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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禧一走,加上宜妃病危,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有些壓抑,寧王府里沒有爭的人,舊人還在受罰或起不了身,無法爭不願爭,新的女人們都沉寂了下去。

各個院子都安安靜靜的。

好像空了一樣,活力精氣神似乎跟著朱禧走了,一個個安份無比。

周絮變得輕閑得無比。

這是她早料到的,朱禧做這麼多,就是為了幫她清理,兩個新人剛入府還起不了什麼風波。

府里的事朱禧說到做到,在走之前又一一給她說過,各莊的管事,府里的管事什麼的也找了人訓了話,陪著周絮見過,不管這些人私下怎麼想的,對于周絮怎麼看,見到朱禧陪著她,意

識到周絮是真的要管家得了朱禧的看重,都把心思收斂了起來,再不敢像原先想的或計劃的,很是恭敬,令很多人計劃流了產。

不敢不敬!

最後朱禧雖然沒有說什麼,只周絮按著朱禧教的照著規矩簡單直接的說了幾句,好好做事,一切按規矩辦的敲打過,朱禧很滿意,下面的人看得出也更多了一絲敬畏。

如今才開始,她說再多沒用,還是說做的,讓他們知道朱禧支持她就好,慢慢的等以後她們就會知道她的手段。

這些人周絮早打听過,是誰的人格如何,什麼情況都知道一些,她本想用在這里,不過有朱禧便沒有用。

以後或許也有用。

朱禧走的時候還留了兩個心月復的管家給周絮。

兩個管事,一個是管前院的,一個是大管事。

讓周絮有事就找他們,不懂也可以找他們,又私下讓周絮和他們見過,訓了話後,兩個人不卑不亢,對朱禧很忠心,對周絮也很恭敬,這一切讓周絮在朱禧走後,很輕易的就把整個寧王

府管起來。

雖然不可能事事靠他們,他們也是忠心朱禧不是她,指不定心中如何想,但有了他們,她做起事來更方便和順利,她也不多想,朱禧留給她說明她可以信任,只要她不和朱禧做對,有了

他們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壞處。

在府里的人知道後,夏如眉也好其它女人再不甘恨怨都沒用,她一步步越來越穩,朱禧站在她這一邊,有能力說的太後皇上什麼也沒有說,因事成定局,讓人再說也沒用,只能再計劃,

周絮沒有受到下面的刁難!

周絮很感謝朱禧,這樣一來對她這個剛管家的人來說很有利,不會像前些天般手忙腳亂,她以為前些天讓朱禧失望,朱禧不會再這樣幫她。

沒想到他沒有,她現在只需好好管理就好,若連這樣她還不行。

那不如交出管家權。

下面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見狀都有敢做出什麼,當然小風波還是有的,總有不長眼的。

但都是小事,周絮處理起來很快。

無非是什麼東西少了,哪里不對,都是小事。

周絮都自己處理,等把小事處理好,大事也不用著急了,莫說有兩個管事,她身邊人也不少,還有朱禧呢。

帳本朱禧送了回來,周絮沒有再去追究是真是假,朱禧沒有追究,她只需照著上面來。

一切重新開始。

等朱禧回來,她不會叫他再失望。

***

去看望自己的嫡姐之前,周絮準備先回娘家一趟。

這天早上,周絮很早就起來,洗漱收拾好後等人請安見禮之後,安排好事情,讓鬟婆子將早就準備好的各色禮品都準備完畢,周絮出了寧王府上了轎子,回了威遠侯府,她的娘家。

到了地方之後,時辰剛好。

周絮回來前派了人先支會了一聲音,所以到的時候門外早就有幾個小廝在外面候著,看著這邊的人過來之後,高興地向院內通傳,周絮由綠依扶和紅棠扶著下了轎,往四處看了看,目光

在迎接的人臉上看過。

她這回回來是輕車易從。

並沒帶多少人。

從嫁人到現在,周絮還是第二次回娘家,娘家的人也只進過寧王府幾次,主要是周絮不得寵,然後是威遠侯府因為周絮找上門,和寧王府弄得關系冷淡,周絮心中淡淡愧疚。

隔著帷帽周絮又看了看,讓人扶著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威遠侯府。

被簇擁著走了進去。

周絮一起踏入威遠侯府,雖然對這個家沒有多大感覺,很陌生,但是看著,心中也很是感慨,和記憶中相差不大。

她一邊看著,一邊想著。

很快到了正房。

威遠侯府的人也進了正房,整個正房站滿了人,在周絮這個寧王妃面前,就算是家人親人,也必須守禮行禮,周絮沒有坐下,掃了所有人一圈後,朝著站在最前面的老夫人還有自己的父

