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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都不記得了嗎?

「慕楓,本太子將韶華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的保護她的嗎?」

將韶華送回房中,為她紅腫不堪的臉頰上了藥之後,鸞歌來到院中看著垂頭跪在地上的慕楓,冷聲問道!

慕楓自知理虧,太子殿下將完好無損的公主交給他的手上,可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即使是因為公主的命令,可是沒有保護好她,這卻是事實。他心甘情願令下任何的懲罰,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慕楓知罪!」

「知罪?你知什麼罪?」一句話成功的挑起鸞歌的怒火,眯起紅眸森寒的望著他︰「她為主你為臣,保護她可是應該?本太子是如何說的?讓你護衛好她,可是你竟然將她一個人放在一旁,自己去做閑事,置她的安全于不顧,是不是你這個大將軍做到頭了?」

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可見鸞歌心中是多麼的憤怒!

連她都不曾動韶華一根毫毛,可是第一天到風啟,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讓她怎麼不憤怒?每次想到韶華臉上的紅印,她恨不得殺了那個女人,還有面前的慕楓!

「慕楓知罪!」

除了這句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太子殿下只認接過,從來不問過程。而這個結果就是他確實因為一些小事而疏忽了公主,也確實令公主受了委屈,受了傷!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無話可說,自知愧對太子殿下的囑托!

「除了這句話,你就沒有別的話了嗎?」無論她說多少話,面前跪著的人只是那四個字,這讓鸞歌有些無奈!之前翻涌的怒火,也隨著這場發泄,漸漸的平靜下來!

她也清楚這樣的事情本就不該怪慕楓,只是看到她自己一直護著的韶華,臉上的傷口的時候,難免心口涌現暴戾之感!至少剛剛她確實用種想要將慕楓殺了的念頭,這樣的念頭連她自己都一驚!

那是一種面對自己保護的人受到傷害,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一種遷怒!

是的,遷怒!

「罷了,你下去吧!」

疲倦的揉了揉眉角揮手示意慕楓下去,轉身回到了房間中!

「來著都是客,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房門一關,鸞歌臉上的表情一變,背著手站在窗前,一臉的高深莫測!

這個人從她在街上將韶華帶回來開始,就一直跟在她後面。只是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惡意,否則的話,也不可能留他到現在!

耳邊響起輕微的衣袂翻動聲,很顯然這位客人已經來了!

「你可知道當初這般跟著本太子的人,現在已經化成灰了?」

說話間,鸞歌轉過身看向來人!但是當她看清來人的時候,卻很難得的皺起秀眉!

這個人穿著的是她最為厭惡的純白,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不妥。或許是他如謫仙的氣質,只有這無染的純白才是最適合的顏色!

額前綁著一個溫潤的藍玉,明明淡漠的氣質,卻在見到她的瞬間,似乎閃過一絲什麼!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北燕的驛館!」

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鸞歌嘴角挑起一抹淡笑,挑眉問道!

「你……不認識我?」來人的聲音有些酸澀,是狂喜之後的澀意!怎麼會不認識他?怎麼會?

「本太子應該認識你?你有什麼值得本太子認識?」

心口浮起的怪異,令鸞歌很是不悅,這種超月兌自己控制的感覺,真是有夠討厭的!

「是我認錯了嗎?她怎麼可能忘記我們?可是這雙眼楮……曾經也有過……」白月卿眸光黯淡,似在自言自語的呢喃著。不,他不可能會認錯,世上只有一個她,絕對不可能還有第二個!

「君鸞歌!」抬起頭,白月卿堅定的看著她!

抬手,端起身側的茶盞,悠閑的喝了一口,冷冷的看著白月卿︰「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的直呼本太子的名諱,你是第一個,你——是不要命了嗎?」

聲音剛落,人已至他的面前,縴長的手指卡在他的喉間,紅眸底下暗潮涌動!

「我從來都是這般的稱呼你,只是你忘了而已!」也不反抗,白月卿就這麼的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平靜無波的黑眸此時卻帶著淺淡的心疼之意!「你不記得我,那麼可記得你的五哥——鳳黎昕?你那麼在意他,難道也不記得嗎?」

五哥?鳳黎昕?

