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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460章 陰謀陽謀

聞到君蘭舟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阮筠婷懸著的心一下子安定了。靠在他胸口無力的搖了搖頭,本以為自己說出的話應當很大聲音,卻是細若蚊嚶,「我沒事。」

君蘭舟已是嚇出了滿腦門子的冷汗,見阮筠婷沒事,只是被下了迷藥身子虛軟,長長的松了口氣,親了她額頭一下,將她緊緊抱在懷里,看著地上打斗的侍衛和刺客,隨時準備帶阮筠婷逃走。

阮筠婷閉著眼,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紅豆呢?」

君蘭舟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仍舊戒備的看著刀兵相向的兩伙人︰「紅豆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阮筠婷這才徹底安下心來,勉力扭過頭,看向地當中。

刺客共有四人,且各個武藝高強,端王爺留下來給阮筠婷的護衛都是絕頂好手,在這四名乘刺客跟前,竟然落了下風。

君蘭舟這廂抓了被子將阮筠婷包裹的嚴嚴實實,生怕她冷著,左右看了看,沖著身邊侍衛比了個手勢,便抱著阮筠婷起身下榻。在這里糾纏下去,很有可能被波及。

西武國這些護衛雖然武功不及刺客精湛,卻勝在人多,一時間將他們四人團團圍住,讓他們無法突圍。

君蘭舟將裹著棉被的阮筠婷背在身後,推開床榻附近的格扇一躍到了廡廊下,後頭緊隨著兩名侍衛,也跟了出來。

「婷兒莫怕,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阮筠婷靠著君蘭舟的肩膀,點了點頭,「我不怕。」呼吸到寒夜里的冷空氣,她感覺舒服多了,頭也沒有那麼暈了。

君蘭舟心下稍定,背著阮筠婷撒腿如飛的往前院跑去,將刀兵踫撞之聲遠遠的拋在身後,聲音越小,他的心卻越是糾緊,總覺得若他是那個組織刺殺的人,定會先派誘餌去打頭陣,轉移敵人的注意力,重頭戲會放在後頭。

因此,到了通往前院的月亮門時,君蘭舟腳步遲疑,緩緩停了下來,看著那門外冷清的前院,止步不前。

「君大人!?」兩名侍衛也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君蘭舟。外頭有很多護院,跑出去就安全了,君大人為什麼不跑了?

「情況不對,咱們暫且在這里呆一會。」君蘭舟不放心阮筠婷在自己身後,索性將她放下來,如抱孩子那般抱在身前護著,轉回身看向臥房方向。遠遠的,卻見火光閃爍,一股濃煙在夜幕之下彌漫開來。

「走水啦!走水啦!!」

下人們驚慌失措,園子里頓時亂了起來,不光是後院,在看向前院時,悠然堂的方向也有火光躥升。

阮筠婷氣結的抿了抿唇,冷冷的道︰「這可到好,真是看得起我阮筠婷!竟然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君蘭舟見阮筠婷力氣已經恢復了許多,越發的放下心︰「婷兒,如今咱們是進退兩難,後院定然不能回去,前院也一定有埋伏,在這里坐以待斃更是不行,刺客若不見咱們經過前院,頃刻就會找到。」

「那該怎麼辦?!」隨行的兩名西武漢子聞言急了,「總不能在這里等著被逮住吧?到時候還不是保護不了郡主周全?要不這樣,我們二人去引開刺客,君大人想法子帶著郡主從側門逃。」

君蘭舟聞言搖頭︰「不中用,前院尚且布置下天羅地網,你當側門和後門外會疏于設防?」

阮筠婷皺著眉︰「難道咱們就在這里等著被人‘甕中捉鱉’?」

左右看了看,後宅和前院都已經火光沖天,下人們正拎著木桶捧著陶盆出來滅火,並沒有刺客出現,可見刺客的目標只是她,不會傷及旁人,更不會血洗養心小築。

不會連累無辜,阮筠婷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蘭舟,你放我下來,咱們去下人房,換上下人衣裳,混在人群中滅火即可。」

君蘭舟聞言,眼前卻是一亮,刮了一下阮筠婷的鼻子,「我怎麼沒想到。」

四人無比警覺的四處觀察,生怕被刺客盯上,小心翼翼的來到前院,君蘭舟和阮筠婷成功的找了兩身粗布衣裳套上。還故意弄亂頭發,在臉上抹了黑灰,便去提水跟著一同救火了。

想不到這主意果真靈,刺客竟然沒有發現他們。

火漸漸熄滅,養心小築才剛建成,本是華麗簇新的,如今卻散發著燒焦的氣味,剩下一片斷壁殘垣。扔下木盆,仰頭看著還冒著煙的屋頂,阮筠婷欲哭無淚,好容易獨立門戶過上悠然自在的小日子,怎麼就攤上這樣的事端了,這里不能住了,難道要回徐府去?還是說,去歸雲閣將就一陣?