親母親伏身。

「祖母,母親,父母。」

周絮的父親威遠侯府二房老爺周愷,隱約和周絮這張臉有些像,長相清俊帶著威嚴,周絮的母親周李氏和周絮也長得很像,很貴氣大方,雖年紀大了,但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此

時正捂著嘴,又喜又驚。

周絮的父親沉著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周絮的祖母林氏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太太,也正慈祥的看著她,然後是周絮的大伯幾位叔叔,兄弟姐妹,嫂嫂們,一個個的……正看著她,好奇喜

悅都有。

「寧王妃不必如此多禮,該我們向你行禮才對。」周絮的父親母親祖父等見狀臉上喜色更甚,嘴上卻道,快緊讓綠依扶了周絮想來,他們給周絮行禮。

「祖母,父親母親,各位哥哥嫂嫂妹妹快請起!」周絮哪里會讓家里人給她行禮,立馬道。

讓下面的人扶起。

周絮的父母親人還是對周絮行了一個簡單的禮才起來。

周絮也沒有起來,同樣行了一個禮才讓人扶。

起來後,相視一眼,都滿是喜悅。

接下來,笑過後,各自坐到各自的位置。

周絮是寧王妃,位最尊,坐于上首,不過周絮沒有,她偎到老夫人的身邊,她記憶中朱禧終于開口問道︰「你說是洛氏叫你下的手?」

婆子聞言一震,頭低得低低的,聲音微微顫抖地道︰「回王爺,是的,請王爺為老奴做主。」

接著婆子頭踫著地,磕了一個頭,似乎已經豁出去了一般︰「請王爺明鑒,老奴若不是被洛姨娘逼迫,絕不敢做出傷害陳姨娘和月姨娘的事來。」

「本王可是听王妃說你先前說是月氏陳氏?」朱禧眉頭緊皺。

「是。」

婆子道︰「老奴是這樣說過,那是老奴隨口亂說的。」

「隨口亂說的?」

朱禧冷笑了︰「之前是隨口亂說,那現在呢?不會又是隨口亂說,你要知道你的隨口亂說可是害了不少人。」

「王爺。」

婆子整個人一顫,她至今臉上還是一臉的血痕,一直沒有人給她看過,她也一直被關著,只防止不會死了,身上也有了很大的異味,且髒亂不堪得很,看得人惡心,聞著也難受,一眼也不想看。

「本王說的不對?」

朱禧冷哼。

「不是,王爺,王爺誤會了,老奴現在沒有隨口亂說,說的都是真的,之前是不敢,不敢說,老奴也不想的,老奴都是被人逼迫的,被威脅的,用老奴的命威脅老奴,請王爺恕罪,請王爺一定要查清楚還老奴的清白,老奴也是不得已,現在王爺回來了,所以老奴就——」婆子忙解釋,她知道王爺不信,她必須讓他相信,這是那人又交待的。

「你說現在是真的就是真的,說之前是假的就是假的?」

朱禧不以為然︰「你以為你張口一說本王就要相信你?不過一個奴才,居然敢胡亂攀咬,張口胡說,縱是被威脅,亂棍打死都不足以,說得倒是好听,事實誰知道,還不給我把真相說出來!」

周絮也不以為然,夏如眉依然詫異,洛氏臉更白,像是要倒了一樣,不過在听到朱禧的話後好了些。

朱禧說得很不錯,一個奴才哪能說什麼是什麼?一個奴才居然大膽胡亂攀咬,著實可恨,她以為她是誰?要不是要從她口中得到真相,早就亂棍打死了,就是現在,要是實在不說,打死也無所謂。

「王爺,老奴說的都是真的,句句屬實。」

婆子更慌了,那人說了要是做不到她就不要活了,她必須做到,王爺不會保她,沒有人能保她,她不能不做到。

只是現在王爺不信,都不信,她感覺到自己隨時會被處置,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婆子咬牙。

