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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本源

第一節

清晨,哈利早早醒來,東西已經收拾妥當,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背包擺在地中間,海瑟薇則蹲在籠子里,亮晶晶的眼楮看著哈利。他正等待索倫到來。馬上就能離開德思禮家,這著實讓他感到開心。弗農的臉色很難看,而佩妮和達利則顯得有些緊張,很顯然,他們對索倫有些害怕。

哈利心不在焉的擺弄著魔杖,思索著索倫提前帶他離開的原因,三年間經歷生死,哈利早已不再是懵懂少年,他隱隱覺得,將要發生一些什麼,而這會給他的命運帶來轉變。

「哈利,我來了。」索倫的聲音陡然回響在腦海中,這讓哈利一愣,他四下掃視,卻沒有見到索倫。

撲的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哈利面前,正是波諾,他穿著綠色的茶巾,圓圓的大眼楮在昏暗的房間中反射著燈光。他鞠了一躬,禮貌地說︰「波特少爺,您哥哥正在門外等你。我會替您收拾行李。」

「哦,謝謝。」哈利溫和地說,由于多比的原因,哈利對于家養小精靈很有好感。他穿上外衣,走出他的小屋子,他在考慮是否要和德思禮家告別,不過走下樓梯時,看到弗農和佩妮已經在客廳里了。

弗農臉色很難看,因為惱怒和畏懼,他的五官擠在一起,看上去丑陋而可笑,佩妮則臉色發白的躲在弗農身後。在他們面前,站著一身黑色長袍的索倫。

「早上好,哈利。」索倫輕松地說,「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嗯。波諾正在房間里收拾。」哈利笑著點了點頭。

「唔,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索倫掃了一眼弗農,轉身出去了。

「再見,姨夫和姨媽。」哈利敷衍的告別,絲毫不在意兩人的氣憤,然後跟著出門去了。「我們去哪,索倫?」哈利問索倫,現在還很早,街上幾乎沒人。

「先回老宅。」索倫說著把手搭上了哈利的肩膀,「準備好了?」

哈利深呼吸幾下,點了點頭,下一刻,兩人倏地從原地消失了,再次出現,兩人已經在橡樹路老宅的門前。門打開了,波諾恭敬地站在門口,把索倫和哈利迎進屋,然後關上門。

「早上好,親愛的。」芙蓉也在客廳,索倫走上前和少女擁抱了一下,轉身看向一臉驚訝的哈利,幸福地說︰「這是芙蓉?德拉庫爾,我的女友。」

「你好,哈利,很高興見到你。」芙蓉笑著說,同時伸出手。

「哦,你好,同樣很高興認識你。」哈利愣了一下,和芙蓉握了握手。

等少女離開,哈利詫異地看著索倫,「你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了,兩年前我們就認識了。」索倫笑著說,他看了一眼芙蓉離開的方向,「我很愛她。」

「看得出來。」哈利咂咂嘴,轉而想到了什麼,「難怪你會去霍格莫德買玫瑰和巧克力。」

「唔,老弟。」索倫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等你有了女友你就會明白的。」

哈利聳了聳肩,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張秋的笑臉,轉而變得模糊,又變成了赫敏。哈利一驚,退出了思緒。

「怎麼了?」索倫挑了挑眉毛。

「哦,沒什麼。」哈利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

…………

第二節

鄉間的小路上,野草頑強的在石板的縫隙間生長著,路邊是高矮不齊的村舍,間或有狗吠聲從院子里傳來。路上的行人很少,熹微的陽光透過晨霧,將山谷間的村落籠罩在一片寧靜之中。

索倫和哈利穿著黑色的長袍,在他們旁邊,芙蓉也是一襲黑色的裙裝,三個人沿小路慢慢走來,在被晨霧沾濕的路面上留下淡淡的足跡。小路漸漸變得寬闊,他們沿著小路一直走進村子的中心。

村子的中心是一個小廣場,邊上有幾家商店,還有一座教堂,絲絲縷縷的陽光照射在斑駁的屋頂上,在十字架上投下一抹金色。

廣場中央是一座老舊的戰爭紀念碑,而當三人走到近前,紀念碑消失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雕像︰一個戴著眼鏡,頭發亂糟糟的男人,一個嬰兒坐在他胳臂上,在他身邊,一位美麗的女人,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懷中同樣抱著一個嬰孩。

「那是我們一家?」哈利凝視著雕像,低聲呢喃著。

索倫點了點頭,走上前,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束鮮花,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後把花放在了雕像前。

三人離開了,向教堂走去,當他們走遠,雕像在他們眼中又變回了戰爭紀念碑。穿過教堂邊的小路,窗欞上的幾只鴿子撲稜稜的飛起來,教堂中傳來唱詩班的歌聲,今天是禮拜日,麻瓜們到教堂做禮拜,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幾個孩子正站在彌撒台上唱歌。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平凡而寧靜的幸福。

輕輕推開一道窄門,三人來到了墓園,地面長著矮矮的青草,氤氳著淡淡的霧氣。一排一排延伸出很遠,是一塊塊石質墓碑。

沿著露著泥土的小路,索倫帶著哈利和芙蓉走進墓地深處,在一塊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前停了下來。站在索倫身後,哈利有些微微顫抖,慢慢地走上前,和索倫並排站在一起,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墓碑。

詹姆?波特

生于1960.3.27

卒于1981.10.31

莉莉?波特

生于1960.1.30

卒于1981.10.31

最後將要被擊敗的敵人就是死亡

「那是什麼意思?」哈利低聲問索倫,眼中透著一絲迷茫和抹不去的哀傷,「那段墓志銘……」

「有些事情,比生命更有意義,」索倫沉聲說,一邊蹲下輕輕拂去墓碑上的灰塵,「能夠超越死亡……」

「愛麼?」哈利撫模著墓碑,石質的表面有些粗糙,冰冷的觸感從指間傳來,「為了救我們他們犧牲了自己。」

「或許吧。」索倫幽幽地說,同時將一束白色的百合擺在了墓碑前,「媽媽最喜歡的花就是白百合。」

「那爸爸呢?」哈利問。

「他對百合過敏,不過他也喜歡百合。」

「為什麼?」

「因為他愛媽媽。」索倫閉上眼楮,「人總是要為自己所愛的人做出某些犧牲,這是他的選擇。」

「哪怕是生命……」哈利呢喃著,一絲淚水從眼中滴落。

索倫沒有說話,芙蓉站在他身邊,靜靜地挽著他,就這樣,三人沉默了良久。一縷陽光擦過教堂的屋頂,投進墓園中,明艷而耀眼。

索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了,我們離開這吧。」他又看了一眼墓碑,拍了拍哈利的肩膀,「除了回憶,這里沒有別的東西。」

哈利轉頭看著索倫,漸漸地,眼楮中褪去了哀傷,轉而泛起某種堅定的信念,「我們要去哪?」

索倫看著愈發耀眼的太陽,瞳中泛起金色的光芒,他向哈利伸出手,「帶你去感知這世界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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