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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長孫宏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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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洛九清不理會甄氏的怒吼,瘋狂的搖著洛青城的手臂︰「爹啊,你快醒醒啊,您老人家還健在,母親大人就要把兒子攆出家門啊!爹啊,您可不能丟下我啊,您要是走了,兒子在這個家就沒有活路了!」

甄氏︰「住口!老爺還沒死呢!斌兒,把這個不孝的孽障拖出去,不許他打擾你爹靜養!」

「我不走!我不走!」洛九清掙扎︰「我要在這陪著爹,在爹的床前盡孝!」

洛九斌架起洛九清︰「三弟,你身子才好一點兒,不要折騰了,爹爹這邊自有娘守著,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洛九清哭喊著不依︰「你們說的都是屁話!爹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不去給他請大夫,要是指著你們母子倆,爹早就一命嗚呼了!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濟恩堂找華小神醫,有她在,一定能把爹爹醫好的!」

甄氏一听‘濟恩堂’三個字,腦海里仿佛有個驚雷轟然炸開,震的她眼前只發黑,她捂著發疼的胸口,強自鎮定道︰「滾!把這個畜生給我管起來,沒我的吩咐,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洛九斌一看母親真的動怒了,當即也不再耽擱,直接就把瘦骨嶙峋的洛九清拖了出去。

金陵城外。

湛藍的天空上白雲朵朵,日光柔和的灑落在綠蔭大地之上。

一只白色的鴿子展翅翱翔,白色的羽毛與藍色的天空相映成趣。

嗖——

一只長箭破空而上,隨後鴿子慘叫一聲,從半空直直墜落。

一名黑色勁裝的男子策馬上前,彎腰將受傷的鴿子撿了起來。果不其然,鴿子的小腿上綁著一個細小的竹筒。

陳府。

知府陳有為大人急的在屋子里團團轉,從昨天夜里開始,他那位被踢斷了腿的表佷子長孫宏就開始發燒,到現在一直也沒退下。大夫請了好幾撥,藥也灌下去了好幾碗,可是那高熱還是一點兒都推不下來,長孫宏現在燒的都迷糊了,開始不停的說胡話。再這麼耽擱下去,恐怕真的會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到時候他的罪過可就大了啊!

陳夫人在一旁也跟著著急,可是她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得試探著開口道︰「老爺,要不然咱們還是去請請濟恩堂的小神醫吧!這宏兒總是這麼燒著,也實在不是個辦法啊!」

「請?怎麼去請?你忘了是誰把宏兒的腿踢廢的?」陳有為一臉怒不可遏︰「是蕭念!是濟恩堂的主人蕭念!現在你讓那華小神醫來就宏兒,你這不是異想天開,自取其辱是什麼?」

陳夫人紅了眼圈︰「老爺息怒,妾身也是……也是實在沒法子了啊!萬一宏兒真的在金陵地界上出了什麼事,定國公一定會埋怨老爺的。」

陳有為的眼楮眯了眯。剛剛夫人的那句話卻是說到了他的心里。不錯,他現在之所以著急,就是因為長孫宏還在他的地界之上,如果出了什麼事,他推月兌不了責任。可是如果長孫宏不在金陵了呢?

對!沒錯,就這麼辦!

「夫人,你現在就去安排人馬,送長孫宏出城!」

「什麼?」陳夫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夫君,遲疑著問道︰「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能送宏兒出城?萬一要是他在路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老爺不是更推月兌不掉責任了?」

陳有為冷冷一笑︰「哼,誰說我推月兌不掉?金陵城最近實在是亂的很,連番有歹人放火做惡,城中多少大戶人家都遭了難,宏兒留在金陵城實在是太不穩妥。為夫現在就給朝廷寫奏折稟明實情,大不了就是貶官嘛。」貶官就貶官,能貶就能升,總比長孫宏死在他家里強。那才是真的會被定國公記恨一輩子,說不定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陳夫人皺著眉頭,擔憂道︰「可是老爺,妾身還是覺得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長孫宏高燒不止,昏迷中總是喊著祖父二字,再搭上金陵城沒有名醫可以醫治他的傷情,再拖下去恐怕不妥。再搭上金陵城匪患橫行,我們不得已才把他送回京都定國公府。」陳有為冰冷的吐出這幾句話,隨後頗有些無奈唏噓的嘆道︰「只不過,為了讓這匪患更猖獗一些,恐怕咱們陳府也要著一場大火才行啊!對了,夫人,你記得把銀票細軟提前收拾一下啊,今晚咱們府里就有火災……」

