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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好奇

「哦,是嗎?」。容紹唐猶疑望向白博喜,他方才只管盯著那位鄧醫生打量,並未曾注意她說話的語氣。

白博喜亦回望他一眼,倏爾莫名笑了一笑。

容紹唐讓他笑得直皺起眉頭,不由得模一模臉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白博喜擺擺手,連聲笑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著你生就這等樣貌,又有此等顯貴出身,方才那小大夫或許是因為看見你,心下害羞才鬧起驚惶也未為可知。」

「去你的。」容紹唐不料他是為著打趣自己而來,笑著捶了白博喜一拳頭,二人又閑說幾句,才各自去收拾各自的行囊。

啟程之時,仍舊是湯從渠部做先鋒,容紹唐和白博喜緊隨其後。鄭州離商丘少說也有三五日的路程,他們便白日里走,夜里扎營,風餐露宿,十分艱苦。對于行軍打仗慣了的。人來說,這等艱苦自然是不會放在眼里,但對于宛春佳穎這些從未隨軍過的姑娘家而言,可真是辛苦至極,尤其宛春的身子薄弱,行不上多時,就慢慢月兌離了隊伍,漸漸落到後面來。

佳穎起初還陪同她一起,後來宛春見她總受自己牽累,心下實在過意不去,就勉力支撐著盡量走快些,只是再快,也趕不上軍隊的行軍速度,便也只好讓佳穎先跟住姜許他們要緊。至于自己,早一時晚一時倒也沒什麼,只要不跟丟了就行了。

好在這一日的夜晚很快到來了,趁前頭部隊停住休息,宛春忙加緊步子,要追上去。她身量苗條,又穿著白衣白褂,在虎背熊腰的一眾官兵中尤為引人注目。

容紹唐騎馬原是同白博喜一道並行,抬頭一瞧月下有女仿佛嫦娥一般,衣袂翩躚,直欲乘風而去,不覺雙腿一夾馬肚子,手中長鞭輕甩,忙就打馬上前去,在宛春跟前輕巧的一扯韁繩,停住馬問她道︰「鄧醫生,你怎麼會在這里?」

宛春正跑得一頭是汗,猛听見身旁傳來的汽車聲和說話聲,不由就站住腳,回過頭上氣不接下氣的捂著胸口,凝望來人一眼。一瞧是容紹唐,慌張就把頭又擰了回去,喘著氣道︰「我要去趕前鋒部隊。」

前鋒部隊?容紹唐一抬頭,見著前頭果然稀稀拉拉還有一群人影兒往前頭奔去,離這兒少說也得有一里地的距離,這要追還有有陣子功夫,何況看她這身體狀況,想要盡快趕上湯從渠部就更吃力了。他不及多想,便道︰「我送你過去。」

噯?宛春還沒想通他這一句送她過去是何意,忽見眼前一晃,身子猛然間就被容紹唐單手摟住向上一提,登時就把她人給攔腰抱到了馬背上,貼在了他的胸前。

溫熱的觸感,從他的胸膛一直貫穿透她的心房,宛春暗里一惱,忙掙扎著道︰「不用你送,我自己會走。」

容紹唐雙手從她脅下穿過,將將拉扯住韁繩,讓她一掙,幾乎失手扯了馬頭,不覺低低在她耳畔道︰「別動,仔細驚了馬,再摔下去。」說話間,那輕暖的鼻息,緩緩噴薄在了宛春的頸子上,像是冬日里衣服中透出的棉絨,撓的人心癢難耐,又禁不住的酥麻。

或許是當真怕驚了馬,亦或許是讓這近距離的接觸嚇得呆住,宛春果然不再掙扎了,只是身子骨盡力的往前靠了靠。容紹唐低眉見她脊背挺直,不由一笑,方打著馬往前去追湯從渠部。

白博喜原是與他同行,這會子見他英雄救美,倒不好去壞人家的好事,干脆放慢馬步,留在後頭帶隊指揮。

馬力比之人力果然要快許多,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宛春便可看見前頭扎營的姜許和佳穎她們了,她心內歡喜,正待要揮手呼喊她們,倏爾想起身後還有一個人在呢,那舉起的手不覺就放下來,在容紹唐執轡的手背上一握,急急道︰「好了,已經到地方了,你快放我下來吧。」

她的體質素來偏寒,又經夜風一吹,就更加的冰冷了。由是那只手兒才踫到容紹唐的手背,便讓他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就回握住她的手道︰「你很冷嗎?」。

宛春方知自己剛才失態了,趕緊將手一抽,搖搖頭道︰「不冷,你快放我下來。」

容紹唐細想自己剛剛為著趕路,騎馬的時候幾乎是一路風馳電掣,他自己過慣馬背上的日子,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全然沒有注意宛春這般嬌弱的人兒,哪里經得住夜風呼嘯呢。登時歉意的松開手,自個兒先下了馬,才將宛春攙下來道︰「是我考慮不周,只為著趕路,竟沒有顧及你的身體。」他見宛春那一襲白衣實在看著單薄,遂將自己身上的軍大衣月兌下來,為她披上道,「夜里寒涼,這衣服就給你御御寒罷。」

宛春吃了一驚,披著那軍大衣,兩只眼楮直愣愣望著容紹唐,璀璨似明珠。

容紹唐瞧著這麼一雙晶瑩剔透的眼楮,腦海里那股子熟悉之感怎麼都抹不去,只是他每每見到宛春的時候,宛春都是這麼一副白大褂白口罩的打扮,就算他欲一探究竟,也不好強要人家取了口罩跟他說話。

既是宛春要求在這里下去,他便遵從宛春的意思,目送她去到醫療小組的營帳中,自個兒方牽著馬下去喂些糧草,順便等一等後頭跟著來的白博喜他們。

等不上多時,白博喜部也已趕了上來,見著他不免又有一通玩笑話,道︰「我方才想了,你這件事情還有些棘手的地方。若是平常,你看上人家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你已是有婦之夫,夫人還是李家的四小姐,只怕她不會容許你納妾的。」

容紹唐聞言,笑罵他胡言亂語,只不過言語提及宛春,他模糊中竟深深覺得那位姓鄧的醫生與宛春似乎有種莫名的默契。比如,二人名字里都有一個宛字,比如二人的身量都差不離,再比如二人聲音也很相似。

要說有不同,大概就是宛春額上沒有紅痣,而那位鄧醫生卻有。宛春身上總帶著花木氣息,而那位鄧醫生卻隱隱有些草藥的味道。

他越想越是好奇,不覺便問白博喜︰「你可曾見過鄧宛兒的真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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