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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起大成鄉 第五十二章 癥結

其實趙華心里也沒底,到底要怎麼樣解決酒廠的問題,目前他還對酒廠一無所知。但是作為大成鄉的一把手,酒廠的問題始終是要解決的,躲避不了。一直回避直到留給下任處理,雖然是一屆黨委通常用的方法,所謂人走茶涼,但那絕對不是趙華的風格。

工人們圍著政府,總不能像孟偉說的那樣,讓民警過來驅散吧,趙華決定迎頭面對,憑著對後世的經濟發展規律的了解,盤活一個小酒廠趙華還是有自信的,趙華也就夸下了海口。

第二天一大早,趙華在文啟才的陪同下,去了座落在大成鄉西北角上的大成釀酒廠。孟偉本來想同趙華一起過去,他想看看這個趙華到底能玩出什麼花來。但是剛準備離開辦公室和趙華他們一起去的時候,接到譚良富的秘書習享弘的電話,說譚良富要見自己。

上次周周事件孟偉就感覺譚良富要對自己下手,這次譚良富點名要見自己,孟偉感到一絲的不妙。他首先讓助理跟趙華打聲招呼,譚書記要找自己,不能陪他一起去大成釀酒廠。他又給自己的老板縣委常委副縣長周羅達打了個電話。

周羅達此時也是焦頭爛額,周周事件是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團伙成員達幾十人之多。他們搶佔農民土地,收取商戶保護費,少女,打架斗毆,打人致死二人,重傷達十幾人之多,少女據查就有五人之多,當然還有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據審訊,就周周一人玷污的女性就達十多個。

團伙人數之多,案件之惡劣,在雲落市建國以來都聞所未聞的。市委責成魏縣做出反思。而周羅達則是被市委點名批評,周周犯罪團伙的頭目就是他的佷子,而且案件發生他執政多年的大成鄉,他當然有著掙月兌不了的關系。

當孟偉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周羅達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我都自身難保,我也沒什麼要說的,到縣里,主動認識自己的錯誤,或許還能保住你的位置。」

孟偉知道自己的老板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好硬著頭皮往縣里趕。

大成釀酒廠的大門外,工人們早早的排成二排,等候著趙書記的到來。

七點五十五分,一輛摩托車,騎車的人帶著頭盔,看不清面容。不過摩托車後面的人,工人倒是認識,常務副鄉長文啟才。

大伙心里咯 一下,不會是趙書記有事不能來了吧,摩托車停在了酒廠的門口,趙華摘下頭盔,理了理凌亂的頭發。

開摩托車載著文啟才的竟然是趙書記,大家開始雀躍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領導開著摩托車過來的,大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趙華笑著說道︰「我臉上沒有東西吧,大家怎麼都這樣看著我。」

大伙笑著說道︰「還是第一次有領導是開著摩托車到廠里來的」

和那些坐著小車來的官員,象征性的在酒廠轉一圈,混一頓午飯相比,趙華就親切了許多。

趙華也知道工人們想的是什麼,當文啟才在鄉政府要準備小車的時候,趙華就說︰「就我們二個人,要什麼小車啊,我騎摩托車載你過去。」

文啟才嘴張的老大,目瞪口呆,這樣的領導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跟著趙書記干事業,心里踏實,是他踏上官場以來,從未有過的充實。

趙書記從來不來虛的,也不胡亂插手,就像農經公司,他確定一個方向,下面的工作從來不隨意插手。文啟才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跟著趙華的腳步。

