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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最丑之星

葉芝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躺在炕上挺尸,沒辦法她人氣高,人品好,人緣好,本來赤腳嬸找了個理由擋擋村民的熱情,說葉子過敏見不得風,可村民們沒見到葉芝本人,不放心啊,說悄悄看一眼就好,葉芝只好包著花布讓人參觀,隨著一幫子小孩子的到來就更熱鬧了,一蛋甚至不走了,幫著周嬸忙前忙後,劈柴,抓藥。

周嬸煎好藥盯著葉芝硬灌了兩碗,不知是藥還是黑膚粉的作用,從午後開始她去了八次茅廁,人都虛月兌了。

「葉子姐,明天俺還來幫周嬸干活,你可要好好休息,快點好。」一蛋在窗戶那吼道。

「一蛋,今天麻煩你了,明天不用來」。周嬸說道。

「周嬸,明天俺要來,葉子姐一天沒好,俺就天天來。」一蛋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周嬸端著碗冒著熱氣的藥,來到炕邊坐下,「閨女,來趁熱喝了。」葉芝撐起身子,接過碗怕燙的邊吹邊喝,周嬸捋了捋葉芝凌亂的頭發,「一蛋,可真是好孩子,今天多虧他跑前跑後。」葉芝點點頭,「閨女,俺給你商量件事,俺看這野豬肉咱不吃了,通通讓你車板子叔捎到城里賣了,換頭小豬崽喂上,喂到過年咱也不用愁。」周嬸看著葉芝嘆口氣接著道︰「閨女,看你把豬圈打掃得這麼干淨,俺也知道,喂了豬後,你會不習慣,豬圈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干淨,你上茅房也……。」周嬸有點說不下去,「嬸都听你的」葉芝放下喝光了的碗,緊緊抓著周嬸的手。周嬸這才松了口氣笑笑「那好,好好休息,老天保佑你明天一定會好。」「放心,會好的,是不是白點了。」葉芝頂著黑臉故意在周嬸眼前晃晃,周嬸笑著拍了下葉芝的頭,端著空碗走出門口,望著周嬸離去的身影,葉芝發起呆來。

「主人,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福。」

「幸運,是運氣好幸福,好抽象,小方不明白。」

「幸福嘛,幸福就是一種從心里冒出的快樂加滿足。」21世紀的葉芝,在十八歲後就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朋友有,父母有,只是他們都各有各的家庭,家人,也不能說不愛她或不關心她,只是所有的關愛都是有限的,那些有限的關愛怎麼都填不滿她寂寞,渴求的心。現在的她,被那麼多人的關愛滋養著,她再不知足,會被雷劈的。

小方方頭上浮現出一片問號,葉芝敲了下它的頭,「不懂,算了,自己玩去,你主人要睡覺。」

「主人,不能睡」小方叫道。

葉芝不明白的看著小方,等著它的理由

「主人,「最丑之星」的比賽快開始了。」小方提醒道。

其實她也不是真不記得,只是不想去,能拖一時是一時,「主人,杜麗莎小姐發了十封電郵過來催你了。」

葉芝認命的和小方面對浩瀚星海,小方拉開虛擬的社交網鍵面,幾個金色大舞台,映入眼簾,小方點了其中一舞台,點中的舞台放大旋轉過來,金光一閃,葉芝飄浮在金色舞台的半空中,一道暈黃的光芒頭射到葉芝的身上,慢慢從金色舞台中間豎起葉芝的大頭照,葉芝瞪大眼,那個笑得24顆牙全露,眼楮小成一條縫的傻瓜,真是她,大頭照的兩邊各出現一個光門,一邊寫著參賽者通道,一邊寫著觀眾通道。走向參賽者通道,通過頻閃著白光的過道。

葉芝矗立在一片白色的立體空間內,當葉芝再往前走時,空間中間,上升起一個小圓台,「歡迎,第20號參賽者,請走到舞台中的升降台上。」醇厚的男聲響起,葉芝按要求走到了圓台中心,站定後,白色的空間內銀光有節奏地一閃一閃,耳邊響起︰「10,9,8,7……」的倒計時聲,葉芝的心撲通撲通像要跳出胸口,手緊張的揪住了粗布黑褲。

數到0後,白色的空間像個盒子般打開,葉芝隨著升降台一起極速上升,進入一個喧囂的世界。

「歡迎,第20號參賽者,她來自遙遠的太陽系地球,請大家掌聲歡迎她。」穿著白色長袍的主持人背對著葉芝介紹道。

葉芝站在舞台的右邊,腰間多了個寫著20的號碼牌,旁邊她感覺有人,不過被激光光幕擋著,完全看不見,听到主持人的介紹,她微垂著頭揮了揮右手。

「親愛的葉,看這邊,姐姐在這」杜麗莎站在觀眾席的第一排,一身輕紗露肩紅裙,十分醒目,紅發飛揚,銀眼晶亮,正在向葉芝奉送飛吻,看到杜麗莎,很奇怪心定了些,也沒那麼緊張了,「葉子,加油」一個紅皮膚,大眼晴的壯碩少年用他那破鑼嗓子在杜麗莎身旁高喊,葉芝有點暈,仔細看去,杜麗莎周圍除了少年,還站著兩個人,一個全身黑衣,只露出一雙銀眼;一個白得泛青瘦得像難民的少女。

