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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柳老爺的回憶

柳飛揚道︰「我的姐姐,她怎樣了?」柳青青佯裝驚訝地問,心說小柳啊,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柳逢春朝那個人一指,「你來看吶」

為了區分二者,我們姑且把柳青青以扮成的柳飛揚稱呼,而面前的這個人叫做柳青青。

柳飛揚定楮一看,什麼啊,來人黑紗罩面,看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小柳姐姐,他也不敢判斷是不是她,只好裝作看見了久別的親人,想著那人撲了過去,「姐姐,你讓我找的好苦」

故意地撞過去,目的很清楚,她要看一看是不是小柳姐姐。

好像知道她的心思,那個人很迅速地往後一退,順勢拿掉了自己的頭巾。

果然是小柳姐姐。

柳飛揚一聲驚喜地呼叫︰「姐姐,你讓我找的好苦」這語氣和神情很好。柳飛揚奉母命尋找哥哥姐姐,哥哥青楊已然見到,姐姐青青卻因為嫁給了胡中人而不能夠得見,這是外人知道的情形。

柳逢春知道的也是這樣。

毫無疑問,兩個人呢,抱頭痛哭,久別的親人相逢,大抵如此。柳逢春感到了兩人之間的血濃于水的真情,不禁在一邊勸道︰「好孩子,你們快坐下敘談。你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我可以斷定,你們的確是一母所生的親生姐妹,因為,你們和你們的母親長的真是太像了。」

柳青青和柳飛揚收住眼淚,坐在椅子上平靜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柳飛揚問道︰「柳老爺,您認識家母?」

柳逢春點一點頭,︰「我和你的父親是好朋友,和你們的母親也很熟悉。」

柳飛揚道︰「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柳逢春道︰「不錯,我們是莫逆之交,所以,你們的父親雷煥才把你哥哥和青青交給我撫養。」

柳青青道︰「義父,以前怎麼沒有听見你說過呢?」

柳逢春長嘆一聲︰「一是當時你們年齡太小,後來是因為我的心境不佳,所以不曾提起。」

柳飛揚道︰「對不起伯父,我無意讓你傷心,只是受母命所托,前來尋親,」

柳逢春道︰「無妨,我現在願意把前塵往事講給你們听,只是怕你們夜深困倦。」

柳飛揚看一看柳青青道︰「姐姐,你願意听嗎?

「事關我們人生的秘密,我當然願聞其詳。」柳青青笑一笑道。

「既然如此,長夜漫漫,讓我們烹茶夜談。」柳逢春招手叫童子拿來茶具,要烹茶夜憶。

原來,柳逢春和柳青青的父親雷煥同朝為官,是當年著名的御廚,相比較而言,雷煥的手藝更高一些,各種菜系,都會,是個全才。而柳逢春是二廚,給雷煥打個下手,雷煥經常教柳逢春,可是,他的技藝長進不大,雷煥笑話他說他的志向不小。

柳逢春的確是不想老是當個廚師。但是,一時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這一年的端午節,兩人剛剛走出家門,就踫見了一個孕婦,這個孕婦滿臉菜色,貼著牆根坐著,看樣子是餓得不行了,雷煥是個熱心腸的人,連忙和柳逢春上前救護,兩個人將孕婦攙到家中,雷煥就熬了些粥給這個婦人喝。

開始的時候,這個婦人拒絕吃飯。雷煥勸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考慮孩子,難道,你不想要孩子了嗎?」。

孕婦沉吟一陣,淚如珠落,但是馬上又擦掉眼淚,端起碗,把雷煥做的粥吃得干干淨淨,又伸手道︰「還有嗎?我還要吃。」

雷煥和柳逢春相視一笑,知道女人的心結已經打開,柳逢春連忙去到廚房又給孕婦端來一碗粥,孕婦吃了還要,雷煥笑道︰「粥的確還有,可是,看你的情形,一定餓了好長時間了,不能吃太多。」

孕婦點一點頭,表示了解。

雷煥問道︰「你是哪里人?為什麼只身一人蹲在牆角?」心說懷揣大肚的,是誰家這麼粗心,媳婦丟了都不知道找?

孕婦听了,又一次淚如雨下。雷煥急忙道︰「你別哭,你說了住處,我們送你回家。」

柳逢春在一旁道︰「你不知道住處,就住在我家。」

孕婦道︰「我不知道家在哪里,我要住在你家。」

雷煥惱怒地看了一眼柳逢春「你怎麼回事?」

柳逢春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將她接近家里,當然要好事做到底。我叫婆婆給她打掃一張床,就讓他和婆婆住在一個屋子。」

柳逢春所說的婆婆是他們雇佣的一個打雜的老婆婆,每日里為他們洗洗涮涮,漿補衣服。

雷煥點頭道︰「也只好如此。」

自此,這個孕婦就住了下來。

雷煥每天為孕婦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並且樂此不疲。

可是面臨著一個重大問題,那就是孕婦馬上要臨盆。柳逢春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勸哥哥雷煥娶了這個孕婦。他早已看出來雷煥的心意,此時推波助瀾,實現哥哥心願。

孕婦執意不肯,可是雷煥卻一口答應下來。並且保證自己肯定不會對孕婦提出非分的要求,柳逢春在一旁暗罵哥哥愚鈍,此時不逼迫孕婦答應自己,以後還有什麼機會呢?

傻帽啊。

柳逢春在心里哀嘆,大哥是傻子中的傻子。情種啊。

雷煥說到做到,從不越雷池一步。而對小青楊,更是寵愛有加,視如己出,真心的疼愛,終于打動了孕婦,在一年的端午節,青楊五歲的時候,雷煥回到了家,習慣性的來到青楊母子的住處,卻發現,人跡皆無。

雷煥失望極了。自己用心呵護,還是沒有挽留住佳人,他灰心喪氣地走回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自己是剖心掏肝地對著這個女人,自己的要求不高,只要他肯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好。沒想到,還是沒有留住伊人的心。

女人剛剛生了一場大病,自己全心照顧,沒想到,病好之後,她還是沒有一點猶豫地就走掉了,連個招呼都不肯和自己打,可憐自己的心啊。

正在雷煥自怨自艾的時候,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雷煥想可能是婆婆或者柳逢春,弱弱地答︰「進來吧。」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誰抽干了似的。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對並蒂花珠,輕輕地走進來,關上了門。雷煥依然不動,情傷難愈啊。

來人點燃了兩只蠟燭,室內頓時變得明亮許多,雷煥強打起精神,看了一眼,這一眼,比打了雞血都管用。

來人是柳英,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女人。不錯,正是青楊的母親柳英。只見她坐在自己的床頭之上,頭上蒙著一頂紅紗,身上穿著喜服。

多年希望,一朝實現。雷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聲音顫抖地問道︰「柳英,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你快掐我一下,我要知道這是真的」

柳英嬌笑道︰「你等了我五年,我不應該給你這一天嗎?你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麼,怎麼到現在卻懷疑起來了?還不快提起去蓋頭?」

雷煥接過挑桿,挑起了紅蓋頭,看見一位嬌嬌美女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柳英和柳青青酷肖。你就知道她有多麼的美麗了。

一夜*宵。

*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雷煥知道了皇帝晚起的理由。柳英一旦下了決心,就表現的非常決絕。他對雷煥關愛備至,噓寒問暖啊,盡到了一個妻子應有的責任。直到生下了女兒青青,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雷煥迎來了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沒有想到,在青青三歲的時候,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這件事情到現在,還讓柳逢春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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