正想著,後院的方向傳來一陣哭聲,丫鬟尖銳的嗓音哭叫著︰「郡主呢!若是郡主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也不要想活命!」

「郡主被君大人帶走了,應當無礙。」

「那快找阿,前門後門側門,但凡是能離開養心小築的所有出口入口都去給我打探清楚了,君大人和郡主兩人在外頭若是與刺客正面交戰,怕是凶多吉少啊!」

「是!」

……

听著那越來越近的對話聲,阮筠婷笑道︰「是紅豆和嬋娟,見不到我定是急壞了。」她才剛還擔心紅豆中了迷魂香,後宅又起了火,會不會傷到她,現在听到她還有力氣底氣十足的指使侍衛去尋人,就知道她沒事。

「紅豆,我在這。」阮筠婷揚聲道。

這一聲,讓周圍所有下人們都看過來,君蘭舟用袖子擦了擦阮筠婷的臉,又隨便抹了抹自己的。

眾人誰都想不到,才剛跟他們一起滅火的竟然是兩位主子,忙行禮︰「見過郡主、君大人。」

錯雜的腳步聲從月亮門的方向傳來,紅豆、嬋娟和趙林木家,帶著一群小丫鬟和幾名侍衛快步跑來,看到阮筠婷和君蘭舟換了身下人裝扮,都安然無恙,均放下心來。

嬋娟拉著阮筠婷的手上下打量,見她臉上還有後灰塵,忙拿了帕子幫她擦臉,又解開自己的棉斗篷披在阮筠婷身上,嗔道︰「郡主好狠心,明明混在人群里,看著咱們著急,卻不提醒一聲。」

阮筠婷緊了緊披風的領子,笑道︰「是是是,是我不對,嬋娟丫頭說要怎麼罰我啊?」

紅豆道︰「郡主和君大人機智,竟能想到這樣的法子,只要您沒事,奴婢們就放心了,哪里敢逾距說什麼罰您?」

趙林木家的對著夜空拜了幾拜,道︰「郡主、君大人,外頭天涼的很,要不先去前頭找一間沒損壞的客房歇一歇,暖和暖和?」

「也好。」

阮筠婷頷首,回身吩咐趙林木家的督促下人們清點損失和傷亡情況,又命人分工整理宅院,這才和君蘭舟一起帶著紅豆和嬋娟去了前院客房。

縱火之人燒毀的是阮筠婷在後宅的臥房和前院的悠然堂,其余的屋子倒也無礙,君蘭舟居住的客房更是無恙。安國伺候君蘭舟洗漱更衣,嬋娟和紅豆則是在後間為阮筠婷挽起長發,換上小丫頭臨時找來的棉襖和長裙。

一切打理妥當之後來到外間,見君蘭舟已經一身清爽的坐在八仙桌旁的繡墩上。

「蘭舟,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君蘭舟上下打量她,如今她穿著丫鬟們才穿的草綠色細布長裙和對襟交領的棉襖,少了許多華麗裝飾,倒顯得越發清新可人起來。他見過的許多美人,無不是用華麗的裝飾和精致的妝容打扮起來的,阮筠婷卻是個例外,不刻意裝扮,更加清新悅目。

「來,坐下吃杯子茶,壓壓驚。」君蘭舟一指早就放在圈椅上的黑色貂裘,吩咐嬋娟︰「那件,給你們郡主披上,她怕冷。」

「是。」嬋娟和紅豆為阮筠婷披好了貂裘,行禮退了下去。

阮筠婷則是疲憊的趴在八仙桌上,想起方才火光沖天刀兵相向的場面,仍舊心有余悸。

「蘭舟,你說會是誰派了人要殺我?」

「不見得。」君蘭舟放下茶盞,晶亮雙眼在明亮而柔和的落地八角宮燈的映襯下,顯得越發波光瀲灩。

阮筠婷索性偏了身子,枕著君蘭舟的手臂︰「你說不見得,是何意思?」

「婷兒,冬日里天干物燥,若是刺客真有心放火,你覺得那火是咱們輕易可以撲滅的嗎?」

阮筠婷抿唇不語。

「還有,刺客武功高強,都可以突破層層防御到你臥房去下了迷魂香,若是真想殺你,什麼毒藥不能下?」君蘭舟越是分析,越覺後怕,如果刺客真有殺死阮筠婷的心,說不定他趕到的時候,阮筠婷已經一命嗚呼了︰「不行,往後我干脆搬到後頭去住,離你近一點我才安心。」

君蘭舟擔憂的事阮筠婷自然也想到了。坐直了身子左手撐著下巴︰「那當然好了。」想不到刺客的一次截殺,竟然改變了君蘭舟的意思。前一陣為了君蘭舟住在後宅還是前院,他們兩人還曾經爭執過一番,最後還是阮筠婷妥協了,誰叫君蘭舟有正當理由呢。如今他自己提出來,豈不是好?

