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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384章 攀龍附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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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詩敏為女兒穿戴妥當,半晌沒听見阮筠婷言語,回過頭,恰望進她一雙盈滿悲傷的秋水瞳里。知她是為了自己的事難過,心頭動容。

多年的姐妹情份與日俱增,到今日今時,早已變作化不開的親情,且在徐家的深宅之中,除了苗媽媽之外,怕也只有阮筠婷能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為了她的事真情感懷。旁的人,看笑話的看笑話,背後嚼舌頭的嚼舌頭,真心之人卻是沒有的。

羅詩敏悲感的苦笑,不願因為自己的事惹阮筠婷煩心,也不願她對未來的婚姻完全失去信心,便笑著安慰道︰「婷兒不必悲傷,人各有命,我與四爺也算不得盲婚啞嫁,當初是自己相看好的,我知他與時下男子沒什麼不同,心里早有了準備,從沒指望他能只有我一個,更何況誰人各有命,說你就尋不到一個只一心疼寵你的良人呢?你將來是有福的,不必擔憂,也不必為了我擔憂,可知道麼?」

阮筠婷用壓裙青瓜玉佩的流蘇逗弄羅詩敏懷中的蕊姐兒,「誰叫咱們身為女子,又是生在這個年代?其實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只要好生過日子,一切盡過努力之後順其自然便罷了。天定的事,半點容不得人。」

蕊姐兒伸出小胖手抓著流蘇,黑葡萄似的大眼楮笑彎成月牙,咿咿呀呀的說著听不懂的話。阮筠婷笑的愈發溫柔,順手將玉佩給了她,「將來蕊兒長大了,一定會比咱們有福氣。」

羅詩敏也笑的幸福,想將玉佩拿來換給阮筠婷,偏生蕊姐兒不撒手。

阮筠婷笑道︰「一個壓裙,不值什麼的,給蕊兒玩吧。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免得去晚了叫三太太挑揀。」

「嗯。」羅詩敏便換來乳娘抱著蕊姐兒。與阮筠婷一同離開成名居,乘小馬車到了松齡堂。

三人才到廊下,便听見屋里有陣陣歡笑聲傳來。畫眉規矩的屈膝問好,笑道︰「大姑太太回來,老太太歡喜的不得了。」

「是啊。」阮筠婷也回以微笑。

一旁自有小丫頭打起橙黃色錦緞圖字福壽紋的夾板棉簾,往里頭高聲稟報︰「四女乃女乃和阮姑娘到了。」

阮筠婷便于羅詩敏一前一後進了屋,乳娘抱著蕊姐兒跟在後頭,在外間除了棉氅,繞過八仙捧壽玉屏到了里見,就見全家人都到齊了,大姑太太穿了身玫瑰紅色的錦緞對襟棉比甲,頭上戴著的成套的紅寶頭面,松石藍色嵌紅寶抹額,笑吟吟坐在穿寶藍色對襟棉褙子的老太太身旁。如此瞧著,徐采月似是發了些福,腰月復部明顯有兩層贅肉。

「給老祖宗和各位太太問安。」

阮筠婷和羅詩敏齊齊行禮。

乳娘也抱著蕊姐兒,笑吟吟道︰「蕊姐兒給老祖宗和太太們請安了。」

隔輩人比較親,老太太笑見了穿了大紅棉襖棉褲戴著虎頭帽粉雕玉鐲的小娃兒,喜的見牙不見眼的,伸長了手臂道︰「哎呦,快把蕊姐兒抱來我看。」

「是。」乳娘屈膝行禮,將蕊姐兒送到了暖炕上。

君召英今日穿了身湖藍色的素錦大氅,領口處是一整只黑狐狸的皮毛,顯得莊重大氣。見了阮筠婷,先是笑著道︰「等了你半晌了,也不見你來。」

丫頭這時搬了錦杌,阮筠婷和羅詩敏分別落座。

「蕊姐兒怕冷,所以我們準備的慢了些,表哥今日不當職?」羅詩敏回答。

「今兒有假。婷兒,你還不認得吧,這是玉哥兒。」君召英指著身旁的君召玉介紹。

君召玉是君家二房的嫡子,今年十二,小了阮筠婷三歲,已經出挑了高個子,但面容仍舊顯稚女敕。自阮筠婷進屋來,他一雙眼就直愣愣盯著她難描難畫的俏臉,听到堂兄介紹,慌忙站起身紅著臉行揖禮︰「阮姐姐好。」

