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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七十四章 兩個女人

趙衛國乘坐這輛猛士可不是千里沼沼從北京開過來的「*上海警備區車牌」軍用猛士很少現身鬧市區,加之擋風玻璃貼有貼別通行證」頗為引人注目,有對特權的向往,有對軍人的好奇。

不過鮮有人用憤世嫉俗的尖銳眼神去審視去鄙夷。

【中】國老百姓心目中」軍人仍有著比較正面的形象。

畢竟每逢關乎人民安危國家存亡的大災大難,當兵的人永遠沖在最前方」九八年,九江大堤上,那位師級指揮員高喊大堤垮了我們就是民族的罪人,第一個跳入洶涌浪濤中,萬余軍人用身軀充當沙袋阻擋洪流,蕩氣回腸,催人淚下。

十八九歲的兵與天災人禍搏斗,也有十八九歲的孩芋嘲諷穿軍裝的同齡人只會救災、只會疊被子、只會踢正步,卻從不想自己會什麼,做過什麼,為生你養你的土地付出了什麼,為勤勞善良的民族貢獻了什麼。

軍人整理內務是紀律的體現。

【中】國陸軍為什麼贏得世界的尊重?因為鐵的紀律鐵的精神。

葉崢嶸開除黨籍軍籍,無疑是軍隊紀律的體現,葉崢嶸難受歸難受,但沒覺得過分,他主動找人殺人的時候」還有軍人的身份,抽完一支煙」他和趙衛國坐進猛士越野車後座,快到午飯這點,趙衛國吩咐司機小宋隨便找個吃飯的地兒。

警備區開小車服務首長多年的小宋從容點頭,他這種熬到三級士官的老兵油子不像新兵蛋子見肩膀帶星的干部就緊張兮兮,越野車加速,拘留所大院被遠遠拋在車子後方,葉崢嶸沉默不語,凝望車窗外,趙衛國一笑」問︰「怎麼」有情緒?開你黨籍軍籍是你父親提出來」你爺爺默許的。」

崢嶸干脆回答,毫無怨氣,堅毅面龐浮現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老葉家是護短,然而現今四九城最具底蘊的軍人世家把捍衛軍隊榮譽看的比什麼都重」甚至重于性命,再者政治覺悟高深的老爺子這麼決定大有深意。

絕妙的以退為進。

不論日後爭鋒多麼激烈,老葉家死死站住一個理字,無懈可擊。

手提三尺青鋒,動不動血洗神州大地,動不動與政府為敵叫板」葉崢嶸從未覺得自己牛叉到YY小說男主角的拉風境界,翻翻建國後的史料資料,且不提什麼紅三代紅四代,有多少風雲人物湮滅在滾滾暗流中?

連鄧公那樣具備大睿智大魄力的偉人免不了三落三起。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銘刻心底,葉崢嶸當然明白爺爺和父親的用心良苦。

「停,停,路邊不是有家牛肉面嗎,停過去,今兒中午咱們就這兒吃。」後座的趙衛國遙指路邊一家店面不大的餐館,司機小宋一愕,旋即點頭」顯然沒料到堂堂師級干部選這麼點的小館半打手祭。

猛士越野車擠入路邊車位」四個腰板筆挺龍行虎步的爺們走入賣牛肉面的小館子,二十幾張快餐桌座無虛席,趙衛國不在意周圍人的異樣眼神,耐心等桌子,葉崢嶸則環顧周圍」在座的人,看衣著打扮多是附近寫字樓里的小職員小白領。

白領,十幾年前象征優越的工作條件豐厚的收入。

現今這個階層是繁華大都市最尷尬的一個群體,貌似體面,活的辛酸。

倒不是葉崢嶸同情心泛濫」他突發奇想琢磨自己若生于尋常人家,是否像他們一樣平庸。

不大了解軍餃警餃的老板娘听服務員說等桌子的趙衛國,級別與地方上廳局級差不多」笑臉湊近,瞅見一桌客人結賬」忙請趙衛國葉崢嶸過去坐,格外熱情,四人點了四個大腕牛肉面,兩個涼菜兩個小炒,沒要酒。

葉崢嶸俯身落座的時候,趙衛國目光順著葉崢嶸襯衫領口看到里邊的白紗布,皺眉問︰「傷沒事兒吧?」

「離心髒有一截呢,這種傷不礙事,趙頭兒難道忘了我這些年在鬼門關走多少回,十八歲那次幾乎陷入死地,我和老冰真就剩一口氣」愣是爬過國境線,爬到接應點,身上多少傷不說,手腳皮肉磨掉,見了骨頭。」

葉崢嶸說完淡然一笑,沒有炫耀夸大的意思,激情歲月熱血青春漸漸遠去,本有些舍不得月兌掉軍裝的他緬懷往事,笑的不自然,沉默幾秒,索性轉移話題,問趙衛國在加拿大的老戰友是不是「大圈」的人,趙衛國點頭來了句純粹的玩笑話「你小子剛剛月兌離部隊又想混國外黑幫?」

「我混黑?」葉崢嶸啞然失笑,擁有[文字諾秋顯赫背景,擁有強大人脈關系網,他這根正苗紅的京城大少即便不混部隊也犯不著作踐自己混外國黑幫」落人笑柄,抹黑老葉家」不過他得為一個人未雨綢繆,寧木狼。

