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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險中求生

白衣人抓住柳青青飛步出了晚風亭,直接在凌波江寬廣的江面上,一個起跳,就像打跳的梭魚,歡快地在江面上飄動,簡直是佛陀的一葦渡江絕技,柳青青驚訝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大神啊,原來這武功是真有啊,跟著白衣人往前的過程,速度快得像在小艦艇上,那就一個快,要不是那水幾乎要灌進自己的嘴里,一涌一涌的,柳青青會忘記自己被人家抓著。為了避免自己親吻到那冰涼的河水,她很配合的將身子縮成一團。

這時候,是夜間,即使是江南,也是冬季,所以,柳青青覺得水好冷啊,她可不想一下子掉進水里,除非可以借著水逃走。她的泳技確實不一般,就是不知道這個白衣人的技術如何,如果逃跑還會被捉到,她寧願老老實實地做一只小雞,就這樣被老鷹抓著唄,大不了進入敵營,還可以找機會打探春蘭他們的情況。正這樣想著呢,白衣人已經落在一支正行駛的小舟上。

舟上一位老艄公,須發皆白,很年邁的樣子,應該有七十歲。看見他們兩個飄上來,很吃驚,像是想要大叫,沒等發出聲音呢,白衣人一個手刀,老人就掉在了水中,柳青青也很清脆地被白衣人摔在小船里。柳青青心里罵了一千次那句經典髒話,動作可不會因為月復誹而遲緩,右手順著褲管模到了靴子的上緣,一把拽出來一柄匕首,照著白衣人的小腿就是一刀,白衣人凌空飛起,柳青青順著小船的一邊就滑入了水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拼一拼嘍。

幾乎和老艄公一起翻入水中,柳青青的迅速令人咋舌,在水里激靈一個冷戰,她愈發的清醒,不敢有半刻的停留,也來不及看白衣人的動靜,她快速地扎進了水深之處。

一直潛,一直到不換氣不行了,她才往上邊浮去,卻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臂,她大吃一驚,完了,這個白衣人太厲害了,居然還能在水里抓到自己,算了。在水中運動雙目,看向抓住自己的人,卻是那個白發老艄公,他迅速地遞給了柳青青一節蘆管,柳青青連忙拿過來,換氣啦。

老艄公以手示意,叫柳青青稍微等待,他自己卻向著水面浮去,柳青青跟在他的後邊,也潛向了水面,水面上波濤滾滾,連小船都沒有了蹤跡。

沒事了。

柳青青浮出水面,長出了一口氣,向著岸邊浮去。奮力游上了岸,柳青青一坐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那個老艄公也上了岸,坐在離他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也在喘著氣。

靜夜無聲。只有江水拍打著堤岸。柳青青想拿出自己的自制手電筒看一看,但是又不知道老艄公的來歷,所以,只好無聲地坐著。

老艄公喘息了一會,說話道「姑娘,你為什麼被那個人抓住呢?「

柳青青笑道「老爺爺,就像您無緣無故被他踢下水一樣,我也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抓我啊,大概是見我生的美麗,想要劫色吧?「

柳青青顧左右而言他,並不想告訴老人真正的理由,說我的姐妹們都被他捉住,他就是神秘人。所以談了個笑話,卻手腕心生悔意,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老頭如果見色起意,自己不是剛月兌狼窩又入虎口嗎?

老頭似乎也意料到她的想法,說道「是啊,你這樣的小姑娘在夜里獨自奔走,是不大方便,也不大安全,小老兒我的家就在岸邊的不遠處,我的老婆子還在家里等我,不知道,你可願意和我去家里地暖和一下,去換一件干衣裳?」

柳青青道「不了,我還有一個朋友,在晚風亭,我得去找她,」

柳青青心里惦記著洪弗,她被白衣人一箭刺中肩膀,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艄公道「姑娘你不要說笑話,這里叫做困龍潭,離晚風亭有百里之遙,你怎麼可能找到她?」

柳青青听了,心里詫異,「這個白衣人何等手段,居然帶著自己在江上走了百里,可是,他卻不會潛水,這里是江南,大家都諳習水性,難道,這個人他不是此地人?听著他的聲音蒼老渾厚,年紀一定不小了可是,看他靈巧的程度不像個老邁之人啊?」

柳青青剛才給以白衣人致命一擊,然後潛入水中,慌亂之中,她連匕首都沒有拔一下,而是順勢滾入的水中,這個白衣人沒有追自己,應該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不會水性,要麼,他受了傷。可是,柳青青覺得他的武功好強,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除非自己剛才那一刀是趁著老艄公挨刀的時候,那個白衣人有一點閃神。