「本王不信。」

朱禧依然搖頭︰「你必須拿出讓我相信的東西來,你一會說月氏一會陳氏,現在洛氏,本王要證據。」

「老奴沒有證據,王爺,洛姨娘都是派人找的老奴。」婆子身子一抖,老臉一青,著急道。

「派人找你,是誰?」

朱禧道,終于問到這一點了。

周絮微皺眉,這是她早問過的,夏如眉眸光一閃,洛氏捂著臉,白著臉,晃著緊盯著婆子,她激動過後可以開口了幾次欲開口,都被夏如眉周絮止住,王爺正在審問,所有人都不敢打擾,不敢說話。

她很想大喊,不是她!想證明清白,偏王爺不理不听,只冷眼看她她不敢插話。

只能憋著,等過後再說。

周絮知道洛氏想說,很替她難受,夏如眉對此只是笑。

「是洛姨娘身邊的人,老婆子只听過聲音,沒有見過人,每次都是在夜里,看不到。」婆子道。

「哦?」

朱禧挑眉︰「那就找,找出來再說。」

「把洛姨娘院子里的人都集中在一處。」朱禧對著身邊的小廝吩咐道,說完,又看著婆子︰「你跟著一起去,要是找到了,事實果如你所說,那麼一切好說,恕不恕罪看本王的心情,要是事實不同,你知道結果,去吧。」

朱禧冷聲說完,揮手讓小廝帶著那婆子下去了。

去找人。

婆子之前對周絮說的差不多,周絮沉思。

夏如眉看著洛氏。

洛氏看著朱禧︰「王爺,妾是冤枉的!」

「妾什麼也沒有做過,她是胡說的,完全是胡亂攀咬,妾冤枉,請王爺明察!」洛氏說著,眼中流出了淚,楚楚動人,惹人憐惜,她總算能說話了,為自己叫冤,說著,朝著朱禧跪下,可憐得很。

看著洛氏的樣子,周絮都有些覺得不是她,覺得可憐。

片刻她搖頭。

「洛妹妹不要急,妾相信你,不要亂想,還是想那老婆子找到人再說吧,俗話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妾相信妹妹不是那樣的人。」夏如眉話中有話的說,走到洛氏面前,看了洛氏一眼,走到朱禧另一邊。

朱禧的一邊是周絮。

「王爺,側妃,王妃。」

洛氏一听,臉又一變,身體一動,望著夏如眉和周絮朱禧,更可憐,更梨花帶雨了。

「洛妹妹不要急,等婆子回來,妾身也相信。」周絮也道。

「王妃。」

洛氏馬上一臉感動。

「不要再說了,等人回來吧。」

見洛氏望著自己還有周絮夏如眉,看了看低眉斂目的下人,朱禧開口,冷淡的說。

說完不再講話。

「王爺。」朱禧的冷淡叫洛氏更加的心慌意亂。

「等!」

朱禧一幅不想再听的樣子,冷冷開口。

洛氏只能跪在地上,白著臉哭著,可憐兮兮卻不敢再開口再動,夏如眉臉上擔心,似乎是想替洛氏說話,周絮本來想開口的見罷不開口了。

憑白為洛氏惹朱禧不高興不值得。

朱禧明顯雖說不信,還等著證據,可是很煩洛氏了。

洛氏這一下也跌了。

都是往日在府里極有地位的,一瞬間,就跌了,整個府里還沒有跌的就她這個最不得寵的和夏如眉,其它的都扯了進去,兩個通房一直不得寵,不算數。

「王爺,洛妹妹身子一向不好,妾也不多說,先讓洛妹妹起來吧。」夏如眉果然求了情。

「如眉。」

朱禧並沒同意。

「王爺。」

夏如眉一臉請求。

周絮看了又看,洛氏眼底沒有感激只有恨,當然轉瞬即逝。

「好吧,你起來吧。」朱禧還是妥協了,在和夏如眉對視一會後,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怎麼。

