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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六十九章 鋒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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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無牽無掛的窮單身漢子敢于拼命的決心遠勝于拉家帶口錦衣玉食的成功男人,所以搶劫殺人窮凶極惡的狂徒多是草根階層中的莽夫,但反過來想想,有錢有勢有背景的男人若敢拼命,絕對比光腳的莽夫可怕。

京城一幫大少心目中,劍走偏鋒的葉崢嶸毫無疑問是這樣的猛人,擁有北京土著所謂的貴族血統不說,還有不怵任何強大對手的冷酷心性,染過血殺過人,且殺了不止一兩人,誰願意跟葉崢嶸硬踫硬。

坐井觀天的郝利民不清楚這些細枝末節,甚至沒听過葉崢嶸的名,葉崢嶸走進來,這貨照舊唯我獨尊的高傲姿態。

冰冰眼神異樣,直勾勾瞅葉崢嶸,她非常好奇葉崢嶸的身份,明白和黎援朝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男人不簡單,至于不簡單到什麼境界,她心中難解的謎,黎援朝親自來西京壓不住的地頭蛇,姓葉的青年行嗎?

女人尤其冰冰這類女人喜歡欣賞男人飛揚跋扈的風采,這也是為什麼世上強大的雄性往往倍受異性青睞。

「葉子,你怎麼來了?」

「老劉怕你出事,給我打電話了,離京前在全聚德吃飯,他記了我電話。」

葉崢嶸說著話與發小並肩站一起,冷眼瞧郝利民,體型不差,賣相馬馬虎虎,一身行頭加一塊百達翡麗男士腕表,確實烘托成功男人的富貴氣焰,北京相當數量自認小資的驕傲母孔雀們標榜戴百達翡麗腕表是品味的體現。

葉崢嶸愣沒發覺郝利民有啥品味,不過相信近在咫尺的狂妄男人去北京後海酒吧走一圈,必然招來不少火辣美女的熱情搭訕。

「小子,你剛才說你動我,沒人敢替我出頭,年紀輕輕說話真佔地方,我倒想試試。」郝利民陰陽怪氣滿臉不屑,蠻橫很多年的男人徹底忘記什麼是退讓妥協,葉崢嶸輕輕點頭,嘴角泛起一抹猙獰,向前一步,抓住郝利民的頭發,狠狠按向圓桌。

葉崢嶸出手之快,力道之大,別說郝利民,即便老劉那級數的格斗好手亦難抵擋一二,大好頭顱砸入盛放魚翅湯的精美瓷盆,瓷片紛飛,湯水淋灕,夾雜刺眼的猩紅血色,郝利民的臉不知被碎裂的瓷片劃成什麼樣。

郝利民這倒霉蛋此時此刻終于明白過來葉崢嶸哪是吹牛說大話,是真敢動他!他雙手死死撐住桌面掙扎嗚咽。

幾個女人失聲尖叫,男人們驟然色變。

葉崢嶸並未就此罷手,本來掐著煙的左手彈掉煙頭,面不改色地操起一雙筷子,倒刺下來,稍尖的筷子頭瞬間洞穿郝利民左手掌,周圍人看得毛骨悚然,齊齊後腿一步,座椅碗筷亂響。

「動你了,怎麼的?告訴你,我叫葉崢嶸,現在你打電話叫人,我和老黎在外邊等你。」葉崢嶸拎起郝利民的腦袋,漫不經心瞥一眼,其他人呆若木雞,屁不敢放,葉崢嶸和黎援朝離開,他們才如釋重負。

葉崢嶸冰冰心里反復念叨,混跡京城名利場多年,第一回听這名字,八面玲瓏的冰美人卻深知,北京那地兒,名不見經傳的人,未必等于無能之輩,何況黎援朝的兄弟。

西京飯店正門前是停車場,停車場前是馬路牙子,葉崢嶸依舊發揚猛虎營兵痞的陋習,蹲馬路牙子上欣賞車水馬龍的街頭,訓練場短暫休息,累死累活的大老粗們要麼席地而坐,要麼蹲著,十幾年下來,形成了習慣,一時半會兒難改掉。