不想了。不管怎樣,我柳青青是大難不死。我啊,還是趕緊趕回迎賓樓去,看一看洪弗姐姐是不是已經回去了,是不是已經得到了救治,還有那個風雲二鬼是不是被捉到了。

柳青青想到這里,向著老艄公道「不知道老爺爺你可知道,哪里有販賣馬匹的,我想買一匹坐騎,好趕。」

老艄公道「順著官道往前走,前邊東南方向五里地,就有一個集鎮叫做回龍潭,那里買什麼的都有,你可以去那里買。我再問姑娘,你可願意到我家去,如果不去,我可就回去了,老婆子會著急的,我不能不回去。」

柳青青想了一想,「方便嗎?不會有什麼不合適吧?」

這半夜三更的,一老頭帶著個黃花大閨女回家,恐怕不方便。柳青青還是蠻有細心的,在現代都得注意的事情,在這不開化的古代,自己更得小心才是。

老艄公道「小老兒和老婆子相依為命,信任是第一的,所以,她只會當你是她的閨女,不會有別的想法的,你就放心吧!「

老艄公很滿意柳青青這孩子,剛才看他逃跑的樣子,真是見慣了大的陣勢,沒有慌亂,鎮靜迅速,不是簡單的人物。

老艄公在前邊帶路,柳青青跟隨在後邊,不多時就來到了一間茅草屋。屋子里兩者燈。老艄公未曾進門,就叫道「老婆子,我回來了,你看我帶了誰回來了?」推門進去,里邊沒有人應聲,老艄公推門進去,看時,屋子里空無一人。他繼續高聲叫道「老太婆,半夜三更的,你開什麼玩笑?你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氣了!」

老艄公推開屋門,繼續叫道「老—」

一把冰冷的匕首比在了他的頸項,老艄公當時就沒了聲音。一個聲音低喝道「你要老實地听我的話,否則,他就是你的下場!」

老艄公往地上一看,大驚失色,悲痛欲絕,地上的正是自己相依為命的老太婆,已經氣絕身亡多時。

「姑娘,快跑啊!」老艄公用盡力氣大聲喊道。

柳青青聞言大步流星地跑了起來,因為她立刻明白了屋子里發生了什麼,老艄公連喊幾聲,沒有人應聲就引起了柳青青的懷疑了,所以,她謹慎地在外邊想看出一些蛛絲馬跡,老人聲嘶力竭的吶喊使得柳青青不敢停留,發揮她飛毛腿的優勢奮力奔跑,順著官道一直跑了下去。

後邊沒有追兵,可是柳青青還是奮力奔跑,在激烈的奔跑中,眼淚如同泉水一般奪眶而出。

這是柳青青第一次面對嚴酷的事實,她知道,以前只有在電視劇里發生的草菅人命的情形真的發生了。

她非常想回去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的怯懦的心鼓動著逃離,老艄公那用盡了生命的力量的吶喊鼓舞著她,向前奔跑。她現在想的是如何為老艄公和老婆婆報仇,他們是手無寸鐵的良善百姓,他們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柳青青第一次,對江湖里的打打殺殺生出討厭,她以前是那麼熱衷看一些武俠的小說,對于大俠們快意恩仇的景象心向往之,如今,她非常的厭惡,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說消失就消失了,別說他們是良善無辜的百姓,就是有些小毛病的壞心思的惡人,也不應該隨意的被人結束生命。

我們第一次看到,柳青青的人權意識在這里顯現,可是,她來到了一個還有人為奴為婢的架空時代,空談人權,有誰會在意呢?或許說出來也只是增加人們的笑話吧?

所以,要想給老艄公夫妻報仇,大概只有以暴制暴。

她奮力的奔跑,盡管後邊沒有追兵。似乎只有奔跑,才能夠將她內心的恐慌氣憤發泄出來。

紅日東升,一切都變得這麼美好。

柳青青行走在上不熱鬧的集鎮上,她的精神漸漸地被生活的周遭平靜祥和的氛圍所感染,她終于也跟著平靜下來。

模一模懷里,還好,還有銀子。她要了一包子,喝了點粥,小米粥熱乎乎的溫暖了她的身體,也溫暖了她的心。

她向和善的老板娘詢問哪里可以買得著馬匹。老板娘指了指東方,︰「就在東邊,隔著三四家的商鋪,劉老板買的馬匹都是從塞北運來的良馬,你只要有足夠的銀兩。」

柳青青付了飯錢,又找了一家衣服店買了男式和女式的衣服各一套,借了老板的換衣間,換下了還沒有全干的衣服,換上了男人的服飾,她已經有了計劃。

在馬市買了一匹上乘的馬,拿足了干糧,她打馬揚鞭,向著老艄公的江邊小屋而去。

她一定要親眼見一見自己的恩人,把他們收斂了,也能夠盡一盡自己的心。如果可能,她要找到這個仇人,要手刃仇敵,為自己的恩公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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