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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上) 初戰

(PS︰第二更送到。)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有子曰︰信近于義,言可復也。恭近于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八百君子軍將士的整齊朗誦聲在戰場上回蕩,白底黑字的君子大旗,還有‘仁義禮智信’和‘溫良恭儉讓’的兩面副旗,也在遼闊的戰場上迎風飄蕩。而在對面的笮融叛軍隊伍中,卻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笑聲音,無數的叛軍將領士兵笑出了眼淚,甚至還出現了騎兵笑得從戰馬上摔下地的樂極生悲慘劇。

「哇哈哈哈哈哈哈……!」笮融叛軍中笑得最為開心的當然是笮融本人,一邊拍著大腿一邊瘋狂大笑道︰「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看來我還真是太小看陶應小兒這個書呆子了,連在戰場上念《論語》的主意都想得出來,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哇哈哈哈哈哈……!」

「師兄大護法,看來陶應小兒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容易對付。」笮融的得力副手何茲也欣喜若狂的說道︰「師兄大護法快請看,陶應小兒根本就不懂什麼排兵布陣,騎兵的站位十分松散,又沒有搶修鹿角拒馬保護,我們的隊伍只要沖上去,馬上就可以把陶應小兒的隊伍徹底沖散,分割包圍!」

「早看到了!看來趙括小兒,也要比陶應小兒強上百倍啊!」笮融哈哈大笑,得意大吼道︰「傳令全軍,布鋒矢陣,騎兵集中到中央突前,步兵分列兩翼,一有機會,立即發起突襲,生擒陶應小兒!」

「諾!」何茲等將答應,立即下去布置安排,很快的,一萬笮融叛軍就開始了排兵布陣,數量超過三千的騎兵布置到中軍,位置突前,余下的七千步兵則分為三個大隊,兩隊戰兵分列兩翼,以斜隊向左右張開,與騎兵聯手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鋒利箭頭,另外還有三千左右的輔助兵種位居箭頭之後,保護糧草輜重。號角聲與戰鼓聲,也在笮融叛軍龐大的隊伍之中回蕩了起來。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笮融叛軍排兵布陣的速度和徐州大敵曹操大軍比起來,那簡直就是慢到家了,隊伍排列間甚至還出現了不少凌亂的情況,如果換了一個統帥,肯定早就下令發起突擊了,但陶應卻偏不肯抓住這個戰機,領著八百君子軍只是搖頭晃腦的朗誦《論語》,把《論語》的第一篇求學篇翻過來覆過去的朗誦,其情其景,仿佛與八百儒生聚會祭孔一般無二。

「書呆子!你到底懂不懂打仗?!」君子軍的編外人員林清再也無法忍受了,沖上來就要和陶應理論,指責陶應的紙上談兵之處。

「閉嘴!」陶應的反應把林清嚇了一大跳,平時里在林清面前嬉皮笑臉的陶應此刻好象換了一個人,滿臉嚴肅威嚴的向林清喝道︰「把你的嘴閉上!平時我可以讓著你,但現在是兩軍交戰,說一句廢話,干涉一句我的指揮,立即軍法從事!」

林清還是第一次看到陶應如此對她說話,驚訝之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說到嘴邊那些指責陶應的話也乖乖咽回了肚子里。而此刻陶應也沒心思去和這個麻煩的小丫頭解釋,扭頭回去只是觀察敵情,當看到笮融把三千多主力騎兵布置在箭頭部位,還有看到笮融的旗幟出現在騎兵隊伍之中時,陶應情不自禁的笑了,喃喃道︰「天助我也。」

又過了片刻,好不容易排兵布陣完畢的笮融叛軍緩緩推進到君子軍正面近處,雙方又按不成文的會戰規矩,各出一名弓手跑到戰場正中,背對背向自軍的方向拉弓放箭,箭鏃落地之處,也是雙方的前隊的最前端。因為君子軍的弓箭手把握距離極好,箭頭恰好落到第一排的君子軍騎兵馬前,所以君子軍倒也用不著改變距離,僅是終于停止了無比搞笑的背誦《論語》,而笮融叛軍的前隊則不得不向前移動了二十幾步,這才站到了箭頭面前。

