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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232章 情歸何處;你是在捋虎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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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給老太太和大太太幾人行了禮,與韓初雲手拉手的走了,二人有說有笑,比與徐家的姐妹相處的都融洽。韓肅含笑跟在兩人身旁。紅豆則是與有榮焉的和小李子、景言跟在後頭,心里別提多敞亮了,自家姑娘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望著幾人的背影,二太太柔聲贊道︰「婷兒是有福氣的,想不到能與初雲公主相識」

大太太也道︰「是啊,初雲公主的生母寧太妃與太後是閨中姐妹,加上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兒,一直都很受太後的寵愛,婷兒能與她這樣親密,不只是對她,就是對咱們徐家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不過旁的姑娘也上學,也沒見誰能與世子爺和公主都有交情。」三太太夸獎的話說的不陰不陽,可以理解為贊美,更可以理解為阮筠婷「行為不檢」,勾搭世子爺,又「攀附權貴」,主動攀上初雲公主這棵大樹。

老太太聞言看了三太太一眼,站起身來緩步走向門口,「這是婷兒的福分。」銳利的目光掃了面色各異的姑娘們一眼,「若是你們人人都有這個運氣,我也可以安心合眼了!」

一句話將三太太堵了回去,就連三房的姑娘們也被暗指比不上阮筠婷。徐凝霞聞言不屑的撇嘴,什麼玩意,老太太的心果真長歪了!

徐凝芳卻贊同的點頭,她接近阮筠婷,也未必沒有好處,能結交許多的人,將來對自己說不定都有幫助。

大太太和二太太一左一右扶著老太太跨過門檻,說笑著將話題叉開。

三太太負氣的輕哼了一聲,若是從前,她定要據理力爭一番的,可如今失去了娘家撐腰,一切都要靠自己,也要靠三老爺,與老太太發生正面沖突不是明智之舉。她也只能忍耐。想了想,回身吩咐貼身丫鬟紫瀅︰「即然有貴客來了,你快去吩咐廚房做幾樣精致的小菜給靜思園送去,給公主和世子爺加菜。」

「是。」

靜思園。

堂屋內,初雲公主撥弄著鳳尾焦琴,笑道︰「這琴極好,音色清脆純正,婷兒有福氣,竟能得到如此好琴。」

「回公主,這琴是我姐姐贏來的。」阮筠嵐才剛也被阮筠婷派人叫來。

韓肅也點頭,剝了個松子扔進嘴里,邊嚼邊說︰「這琴的原主是神醫水秋心,那日我們在歸雲閣……」韓肅有意讓阮筠婷與韓初雲相交,好為她多拉來一個助力,便將當日情景加油添醋的講了一遍,著重突出阮筠婷出神入化的琴技和天籟般的琴音,讓水秋心听過之後感動莫名,將鳳尾焦琴拱手相讓。

韓初雲眼楮發亮,知道自己的佷兒是不會說謊的性子,既然能講的出,當日的情景必然比他描繪的還要令人動容,對阮筠婷的喜歡和敬佩便又多了幾分,贊道︰「婷兒當真是全才了!」

阮筠婷和紅豆一同端著小菜進屋,恰好听見這一舉,便笑著道︰「我哪里是什麼全才,會的曲子也就是那麼一兩首,恰好踫運氣踫上了。其實若說琴技,我遠遠比不上水叔叔和蕭先生。」

