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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剛才發的急.剛修改了錯字,內容沒變.給大家造成不便,請見諒.^_^

君蘭舟的話雖然听起來偏執,冷心冷血,可他說的的確在理,人為自己考慮,總沒有錯,韓肅或許也真做得出被救活之後反咬他們一口的事。

君蘭舟說話時,一直仔細觀察阮筠婷的反應,仿佛想看出她的想法。

阮筠婷嘆息了一聲,起身道︰「午膳預備得了,先去用飯吧。」

「也好。」

話題被揭了過去,君蘭舟莫名的松了口氣。如果阮筠婷求他去救人,他是無論如何都會去的。他也素來知道阮筠婷心軟,韓肅又是與她自小認識的,還對她情根深種……君蘭舟不懷疑阮筠婷對自己的真心,可這個時候,他莫名的覺得開懷,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想的。

飯廳中用過飯,老太太乏累了,徐家人和端親王、阮筠嵐便一同告辭了。

阮筠婷與君蘭舟一直將人送到門口。

景言已經跪了一個上午,眼看著一眾人走了出來,滿含希望的看過去,見到阮筠婷,景言大喜,高聲喚道︰

「王妃!北靖王妃!」

阮筠婷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送老太太和幾位太太上馬車。等馬車漸行漸遠,才回身走到景言跟前。

「你回去吧,北靖王是不會跟你去的。與其在這里耗費時間,不如快些去跟皇上請旨,請太醫院眾位太醫都過去會診才是要緊。」

景言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王妃,您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阮筠婷不想與他多說,並不作答,隨君蘭舟進了門。

看著阮筠婷的背影,景言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氣,撲通一下坐在地上。連最心軟的阮姑娘都不管王爺的死活了,王爺怎麼辦?的確,王爺強取豪奪是不對,可他畢竟沒有成功,沒有真正的傷害到他們啊,他們難道不能原諒王爺,真的忍心眼看著他去死嗎?

回了府,阮筠婷和君蘭舟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想起過去種種,是如何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在去追究已經沒有用處。可當真要看著韓肅去死,阮筠婷和君蘭舟一樣,心里都不好受。只是君蘭舟無法釋懷韓肅的奪妻之舉,更無法釋懷那一次他故意在韓肅跟前露面,韓肅的卻下令不留他的活口。

面對一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他沒有理由心軟寬容。

君蘭舟打定了主意。拉著阮筠婷回臥房去午歇。

同一時間的裕王府里,則是手忙腳亂。

景升看到景言毫發無傷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就知道君蘭舟定是不肯來,連景言以死相逼的機會都沒給。

見了滿屋子的太醫,景言有些意外︰「怎麼回事?」

景升道︰「到底是皇上不忍心看著王爺有事,命了太醫院的院首帶人前來,王爺這會子已經有些退熱了。」

「真的!」景言大喜,「看來就算沒有神醫見死不救,王爺也有救!」

「是啊,咱們往後再不去求他們!」

攝政王被關入振國司大牢,未受刑,未受審,生了一場病皇上又火急火燎的將他送回王府,調動整個太醫院的人去診治,直到伺候得他身體康復。可見皇帝對攝政王的疼愛。有人不滿,有人議論,但無人敢當面對皇帝進言。因為皇帝已經鐵腕處置了兩名言官。

如此,所有人都看得出皇帝的想法。病入膏肓之中,對韓肅的包容,對三位皇子的冷淡……

朝堂中人,審時度勢最是能耐。一時間裕王府的門檻險些被前來關懷問候的大人踏平,各種珍貴藥材也堆滿了府中的庫房。景言和景升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初王爺才剛大敗南楚回都的時候。

韓肅卻是變得極沉默。不想說話,只安靜的配合太醫們,給什麼藥就吃什麼藥。他身體底子本來就好,半個月下來已經恢復如初。

身體一恢復,韓肅就開始練武,每日必然會在校場中練一個時辰的長槍。

而他的消息,其實君蘭舟和阮筠婷一直關注著。

眼看著阮筠婷已經懷了三個半月的身孕,卻因為瘦,再穿上寬松的衣裙,基本看不出她的變化。君蘭舟整日賦閑在家,專心和姬澄碧研習醫術,這段時間又長進了不少。兩人又開始拿出水秋心從前的手札,繼續研究輸血的事。