掐著白月卿的手微微一抖,為何听了這個名字,心會顫的這麼厲害?她認識嗎?她應該認識嗎?

「即使不記得鳳黎昕,那麼路隨君呢?定北王夫婦呢?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這是你誓死保護的人,難道你都忘得一干二淨嗎?」

說道最後,白月卿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語氣也很急促的質問!

鸞歌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被自己拿住要害的人,不反抗,也不求饒,竟然縷縷質問她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想要殺了他,可是卻如何也下不去手!

在他一連串報出的名號時,她努力的回想,可是除了頭會疼之外,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緩緩的放開掐著他脖子的手,揮開鉗制她雙肩的胳膊,向後倒退了數步︰「這次的事情,本太子就當是你喝醉了!現在立刻馬上從本太子的面前消失!你說的那些人,本太子一個也不認識,你也少來和本太子說這些有的沒的。若是還有下次的話,本太子絕對不會輕饒!哼!」

白月卿一顫,俊美的臉一片慘白!

忘了,她真的什麼都忘了!忘了他,忘了鳳黎昕,忘了定北王夫婦她的爹娘,忘了隨君這個弟弟!忘了所有人,忘了她那十五年中誓死保護的人,什麼都忘了!

她是北燕的太子,北燕的太子——君鸞歌!

原來,這五年只是他們在想著她,而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為何會忘?君鸞歌,你會知道的,明日的宮宴,你便會知道你忘了什麼!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可能會相信,但是我會讓你相信我的話!你是鸞歌,是風啟的君鸞歌,而不是北燕的君鸞歌!」

留下這句話,身影一閃,白月卿就離開了鸞歌的房間,但是他最後的一句話,卻令鸞歌的心在不斷的顫抖!

她知道她忘了很重要的東西,除了這五年的記憶,她前面的十五年的記憶根本就是一片空白。那些睡夢中不斷重復的片段,到底她從中飾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鳳黎昕,鳳黎昕,五哥……

「太子殿下!」

「啪!」

門口的一聲叫喚,讓鸞歌的手一抖,杯子月兌手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太子殿下出了什麼事嗎?」守衛的侍衛听到這樣的聲音,連忙迭聲問道!

「沒什麼!找本太子有何事?」

望著地上碎成一片的杯子,鸞歌眼底的紅光越來越強烈,雙手緩緩的攥成拳!微微的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戾氣!

「回殿下,是風啟蒼王奉旨前來,殿下……」

「本太子身體不適,你去讓大將軍去見他!」

「是!」

房中的鸞歌,臉色非常難看,眼底的紅光忽明忽暗!

門口的侍衛只听到他們的太子殿下的房中傳來 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但是考慮到之前太子說她身子不舒服,也就不敢上前了!畢竟這個太子的脾氣可是陰晴不定,令人膽寒!

好一會兒,房中摔東西的聲音終于消了去,房門砰的一聲從里面打開!

「讓人將你們收拾一下!」

侍衛連忙找人收拾屋子,但是一見到屋中的慘象,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顫!

太子殿下果然很寶貝韶華公主,公主只是傷了臉,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發這麼大的火!想歸想,他們還是快速的將里面破碎雜亂的東西整理一齊!

「太子哥哥!」

鸞歌不放心韶華,還是過來看了看,見她已經不再哭了,雖然眼圈還紅紅的,卻不難發現她已經平復了!

「還疼嗎?」點點頭,鸞歌做到她的身邊,撫上她已經明顯比之前要好些的臉頰。

沒有人能傷害她身邊的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之所以放過那個膽敢傷韶華的人,只是不希望因為她的怒氣,而讓她身邊的人陷入兩難!畢竟這是在風啟,而不是北燕,很多事情還是受到一些限制!

但是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還有那個人,那個從始至終都不曾將他的名字告知的人,為何會一口鑄錠她認識他們?他口中的明日宮宴,到底又會發生什麼?還有他口中的那些人,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嗯?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韶華你乖乖的在這里休息,知道嗎?不然明天就不帶你去參加宮宴了!」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鸞歌滿月復心事的離開了這間房間!