阮筠婷福身還禮︰「玉哥兒好。」

君召英道︰「他呀,才剛就一直在問阮姐姐怎麼不來。急著要認識你呢。」

君召玉紅著臉尷尬一笑。身旁的姑娘們也是笑著。阮筠婷頷首微笑,並不言語。

徐凝霞白了阮筠婷一眼,泄憤似的剝花生,怕長胖,卻不吃。

老太太和太太們逗著蕊姐兒玩了一會兒,見屋里小字輩的都干巴巴坐著,便道︰「如今後花園里的紅梅開的正好,茗哥兒,你領著大伙出去逛逛解悶兒。」

「是。」徐承茗站起身道是,阮筠婷和羅詩敏以及三房的哥兒姐兒們都站起身行了禮,退出了暖閣,到外間穿戴好棉氅,離開了松齡堂。

一路上,人自動分成了兩撥。徐承茗帶著徐承碩和徐承珍,與君召玉一同走在前頭,徐凝霞自然與四哥哥親,拉著徐雪琦跟在左右。徐凝敏和徐凝慧隨大流,也與他們一起。

君召英這邊,只有阮筠婷、羅詩敏和徐凝巧三人作陪。

見那群人熱熱鬧鬧越走越遠,羅詩敏道︰「都去後花園未免鬧騰,咱們四個不如去東花園走走,那兒雖然沒有紅梅,可勝在幽靜,幾枝白梅也是極賞心悅目的。」

「如此甚好。我也懶得與那些人說話。」君召英大咧咧的擺擺手,帶頭走在前面,穿過穿堂先到了前院,可見對徐家的地形已經了若指掌。

阮筠婷便于徐凝巧和羅詩敏隨行在後。

東花園雖不如後花園大,可在夏日里,也是滿院子芳草瓊花的。只不過現如今被大雪鋪天蓋地的蒙上了一層厚毯,只有通往月亮門的小路被人打掃干淨,其余地方入目皆銀裝素裹,白梅上也落了雪,幾乎分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梅花,顯得有些寂寥。

三人繞著假山旁的青石板路走了幾圈,君召英撇嘴道︰「只走走也沒什麼意思。」

「難不成,四小爺還提議玩什麼‘瞎子模’?」

阮筠婷看著他的揶揄眼神,讓他想起了三年前在後花園時的情景,立刻笑了起來︰「你還說呢,如果不是我和蘭舟救你,還不知你要傻乎乎的自個兒模到什麼時候去。」

阮筠婷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卻不覺得多委屈了,只是微笑。羅詩敏則有一些愧疚。

徐凝巧疑惑的道︰「哎?什麼瞎子模?」

「還不是她。」君召英一指阮筠婷︰「那年,也是正月初三,我和詩敏還有玉哥兒一同來,茗哥兒便帶著我們去後花園玩瞎子模,恰好輪到她,誰知她的人緣竟那麼差,姑娘和小爺們趁著她被蒙上眼楮都悄悄溜了,把她自個兒仍在紅梅林子里。若不是我和蘭舟好心去提醒她,她還在那哭鼻子呢!」

「啊?」徐凝巧聞言,同情的看了看阮筠婷。

羅詩敏則是拉著阮筠婷的手,沒有說話。

阮筠婷回握住她的手,輕嘆道︰「誰知三年時間,世事變遷,如今蘭舟已經不是你的侍讀,成了西武國的大官,詩敏也已嫁做人婦,連蕊姐兒都生了。」

羅詩敏聞言也是感懷,「是啊。」

君召英艦他們觸景傷情,想起好友君蘭舟現在已不跟在身邊做他的智囊,也頗感慨。他不喜氣氛如此低落,瞧見徐凝巧,又想起當日他與她動手完全不敵的事。當日在場之人眾多,外行人瞧不出門道的才覺得他武功高徐凝巧一籌,可內行人完全看得出他是靠蠻力取勝。