「謝王爺,王妃,側妃。」洛氏也沒繼續跪︰「妾什麼也沒有做過。」同時再次表明清白。

其實她並不想這麼快起來,最少要再表白一下,可她看得出要是她不起來就沒機會了,王爺很不耐。

***

時間在點滴中慢慢流逝,婆子和朱禧身邊的小廝在洛氏的院子里一個個的辨認著。

整個後院由于昨天的事,禁止出入,王府也是,沒有人跑得出去,沒有外人進得來,沒有過多久,洛氏院子里的人都看過了……

「找到了嗎?」

「沒有。」

「還沒有?」

「嗯。」

「現在呢?」

「……」

終于就在洛氏站得再次搖搖欲墜的時候,朱禧身邊的小廝終于帶著人回來了,一進門也沒看洛氏看一眼,直接向上位行了個禮後,等著朱禧示下,朱禧睥一眼小廝和婆子,只見小廝眼角一瞄洛氏後微微點頭,朱禧的眼神一下子沉了,銳利的目光射向洛氏,口中平淡無波地道︰「找到人了?」

周絮也看到了小廝的動作,在旁邊的都看到了,周絮很驚訝,等著接下來的發展,夏如眉也是,洛氏就愣了。

她在朱禧沉看著她的時候,就知道要遭!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人算計了她,她毫不知情,如今局面已定。

「王爺。」洛氏急急的要說什麼,白著臉,呼吸急促。

她再不說,就晚了。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不要和鐘氏她們一樣完了,昨天發生的她們怎麼可能沒猜測到和預料到,可是這一次她們都小看了下手的人,她們還猜不到是誰,但一次鐘氏她還有月氏陳氏都被算計了,只有不得寵的通房還有周絮夏如眉沒有,夏如眉是進了宮。

周絮也有人算了,只是周絮反應快,及時月兌了身。

若是這次跌倒,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爬起來。

之前她還在笑話鐘氏月氏她們,現在她也落得那樣的境地,不!

她不要。

按得到利來算,夏如眉最可疑,但夏如眉不在府里,也因為不在,更加可疑。

洛氏猛的抬頭看向夏如眉。

夏如眉一臉驚訝,別的什麼都沒有,洛氏不甘,又看了良久,再看向朱禧周絮婆子小廝。

「住嘴。」

朱禧開了口,冰冷的打斷她。

「給本王閉嘴,還不嫌丟人嗎,平常本王是看錯了你,你太叫本王失望了,洛氏。」朱禧又說,冷厲的盯了洛氏好一會,盯向婆子︰「人呢?」

「王爺,人——」小廝一听就要說。

「王爺。」婆子也是,只是他們不知為何為難。

「怎麼了?沒有找到人?」

見他們身後沒人,朱禧皺眉問。

難道沒找到人?

一想到這,朱禧眼神更厲了,直盯著婆子︰「你又是胡亂說的?」

說著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壓迫感十足,威嚴十足。

弄得婆子猛磕頭︰「不是,不是,王爺,老奴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

朱禧冷道。

周絮不知道這又是怎麼回事?隱隱有昨夜找人的不好感覺,恐怕要不是沒找到人,要不是婆子胡說,要不就是人不見了。

夏如眉看得出也想到了︰「難道是人不見了?」

「不可能,一定是沒找到人,你這個大膽的奴才,只要胡亂攀咬。」洛氏听朱禧說是不是沒找到人心頭一松,有些高興,哪知道那婆子馬上搖頭,夏如眉又說是不是人不見了,她就知道下手的人不會放過她。

她這次是栽定了。

這個局越來越深。

她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能拔一點是一點,她都亂了。

「是的,王爺,沒有找到人,不過洛姨娘的院子里有人不見了,洛姨娘院子里少了一個人,是洛姨娘身邊的婆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廝和婆子一起道。

「洛氏身邊的婆子?怎麼回事,都找過了?不在府里?」朱禧恨恨的問。

又是不見了。

昨天今天都是這樣,朱禧不是多想的,但昨天今天這事,明顯人為,明顯是一局扣一局,這只手太囂張太深,總是提前一步,所有的線索都抹得一干二淨,太厲害,要誰不見就不見要誰自盡就自盡,朱禧挫敗倒是沒有,就是憤怒,他早知道府里的人不干淨,各方勢利都有,各府的都有,再不整頓,越來越亂。