「王爺。」安國站在廡廊下回話。

君蘭舟看他的神色,便猜是有事,與姬澄碧告罪,到了門外。

「什麼事?」

「探子回報,今日皇上宣召攝政王進宮去了。」

君蘭舟一點都不意外,「知道了。」早就猜到了會有今天。

阮筠婷這時候在臥房,听嬋娟說了這消息,陷入了沉思。種種趨勢,讓她覺得她必須要和君蘭舟為未來好生謀劃一番了。

阮筠婷便讓人去請君蘭舟回來,眼看小丫頭要出去,阮筠婷又若有所思的補充了一句︰「若王爺忙著,你就瞧著點眼色行事。」

「是,王妃。」小丫頭不大懂阮筠婷的意思,為何開始還瞧著很著急,可後來又不急了。

她一路琢磨著待會兒見了王爺要如何回話,誰知剛出了二門,俊美無儔的王爺正迎面而來。

「王爺。王妃請您回去呢。」

「知道了。」

君蘭舟與小丫頭擦身而過。

阮筠婷靠著軟枕坐在三圍羅漢床上,見君蘭舟這麼快就回來,笑道︰「這麼快?」

「你我心意相通。」君蘭舟在她身旁坐下,親了親她的額頭,大手習慣性的放在她小月復上︰「讓我猜猜,你急著找我是什麼事,因為攝政王,是不是?」

阮筠婷「嗯」了一聲,靠著君蘭舟的肩膀,「听說皇上找了文淵入宮,我擔心,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是攝政王了,你也不會繼續做郡王,要改作親王了。」

那日他與皇帝的談話,君蘭舟並沒有告訴阮筠婷。他想不到阮筠婷整日不出門,對外頭的事情卻會知之甚詳。

「沒什麼的。」君蘭舟笑著安慰阮筠婷︰「就算真的是如咱們所猜測那般,文淵繼位後第一個要掃清的障礙還是四位輔政大臣。畢竟沒有一個君主願意自己手中只掌握一半大權的。況且,我想皇上要想維持大梁國與西武國的邦交,定然也會有所作為。」

「可你知道,大梁若內亂,西武是威脅,大梁國若天下一統,西武國就不足為懼了。之前皇帝之所以表現的如此在乎西武國與大梁國的邦交,也是為了做個樣子,好抓文淵的錯處。」

君蘭舟何嘗不知這一點,只是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想來,韓肅登基的話,也會有一段時間捉襟見肘,無暇他顧。

阮筠婷與君蘭舟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皇帝下詔退位,傳位于韓肅,尊為文帝,改年號為永定元年。封君蘭舟為靖王,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分別為郡王。

皇帝的禪位詔書上,還額外說明了兩件大事要求文帝必須遵守。第一,大梁國與西武國世代交好。第二,文帝永遠不準在打靖王妃的主意。

這兩條原本是息息相關,可以合二為一。可單獨將後一條直言出來,卻是對韓肅的約束。

沒人知道那日韓肅入宮與皇帝是怎麼談的,只是傳位詔書昭告天下後,在眾人一片嘩然之中,韓肅終于如願以償登上了皇位,滿心愛而不得的創傷,或許用江山為供養才能彌補一二?

就在韓肅大赦天下減賦三年的聖旨傳下時,太上皇駕崩了。

梁都中一片素白,平安寺等各大寺廟,喪鐘連連,萬民悲痛。

阮筠婷挺著近五個月的肚子,穿了一身素色,被君蘭舟留在府中︰「你還是別去,下葬這種事情不吉利,皇陵陰氣重,免得沖了你。」

「那你要仔細些。」

「我知道,我和文淵……不,我和皇上,都必須要去,因為對于太上皇,我們都有話要說。」

阮筠婷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

因為她听說,就在太上皇駕崩的前一天,曾經傳君蘭舟入宮去為他診治。當時太上皇精神尚可,等君蘭舟離開後,太上皇卻情緒暴躁起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隨後就陷入昏迷,次日就駕崩了。

阮筠婷知道,太上皇或許是被君蘭舟氣的,加速了死亡。

裕王韓蕭雲的死,君蘭舟不會忘。

沒有任何打擊,比在皇帝已經傳位給韓肅並且昭告天大局已定之後,親口告訴他其實他們兄弟早就知道他是殺父仇人,如今江山在握,也是他們算計得來的,更為讓太上皇承受不住了。

阮筠婷的心里空落落的,但更多的卻是憂慮。或許是孕婦容易胡思亂想。她真的是擔心韓肅會對付君蘭舟。

只不過,她與君蘭舟無論發生何事都是一體的,任何人別想拆散他們。

「王妃,四女乃女乃和蕊姐兒來了。」紅豆笑著稟道。

阮筠婷回過神,忙道︰「快請進來,我好久沒見蕊姐兒了。對了,去預備桂花糕來,蕊姐兒最愛吃那個。」

「是。」紅豆剛要退下,羅詩敏就領著已經四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過月亮門。「看看王妃娘娘多惦記著咱們蕊姐兒啊。」

「詩敏,你又打趣我。」阮筠婷扶著腰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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