這陣子他勤學苦練,功夫已與從前已不可同日而語,這口氣,也正好該出一出了。

思及此,君召英負手踱步到徐凝巧身邊,略微矮了身子與屈就她的身高,嘿嘿笑著「巧姑娘,要不咱們比試比試?」

「比試?」徐凝巧一愣,俏臉紅撲撲的。雖羞澀,面上卻很淡然,揶揄的瞧著他︰「你當真要比?」

「要比,怎麼不比。」君召英大男子主義起來,心道今日若是不收拾了徐凝巧,往後難道要保留如此敗績一輩子?

徐凝巧煙波橫流白了他一眼,隨即撲哧兒一笑︰「也好,反正今兒個只有四嫂子和婷姐兒在。」

言下之意是輸了也不怕被人知道。

君召英禁不起激,險些蹦起來,氣鼓鼓的嚷嚷︰「你若是不怕,咱們就去後花園比試,把徐家的奴僕們都交出來瞧著做個見證!」他還不信了,難道還會輸給她?

徐凝巧見君召英如此,只覺得他可愛的緊,估計到他的臉面,做出嬌柔模樣來,羞澀道︰「可不要那麼些人來,若我真的輸了,被那麼多人瞧見,以後還怎麼說我是徐大將軍一手教出來的!」

「嗯。」君召英沉沉哼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就讓表妹和婷兒做個見證吧。」看向羅詩敏和阮筠婷︰「如何?」

羅詩敏和阮筠婷早已經在一旁看了半晌的熱鬧,只覺得越是看越是覺得二人登對。聞言均點頭。

「既如此,來吧。」君召英便與徐凝巧到了地當中寬敞之處,各自拉開了架勢。

阮筠婷和羅詩敏均為外行人,原本也瞧不出功夫的好壞,只見兩人身法極快,閃轉騰挪打的很是漂亮,分別化作湖藍色和桃紅色的兩道光影。

徐凝巧這時候只覺得幸福無比。面前這人的招式越精湛,她躲避的越是驚現,便越是覺得開懷。

君召英的武藝果真有了極高的進展。早先十招之內險些被徐凝巧拿下,現在一晃眼便動手逾過百招。

打的越久,君召英便越是清楚她的功夫仍舊在自己之上。今日若再輸了,他的面子往哪擱?焦急之時,招數難免混亂。被徐凝巧抓住個空子直取他面門。

君召英心下劇烈一跳,眼看著要吃虧時,徐凝巧卻招數一變險些摔倒。

「啊!」徐凝巧一聲驚呼。

「巧姐兒!」阮筠婷和羅詩敏也是嚇了一跳,忙要上前去扶。

君召英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徐凝巧縴腰,扶她站穩。

徐凝巧紅透了臉退後一步,低垂螓首︰「多謝四小爺。」

「沒,不,不用客氣。」君召英的臉也是羞紅。他心里明鏡兒似的,徐凝巧今日是故意讓著他,如若不然,方才一拳已經招呼在自己臉上了。就算她力氣小打不疼,可在阮筠婷和羅詩敏的面前被徐凝巧揍,也是極丟人的一件事。