平時還好,觸到他的原則……

「都找過了沒找到。」小廝說。

「是的,王爺,請王爺相信老奴,老奴真的是被逼的,是洛姨娘,找老奴的就是洛姨娘身邊的婆子,不然不會不見。」婆子也道。

周絮只覺果然。

預感成了真。

她望向夏如眉。

只有太後才能抹得這樣干淨,才能這樣厲害,囂張,朱禧想必也想到了。

現在周絮肯定是誰動的手了。

「不——不可能,不會的,你胡說,你亂說,你這個老奴才,王爺不相信她,不要信她,妾身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妾,王妃,側妃,是你們!」洛氏徹底站不住了,撲一聲撲到地上。

她淚一滴一滴直往下落,聲音淒厲,痛苦,不信,恨,怨。

撲到地上後,一直搖著頭,朝著朱禧撲去。

「王爺不可能,她們胡說的,王爺你要相信妾。」

「……」

「王爺!」

「王爺你說過相信妾的,妾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怎麼會害月妹妹陳妹妹還有王妃,怎麼會害——」

「……」

洛氏崩潰了,一步步撲到朱禧腿下,抱著。

周絮看得不忍,別開頭,夏如眉捂著臉,一臉沒回神。

婆子冷冷看著洛氏,其它人低頭。

「把洛姨娘帶下去,先禁足一年,等事情徹底查清楚再說,至于人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朱禧開了口,毫不容情。

揮手讓人把洛姨娘硬帶下去,任洛姨娘怎麼叫喊怎麼掙扎都沒有一點心軟。

「是。」

等小廝帶人帶走洛姨娘,等洛姨娘聲音漸去。

婆子也被帶走繼續找人。

廳里除了丫鬟只有周絮和夏如眉朱禧。

周絮很想說,也許那人早被朱禧洗清其它院子時清除了,當然也可能那個婆子仍在撒謊,朱禧應該想得到,夏如眉肯定也想得到,只要認真想,都想得到,那麼朱禧現在?到了這一步,再查還是如此。

又是草草結案!

***

查完了案,天也黑了,朱禧和周絮夏如眉一起去月氏的院子看了看喝了藥蒼白睡過去的月氏又去陳氏院子里問了問,和陳氏說了幾句後,幾人各自回了院子。

朱禧去了書房,而後去了側院。

不久洛氏被禁足的消息傳出。

再次跌了府中不少人的眼,新人一進府,舊人就通通禁足,要不就有喜,要靜養,不愛寵,真不知道是好兆頭還是?

洛氏的院子封起來,不久和鐘氏兩個通房一樣,月氏陳氏稍好些,必竟朱禧才去看過。

鐘氏和洛氏落到一個地步,院中的下人也是。

抬不起頭,靜悄悄的。

各種猜測再次滿天飛。

主院和側妃則越來越熱鬧。

還有兩個新人的偏院。

宮里知道消息,沒有話傳出,洛氏的院子里,洛氏失魂落魄盯著燈光久久沒有動靜,不听勸不言不語,呆了般,鐘氏好些,臉上平靜,不再難看,不停的抄著經書,兩個通房安靜得像是沒人般。

夜里,朱禧來了周絮的屋子,周絮以為他會直接去新人的屋子。

新人在周絮不久前派人去開了臉,收拾好了正等著朱禧。

朱禧不是很喜歡很滿意?跑她這來干嘛?還有事?

周絮注意朱禧的樣子,看不出心情好不好,之前他心情很不好,她有些遲疑,並不想服侍。

「王爺。」

周絮開口。

向朱禧行了禮,起身後,看向他,朱禧看了周絮一眼沒說完,揮手退了所有人,走到周絮之前坐的地方坐下。

「這次的事就這樣,也怪不得你,你剛接手,但以後我不希望再這樣。」朱禧開口說。

「是。」

周絮點頭。

「我不想失望。」朱禧又說。

「妾身醒得。」

「月氏那里你多顧著點,陳氏那里順其自然,鐘氏洛氏先禁足,抄寫經書,等到時再說,如眉那里你也顧著些。」朱禧想了想說。

「妾身會的。」

周絮懶得說她早知道,朱禧該不會就為說這些來找她,想到新人的樣子,周絮搖頭。

朱禧微微舒了舒眉頭,輕捧了茶杯抿了一口,眉宇神情中透出股閑適︰「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去辦差。」

「呃,王爺。」

周絮有點意外。

「皇兄要我出去辦點事,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府里的事就完全交給你了,月氏陳氏這樣,洛氏鐘氏禁足,應不會再出什麼事,如眉有了喜,顧著些就好。」朱禧說︰「本王派人知會下面的管事,明天到府里見一見。」

「等我出府了,你好好管理府務,太後那里有皇兄,也沒有別的。」朱禧接著又說。

「王爺盡快好好辦差,妾身會好好管理府務,等王爺歸來。」

周絮驚訝于朱禧的話。

朱禧做的都是為了他走後她好管理王府?