「紅豆,天索,小難,怎麼,全都來了。」這三個是葉芝在社交網上新結交的朋友,其實,看葉芝把自個兒搞得黑炭似的,就知道,她巴不得沒人認識,沒人知道。

「最丑之星,首輪采取一對一PK,誰勝,在宇宙社交網公告1個月後,進入最丑之星決賽。」主持故意停頓下,一陣激烈的鼓聲響起,觀眾席的人們站起,隨著鼓聲一起拍手擺動,杜麗莎和紅豆就是那紅皮膚少年也擺動得開懷,黑衣的天索和蒼白的小難呆呆站著沒點反應。

「各位觀眾,下面你看到的是19號與20號最丑之星的PK,有請19,20號參賽者」葉芝緩緩走到舞台中間,終于看清了主持人的模樣,陽光帥哥一枚,金發,碧眼,長長的睫毛讓人嫉妒,嘴邊蕩漾著熱情四射的笑容。

「下面舞台就交給兩位」帥哥主持說完踩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舞台,葉芝這才看清她的對手19號,怎麼形容他呢他上身是螺旋式的一坨,透明黃,中間一個像葉芝腦袋那麼大的眼楮,短手短腳,縮起來,真的很像一坨屎,比賽怎麼繼續,怎麼進行,葉芝都沒感覺,她腦子一片空白,覺得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像在做夢,還是個惡夢。

「下面,進行才藝比拼。」帥哥主持的聲音響起,

葉芝苦笑,還有比的必要,輸贏她同樣憋屈,贏了在宇宙間公認的比一坨屎還要丑,輸了整整一個月被一坨屎踩在頭上公告示人,這是個什麼光怪陸離的世界。

想不到一坨扭著身子,唱了首葉芝听不懂的歌,還挺有節奏感的,觀眾都被帶動起來跟著扭,杜麗莎和紅豆參與其中樂得開懷,唱畢觀眾拋向的紅玫瑰花,鋪滿了整個舞台。

輪到葉芝,杜麗莎和紅豆高興的站起揮動雙手,「葉子,葉子,加油」

葉芝頂著一頭亂發,黑著一張臉,穿著碎花上衣,黑布褲,呆呆的站著不知道表演什麼,抓了抓頭,在杜麗莎的催促下,葉芝嘴上喊著︰「1234,2234.3234……」的口令,做起了第八套兒童廣播體操,動作很標準,這不是吹的,從小學到高中,葉芝所在的班級都是全校比賽的第一,做了十來年,每個動作都深入骨髓。

觀眾席上很安靜,杜麗莎和紅豆對視一眼。小難扯動著嘴角。天索半合起了銀眼。

在安靜的氛圍,葉芝做完了體操,看著靜默的觀眾,她沒感到絲毫壓力,行了個禮,退到一邊,等待結果,反正都這樣,隨他去。

「哈~哈~,感謝兩位參賽者的精彩表演,下面請各位觀眾,按下手中的數字牌,最丑之星能夠晉級的是19OR20請選擇」帥哥主持站在舞台中央示意觀眾按下按鈕。

隨著音樂聲,葉芝頭上的觀眾支持一直往上升,隨著杜麗莎和紅豆激動的表情,葉芝不看也知道,她晉級了。真是個不幸的答案

主持人宣布了結果後,19號非常的失望,不過還是很有風度的向葉芝祝賀,葉芝被興奮的杜麗莎和紅豆團團圍住,「親愛的葉,你太棒了,你那跳了半天也看不出意境的舞,真是神來之筆。」

「葉子,你唱1234,2234的數字歌,只有一個調,我要學,下次唱歌,就沒人再笑我老跑調了。」紅豆邊笑邊叫道。

葉芝沖天索和小難點了個頭,對著杜麗莎發難︰「現在我的丑名遠揚到宇宙了,開心了。」杜麗莎嘴角含笑,銀眼晶亮的看著葉芝,輕啟朱唇道︰「嗯,10000波德頓到手了,下場隨你,不想去,姐姐給你擺平,不會讓人笑話你。」

葉芝有點不明白,「是因為初級語言包嗎,我已經買了,就算幫我,還不如借我10000波德頓呢?」語音剛落,天索那低低地富有磁性的笑聲響起,葉芝又一頭霧水對著天索,「杜麗莎,是挺有錢的,但錢在她手中呆不上一分鐘,她花錢是以秒計算的,妙光族。」天索的話還沒說完,杜麗莎就凶神惡煞的拉著天索跑了。

「杜麗莎,三周後選美決賽,記得到」小難囑咐了葉芝後,拉著紅豆也離開了。

葉芝嘴角含笑的站在空無一人的會場,心微漾,她果然沒說錯,自己是幸運,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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