「你就不要謙虛了,肅哥兒的性子我知道,他說有的事便是有的。」

見初雲公主一副篤定的樣子,阮筠婷也不辯駁,笑著道︰「初雲,來用飯吧。」

「好。」

屏退下人,阮筠婷姐弟和韓肅、韓初雲一同入席。

阮筠婷做了四個菜,冬瓜炒蝦仁,涼拌菠菜,桃仁雞丁、琥珀鴿子蛋。三太太又命廚房送了八個菜來添菜,桌上滿滿的擺了十二個菜。豐盛的很。

韓初雲每樣菜都嘗了一口,便盯準了阮筠婷做的那四個,反倒三太太著人送來的沒怎麼動。她吃飯時樣子優雅貴氣,但吃的可不少,對阮筠婷的廚藝贊不絕口,直夸她不但聰明,才華也好,還一直拍著韓肅的肩膀說可惜。阮筠婷和韓肅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她說的可惜是什麼。韓肅心中的遺憾是外人不可能知曉的,但他將情緒完美的隱藏,看向阮筠婷時就與面對尋常人一樣。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不夠強大,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有些事情只能等,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他能做的之有守護著她。

沒有見到韓肅的異樣,阮筠婷的心也放下了些,既然不能在一起,糾纏下去對他們都不好。不如這樣做朋友,兩個人也都自在。

用罷了晚飯,韓初雲便纏著阮筠婷為她彈奏那日贏得鳳尾焦琴時候的曲子。阮筠婷自然不會推辭,端坐在琴案後,笑著道︰「我好些日子沒彈奏,技藝恐怕生疏了。」

韓初雲笑道︰「總不會必我差的,快將那日贏了鳳尾焦琴的曲子彈來我听,才剛只听肅哥兒再說了,我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曲子才能讓水神醫動容的將琴雙手奉上。」

阮筠婷聞言笑了,「哪有那麼夸張。水神醫才是真正會彈琴的人,我那點雕蟲小技哪里過得去他的耳?只不過是琴曲取勝罷了。」

閉上雙眼沉心靜氣,待張開眼時,心已經靜似一泓清水。素手輕彈,《問情》纏綿憂傷的曲調便如水銀乍泄一般流淌出來。

阮筠婷確實已經幾日沒有撫琴了,她每日除了上學還要去莫大人府上,忙的是不可開交,晚上回府幾乎是沾了床就能睡著,哪里還有閑情逸致撫琴?君蘭舟走後,她也已經有幾日沒去竹居了,現在和蕭北舒見面的時間少了,彈琴下棋一類的事,她接觸的也少了。

不過這首琴曲她前世就喜歡,練習的熟練,即便幾日不彈已經生疏,手也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再加上這首曲子總能讓他動容,想起自己的前生今世,心下無限唏噓,彈奏過第一遍,阮筠婷情不自禁低聲跟著唱了起來︰「山川載不動太多的悲哀,歲月經不起太長的等待……」

韓初雲是第一次听見這種調子的歌,第一次听這樣憂傷又直抒胸臆的詞,和現在唱小戲那種咿咿呀呀的不同,詞曲中挖心挖肺的悲傷和悵然,似乎牽動了她心頭的某一根弦,十九年連不識情愛的心,也有了些動容。

韓初雲尚且如此,更何論韓肅?

閉上眼,不去看阮筠婷的臉,韓肅坐在圈椅上的姿勢仍舊瀟灑自在,心卻已經開始流血。不能擁有阮筠婷,將是他今生最大的痛楚。所以他不能放松自己,他要強大起來,要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運,到時候,就算她已經嫁做人婦,他也要把她奪回來!

一曲唱罷,屋內寂靜無聲。好半晌,韓初雲才喃喃道︰「‘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繁華過後成一夢。’這詞太過悲涼了,婷兒,這麼好的詞曲,是誰作的?」

韓初雲的問題,也正好是阮筠嵐和韓肅想問的。

三個人六雙眼楮都盯著自己,阮筠婷不好敷衍作答,想了想才好似憂傷的垂眸︰「是我娘親。」

「咱娘做的?」阮筠嵐驚訝,道︰「印象中好似是听過娘彈琴,不過那時候听了就罷了,哪里能記得住。姐姐,你怎麼記住的?」

阮筠婷當然記得住,因為阮凌月也是個穿越人士,和她一樣剽竊了現代的流行歌曲嘛,但這話不能說,阮筠婷便道︰「我小時候听過太多次,也總瞧見娘落淚,對這首曲子印象很深。」

