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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太後還在,還有可能找到證據,若她不在了,那些線索就更不好找了。」找證據其實並不如預想中的容易,公孫丞相已經不在了,太後如今也是苟延殘喘,且不指望直接從他們二人身上找到什麼證據,就說丞相與太後的為人謹慎,這種天大的秘密也會死死守住,如何能讓外人拿到證據,恐怕當年對此事有所知的人都已不在了。

剛剛想到這里,阮筠婷突然覺得頭里面有一根神經突的一跳,疼的她嘶了一聲,隨後後腦勺就像有人用榔頭敲了一下似的,忙用手托著頭。

「怎麼了?」君蘭舟被嚇了一跳,韓肅也是如此,因為阮筠婷此刻面色慘白的像是死人。

「頭疼了嗎?」君蘭舟蹲在她面前,先要拉過她的手診脈。

阮筠婷搖搖頭,蹙眉道︰「沒什麼,就是頭疼的厲害,腦仁里一跳一跳的疼。」

君蘭舟診過他的雙手確定並無大礙後,便為她按摩頭部止痛的幾個穴位,擔憂的道︰「我才剛說什麼來著?這些事情往後你都不要想,你就是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才會把身子弄成這樣。你當我和文淵都是吃白飯的嗎?不論是什麼難題,我們都會想出辦法的,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悠閑自在的活著就是。切忌勞心費神,知道嗎?」

「我知道,你不用緊張,許是今兒天氣熱,暑氣上了頭。」

「筠婷怎麼了?」韓肅問君蘭舟。

君蘭舟道︰「憂思過重,傷及肝脾,陰陽失調,你瞧她現在頭疼的癥狀,便是心思太重引起來的。」

韓肅擔憂的看著阮筠婷,回想從前她的種種經歷,從與她相識起,實際上從未見到她真正的放下包袱和壓力過,她能走到現在的一步,完全是靠了自己的謀劃算計,再加上一點運氣,外人看來她終于找到生父成了金枝玉葉,享盡榮華富貴,不知有多愜意,可誰又能體會她背後的困苦?那些長命百歲的都是心寬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阮筠婷什麼都給自己壓力,當真不好。

「罷了,這事情你不要管,只等結果就是。」韓肅語氣強硬,顯然不容阮筠婷辯駁︰「我們男人能夠解決的事,你一個女兒家就不要參與。」

阮筠婷覺得頭疼好了一些,推開君蘭舟的手苦笑道︰「你們也把我看的太沒用了。我自個的身子自個兒最清楚,又沒讓我去做什麼累人的事,沒事。」

君蘭舟心里如長草了似的焦灼。身為醫生,最氣的就是病人不配合,勞心勞神的開方子熬藥,想盡辦法醫治她,明知如何修養才能痊愈,她卻不听他的,她難道不知道他多害怕?

君蘭舟煩躁的站起身,「文淵,我送你。」他正好也有話要與韓肅說。

韓肅點頭起身隨他出去。

阮筠婷斜靠著美人榻,眼看著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快步離開,無奈的嘆息,這人,怎麼說送客就送客了?他生氣了?

她知道君蘭舟是心疼自己,可她身處在這個環境中,如何能夠置身世外?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得不去分析,哪里有可能完全依靠別人的?這大概就是生在如此高門大戶之中的苦楚吧,若是個尋常百姓,怕要多了許多清靜。至少不會一招走錯連命都丟了。

「嬋娟,幫我磨墨。」阮筠婷聲音疲憊。

「郡主,今兒既然不舒服就不要練字了。」嬋娟扶著阮筠婷站起身,想起方才君蘭舟鐵青的臉色,縮了縮脖子︰「若是被君大人看見了,怕又要生氣。」

君蘭舟平日待人溫和,嘻嘻哈哈,想不到丫頭倒是怕他,好笑的道︰「放心吧,我不練字,就是寫封信。」

坐在玫瑰椅上,阮筠婷對著信紙發呆半晌,這些日心中壓抑了許多惶惑和疑惑,更有對端親王的質問,可到此刻卻又都壓了下去,變作沉重的嘆息,最後只是問候了端王爺和阮筠嵐的身體,並且說了往後若她不在了,他們要保重自己之類的話。

