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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

司徒流芸一听夜子軒的話,連忙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滿臉期待的看著夜子軒,興奮的說道。

而夜子軒一听司徒流芸的話,表情頓時一變。頂著一副沈雲悠從來沒有見過的無奈表情,夜子軒看著司徒流芸,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道︰「女孩子家,不要去那種地方。」

「哥……」司徒流芸走到夜子軒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拽著他的衣袖,低聲說道︰「我保證不亂跑不亂說話不暴露身份不給你惹麻煩,帶我去吧,好不好?」

司徒流芸對夜子軒的態度,又一次勾起了沈雲悠心中的好奇。站在一旁觀看著這兄妹二人的舉動,沈雲悠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如果夜子軒一直這樣不受待見,那麼司徒流芸沒頭沒腦的靠近夜子軒,總有一天會把她自己給拖下水來。不知夜子軒,是怎麼想的?

「我會負責看好公主的,放心好了。」沈雲悠忽然說出的一句話,讓司徒流芸喜上眉梢,也讓夜子軒皺緊了眉頭。

拗不過司徒流芸的執著,夜子軒只好帶著兩人一同向著義莊的方向走去。在到達地方之後,沈雲悠看了看人跡稀少的小樹林邊上,那幾間簡陋的房子,微微一笑,暗自調侃道,還頗有些鬼片中的味道。

走進了一間敞著門的房間,夜子軒伸手把司徒流芸和沈雲悠擋在了門外,一個人走了進去,把那躺在一塊木板上,正在呼呼睡大覺的人叫了起來。

「你誰啊?」被叫醒的人不悅的坐起身來,睡眼惺忪的看著夜子軒,大聲的問道。「有事嗎?」

「新上任的京兆尹。」夜子軒一邊說著,一邊亮出了令牌。「最近幾起命案的尸體,我要看一看。」

那人一听夜子軒的身份,連忙清醒了起來,堆起一臉笑意,笑呵呵的帶著夜子軒到了房間的角落里,然後指了指其中的一個棺材,說道︰「這個是最近那起案子的尸體,才送來兩天。剩下的都在旁邊的房間呢!」

夜子軒皺了皺眉頭,慢慢地打開那棺材蓋,一股惡臭的味道頓時迎面襲來。

「尸斑已經這樣了啊……」沈雲悠自言自語的一句話,讓夜子軒頓時身子一愣,快速的關好棺材,目光凌厲的轉身,看向已經不知不覺跑進來的沈雲悠和司徒流芸。

沈雲悠接收到夜子軒清冷的目光,尷尬的笑了笑,扯了扯司徒流芸的衣角,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出去。而司徒流芸在看到夜子軒陰霾的表情之後,也傻兮兮的笑笑,什麼都沒敢說,自動自覺的和沈雲悠退出了房間。

夜子軒盯著沈雲悠離開的背影,回想著她剛剛不經意說出的那句話,眸底瞬間劃過一抹精光。

出了房間,司徒流芸心情復雜的看著沈雲悠,忍住自己剛剛在看到尸體那一瞬間的惡心感,不安的問道︰「雲悠,你說這案子要怎麼查啊?」

「應該從尸體上下手吧?」沈雲悠歪著頭,不確定的說道︰「官衙不是有驗尸官嗎?驗了尸體之後,應該會有一些結論出來的。」

「你懂的還挺多。」剛從房間走出來的夜子軒,恰巧听到了沈雲悠的這句話。

慢步走到沈雲悠的面前,夜子軒追問到︰「繼續說下去,還有什麼看法?」

「沒了。」沈雲悠老實的閉嘴,搖了搖頭。

夜子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沈雲悠,一言不發。漆黑深邃的雙眸,看的沈雲悠有些心里發毛。就在沈雲悠暗罵著自己,剛剛不該多嘴的時候,夜子軒卻忽然轉移了視線,輕嘆一口氣,說道︰「走吧。」

重新回到了熱鬧的街道,沈雲悠看著來來往往路過身邊的人,一種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滋味,瞬間涌上了心頭。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生。就這麼無厘頭的開始,快的幾乎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雲悠,你怎麼了?」司徒流芸看到沈雲悠慢慢地停下腳步,然後站在那里發呆,連忙問道。

「沒事。」沈雲悠強顏歡笑的搖搖頭,快走幾步與司徒流芸並肩,「走吧。」

沉默的向前走著,直到夜子軒說他要去買一些東西的時候,氣氛才漸漸有些一些好轉。

沈雲悠和司徒流芸站在街邊,安靜的等著進了店鋪的夜子軒。就在沈雲悠無聊的打量著每一個路過自己眼前人的衣著面貌時,遠處卻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沈雲悠表情凝重的看了看滿街道的人,又側頭看向那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當她看到一匹疾速前來的黑色馬駒,把滿街的人群沖散時,沈雲悠不由得冷冷一笑,在心里嘲諷猜想著,這又是哪家的紈褲子弟。

「啊!」身邊的司徒流芸,忽然表情一變,緊張的看向斜側方的方向,發出一聲驚訝的感嘆。

沈雲悠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在道中央,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正孤獨無助的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馬向他而來!