韓肅由衷的贊道︰「筠婷聰明過人。」

韓初雲卻聯想到阮筠婷姐弟可憐的身世。听說他們的生父不知是誰,小時候娘就死了,二人是從西邊千里跋涉乞討來的大梁城。那麼小的孩子就吃那麼多的苦,若是這事擱在她的身上,她自問自己做不到像阮筠婷姐弟這般的堅持,對阮筠婷多了些心疼,也更多了些佩服。

幾人笑談了一陣子,韓肅和韓初雲起身告辭,阮筠婷與韓初雲一直並肩走在前頭,好像經過今日,他們的關系一下子拉近了許多。韓肅見他們如此,心下很是歡喜,阮筠婷需要朋友,尤其是身份顯貴的朋友,這樣那些勢利眼的小人才不會輕易怠慢她,她的日子也能過的舒服一點。

阮筠婷和阮筠嵐一路將韓肅和韓初雲送出府門上了馬車。

看著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阮筠嵐道︰「姐姐,你與初雲公主很相熟?」

「是啊,初雲是個爽快人,沒有皇家公主的矯情,很好相處。」阮筠婷轉身先進了府門。

阮筠嵐點頭,道︰「姐姐,你與初雲公主相交我不反對,不過和世子爺,最好還是拉開一些距離。」

「嗯?」腳步微緩,疑惑的回頭看著阮筠嵐。

阮筠嵐嘆道︰「現在人人都知你與戴公子定了親,在別人心目中你們才是一對的,而世子爺對你特別,先前書院里也有人暗地里傳,你現在若明目張膽的與世子爺相交,看在戴家人眼里會如何想?更何況戴雪菲可是未來的世子妃,她又是戴公子的妹妹。這層關系在其中,你若和未來的小姑子處不好可怎麼辦?無論如何,你也都要多留心才是。」

阮筠婷當然知道阮筠嵐是為了她好,可听他這樣說,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堵得慌。生在古代真是種種無奈,難道男女之間做個普通朋友,多說兩句話也不行嗎?那些人背地里言三語四的,難不成都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見阮筠婷沉默不語且微蹙秀眉,阮筠嵐難免誤會了,拉著阮筠婷的手低聲道︰「姐姐,你該不會對世子爺……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不進皇家門的!」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阮筠婷無奈的擺擺手,現行進了門。阮筠嵐瞧她那樣頗為擔憂,也趕忙追上去。

此刻戌時,天色已暗了,徐家門前兩盞搖曳的大紅燈籠並不能照亮門前的富貴大街,所以他們誰也沒有發現牌坊樓自綠漆的柱子後頭,戴明正眉頭緊鎖的站在那里。

難道阮筠婷真的與世子爺余情未了?

戴明一向自覺豁達,于男女之事上,更是有潔癖,有傲骨,他覺得寧缺毋濫,絕屑于以錢財等身外之物逼迫女子跟著他。他一直不急著娶親,就是想等一個聰慧有才華的女子,能理解他的想法,與他產生共鳴,不要每次他回了家,妻子總是與他談論什麼衣裳首飾,要麼就是家長里短,連他的話都听不懂。

那日在御書房,阮筠婷為皇帝出謀劃策時,當真是讓他震撼了。他從來不知道會有女子如此聰慧,竟然能將滿朝文武花了許久解不開的難題,頃刻間分析透徹,並且給出了解決辦法。那日回了府,他那素來挑剔的父親也是第一次真心真意的夸贊阮筠婷,直說阮筠婷與他登對,做妾室可惜了。