次日,阮筠婷就「病倒」了。怕過了病氣給徐老太太,連夜里搬回了養心小築。

端陽郡主這一病來的凶猛,神醫見死不救之徒親自照顧仍然幾日未見好轉,隨後驚動了皇上,親自拍了御醫前往治療,合幾人之力總算是控制住其病情。

皇帝負手站在窗邊,望著院子里最新搬來的一盆茶花,頭也不回的問︰「端陽君主的病可是真的?」

「回皇上,臣調查過了,的確是真的。」黑衣漢子垂首回答。

皇帝冷哼了一聲︰「她到真是會挑時候。」

「皇上,太醫院幾位御醫和神醫高徒這些日都忙的焦頭爛額,可見端陽君主的情況並不好。恕臣斗膽,說句逾距的話,她如此身體,根本不適合侍奉聖駕。」

皇帝聞言並沒有動氣,而是抬起頭看著如洗一般蔚藍的天空,長長地深呼吸幾口氣,喃喃道︰「或許是真不適合。裕王的病情呢?」

那漢子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太醫說裕王爺乃是在南邊的時候受了些傷,傷到了底子,原本條件有限沒有調養好,如今一並發作了。」

皇帝抿著嘴唇,這一個兩個的病的真是時候!今日朝會之上,他議起南邊的情況,以韓肅如今身體不適,只能遠程提點前方將領如何打仗,根本看不到現場,如此太不方便,不如更換主將。可超眾大臣竟然有一半以上反對臨陣更換主將,都力挺韓肅,奏請他給韓肅一段時間。

皇帝現在深深的感覺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一種什麼滋味。收復了南楚國是一件值得高興流芳千古的大事,可此事帶來的負面效果,就是自己忌憚的人因此而名聲大噪。這兵權和京畿衛都握在他手中,他如何睡的踏實?

「來人。」

「奴才在。」德泰躬身行禮。

「給朕更衣,朕要去端陽郡主的別苑,哦,在叫上婉妃,就咱們三人,帶著侍衛,悄悄的去。」

「奴才明白,一定給皇上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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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西武國的端親王府。

阮筠嵐放下信紙擔憂的道︰「父王,姐姐現在情況怕是不好,探子來回也說她又病了。」

「她是心病。」雷景煥揉著眉心,無奈的道︰「她興許是听見什麼消息了。」

「也難怪她會急出病來。要讓姐姐入宮,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比較干淨。」

「那也是無奈之舉,你又不是不知道。」雷景煥說到此處站起身來,面色一整道︰「這些日我想辦法去跟你皇伯伯說說,看看能否想法子去大梁看看她。」

阮筠嵐精神一震,「如此甚好。」他自小到大都沒有與阮筠婷分開這麼久過,不免有些責怪的道︰「這一次去,不如將姐姐帶回來吧。留在咱們身邊起碼安全可以保障。」

「你還不知道她的性子?」雷景煥苦笑道︰「若是帶的回來,當初就不用大興土木為她建造別院了。只是,嵐哥兒,你和你姐姐從前在徐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阮筠嵐疑惑的看著雷景煥,「父王的意思是?」

「防人之心不可無,可連自己父親也防著,這防心也太重了。」

阮筠嵐嘆息了一聲,道︰「若這些年沒有姐姐殫精竭慮為我們二人謀劃,肯定不會有今日的結果。」

雷景煥當然認同阮筠嵐的話,可自己被女兒不信任,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憋悶,苦笑道︰「那她也不能連老子都……罷罷罷,這也怪不得她,將來見了面解釋清楚自然就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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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身子其實並無大礙,能糊弄過太醫院的那些人,全靠上一次水秋心特別配置用來糊弄君蘭舟的藥。因為沒有多服,癥狀也只維持了兩日,等太醫們都信了,為了自保也知難而退了,她便不再服用,平日里的病態都是裝來的。

君蘭舟這些日與韓肅並未見面,將自己關在房里,對外聲稱研究醫術,實際上是在整理歸雲閣各地的帳冊,並計劃擴大歸雲閣的經營。

他已經與韓肅商議好了,歸雲閣的生意雖然賺錢,可遠遠還不夠他們將來成大事所用,且這買賣還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的,難免將來有一日會被抽空,與其等別人來做,不如他們自己來做。一方面,他們要擴大歸雲閣的經營,另一方面,又要暗地里掏空歸雲閣的資金,轉移到其他產業中去。這事情工程龐大,必須要由心思縝密目光精準的人來做,阮筠婷原本是合適的人選,畢竟她在生意上有許多奇思妙想。可君蘭舟不願意讓她過分勞累,就將事情一並攬下來,將調查太後與公孫丞相之間的事的任務,交給了韓肅的人去辦。

到如今體會到兄弟齊心的感覺,各自做擅長的事,為了同一個目標,這種感覺的確叫人熱血沸騰。

放下賬冊,君蘭舟端起茶碗,見茶喝干了,高聲道︰「安國,茶。」

安國卻沒有如往常那樣立刻趕來,而是隔了一會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行禮道︰「大人,外頭來了一對衣飾華貴的夫妻,男的四十出頭,女的卻是不到二十歲的模樣,這會子正往前面去,說是來看郡主的。」

PS︰這幾天不知怎麼了,感冒沒好利索,又中暑了,還鬧腸胃……今天只能更新這一章,好慚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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