站在門口,仰頭看著明媚的天空,鸞歌總覺得,這次離開北燕,似乎不是個明智之舉!

「管它的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君鸞歌不可能會退縮!」

白月卿踉蹌的從北燕驛館出來,想了很久,還是來到了定北王府!

站在門口看著難得熱鬧一些的定北王府,他的一向平靜的心,這一刻卻在抽痛!

都不記得了,她竟然將所有人都忘了,就連她保護的人也忘得一干二淨!

他們知道後,又會是什麼表情?會大笑?還是說會失控大吼?亦或者能像他這樣的平靜?

「白大哥?白大哥既然下山了,怎麼也不進來?」

剛好出門的隨君,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那身純白,稍稍詫異之後,倒是滿心的歡喜!

「我只是來隨便看看!」微微的動了動唇,白月卿最終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該知道的都會知道,明日想必他們都回出現,到時候應該就能看見了才是!

隨君也不疑有他,上前期盼的看著他︰「難得白大哥下山,又已經到了我家,便一起進去如何?想必五哥他們一定也很想你進去呢!」

說著,也不等白月卿答應,就拽著他往里面走去!

白月卿沉默著,跟在他的身後走在定北王府的石子路上,垂著眸讓人瞧不見他的心思!

「師兄可來了,我原本還在想,是不是應該去上面請你!倒是你自己來了,也省得我再去跑一趟!」

走了一段距離,鳳黎昕輕笑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白月卿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到了大堂!堂中除了鳳黎昕,該在的都在!

「路伯伯,路伯母!」臉上表情再次的掩下,白月卿抬眼恭敬的喚了聲!對這個異姓王,他是打從心里感到欽佩,這一生為了風啟出生入死,可是到了最後,卻只能保留一個王爺的稱謂,其他的都沒有了!

只是不知道她在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呵,應該是沒有吧,畢竟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鳳黎昕眼神依舊溫和,但是在看向白月卿的時候,已經明顯帶上了一絲犀利的審視!

師兄一向是淡定清傲,為何今日總是走神?

「想必這就是隨君經常掛在嘴上的白大哥了,快坐快坐!」

溫雅還是一如既往的敦厚優雅,只是眉眼間始終環繞著淡淡的哀傷,即使現在因為這些人的到來而稍稍淡了些,但是痛依舊存在!

「明日是皇上的生辰,各國的使節已經基本上全部到了驛館,想必景淵的使節也應該來了吧!」

「景淵這次的使者是攝政王寧天權!」

鳳默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只有在面對正兒八經的問題上,才會給出正面的回應!而這件事情本就是他去調查的,所以他也就很自然的回到了回答了鳳逸彤的問話!

說道寧天權,現在景淵最大的問題不就是寧天權嗎?

這個人掌握著景淵的一半大權,而且個人的能力也不容小覷,寧夜明也很難動其根基分毫!這幾年寧天權與寧夜明這對叔佷之間的爭斗愈發的明朗化,而景淵與風啟之爭也越演越烈!

「是他?呵,這算不算老天也在幫我們?這個人可是寧夜明的死對頭呢!」鳳輕痕撇了撇杯中的茶葉,慢條斯理的說道。清潤的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透著寒光!

「不急,現在還不急!」

一直都在關注著白月卿的鳳黎昕,敏感的發現,他似乎又走神了!鳳黎昕的心思一向縝密,結合之前白月卿的樣子,他總覺得在白月卿來這里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是鸞歌在的話,見到這麼熱鬧的景象,一定很開心!」

「夫人,不是說不提嗎?你怎麼……唉……」

路袁天眼見幾個孩子都瞬間沉默下來,連忙對身邊的溫雅輕喝道!溫雅也知道自己口誤,面上雖然還是難掩悲傷,卻還是住了口!