羅詩敏和阮筠婷這會子已經到了跟前,一左一右扶著徐凝巧,「七姑娘沒事吧?」

徐凝巧搖搖頭,秀氣的小臉愈發紅了︰「沒事。」

君召英尷尬的咳嗽一聲,想著岔開話題︰「那個,我听二嬸子說今兒前來是要給我相看親事,哎,你們可知道徐老夫人和我二嬸子要給我安排何人?」

徐凝巧的臉已經邁進領子里。

「這個嘛。」阮筠婷看了一眼忍笑的羅詩敏,俏皮的眨眨眼︰「這也沒外人,你先告訴你,你比較中意哪一位?」

徐凝巧聞言抬頭,表現雖是純然的好奇,可眼神中難掩緊張。

君召英卻沒察覺,大咧咧的扒拉著手指頭︰「八姑娘不行,那個性子怕是要倒盡胃口的;九姑娘不好,以前她是個小胖子,而且性子也奇怪;十姑娘悶不吭聲的膽子又小,若真的娶了她,怕哪一日會被我嚇死;琦姑娘太跳月兌,煩人的很;至于婷兒嘛,現在就跟我的妹子一樣,沒感覺啊。」君召英看了眼阮筠婷,想到曾經自己對她也是有心思的,不過她被賜婚之後,他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心思也漸漸淡了。

徐凝巧緊張起來,怎麼說了一圈兒,偏偏沒有提起她?

君召英似有所感,又看向徐凝巧,砸砸嘴道︰「至于七姑娘,好到是好,我就是怕娶了她會天天挨揍。」

阮筠婷和羅詩敏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都忍俊不禁,掩口而笑。

徐凝巧翻了他一眼。

羅詩敏道︰「你言重了,別看七姑娘武藝高強,可女紅中饋,她那一樣落于人後?老太太過壽的時候,她繡的百壽繡屏可是連宮里尚服局的繡娘都自嘆不如,真真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若真的跟了你,你蒙起鋪蓋偷笑去吧。」

「可不是。」阮筠婷彎折徐凝巧的胳膊搖晃了兩下。徐凝巧此刻當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君召英到了此刻也不知到底是要將誰許給他。恰好這時,嬋娟披著件墨綠色的棉斗篷快步走進了東花園,搖搖行禮道︰「主子們原來在這兒,讓奴婢好找。老太太那頭已經傳飯了,請主子們移步到飯廳用飯。」

「知道了。」阮筠婷應下,嬋娟起身,笑吟吟的來扶著阮筠婷,一行人快步回了松齡堂。

用罷了午飯,徐采月便帶著君召英和君召玉告辭了。眾人也都乏了,各自回自己的院落歇中覺。

阮筠婷吃了口茶,問紅豆︰「嵐爺還沒回來嗎?」。

阮筠嵐今日一早就出了門,午飯時間也沒見他回來。

紅豆搖搖頭,為阮筠婷披上件蜜合色素面嵌風毛的雲肩。

正當此刻,外頭突然傳來嬋娟驚訝的聲音︰「嵐爺回來啦?哎?嵐爺您怎麼了?」

話沒說完,藍色的夾板棉簾已被掀開。阮筠嵐穿了身褐色的素緞大氅如急驚風似的沖了進來,「姐,幫我擋一下!」人轉眼便鑽進了後頭的淨室。

阮筠婷疑惑的起身到了淨室,「怎麼了?」

「哎,你幫我擋一下就是。」阮筠嵐懊惱的坐在錦杌上。

「姑娘。」嬋娟進了屋,「回姑娘,清歌郡主到了。」

阮筠婷一愣,隨即了然,輕推了阮筠嵐的額頭一下。

阮筠嵐則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外間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即是珠簾晃動的聲音。阮筠婷知識清歌郡主到了,忙離開淨室到了正廳。

清歌郡主原本火急火燎的,但見了阮筠婷,立即壓下了性子,笑著行禮︰「姐姐。」

「郡主切勿多禮。」阮筠婷忙行大禮。

韓清歌眼疾手快,雙手將阮筠婷攙扶起來,「姐姐可不要這樣。」

站起身,阮筠婷請韓清歌上座,還未等說話,卻見韓清歌叉著小蠻腰,撇嘴道︰「阮筠嵐,你這個騙子,答應了人家的事現在又反悔!我知道你在這兒!你還不出來!」

「……」阮筠婷立時覺得無語,借機仔細打量清歌郡主,她俏麗的笑臉因為怒氣憋的通紅,眼楮也有些紅腫,顯然哭過。

阮筠婷心頭一跳,嵐哥兒到底是怎麼人家了,如何還將郡主給惹哭了!

