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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瘋狂

吉姆n左臂橫舉著盾牌,右臂的機關槍擺在盾牌之上,依托著盾牌噴射出一條條閃爍的火舌。

自左向右,半環形地掃視著,而它的目標,則是從遠處飛來的那台高達。

縱然知道高達的性能超群,縱然明白以自己的實力未必能夠勝過對方,可是米蘭達?費雪上尉仍然只能單獨面對敵人。

她的身後,白色駿馬號和瑪蒂娜?埃德博格中尉的吉姆n以及蜜雪兒?霍姆的吉姆改,正在聯手對付著三台瑞克?多姆。

「絕對不能讓你過去!」米蘭達上尉鼓舞士氣一般地吼了一聲,然而,她的這一聲卻並沒有令戰況有所好轉。敵方高達出色的機動力在機槍地掃射之下毫無保留地展現而出。只見到高達時而忽左忽右,以平面s形的移動軌跡前進;時而忽上忽下,以立體s形的移動軌跡奔襲;到了最後,高達干脆放棄了這麼多的套路,改以直接以直線突襲。

「糟糕!好快……」

雖然驚訝于敵人的機動力和推進力,但米蘭達上尉還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做出了反應。吉姆n于高達的光束劍砍下的那一刻,果斷丟棄了機槍,從背後拔出了光束劍。光束劍拔出,順勢往胸前斜劈,不偏不倚、不快不慢,正好接住了高達劈來的光束劍。

「有點本事,和那些小嘍?果然不一樣!」

熟悉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這顯然就是對方機師的聲音。但是,米蘭達上尉卻從這一句話中,認出了對方是誰。

「安德烈?是你這個家伙!」

本全神貫注了安德里奇听了來自敵機的聲音,頓時愣了愣,驚詫道︰「是米蘭達小姐嗎?你不是退役了嗎?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還不都是怪你!」米蘭達高聲吼道。

或許是由于米蘭達這一聲喊叫,令得己方氣勢改過安德里奇,又或許是安德里奇還吃驚于米蘭達出現于戰場上的事,吉姆n居然漸漸壓過了高達。然而,高達畢竟是高達,雖然一時被吉姆n在力量上佔了優勢,但很快便止住了敗勢。

「為什麼?為什麼是因為我?」安德里奇不解地問道。

「你在這里裝什麼無知?」米蘭達勢頭不減,依舊高聲吼叫著,「因為你偷取了高達,所以包括我在內,當時在玫瑰人生號的阿納海姆聯邦軍還有那些學生,都被編入了追討艦隊。」

「什麼?聯邦軍居然……」安德里奇驚訝的同時,亦憤慨道,「聯邦軍居然強招平民進入軍隊,這實在是……聯邦果然是無可救藥了!」

「不要把過錯推給別人,如果不是你的話,不是你們這些扎比家的余孽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再回到戰場上?」米蘭達激動得熱淚盈眶,哽咽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根本不會再卷入戰爭,迪克和凱文也不會死,一切的一切都是你!」

「迪克、凱文?莫非他們已經……」

阿納海姆三連星們,是安德里奇在學園時代接觸最多的學生,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很好,亦師亦友。如今听聞其中的兩人居然已經死了,而且米蘭達還將過錯怪責到自己身上,這多少也令安德里奇的心態發生了些許變化。

「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做的明明就是正義的事……明明沒有錯啊!」

安德里奇心中產生了激烈的矛盾。一方面,是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大義,另一方面,則是因這大義所造成的嚴重後果。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明明是為了宇宙居民不再受聯邦的壓迫,但是,為什麼事宜願為,反而我認識的人,會因為我所做的事而喪命?為什麼……」

安德里奇幾乎被這巨大的壓力壓垮了,他激動地不斷擺弄操縱桿,胡亂按著按鈕,沒有任何節奏的踩踏著踏板。

這一連串沒有任何顧慮的操作,僅僅是為了泄憤的操縱,居然歪打正著地打出了令人猝不及防的戰術來。

高達先是橫揮光束劍,以其本身超強的性能砍斷了吉姆n握著光束劍的右手手腕,而後又是用頭部的機關槍對著吉姆n一陣亂射,不僅將吉姆n暫時壓制得不得動彈,更是擊碎了吉姆n頭部的主攝像器。再然後,高達握著光束劍,開動推進器,對準著吉姆n的駕駛艙直刺過去。

這看似瘋狂地戰法,從開始到最後完結不過五秒鐘,而就是這五秒鐘,剛才還氣勢高昂的米蘭達?費雪上尉便香消玉殞了。與她的同伴和學生一樣,她也成為了星海中無數閃亮的星星的其中一員。

吉姆n沒有爆炸,這似乎是因為高達的光束劍正好穿透了駕駛艙,卻未觸踫到其他線路的緣故。

安德里奇遲遲不能恢復平靜,他的心髒快速調動著,幾乎要將胸膛撐破一般。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安德里奇摘下頭盔,雙手捂住臉龐,淚珠居然從手指間的空隙飄了出來。

「我不想殺她的,我不想殺她的!」安德里奇不住地搖著頭,「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子,我並不想這樣的……我並不想這樣的!」

他從現實回憶到了當初奪走高達時候的事情,想起了被杰納斯開槍擊中的蕾娜斯。米蘭達、迪克、凱文,再加上蕾娜斯,安德里奇不敢相信,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間接或直接造成了四個人的意外傷亡。

人心是脆弱敏感的,縱使平時表現得很堅強的人,到了無法承受的時候,也會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因為這脆弱敏感,故而人們常常會找些借口來令自己的內心好受些,如今的安德里奇,也正如許多人那樣,已開始為自己找起理由和心理安慰劑。

「不能怪我,沒錯,不能怪我!」安德里奇瞪大著眼楮,臉部仿佛抽搐一般神情恐怖。

「是聯邦的錯,都是聯邦的錯。是他們將已經退役的人重新招入軍隊,是他們將沒有經驗的平民強招入軍隊。是他們,一切都是他們聯邦。因為這樣的聯邦,我才會做這些事。我……做得都是正確的,聯邦果然不應該存在!」

安德里奇的手又重新握在了操縱桿上。他的臉上不再有猶豫,卻有種令人恐懼的陰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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