戴明沉寂了十八年的心湖第一次泛起漣漪,幾日夢中,都能瞧見她絕色容顏上帶著清淺笑意,聲音溫軟如珠落玉盤一般侃侃而談時候的俏模樣。

他知道,第一次,他為了一個女子心動了。

所以今日他收到了「匿名信」,才會鬼使神差的來到徐家門前「守株待兔」,想要證實阮筠婷與韓肅不是「藕斷絲連」「余情未了」。

可是剛才韓肅和韓初雲的確是從徐家走出來,阮筠婷的臉上,也的確從未出現過如此發自內心的笑容,至少這笑容是在他面前沒有過的。

戴明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扔在地上,轉身離開,可是走了幾步卻停下腳步,將那紙團有拾起踹回袖袋之中。

福寧在一旁瞧的糾結,猶豫的喚了一聲︰「爺,您……」

「回府吧。」

「哎,爺。您若是有什麼不明白,何不明兒個直接去問阮姑娘呢?自個兒胡思亂想的也不解決問題不是?」

戴明腳步一頓,猛然回頭看向福寧。

福寧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撓了撓頭退後一步,︰「爺,小的不懂,胡亂說的。」

「不,你說的對。」戴明平靜了心情,笑道︰「誰說你不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走吧,咱們回府。」阮筠婷那里他自然是要問的,不過今日是誰給他來了「匿名信」,才更值得研究。

這個送信的人到底是報了一種什麼心態?很顯然,不是為了他們好便是了。

阮筠婷並不知道戴明這邊發生的事,回了靜思園,趙林木家的已經預備了熱水,笑著道︰「姑娘,熱水已經備下了,您可以沐浴了,也好去去油煙味。」

阮筠婷放下書,笑著道︰「勞煩趙嫂子了。」

趙林木家的臉上通紅,害臊的道︰「這是做下人應當做的,姑娘可折煞我了。」

紅豆笑道︰「玫瑰花瓣已經撒了,姑娘請沐浴吧。」

勞累一天,最舒服的事莫過于將自己丟在溫熱帶著香氣的水中,滌淨一身的疲倦。阮筠婷微微閉著眼,紅豆在身後幫他清洗長發,嬋娟則拿著木勺為阮筠婷肩頭澆水。即便早已經伺候慣了她,看到她身上剝了殼的煮雞蛋一般的肌膚,兩人還是忍不住贊嘆。

阮筠婷覺得有些雲里霧里,或許是水太熱,也或許是今天太累,才剛洗完頭她就覺得氣悶,張開眼道︰「快扶我起來吧。」

本以為自己說話很大聲,可實際上她的聲音清淺的如蚊嚶一般。紅豆和嬋娟原本在說笑,見阮筠婷臉色蒼白虛弱的很,都唬的不輕,扔了木勺扶著她起身,手忙腳亂的幫她擦干了身上穿了件雪白的寢衣,一人一邊扶著她回了臥房。才剛躺上床,阮筠婷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紅豆拿著帕子幫阮筠婷擦頭發,嬋娟擔憂的道︰「姑娘身子也太弱了,沐浴都能暈。」模模阮筠婷的額頭和雙手,似乎體溫有些低。

「對了,水神醫不是留下一疊方子麼,你快去拿來,看看里頭可有對癥的。」

一經提醒,嬋娟馬上去找了那一疊藥方,可馬上又泄氣了。

「我不識字……」

紅豆也苦了臉,拿過那些藥方翻了翻,氣惱道︰「哎,它們認得我,我不人的它們!」

「要不拿去給嵐爺瞧瞧吧。」

「這麼晚了,各院都落鑰了。」紅豆蹙眉道︰「你留在院里,先給姑娘將頭發絞干,我去。」

「還是我去吧。」落鑰之後要想開院門,可是要費一番口舌的。

紅豆道︰「你細心些,還是你伺候姑娘。」主要是嬋娟性子太急,讓她去保不齊會惹出什麼麻煩來,還是自己去比較妥帖。

嬋娟聞言點頭,不在辯駁,囑咐紅豆仔細一些,便去給阮筠婷擦頭發。

夏夜略涼,嬋娟披了件水綠色的披風快步出了門,攥著那一打藥單字疾步往前走去,誰知到了東跨院與西苑的門前,便被兩個婆子攔了下來。

「我是靜思園的紅豆,有急事要去瀟湘苑見嵐爺,還請媽媽通融一下。」說著荷包里拿出一小塊銀子,笑著商量道︰「這點小錢,請媽媽喝酒暖身子。」

兩個婆子對視了一眼,將銀子收了,開了門卻不讓紅豆過去,其中一個門神似的在門口守著,無論紅豆如何說,她就是三個字「不準過。」另一個婆子則是撒嬌如飛的道了東跨院馨嵐居,討好的給三太太報信去了。