工人們首先把趙華帶到了廠里的會議室,小小的會議室被二三十個工人圍的是水泄不通。卞昌江想讓一部分工人出去,否則太擁擠了。

趙華阻止了老廠子︰「我是來和大伙商量廠里的事,關乎到所有工人的利益,怎麼能讓人出去呢。」

趙書記的說話風格深得人心,不失幽默,也貼切工人,工人們听膩了那些滿嘴官話套話的官員。趙書記的話,不僅能撫慰工人的心,而且能給大伙一股力量。

卞昌江說道︰「小朱,趕緊給趙書記倒茶啊!」

「到酒廠豈能喝茶,不會是不卞廠長舍不得美酒吧!」

趙華一方面是為了拉進和酒廠工人的距離,另外他也沒嘗過酒廠的酒,不知道好壞,心里也每個底。

又是一片笑聲,趙書記的性格和酒廠的人性格太投了,做酒的人大多性格豪爽,卞昌江說道︰「好,給趙書記上酒,我們酒廠最好最醇的美酒。」

朱佳春是個細心的人,領導說要喝酒,不過是要拉近和大伙的距離,不會是真的要喝酒,就找了個小杯子,倒了一杯。

趙華接過杯子,是一陣撲鼻的酒香,趙華很陶醉的聞了聞,並沒有喝,卞昌江對自己釀的酒還是相當自信的,不解的說道︰「趙書記,怎麼不喝,酒不好嗎?」

趙華是個喝酒的老手,前生抑郁寡歡,每天都要喝上二盅,剛才只是簡單的聞了一下酒的味道,沒有嘗就知道這一定是好酒,沒想到在魏縣就有這麼好的酒,真的是酒香也怕巷子深……不過趙華又多了幾分自信,這麼好的美酒怎麼能讓他埋沒。

「不是酒不好,我說卞廠長是舍不得酒吧,用這麼小的杯子可不是我們做酒人的風格。」趙華打趣老廠長。

老廠長也是豪爽之人︰「小朱,拿大碗。」

換了大碗,趙華一飲而盡,真的是好酒,醬香回甜回味無窮,口感細膩優雅,酒體醇厚,簡直就能和茅台相比,真是暴殄天物。

趙華緊閉雙眼,回味著這醇香,眾人緊張的看著趙華,趙華睜開雙眼,拿起酒碗,聞了聞,余香不絕,感嘆道︰「好酒,朱副廠長,你去拿一瓶你們廠的酒過來。」

大伙都不知道趙書記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難道趙書記是個酒鬼,還想再喝。朱佳春只好取了一瓶酒過來,趙華問道︰「這酒你們賣多少錢。」

「我們批發價是十五元,市場上賣的是二十。」朱佳春主要負責市場這一塊。

趙華已經找到問題的根結了,拿著酒瓶說道︰「為什麼這麼好喝的酒為什麼賣不出去呢?」

大伙紛紛搖頭,朱佳春說道︰「我也納悶,同品質的酒比我們的酒要貴許多,我們這麼便宜,就是賣不出去,讓人琢磨不透。」

卞廠長也點頭贊同朱佳春的說法,看來還是不懂市場惹的禍,趙華心想在前生的時候,大成酒廠最後的命運恐怕也是倒閉了,否則這顆璞玉怎麼會沒有人發掘。真的不知道世上有多少如此美好的珍品被埋沒了。

趙華說道︰「大家想想,20元錢的酒我們大伙家里舍得喝嗎?我想普通家庭肯定舍不得喝。而有錢人或者是請客,談生意,這20塊錢的酒又顯得檔次太低。另外你們看,酒的名字不夠有特色,大成酒,太土氣,包裝也太粗糙。這就和挑媳婦一樣,長的不好看或者家里條件不好你不想要,好看的,家里有錢的又看不上你,到最後只能是打光棍。」

大成酒的會議室里歡聲笑語,這樣通俗的語言卻讓所有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酒廠的酒為什麼滯銷。朱佳春拍著大腿說道︰「趙書記說的太對了。」

「我們不能靠鄉政府那點欠款過日子,那也只能是解燃眉之急,不是長久之計,大家要想過好日子,還是要想辦法把廠子搞活。當然我也不是賴賬,鄉政府的錢會一份不少的給酒廠,不過現在真的拿不出資金,不過我答應大伙,一個月的時候,我會給你們酒廠拉來一筆資金。還是那句話,大伙相信我嗎?」趙華也知道鄉財政的狀況,他壓根就沒有指望鄉里的財政會補上這個窟窿。

卞昌江首先站出來說道︰「我信。」

卞昌江之所以制止工人到鄉政府鬧事,不是他軟弱,而是他已經見慣了這些官員的嘴臉。工人去鬧事不但不能討好欠款,還有可能對工人不利。卞昌江對酒廠,對這批工人,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工人們也都敬重老廠子,廠里工人誰家有困難了,老廠長總是伸出援助之手,其實老廠長家里也不寬裕,老伴身體不好,女兒還在上大學。剛過五十,頭發都已經發白了。

卞昌江都表示相信趙華,工人們自然也信。趙華對卞昌江說道︰「可能要隨時借你們廠的朱佳春用用!」

朱佳春挺了挺胸膛,說道︰「我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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