「王爺什麼時候走,妾身讓人給王爺準備,路上王爺千萬小心,一路順風,保重,不要掛念府里的事,妾身會好好打點好,妾身在府里為王爺祈福,等王爺回來。」周絮繼續說。

「好!還有幾天本王才會出發,不需準備什麼,以往都是春風準備的,讓她照以往一樣準備好就行,不勞王妃了。」

朱禧很高興,伸出手按住周絮的肩,不讓她行禮︰「你也好好照顧好自己,還有婉兒德兒洛洛,等本王回來,你不要擔心,本王不是第一次出去辦差,不會有事。」

「王爺準備帶?」

「還是像以往一樣,就帶身邊的小廝還有隨從就好。」

「要不要讓春風?」

周絮剛才听到朱禧讓春風準備,心頭就梗了下,這明明是王妃準備的,春風,春風,以往就是她,真是特殊。

「不用。」朱禧皺眉︰「都不用帶。」

「那誰照顧王爺。」

周絮不過隨口問,朱禧不帶她沒有別的感覺。

要是朱禧要帶才——不過就這樣春風也足夠特殊。

「有小廝就夠了,以往都是如此,不需再多講究,不要詳了。」

「請王爺一路注意保暖,出門在外……」

「本王會的。」

「王爺。」

「昨天今天也累著你了。」朱禧忽然握住周絮的手,眸光深黑。

「沒有。」周絮一頓,馬上道。

兩人將正事交代了,周絮笑著道︰「王爺今晚是?兩位新人妹妹那里都開了臉了。」

朱禧神情明顯一頓,沉默了一下︰「本王去看看,剛才如眉也提到。」

「好的,那王爺你看高妹妹和王妹妹是太後賜下的,按理給個貴妾的名份?」周絮想到這道,夏如眉也提到了?

「先就這樣,等下再說。」朱禧卻搖頭。

「好的,王爺。」周絮看一眼朱禧,朱禧倒沒有美色上腦,什麼也不管。

「那好,本王先走了,明日再來看王妃。」朱禧開口,又握了握周絮的手,深深的看了周絮一眼︰「王妃累了一天一夜,昨天也是受了驚,先歇息吧。」聲音溫和,語氣甚至有點溫柔。

又說了幾句,朱禧便起身出了屋,去往兩個新人的屋里。翌日,還是沒有找到人,婆子被朱禧一直關著也沒有處置。

王氏和高氏一同過來給周絮請安,從王氏臉上看不出什麼,微微的嬌羞,高氏則更是艷高四射,一切都按禮數拜見完後。

夏如眉過來了,還有兩個通房。

現在也只有這些人能來。

夏如眉一臉笑意,請過安就拉著王氏和高氏說話,兩個通房看不出什麼,朱禧不久後也過來了,坐下和周絮一起喝了王氏和高氏敬的茶才離開。

朱禧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高氏身上,看來他更喜歡高氏。

昨晚朱禧進的是高氏的屋子。

朱禧離開後。

和她們說了會閑話,周絮便讓她們各自回了,休息了一會,便將朱禧又還給她的帳本拿出來看。

之前听出月氏和陳氏得知兩個新人入府的消息,陳氏氣得不行,月氏更是又氣得昏了過去。

明明是一樣太後賜的人,明明都不差,明明一同進的府,高氏卻更快更得寵愛,王氏不知道會怎麼想?會不會不舒服?一定會的,入了府的女人再好的姐妹也會成仇人,何況其它。

***

「主子說你做得很好。」

「真的?」

「對,很滿意。」

「那?」

「什麼?」

「老奴什麼時候可以出去,老奴都照著你的吩咐做了。」

「主子說了讓再等等,現在暫時不動,王爺一直盯著。」

一間關著人的房間里,地上跪著一個人,正是朱禧著著沒放也沒處置的婆子,門外有一個人影站著,兩人輕輕的說了好一會,守在外面的人都離得稍遠,近的都被暈過去了,站的遠的竟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人影穿著下人的衣服和守門的人差不多,一會後閃開,一閃而逝,婆子跪在里面過了好久,才一點點起身。