鹿鳴書院。

蕭念听了蘇晨回稟的消息,嘴角隱隱的勾起一絲笑意︰「這個陳有為,倒是個泥鰍一樣的人物。」

蘇晨正色︰「公子,那現在怎麼辦?放任長孫宏安然回到京都?」一旦長孫宏安然回到京都,那麼定國公必然會為孫子報仇。那公子到時候就有的麻煩了。

「回去可以,但只能是尸體!」蕭念的語調略冷,隨後又溫和道︰「去把那只令牌取來。」

「是。」蘇晨轉身,去櫃子里取出了一只錦盒,這個東西公子一直貼身帶著,想不到今日竟然排上用場了。

錦盒遞到蕭念的面前。修長如玉的手指將盒子打開,一只由精鋼和黃金打造的令牌被取了出來。

那令牌上的蛟龍圖騰威嚴而猙獰,正中央,用小篆刻著一個‘燕’字。

如玉一般的手指拂過令牌上的‘燕’字,蕭念精致的下頜微揚︰「把這個給定國公送去吧,順便告訴他——不遵主命者,小懲大誡!」

……

大雨瓢潑之中,一隊車馬艱難的前行著。

領頭的護衛模了一把臉上的汗雨水,低聲咒罵著︰「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著急老天爺越是給你添亂!」

另一個護衛說道︰「可不是嘛,本來咱們還可以找個客棧驛館的歇歇,可是又怕小主人的傷耽誤不起,只能冒雨趕路了。」

又一人插道︰「可不是嘛,這雨都下了三天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停。」

 當——

馬車的 轆陷入了水坑,濺起無數污水。

馬車內的長孫宏本來在昏睡,這劇烈的震動讓他的腿又開始撕裂一般的疼。他睜開燒的通紅的眼楮,扯著嗓子罵道︰「怎麼回事?你們這幫廢物怎麼趕的車?想摔死本少爺嗎?!」

跟在車里伺候他的小丫鬟一臉惶恐一句話也不敢說。

按照慣例,這會應該馬上就有人來回他的話,跟他小心解釋,安撫他的怒氣。可是他等了老半天,卻還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于是他開始不耐煩了,催促小丫鬟道︰「你,去看看怎麼回事?!這幫狗奴才都不想活了不成?!」

小丫鬟點頭,唯唯諾諾道︰「是。」

她轉身掀開車簾,然後就在那一瞬間,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啊——」她忍不住驚叫出來。

「怎麼回事?」長孫宏一驚,隨後他用僅有的力氣爬到車門處,將丫鬟的身子撥開。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那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眼前橫七豎八的倒著護衛們的尸體,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一箭封喉,鮮紅色的血,順著雨水的方向,蜿蜒流淌,無數的血水混合匯集,全部都流向長孫宏馬車所在的方向。

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破空之聲傳來,隨後身旁的丫鬟應聲倒地,而她的喉嚨處,被一只鋒利的黑色箭矢貫穿而過。

「啊!」長孫宏嚇的大叫起來,他的全身都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這一瞬間,他幾乎連腿上的疼都徹底忘記了。整個人都死亡的恐懼充斥著,血液幾乎凝固。

一張精致幽暗的烏金面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是誰?不要殺我,我是定國公的孫子,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長孫宏竭力求饒,細長的眼楮瞪的大大的,好似垂死的羔羊一般。

面具人沒有多說一句,只是勾了勾唇角,而後手中的長劍穿過長孫宏的脖頸——

長劍撤出,雨水迅速的將劍鋒上的血沖洗干淨。

馬蹄踏水,四匹黑色駿馬絕塵而去。

京都,定國公府。

剛剛練完一套刀法的定國公梳洗一番,轉身來到書房。他退出朝堂已久,現在過得是半個閑人的日子。如果不是皇宮里的聖上一直不放人,時不時的把他拉到宮里喝個茶,下個棋什麼的,他早就致仕還鄉了。

經歷了種種風波之後,早已年過花甲的他不再戀權,反而想著過幾天真正閑雲野鶴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讀之家的日子其實也是不錯的……

進了書房,繞過多寶閣,隨意拿起一本兵書翻看著。

忽然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

「父親…….父親!」悲痛喊聲從門外傳來。定國公皺眉,可是還不待他開口,書房門就被來人撞開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兒子長孫勉。

長孫勉手中捧著一個錦盒,一見到定國公,就噗通一聲跪下,而後悲從中來的哭喊道︰「父親啊,宏兒他,宏兒他被人害了!」

定國公顫巍巍的站起身,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二兒子︰「你說什麼?再說清楚一點!」

長孫勉將手中的錦盒放到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宏兒他在回京都的路上被人殺害了,這個錦盒就是在宏兒的馬車上找到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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