大堂中的幾個人都不再說話,沉默,沉默……

「若是她回來了,未必就會喜歡這樣的場景,路伯母何以見得鸞歌會喜歡?」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一直沉默走神的白月卿卻忽然開口問道!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這幾年所有人都很少提起她,可是白月卿卻獨自一人的先提出來,這真的有些不符合他靜默的性子!

鳳黎昕眸光閃過一縷異樣的暗芒,端起邊上的茶盞,湊到唇邊掩住了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師兄何以這樣問?要知道九弟最為喜歡的就是熱鬧!」

「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一個人的記憶,一個人的性子!什麼都可能改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陳述著什麼,白月卿無意識的回答著鳳黎昕的話!

原本帶笑的鳳黎昕,神情倏的一變,猛地從原位上站起身,快步的走到白月卿的面前,微微的眯起鳳目︰「師兄說這句話,我可否認為你知道了九弟的下落?」

此言一出,所有人身軀都是一顫,都熱切的看向白月卿!

是了,白月卿一向淡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提起這件事情!

「白大哥,你真的知道了我哥的下落嗎?她在哪?是不是已經回來了?」隨君呼吸已經有些急促,原來她真的沒有死,原來他們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都是正確的!

深深的嘆了口氣,白月卿終于抬起頭,只是眼神有些閃躲!

「我也只是踫巧看到,只是我現在不能說!你們若是想知道的話,明日的鳳簫帝舉辦的宮宴,一切都能知曉!只是……只是希望你們能不要在諸國中失了自制!」

這樣的話一直都徘徊在幾個人的腦海中!

即使現在他們已經身處宮宴之處,即使他們努力的想要平復心中的激動,可是卻根本就沒有辦法!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一身明黃龍袍的鳳清蕭,身上的冷傲氣息中更是帶著君臨天下的傲然!輕掃了眼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過的四王,以及定北王一家人,冰冷的眸底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

「四位皇弟能來,朕心甚慰!」

「今日皇上的壽辰,于情于理,臣弟們也應該來向皇兄祝壽,還望皇兄不要計較這幾年臣弟們的不務正業!」

鳳黎昕的這句話成功的壓住了那些朝臣打算質問的聲音,一句話換來了一分耳邊安靜,這是挺劃算的!

「無妨!」果然,鳳清蕭一雙龍目微微的眯了眯,最終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落座龍椅的鳳清蕭微微的招了招手,身邊的總管太監立馬明白過來,尖著嗓子道︰

「使者覲見——」

面對這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使者覲見,鳳黎昕等人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們實在是不明白,為何白月卿會說他們能在這里看到鸞歌?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使者一個接著一個的來這里向鳳簫帝道了壽,也按照順序落座……

鸞歌看著緊張卻難掩興奮的韶華,懶洋洋的靠在紅漆圓木株上,無聊的打著哈欠!她是真心很討厭這樣的場面原本在自己的國家,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就能躲開就躲開,更何況還是這麼多的國家在一起!

但是這次她也知道,想躲恐怕是不可能!北燕來的人就是她這個太子,要是她躲著不出去的話,也不知道多少的國家借機打擊了!

「太子殿下,時辰到了!」慕楓看了眼天色,來到鸞歌的身邊,輕聲提醒道!

「唔,知道了,你去將那些什麼要送的禮物備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鸞歌懶洋洋的打著哈欠說道!心中不免牢騷,這個時候正式休息的時辰,唉,怎麼她當時就傻愣愣的接下這樣的一個差事?真是自找罪受!

「太子哥哥,我們要進去了嗎?」韶華一見她走過來,就知道是到了他們該進去的時候了!

「你今晚安分點,別給我惹事了,知道嗎?」

頭疼的看著閃著光的大眼,鸞歌在想,是不是干脆將她留在這里,省得到時候那麼多的人面前,這個小妮子給她惹事?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要是不帶在身邊的話,誰知道她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知道了!」

雖然小臉上的傷口已經用北燕特制的藥物去了腫,可是還是能瞧見一些痕跡!好在並不是很明顯,這樣也就足夠了!一想到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鸞歌心里就充滿了殺意!

她絕對不可能輕易繞過那個女人!

「北燕太子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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