陣腳扎定,按這個時代會戰的規矩,陶應和笮融兩個主帥各自策馬走到陣前答話,年近四殉的笮融身材高大魁梧,用馬鞭指著陶應大喝道︰「陶應小兒,寡眾懸殊,還不快快下馬受降?投降的話,看在汝父面上,我可饒你一命!不然的話,本官一聲令下,廣陵的上萬大軍,頃刻間就能把你踏成肉粉!」

「我呸!」陶應極沒風度的吐了一口唾沫,指著笮融大罵道︰「笮融,你這天下第一忘恩負義、寡廉鮮恥的狗賊!我父對你委以重任,恩重如山,你不思報效,反而率軍裹民南逃,還悍然殺害廣陵太守趙大人,縱兵害民,荼毒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日本公子率軍討伐你這狗賊,你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大膽犯上!笮融狗賊,實話告訴你,你的死期到了!」

「大膽小兒!不知死活,還敢辱罵于我?!」笮融勃然大怒,轉向身後眾將吼道︰「誰人去擒陶應小兒?!」

「末將願往!」笮融麾下的首席大將何茲答應一聲,拍馬挺槍出陣。

「何人替我去擒笮融狗賊?!」陶應也轉向身後眾軍吼道。

「末將願……。」

早就期盼著在戰場上大展身手的徐盛大喊,正要拍馬出陣,旁邊的陶基卻一把拉住他,笑道︰「別急,等著看好戲。」

「看好戲?」徐盛一楞,「戰場上,能看什麼好戲?」

「末將關羽願往!」這時,一員手拿木柄大刀的君子軍什長拍馬出陣,向著前方過來挑戰的何茲大吼道︰「吾乃關羽關雲長是也!來將通名,關雲長刀下,不斬無名鼠輩!」

「關羽關雲長?!」徐盛、林清、何茲和遠處笮融等人全都嚇傻了,心說溫酒斬華雄的關羽關雲長怎麼也在君子軍隊伍里?我們怎麼沒听說過?而與關羽對陣的何茲更是嚇得趕緊勒住馬頭,沖君子軍隊伍里出來的關羽喊道︰「你就是溫酒斬華雄的關羽關雲長?!」

「非也!」那手拿長柄大刀的君子軍什長大聲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關名宇,宇宙的宇!字雲常,常山趙子龍的常!」

「砰,砰,砰!」戰場上響起一片昏厥聲音,徐盛和林清又好氣又好笑,忙向陶基問道︰「三將軍,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這位關宇將軍的名和字,怎麼和大名鼎鼎的關羽關雲長這麼相象?」

陶基的回答讓林清和徐盛氣絕,「能不巧嗎?他本來叫關二,沒字,所以我二哥給他改成了這個名字,專門用他來和敵人單挑。」

更加為之氣絕的還是差點被嚇住的還是可憐的何茲何將軍,長松了一口氣後,何茲挺槍拍馬,大喝著沖來,「關宇小兒,吃我一刀!」

「無名鼠輩,吃我一刀!」關宇也是挺刀拍馬,策馬沖向何茲,兩馬對沖,轉眼就已相隔不到三十步,但就在這時候,關宇卻忽然勒住馬頭,猛的向何茲拋出大刀,然後掉轉馬頭撒腿就往本陣跑,嘴里大喊道︰「無名鼠輩,這次先饒你一命!」

「咚,咚,咚,咚!」戰場也是一連串的昏倒聲音,何茲則輕松躲開關宇扔來的木柄大刀,夾馬猛沖,鐵了心要把這個憊懶猥瑣到了極點的‘關羽關雲長’刺落馬下,搶得首功。但與此同時,早已退回重騎兵隊伍中的陶應卻將三角令旗舉起一揮…………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子曰︰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新的子曰詩雲聲傳來,排在第三隊的一百六十君子軍輕騎忽然發起沖鋒,整齊大吼著子曰詩雲拍馬上前,穿過前兩列重騎兵之間的空隙向前推進,又一起拉弓放箭,一百六十支箭鏃全部射向拍馬沖來的何茲,可憐的何茲將軍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揮舞鋼槍格擋箭支時,卻擋得了東擋不住西,眨眼之間就被連人帶馬射成了刺蝟一般,慘叫著摔落地面,連人帶馬一起斃命。