雄鷹得有一片廣闊天空,方能振翅高飛」俯瞰大地。

具有殺神潛質的寧木狼自然也需要一個適合他的環境,去磨練,去成長,去殺人成雄。

熱騰騰的牛肉面和四個小菜上桌,四人動筷子,吃飯速度明顯比周圍故作矜持或強裝紳士風度的男女快。

午飯後,葉崢嶸目送趙衛國上車回警備區招待所,等線條粗礦的猛士越野車匯入車流他攔了輛出租車,去醫院看望發小黎援朝,順便道別。

傅軍喪命的第七天,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安檢口前的休息區,葉崢嶸頻頻望向大廳入口,他身後,格外魁梧的木狼沉默無言,好似門神,不止吸引過往男女的目光」還吸引機場保安的警惕眼神。

十七歲的木狼和葉崢嶸一樣,擱人堆里亦難被埋沒。

   高跟鞋急促撞擊地板的聲音,對這聲音敏感的雄性牲口紛紛回頭」映入他們眼簾的並非性感時尚的摩登女郎,是名軍裝嚴整的女軍官」英姿颯爽,細看容顏,不少男人痴了」尋思女軍官應該是部隊文工團的。

葉崢嶸笑了,焦急跑入大廳的女軍官是他的女人,總政治部最年輕的女少校,他快步迎上,摟住蔣薇薇,這一幕不知刺痛多少男人的心頭。

「崢嶸,去多久?」

「老爺子說啥時候能回,我就啥時候回。」葉崢嶸察覺自己女人眼底泛起的愛戀不舍,笑著摩挲蔣薇薇滑膩臉蛋。

蔣薇薇抬起含淚的美眸,問︰「可以不走嗎?」

葉崢嶸輕笑搖頭,傅軍剛死這段日子,罪魁禍首的他在大眾眼皮下逍遙快活,旁人怎麼看、怎麼說、怎麼月復誹葉家,中南海的老頭子們又做何感想,所以必須走,他已成年,不是曾經偏執的孩子,得為整個家族的名聲著想。

蔣薇薇故作開心笑道︰「崢嶸,不管你走多久走多遠,我等你回來。」

「好,我回來,娶你。」葉崢嶸緊緊擁住蔣薇薇,留下一個千年不變的承諾,蔣薇薇開心的落淚,小臉伏在葉崢嶸肩頭,情難自己哽咽,高中時代情竇初開的她不止一次幻想此時情景,她堅持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了。

葉崢嶸輕輕拍蔣薇薇後背」意思心愛的女人你別哭,旁邊好多人瞧著呢」蔣薇薇卻哭出了聲,葉崢嶸無奈一笑」想勸慰幾句,視野中突然多了個人,秀發盤起的美女,高貴嫵媚,黑色紀梵希連衣裙未到膝蓋,一雙曲線縴美的腿由于高跟鞋襯托,更顯筆直修長,激發男人的,高貴美女的右臂優雅抬起,臂彎掛著與衣服相得益彰的紀梵希包當年穿休閑服的俏皮小丫頭」如今越來越有貴族範兒。

葉崢嶸苦笑,來人正是溫彤」跟他糾纏不[文字諾秋清的兩個女人再一次踫面。

溫彤目睹葉崢嶸緊摟蔣薇薇,遲疑一下」仍然緩步走來,距兩人五六步停住,蔣薇薇背對溫彤」未發覺有人靠近,繼續動情地擦抹代表幸福的眼淚,葉崢嶸摟著蔣薇薇,瞧著溫彤」無井尷尬。

「薇薇有人來了。」葉崢嶸小聲道,蔣薇薇茫然仰起梨hu 帶雨的面龐,慢摟回頭,錯愕,繼而溫婉微笑,月兌離心愛男人的胸膛,草草抹掉淚珠淚痕,主動對溫彤說聲你好,如兩年前那恬靜模樣。

兩年多,蔣薇薇沒變,溫彤變了,變得沉穩懂事,她回蔣薇薇個笑臉,兩個女人不約而同沉默」凝視葉崢嶸。

葉崢嶸想過左擁蔣薇薇,右抱溫彤,而當兩個女人同時面對他」他有些無措。

「別傻著」飛機快起飛,過安檢去吧。」溫彤提醒葉崢嶸,妖冶精致面龐浮現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不出喜怒哀樂。

「好,我走了,你們保重。」

葉崢嶸說完招呼早閃得很遠的木狼,走向安檢口,兩個女人一直目送葉崢嶸進去,然後很有默契的並肩往外走」不疾不徐,出了機場大廳,溫彤翻出包里的大衛杜夫香煙,點燃一支,默默地抽。

正統家庭出身的蔣薇薇愕然,不解地問︰「你怎麼學會抽煙的?」

「呆加拿大一年多,每次想他,我便抽煙,一支接一支抽,不知不覺會了」本以為煙酒能麻痹自己的心,忘掉他,不想他。」自揭心底傷疤的溫彤低頭苦笑著吐煙霧,優雅而淒美,她輕彈煙灰,泛起苦澀笑容的面龐魅惑眾生,幽幽道︰「回國後,再見他,我終于明白,他像這煙,沾了就再難戒掉。」

蔣薇薇點頭,沒吱聲。

愛情的煎熬,等待的痛苦」她嘗過,同為女人,何嘗不了解溫彤的苦。

沉默許久的蔣薇薇最終留下一句話「既然愛他,就請像我一樣堅持到底,像我一樣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溫彤一愣,凝望蔣薇薇背影,突然懂什麼是真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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