黎援朝穿著下擺及膝的風衣,不方便蹲,索性站葉崢嶸身邊,冷風吹拂,衣擺飄飄,氣質卓然。

兩人沉默,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葉子,我知道你想平平靜靜在西京打拼,本不想牽連你,只是」沉默許久的黎援朝自責苦笑。

葉崢嶸豪邁地擺擺手,笑罵道︰「牽連個鳥,你哪次鬧事少了我?」

黎援朝啞然,輕拍腦門,搜腸刮肚想想,十幾年來,小到堵別人家煙囪大到同唐凱博他們撕破臉,差點釀成巨禍,從未少了葉崢嶸,黎援朝恍惚間心頭一暖。

僅僅二十分鐘,郝利民眾多狐朋狗友趕到西京飯店,奔馳、寶馬、悍馬、保時捷幾乎一輛接一輛沖入停車場,白道的猛人,混黑的狂徒,上不了台面的,還不好意思湊這熱鬧,有人帶著小蜜,有人則帶來三五個小弟馬仔或者跟班,招搖過市,雖說瞧熱鬧搖旗吶喊的人精居多,但場面絕對壯觀。

郝利民夠硬氣,沒去醫院,簡單包扎頭臉和手掌,由狐朋狗友們簇擁攙扶,來到停車場邊緣,此時這條主干道的盡頭已有警笛聲,郝利民回頭望一眼來捧場的兄弟朋友,豪情萬丈,一時間忘了疼痛,飛揚跋扈,遙指葉崢嶸和黎援朝,扯開嗓門道︰「姓黎的,姓葉的,我今天讓你倆明白,西京不是北京。」

葉崢嶸黎援朝相視一笑,轉身面對黑壓壓一片人,恰在此時,兩輛部隊制式越野車急速超越鳴警笛的警車,不偏不倚駛向西京飯店,最終橫在葉黎二人背後,幾名配槍警衛先行下車,神情肅然,眼神凌厲,動作矯健,顯然是軍中高手。

眾人聚焦剛下車的中年男人,男人穿身未佩戴軍餃的將軍裝,儒雅氣質絲毫不影響職業軍人的風采,郝利民這邊,有人心中凜然,暗暗琢磨︰郝利民有一票據說是部隊元老的猛人關照,看情形,果然不假。

「打架,鬧事,捅婁子,從小到大你惹多少亂子?」

中年男人根本不看旁人,口吻冷硬,直視葉崢嶸,似乎毫無人情味。

葉崢嶸一愣,旋即反駁,「這麼多年,我為什麼打架、為什麼惹亂子,你難道不清楚?」

曾經的鐵血戰士,如今的鏗鏘男兒,一反常態,像個倔強的孩子,和中年男人針鋒相對,記事起,他從未感受對方的關愛呵護,母親纏綿病榻最後一刻還叨念「你爸爸是好人,你別怪他。」

十幾年了,這個父親好在哪,他真沒看出來。

「胡攪蠻纏!」男人陡然提高語調,周圍幾名警衛,肅穆面龐瞬間多一絲敬畏和不安,並非膽怯,要知道他們首長拍桌子瞪眼,多少師團級軍官膽戰心驚,多少肩扛將星的元老得謹言慎行,暫避鋒芒。

葉崢嶸無所畏懼,壓抑太久的憤懣情緒,頃刻間爆發,同樣提高嗓門道︰「我媽走後,你管過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小天就行了。」

中年男人聞言,威嚴面龐驀地僵滯,善于洞察人心的葉崢嶸從他臉上察覺一絲愧疚、一絲後悔。

然而中年男人三十多年軍旅生涯使他像所有軍隊元老一樣,脾氣很臭很硬,不會向子女低頭認錯,重重冷哼一聲,轉身走向越野車,扶著車門上車,一條腿邁入車中,側身回眸,望了眼跟他血脈相連的葉崢嶸。

葉崢嶸眸子中交織失望和怨恨宛如鋼針,直刺他內心柔弱處。

中年男人嘆息,虎毒不食子,何況他有血有肉有感情,父子終歸是父子,緩緩道「老葉家欠你們母子很多,你該怎麼做自己想,你已經是大人,我不多說什麼,但是,不論你承不承認,你是我兒子。」

中年男人撇頭,眼角頃刻間濕潤,彎腰鑽進越野車。

父愛如山。

只是做子女的,很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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