「不會有事,主子答應過我。」很久後婆子睜著眼說,一身臭不可聞。

「……」

很快,皇宮里。

「都辦好了?」

「是的。」

「這個就不要動了,免得動靜太大。」

「是。」

一個人影跪在地上,對上首坐著的人道。

宮外。

太後賜人給各府和消息在隨後傳了出來。

幾個王府太後都賜了人。

男人們是得意又高興,基本上是這樣,除了夏侯遠還有威遠侯府,女人們憤怒又什麼也不能說,只能藏在心里,太後親自給各王府皇府賜人這可是寵愛,男人女人都得謝恩,感激在心,日日記著。好在太後一個府里最多賜兩個。

侯府只有一個鎮國侯府,足見薜慧多受寵,夏侯遠多受寵。

威遠侯府。

威遠侯府也知道了賜人的事,很為嫁出去的女兒發愁,特別是周絮,威遠侯府出嫁的女兒里,最不讓人放心的就是周絮,嫁得好又壓不住的只有周絮,別的出嫁女兒嫁得好嫁到王府皇府的,都是壓得住的,可周絮不是,特別是寧王側妃有喜,幾個妾有喜,又發生了那麼一起子的事,雖然妾小產了。

為周絮擔心也為周絮生的世子擔心。

經過一天有些事也瞞不住,外面都知道了,月氏小產陳氏靜養等消息,對于兩位新人入府,又兩個姨娘禁足的事也有人知道,本是好好的機會,來了兩個新人,很為周絮不值。

不過好在家里對周絮也沒報多大希望,只要平安穩穩的就好。

周絮不到晚上就收到了娘家的傳信。

周絮知道家里擔心,心暖後馬上回了信,叫來人送了回去,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叫家里不用擔心。

等府里平息了就招娘家人來見,或回娘家一趟。

她嫡親長姐就這些天就要生產了吧,都過了這麼些天。

她要去看看,四五皇子也大了,要大婚了,幾個小些的公主也大了又要忙了。

夏侯遠那里,也就是鎮國侯府。

薜慧在頭一天回去後,想過後沒有把太後要賜人的消息告訴那些等著她,算計她的女人們和老太婆听,打過招呼不等老太婆和那些女人問,理也不理回去了,強忍著等夏侯遠回來後先和夏侯遠說了,才在第二天給老太婆請安的時候把事情說了出去。

夏侯遠的表現讓薜慧比較滿意。

並沒有對太後賜的人感興趣,先驚訝,後知道原因後,只是淡淡的問了問,就沒有多提。

還是薜慧說了很多,提到怎麼處置,夏侯遠才多說了幾句,但還是淡淡的直接讓薜慧︰「隨便安排,雖然是太後賜的不可辭。」他也辭不了,他們辭了,老夫人他母親不會,到時反而麻煩,還得叫人看笑話。

照夏侯遠來說後院女人也不少了,多幾個不多,太後賜的喜歡就看看,不喜就算了。

若薜慧不喜,他不踫就是,太後賜的也不代表就一定要踫,告訴太後?太後不過不高興,太後再怎麼也不能為了幾個妾為難薜慧,何況薜慧那麼受寵,太後也不一定管晚上他睡哪里的事,皇上更不會。

那些女人好好看著,也諒她們翻不出什麼,告不了獎。

當然要是薜慧介意他就不踫,要是薜慧不介意,也就踫一踫。

在夏侯遠心里最喜歡的還是薜慧,沒想過負薜慧,對不起薜慧,還是想和薜慧一直在一起的。

別的女人沒有讓夏侯遠心動的,喜歡的,所以——

「遠,我好高興。」薜慧听了夏侯遠的話很滿意,和她顧忌想的一樣。

不過夏侯遠比她想得更明白,薜慧放下心頭的顧忌,夏侯遠說得對,管他是誰賜的,老太婆和那些女人想做什麼,還有她和夏侯遠在,只要她和夏侯遠同心,太後不一定管,或許都不知道。