三太太這會子剛躺下,還不曾睡著,听了消息只吩咐常媽媽道︰「去將那丫鬟大發了,夜里落鑰了,哪有隨意讓人過的道理。」

常媽媽覺得有些不妥,「太太,萬一阮姑娘找嵐爺又急事呢?」若是攔下紅豆耽誤了事情,他們可是首當其沖會被埋怨的。

三太太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兩個屁孩子,能有什麼事,折騰什麼折騰,你下去,若是那個紅豆敢起刺兒就給我關拆房去,留著我明兒個發落,我好歹也管著一家子人,怎麼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阮筠婷壞了規矩!」

常媽媽聞言知道三太太已經打定了主意,便只能領命下去傳話了。那跑腿的婆子听了命回去將門鎖了,不讓紅豆過。

紅豆強壓怒氣,解釋道︰「我們姑娘病了,水神醫給留下了方子,我們都不識字,就想著讓嵐爺瞧瞧,還請兩位媽媽通融,若是姑娘有個萬一,老太太也會動怒,那也不是你我奴婢能承受的起的。」

「三太太吩咐了,落鑰之後就是誰都不許過!」

紅豆怒極了,聲音也尖銳起來︰「那我跟你們去回三太太!姑娘病了,三太太不管不問的,若出了事誰擔待的起!」

兩個婆子听了命,當然不讓紅豆通過,紅豆這樣夠理智的也被氣的不行,與他們吵了起來,婆子便听明,將人拿去柴房關了。

嬋娟在靜思園等消息,許久不見紅豆回來,就派人去門上打听,結果得到的就是紅豆惹怒了三太太,被關進柴房了。

「紅豆向來好性兒,怎麼可能惹怒三太太,一定是那些人不對!」嬋娟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出去理論。

趙林木家的忙拉住她︰「姑娘,你可不能去,這事兒我瞧著,還是等明兒一早姑娘起來再發落,你若是去了,無非也是多搭上一個受罪的,這不是明白這有人針對姑娘麼。」

嬋娟脾氣火爆,趙林木家的廢了好多唇舌才將她勸下了。

阮筠婷睡了一夜,覺得身子清爽不少,剛起身,嬋娟便將昨夜發生的事與他說了。

「……這會子也不知道紅豆如何了。她素來是好性子的,怎麼可能冒犯了三太太?一定是那些人故意刁難。」嬋娟說話帶著哭腔。

阮筠婷頭還有些疼,臉色也很難看,撐著額頭斜靠著桌案,秀眉微蹙著半晌沒有說話。

嬋娟和趙林木家的站在一旁,都期待的望著阮筠婷。足足等了盞茶功夫,阮筠婷才坐直了身子,道︰「嬋娟,預備筆墨,趙嫂子,你去小庫房,將我才得的那匹蜀孔雀藍色的蜀錦料子拿出來預備著。」

見阮筠婷面色如常,目光堅定,嬋娟和趙林木家的便知道阮筠婷這會子有了主意,忙下去預備了。

阮筠婷寫了一封書信,吩咐嬋娟快些出府去,速速送到蕭北舒手上。這邊則是讓趙林木家的為她梳洗,伺候她換上了月白色的常服。她臉色煞白,原本趙林木家的要給她上胭脂,也被阮筠婷攔下了。瞧著時間差不多,阮筠婷就帶著那匹蜀錦,頂著一副病容去了松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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