「師弟——!」笮融將軍難以置信的長嘶起來。

「子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德,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與此同時,最後的兩隊君子軍輕騎也策馬上前,穿過前兩隊重騎兵之間寬大的空隙,保持著整齊的隊列沖鋒上前,一起在戰馬上拉弓搭箭,將箭雨拋射向遠方的笮融叛軍前隊。而君子軍輕騎這一次所用的箭鏃全是又尖又細的輕箭,射程非常之遠,鋪天蓋地的落到笮融叛軍隊伍中,接二連三的中箭慘叫聲音,也頓時在笮融叛軍的隊伍里回蕩起來。

「放箭!放箭!快放箭!」

頭一次見到如此無恥的戰術,氣得七竅生煙的笮菩薩瘋狂大吼,命令叛軍騎兵放箭還擊,但是君子軍輕騎的放箭速度卻遠遠超過了笮菩薩的想象,暈頭轉向的叛軍騎兵還在雜亂無章的拉弓搭箭時,三隊君子軍輕騎又已經拋射出了兩波箭雨,瞬間將叛軍騎兵又射倒了一大片,而當叛軍騎兵好不容易拉起弓放出箭時,笮菩薩卻又無比窩火的發現,叛軍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出那麼遠,大部分箭鏃都是距離君子軍輕騎還有二三十步就已經落地,對君子軍輕騎根本形不成威脅。

更不要臉的戰術出現了,當叛軍放箭還擊後,第一隊君子軍輕騎在受威脅很小的情況下,仍然掉頭就跑,迅速退到絕對安全的區域,第二隊君子軍輕騎則沖鋒上前,拋出一波箭雨,接著馬上也是掉頭就跑,換第三隊沖鋒射箭,然後掉頭逃命,如此循環不休。

在弓箭射程不如君子軍騎兵的情況下,接連吃了十幾波箭雨後,笮菩薩終于無法忍受了,仗著自己兵多將廣,舉刀大吼著命令道︰「擂鼓,騎兵沖鋒,沖上去和陶應小兒近戰!生擒陶應小兒者,賞千金!」

「咚咚咚咚咚咚!」沖鋒戰鼓的擂響,數量仍然佔據絕對優勢的叛軍騎兵立即發起沖鋒,怪叫著揮舞著刀槍,氣勢洶洶的沖向君子軍輕騎,鋪天蓋地的撲向這幫不要臉的君子軍輕騎。

還是在這個時候,陶應令旗一揮,鳴金聲敲響,八百君子軍終于用出了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最不要臉的戰術——不管是前面的三隊輕騎兵,還是後面的兩隊重騎兵,全部都是掉轉馬頭,撒腿就跑。至于君子軍的主將陶應陶副主任,那更是一把拉上林清的戰馬馬韁,絕對無恥的帶頭逃命!

最無恥的是,從後隊變到了前隊的三隊君子軍輕騎,仗著下面的高橋馬鞍和腳下馬鐙,一邊策馬逃命,一邊拼命的回頭放箭,一邊逃一邊射,一邊跑路一邊放箭,而笮融叛軍的可憐騎兵們,在戰馬沖鋒速度上雖然佔有一定優勢,奈何君子軍輕騎的羽箭不斷飛來,慌忙躲避弓箭時又沒有高橋馬鞍和馬鐙幫助保持平衡,速度只能被迫放慢,甚至還有叛軍騎兵為了避箭遮擋同伴道路,更加加劇了叛軍騎兵的混亂和速度被迫放慢,所以別說是沖上前來和君子軍輕騎近戰了,就是想拉近君子軍輕騎的距離都難!

有朋友肯定要問了,笮融叛軍的騎兵都是白痴嗎?他們為什麼不在沖鋒的時候放箭,也是干擾君子軍輕騎的撤退速度?其實答案很簡單,馬鐙和高橋馬鞍,沒有這兩種簡單而神奇的馬具幫助,一邊沖鋒一邊放箭,光是戰馬的顛簸和該死的物理慣性就能要騎兵的命!

朋友們如果再不信或者還不明白,可以親自去做一個小試驗,那就是站在一輛沒有扶手的平頂車上,讓這輛平頂車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高速行駛,然後朋友們再試一試能不能站穩?能不能拉弓放箭?或者說,能不能保持住平衡不從車上摔下來?

順便奉勸一句,最好不要親身嘗試這個危險試驗,否則不管摔死摔傷摔殘廢,在下都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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