都看她和夏侯遠怎麼看和做。

太後夏如眉說得不錯,薜慧徹底想開想通。

為此薜慧沒有再不理夏侯遠。

兩人的關系又好了起來,當然還是沒有恢復到當初,薜慧還想再吊一吊,說完該說的話不容親密就叫夏侯遠去了書房,當然人都是安排好的,絕不再出意外,夏侯遠見狀心頭不爽也沒有多說,只想再等等。

由于鬧著別扭,夏侯遠又沒對別的女人有心思,怕發生點什麼,薜慧對他更不滿,遂每天照著薜慧要求出府回府書房。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鎮國侯府所有人得到消息後不久,外面消息也傳開。

對各府被太後賜人議論紛紛中,寧王府昨天發生的也傳出來,大家听了詫異,驚訝很多。

寧王府的事不過是寧王府的,談了一會就放開,賜人的事叫她們黑沉,憤憤。

薜慧也不看她們憤憤黑沉的目光過後幸災樂禍各自算計,酸澀尖刻的目光和臉還有話語,說什麼看她以後還怎麼佔著夏侯遠,等看她的笑話。

這些女人一點眼色都不懂,夏侯遠都不要她們,她們還圍著,雖然宮里賜下來的人,更不會得寵了,可本就不受寵又啥好難受的,不過是一樣可憐,得不到夏侯遠寵愛的,薜慧每每一想就得意。

她們要的她輕易就得了,怎麼能不得意。

夏侯遠說了太後賜的人也是一樣。

她現在對夏侯遠又越來越有信心了,夏侯遠從沒叫她真傷心過。

她想著當今皇上朱煜。

昨天宮里的一見。

早早回了院子,反復的回想起朱煜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是太閑了吧,等新人進府就不會閑了吧。

到了晚上,各王府皇府賜下的人都陸續的進了各府。

各府開臉的開臉,寵幸的寵幸,幾乎都開了臉承了寵,只有很少的放了鎮國侯府的開了臉,夏侯遠卻沒有去,還是陪著薜慧,把新人丟到了一邊。

寧王府的晚上。

朱禧去了王氏那里,把兩個新人通通寵幸了。

對于此周絮適應良好,不知道別的女人如何,她睡得好,主要是不去多想,守著自己的心,淡定從容的,清楚明白,然後又在高氏那里過了一天後,朱禧來了周絮這里。

周絮對王氏高氏都和悅,別的女人暫時沒用,得了處罰,她要再扶起兩個和夏如眉斗,她是王妃不需要,站在後面就行,要是兩個新人站在她這邊——先看看,這是她才想到的,不是只對夏如眉有利,什麼都是相互的,端看如何看。

朱禧到了周絮這里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兩人糾纏了半宿,才睡過去。

朱禧確實對高氏更寵,不過王氏也不差,賞賜極多,高氏王氏一日勝一日的美!

看得府里酸氣直冒,只是都沒辦法,有辦法的就周絮。

周絮和王氏高氏關系不錯,當然夏如眉也不錯,別的女人一時沒時間和機會,還沒出現劫人的。

***幾天後,朱禧離了府出去辦差了。

雖說東西照往常,一切照常,周絮還是沒有像往常一樣不管,春風收拾東西她便在一邊看,看少了什麼加點什麼,春風也沒有不滿,照做了,朱禧也是無所謂,藥,換洗的衣服,吃食,都帶上了。

東西有些是空間里的,吃了有好處,周絮深思熟慮後弄了些出來給朱禧帶上。

跟著朱禧的人周絮也一一看過,別的也一應看了覺得都沒問題,才舒氣。

夏如眉也關心,其它女人也是,不過朱禧都不見,夏如眉在側院,朱禧離開前一晚是在側院歇的,不知道和夏如眉說了什麼,夏如眉送人的時候很不舍。

太後也送了些東西過來,皇上也是,都給朱禧帶上了。

周絮帶著府中能出來的都出來送了朱禧,朱禧囑咐了周絮幾句,又和夏如眉說了下,看了兩個新姨娘王氏高氏一眼,朱禧走了。

朱禧的離開大家都擔心,不過不是第一次,擔心過後就該怎麼就怎麼,時不時念個經祈下福,關注前面的消息,給朱禧寫信,等著朱禧回信。

這時候宜妃病重垂危。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皇宮里,太醫也都扎在宮里,一個個等著,看著。

而在這時,周絮的嫡長姐生產了。

周絮要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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