「可是……」阮筠婷一想到方才的事情,越發覺得疑點重重,「刺客安排這種漏洞百出的刺殺,目的何在?不給我下致命的毒藥,難道是想擄走我?」

「有這個可能。「君蘭舟點頭。

「抓了我去有什麼用?難道是父王得罪了人?對方抓了我去,好威脅父王和嵐哥兒?」阮筠婷一想到阮筠嵐和雷景煥或許會有麻煩,就擔憂的皺起了眉,比方才被下了迷魂香面對刺客的閃閃白刃還要憂愁。

「郡主。」正當君蘭舟要開口勸說之時,安國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郡主,大人,正門來了一群大梁國的城防軍,帶頭的是個穿玄色官服的大官,說是奉了皇上口諭,來給郡主請安。」

阮筠婷和君蘭舟聞言,對視了一眼,剛才還想不明白的事情,隱約浮出水面。

阮筠婷提著貂裘的下擺站起身,平靜的道︰「是麼,那我定然要去見見這位大人了。」穿玄色官府的,定然不是城防軍的人,難道是其它武官,大半夜里閑著沒事,還在城里幫著城防軍巡視?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離開客房,過穿堂到了悠然堂所在的前院,過了垂花門,就看到一個英挺身影正站在不不遠處,身後還跟著二十余名城防軍。

「四小爺?」

「英爺?」

阮筠婷和君蘭舟停下腳步,異口同聲驚呼。

君召英便尷尬的笑笑,看了看左右之人,咳嗽一聲正色道︰「是我,端陽郡主和君大人無恙吧?」

見他如此正兒八經的說話,再聯想他現在的官職,阮筠婷就已經明白了七成,語氣難免帶了一些揶揄嘲諷︰「嘖嘖,四小爺這會子不回去陪我七表姐,跑到這里來做什麼?難道這里被燒焦的樣子很好看?」

「額,婷兒妹妹,你別生氣啊,這個,哎,我是奉皇上口諭而來,皇上听說養心小築遭了刺客,連房子都差點一同燒毀了,很是擔心你和君大人的安危,特地命令我代人前來查看,現在刺客呢?」

君蘭舟和君召英從小一起長大,對他比親兄弟還要了解,見狀抱著肩膀笑吟吟的道︰「英爺何必明知故問呢?皇上是不是還有口諭,請郡主進宮去住下?」

「蘭舟果然聰明絕頂,揣摩上意如此精準。」君召英臉上也紅了,咳嗽了一聲,正色道︰「皇上說了,郡主和君大人,一個是端王爺的女兒,一個是端王爺的義子,你們兩人的安全對大梁與西武的關系太重要了,事情既然發生在大梁國的土地上,就由大梁國全權管理,刺客之事,我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郡主和君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為了防備刺客再次行動,皇上特準端陽郡主和君大人到宮里小住一陣子,宮中守備森嚴,高手如雲,皇上會如同保護自己那般保護二位。」

君召英的話說完,阮筠婷險些為皇帝唱念做打舞俱全的一番設計叫好,大費周章的派了人來,燒了她的家,就是為了逼她入宮?她和君蘭舟入宮住下,方便皇帝監視行蹤,又可以在與西武國發生沖突的時候握住個把柄。不過阮筠婷覺得最大的一個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她身上的蝠紋玉佩。

前一陣德泰奉命前來,索要玉佩,被她搪塞過去,皇帝一定是記在心上,根本不信她沒有蝠紋玉佩。她若進了宮,能得到玉佩的機會就多了。

「替我謝謝貴國皇帝的好意。」阮筠婷似笑非笑的道︰「入宮就不必了,我們會去我外祖母家住下。」

君召英很是為難的道︰「皇上吩咐,無比將兩位請進宮去。在宮外,皇上無法確保你們的安全。」

最後一句話一語雙關,無法確保安全,豈不是在告訴阮筠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來,皇帝是鐵了心了,竟然找到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她和君蘭舟圈起來?