沒有來得及多想,沈雲悠快速的沖了過去,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蹲子抱起小孩,然後身子滾向路邊,險些被馬蹄踩到。

沈雲悠狼狽不堪抱著懷中哇哇大哭的孩子,然後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俯身檢查著孩子有沒有受傷。在確定孩子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沈雲悠猛地轉頭,看向那已經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勒住馬韁停了下來的男子。

「他媽的,你是瞎子還是傻子!找死啊!」騎在馬上的男子,居高臨下的瞪著沈雲悠,破口大罵。「敢擋本大爺的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還未等沈雲悠和那邊的司徒流芸開口反擊時,馬背上的男子,卻突然被一枚石子擊中,然後莫名的失去了重力,晃晃悠悠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比沈雲悠剛才的一幕還要狼狽幾倍的坐在地上。

「誰!誰他媽敢對本大爺動手!」男子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揉了揉摔疼的,憤怒不已的環視著身邊的人。可就在他準備再繼續罵下去的時候,一枚石子又沒有預測的打到了他的臉上,讓他疼的不能再繼續開口。

這一次,沈雲悠和司徒流芸都找到了那石子的來源。

街頭的牆角處,一個身穿淺藍色錦衣的男子,正靠在牆上,手中玩弄著石子,目光清冷的看著那騎馬的肇事者。在感覺到了沈雲悠的目光之後,他沖著沈雲悠點了點頭,然後忽然邁步,向著那騎馬的男子走去。

沈雲悠有些意外的看著藍衣男子的舉動,在看到他一派悠然自得的走到那男人身邊,拎起男人的衣領,小聲說了幾句話,轉身離開的舉動,沈雲悠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听完藍衣男子的話,原本還氣焰囂張的騎馬男子,頓時就表情僵硬了起來。站在原地過了好久,才慢慢地反應了過來,牽起馬韁,沉默不語的從沈雲悠的身邊走過,一副驚魂未定的害怕模樣。

「雲悠!你沒事吧!」司徒流芸連忙跑到沈雲悠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沒事,不過不知道這孩子是誰家的。」沈雲悠垂眸看了眼懷中的男孩兒,眸中明顯有著惱怒的情緒。

「雲悠,你認識剛才的那個……藍衣男子嗎?」司徒流芸沒有給沈雲悠神游的時間,扭扭捏捏的看著沈雲悠,表情不自然的問道。

「不認識。」沈雲悠老實的回答著,然後盯著司徒流芸臉頰上那抹不尋常的紅暈之後,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懷中的孩子突然被人抱走,沈雲悠看著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夜子軒,面無表情的抱起孩子,回身走到一對年輕夫婦面前,將孩子交給了他們。還未等那夫婦感恩涕零的說感謝,夜子軒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讓沈雲悠和司徒流芸也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後,回到了他的住處。

一直回到夜子軒的府邸,司徒流芸都是神情恍惚的。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表情呆滯的仰頭看著藍天,一副被勾走魂魄的模樣。

「你一向都這麼愛管閑事嗎?」目睹了剛才一切的夜子軒,冷冷的瞥了一眼沈雲悠,聲音嫌冷的問道。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而已。」沈雲悠低著頭,悶悶的出聲答到。

夜子軒沒在說話,只是在認真的看了沈雲悠一會兒之後,回到了屋子里。

「雲悠……」司徒流芸目光閃爍的坐到沈雲悠的身邊,在吞吞吐吐的好半天之後,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剛剛那個男人,我……」

「公主。」沈雲悠好笑的看著司徒流芸臉紅的表情,語氣肯定的問道︰「你不會是對剛才那個人,一見鐘情了吧?」

當司徒流芸听到一見鐘情四個字時,瞬間站了起來,瞪著眼楮看著沈雲悠。她想罵沈雲悠,卻找不到合適的字眼。在尷尬無比的站在那里好久之後,司徒流芸才耷拉下肩膀。無力的點點頭,幽幽的說道︰「怎麼辦……你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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