立即瞪了回去,其氣勢不遑多讓。

他這個兒子,雖經常在他面前出賣顧天藍,但卻從來沒有用這種既氣憤又心疼的眼神瞪過顧天藍,究竟發生什麼,絕不會是小事。

門外,玉尋歡抓住扶手的手早已松了,眼波流轉,笑容邪魅到令人心寒。

冷彥轉過身,重新走到床邊坐下,他看著顧天藍,將一只手隔著被子覆在顧天藍小月復,滿眼心痛︰「是不是很痛?」

神經病才單挑,老子有的是導彈炸藥,一枚發出去,別說你一個殺手,你們整個black也要成灰燼!玉尋歡手下冷冷笑著。

「以後,無論什麼事,都一定要告訴我,不許隱瞞!」冷彥柔下聲音。

只一眼,冷彥已經心頭大慟,看著顧天藍︰「怎麼回事?」

「我沒打算隱瞞,只是見你實在太累,想你先休息幾日再告訴你的。」顧天藍說。這本是她和他的孩子,流產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瞞他呢?

「怎麼?不敢進去?這不像你的風格啊!」殷墨挑眉,小聲道。

……

顧天藍將他剛才吼自己的那句重復想了下,八成是擔心自己身體吧︰「雖然說這次身體虧的比較多,但是以後慢慢調,會好起來的。」她故作輕松的笑了下,「反正你那麼有錢,應該不會心疼給我多吃點人參燕窩,喔?!」生身卻到。

很快,冷彥也借故從病房走了出來,低頭朝玉尋歡看過一眼,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和他一樣忙了幾天的男人居然能忍住一直沒進去。

他在尤七耳邊低聲吩咐幾句後,尤七亦帶著幾個兄弟,往外走去。

而這時,早已離開醫院已久的楚南卻接到布魯斯親信的電話︰「楚先生,請問顧天藍小姐現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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