阮筠婷知道此番躲不過去,只能聰明,但是心里並不服氣,還打算說什麼時,君蘭舟先一步道︰「罷了,都是自己人,何必為難,明知道躲不過去,那就隨英爺進宮去,也好叫英爺交差。」

君召英面紅耳赤,近日的任務他當真是從一開始就不願意來的,可是聖旨下了,他那里有不听從的道理?如今面對自己的好兄弟和好朋友,心里別提多復雜了。

可是,公事就是公事,君召英回身一招手,城防軍將一輛寬敞華貴的馬車趕了過來。

阮筠婷一面走向馬車,一面揶揄君召英︰「嘖,振國司的辦事效率果然高,連馬車都預備下了?」

「婷兒……」君召英求饒的道︰「你大人大量,別生哥哥的氣。」

阮筠婷便回頭看了君召英一眼,嘆息道︰「我不是生氣,只是覺得無奈。現實終歸會將咱們推的越來越遠的,近日你是請我們進宮去,若是將來有一日,咱們站在敵對的立場上,該當如何?那樣的場面,我真的不願看到,連想一想都覺得心疼。」

阮筠婷的話柔軟又傷感。

她和君召英之間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君蘭舟和君召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听了阮筠婷的話,君蘭舟和君召英都是默然。

到了皇宮,阮筠婷和君蘭舟被直接帶到了御書房。

此時已經是丑時一刻,御書房之中仍舊是燈火通明,皇帝坐在黑漆桐木的書案後頭批閱奏折,大太監德泰在一旁侍奉茶水,已經困的張不開眼楮。

朱砂筆圈圈點點之後,皇帝合上奏折,隨手一扔,抬起頭開看著阮筠婷和君蘭舟,笑道︰「讓兩位受驚了。」

阮筠婷笑著行禮︰「多謝皇上,百忙之中還掛懷著我們這等小事,真是不勝惶恐。」

阮筠婷這尋常的一句寒喧,皇帝竟然听出一些嘲諷的意味來,許是他想的太多了?皇帝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吩咐德泰︰「院子預備好了嗎?」

德泰忙笑著,道︰「回皇上,靠近西南邊兒有一處‘迎香苑’,最是清雅幽靜的,正適合君大人居住,只與端陽郡主的住處,奴才倒是覺得她和婉妃娘娘情同姐妹,不如就住在延壽宮里。」

皇帝想了想,道︰「也好,愛妃總是叨念她的好妹妹,端陽郡主去陪著愛妃幾日也是好的。」看向阮筠婷︰「你覺得呢?」

阮筠婷和君蘭舟心里都明鏡似的,這一切皇帝早就布置好了,現在問起來只是走個形式罷了,他們既然踏入宮門,就沒有選擇或者說不的權利。

「全听皇上吩咐。」阮筠婷和君蘭舟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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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壽宮。

徐向晚穿著蜜合色的寢衣,披散著長發來回跺步。白薇跟在一旁,勸說道︰「娘娘,您稍安勿躁,端陽郡主身邊高手如雲,定然不會有事的。」

「哎,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安不下心來。」徐向晚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如何安排的,只是听德泰才剛來傳口諭的時候說了一句,自己憑空猜測了一番,她在深宮之中生存這段時間,早已經練就了敏銳的思維,從德泰的話中分析出阮筠婷必然遇到了危險。

「娘娘,端陽郡主到了。」

被徐向晚打發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宮女跑了進來。隨後,阮筠婷披著君蘭舟的那件黑色貂裘走了進來,因為君蘭舟的貂裘她穿著過長,不得不用雙手提起下擺。

徐向晚見了,忙迎上去,拉著阮筠婷的手進了正殿︰「婷兒,你沒事吧?」

白薇接過貂裘掛好。

徐向晚上下打量阮筠婷,見她頭上全無裝飾,身上穿的還是下人的棉襖長裙,聲音變有些拔高︰「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弄的如此狼狽?」

「一言難盡了。」阮筠婷揉著太陽穴,道︰「晚姐姐,我才剛中了迷魂香,這會子頭疼的很,又累又困,要不咱們歇下,等躺下了我告訴你?」

「好,好,白薇,快拿湯婆子給阮姑娘把床褥捂熱了。」徐向晚拉著阮筠婷︰「走,咱們到里頭去說。」

阮筠婷換上徐向晚的寢衣,躺在屏風外的小榻上,昏昏欲睡的將近日發生的事客觀的說明,其中避開了皇帝可能可以算計之事,直將徐向晚听的驚心動魄。

到了最後,阮筠婷問︰「晚姐姐,你可知道‘迎香苑’在何處?」

徐向晚道︰「你問這里做什麼?這里臨近宮外,緊挨著浣洗局,隔著一道院牆就是刷洗恭桶的地方,那味道真是難聞的很,偏偏又叫了個‘迎香’的名字,簡直就是個諷刺的所在,曾經仁賢皇貴妃在的時候,就以避疾需要靜養為由,將宮嬪打發到迎香苑去住,結果那軟弱的女人,竟然受不了屈辱,在園子里自縊身亡了。」

阮筠婷越听越是生氣,蹭的一下坐起身來,泄憤似的重重捶了一下床板。

徐向晚听到動靜,嚇了一跳,半撐起身子問︰「你還沒說你問這里做什麼呢。」

阮筠婷咬牙切齒的道︰「承蒙皇上想的周到,將蘭舟安排到迎香苑去聞香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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