「郡主,可是嵐哥兒欺負了你?」阮筠婷蹭的站起身,面色肅然。無論發生何事,嵐哥兒到底是個男兒,難不成他小小年紀,就學會欺負女子,連紳士風度都忘記了?

郡主憋著嘴,一坐在圈兒椅上,「嵐哥兒他哄了我,不講信用!」

「郡主可方便告知于我?若他真的做的過分,我定不饒他!」

韓清歌聞言,仿佛被欺負了的孩子那般,訴苦道︰「昨兒個府里新進了一些新鮮菜蔬,我便想著親自下廚給嵐哥兒做一頓牛肉元蔥的餃子。可嵐哥兒不信,片說我自個兒做不來。我不服氣,與他打了個賭,若是我自個兒能夠完成他便答應我一個條件。他應允了。後來我自個兒準備餡兒,元蔥嘛,有多難切姐姐知道的,我昨兒切的淚流滿面,到今兒個眼楮還是紅腫的。誰知道餃子嵐哥兒吃了,今兒卻反悔了,說什麼都不履行諾言,我說的多了兩句,他竟然逃了!」

阮筠婷嘖嘖稱奇,阮筠嵐那個沉穩的性子,竟然也有與女子打賭的時候?

可見他對清歌郡主,當真是不同的。

阮筠婷好奇的道︰「不知郡主與嵐哥兒打了個什麼賭?」

「我們說下了,若他輸了,今兒個要陪著我進宮赴宴的。」郡主嘟著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筠婷心頭一跳。

今日宮中皇上辦了家宴,到場的都是一切皇室宗親,並未宴請大臣。阮筠嵐若是跟著郡主赴宴,豈不是代表他是她的「家人」?說去更甚的,若是皇上和太後見了阮筠嵐也不說一個不字,那麼阮筠嵐的身份便定下來了!

「郡主,這件事情九王爺可知道?」

「我父王知道的,昨兒我與他說了,他也贊同。」清歌郡主起身到了阮筠婷身前,拉著她的手道︰「好姐姐,你告訴我嵐哥兒在哪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怎麼能失信于我一個小女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最後一句,清歌郡主說的很大聲,似是怕不知藏在哪處的阮筠嵐听不見。

郡主還是孩子心性,可對阮筠嵐的喜歡卻是真的。阮筠婷溫言勸道︰「郡主息怒,可否听我一言?」

「姐姐的話,我自然是听的。」

阮筠婷便笑著勸說道︰「立著赴宴時間也近了,郡主不如先回王府去梳妝打扮準備著,我這邊著人去尋嵐哥兒,他赴宴與否,定然會給您個準信兒,不知這樣可否?」

韓清歌有心將阮筠嵐抓出來,又怕自己逼迫的太緊,阮筠嵐會反感,而且時間不早,她也必須要回府去更衣打扮了。

「好吧,多謝姐姐,勞你費心了。」韓清歌嘆息一聲,拉著阮筠婷的手搖了搖︰「姐姐,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郡主放心,我定當盡力。」

阮筠婷笑著送韓清歌出門,直將她送到了二門上才轉回靜思園。

回到正廳,見阮筠嵐正坐在八仙桌旁吃茶。

阮筠婷揶揄的看著他︰「嵐哥兒,才剛郡主所言可屬實?」

「嗯。」阮筠嵐點頭。

阮筠婷便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嚴肅的低聲道︰「嵐哥兒,你與姐姐說,你對郡主可有心啊?」

阮筠嵐英俊面龐立即浮上一層紅暈,「我對她……倒是不厭煩。可是姐姐,若是我今兒個去赴宴,明日此事必定會傳的滿城風雨。說的好的,是我與郡主關系密切。說的不好的,少不得要被人指摘我攀龍附鳳。我現在全無功名在身,如果與她過從親密,將來就算高中了,也會有人說我是靠著九王爺的臉面才上了位,我不願如此。」

阮筠婷聞言漠然。阮筠嵐的顧慮不假,若他真的敷衍,怕會被戴上攀龍附鳳帽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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