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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其樂融融

就在劉德華忙著應付那些八卦記者們的時候,陳玄霆卻難得休閑半天。

回到家里,卻見自己的老爸陳大榮正雙手套著毛線,身子僵硬地坐在沙發上;旁邊珍嫂正手腳麻利地纏著毛線,而活潑可愛的未來女敕模周秀娜則跪在茶幾旁在寫作業。不時看看電視機,這時候正是卡通片播放的時刻。

陳玄霆關門的聲音驚動了陳大榮他們,娜娜馬上笑嘻嘻跑過去,幫陳玄霆接包,拿拖鞋。活生生一個可愛小妹。看起來她已經完全喜歡上陳玄霆這個冒牌大哥哥了。

拿完拖鞋,娜娜還稚聲稚氣的道︰「哥哥辛苦啦,歡迎回家。」又說︰「媽媽不讓我看電視,非要讓我寫作業!」

陳玄霆伸手擰擰她光滑的小臉蛋,笑道︰「作業寫完再看---我就知道娜娜是個好學生!」

獲得陳玄霆夸獎,娜娜馬上嘻嘻笑起來。

珍嫂手忙腳亂的將毛線放茶幾上,將腳飛快地套進拖鞋里,站起來笑︰「阿霆,吃飯了沒?」

陳玄霆搖搖頭。

珍嫂就白了沙發上的陳大榮一眼道︰「阿霆回來你也不吱一聲,我只顧著你給織毛衣了,什麼都沒準備。」

陳大榮傻笑︰「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客人,準備啥?!吃什麼都可以!」

陳玄霆笑笑︰「還是老爸了解我----珍嫂,以後我回來不用這麼麻煩,你該怎樣還怎樣!」

「哎,我記住了!」珍嫂賣魚的出身,總覺得陳玄霆身上有一種不同于他們市井之人的氣質,不自覺地就會緊張。

再看陳玄霆微微點點頭。拉著娜娜手坐進沙發里,說︰「明天給娜娜買張寫字台,以後寫作業去房間寫。」

自從多了這個「妹妹「,陳玄霆不自覺地就把自己代了做大哥的角色里,看見她這樣寫作業不禁有些心疼。

珍嫂忙說好。看得出她是真感激陳玄霆對娜娜的關愛。沒進陳家之前,她一直忐忑不安,害怕陳玄霆對她們母女冷淡,可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陳大榮不禁對她愛之如寶,陳玄霆對她們也是關愛有加,這不僅讓她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

陳玄霆親了娜娜一口,娜娜才笑嘻嘻接著去寫作業。

珍嫂推推陳大榮,示意他出去買點菜,自己好下廚做一頓豐盛的飯菜。

陳大榮嘟囔著︰「我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跑腿的小弟了?!還是不是傳說的一家之主?!」

陳玄霆不禁莞爾,這個老豆越來越有趣了,比起以前的冷酷和古板,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用那麼麻煩了,」陳玄霆忽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張利兆泰贈送的西餐貴賓卡,就說,「今天我請你們大家吃西餐!」簽約了周星馳拍戲,電視劇《步步驚心》收視率有步步上升,這讓陳玄霆很是高興,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出去吃頓飯豈不更好?

珍嫂一听這話喜上眉梢,用力抿著紅唇,免得笑出聲,使勁地點了點頭,渾如要討到糖果吃的小孩。西餐啊,只是听說過,還從沒去吃過!

陳大榮搖搖頭,對珍嫂道︰「看你沒出息的樣,不就是西餐嗎?中國人吃中餐,吃個西餐有什麼好高興的?!」

珍嫂被他訓斥,反駁道︰「就你摳門!這是孩子的一番心意懂嗎?!怎麼做人家老豆的,一點情趣都不懂!」

正在做作業的娜娜卻早已蹦跳起來道︰「好耶,吃西餐啦,我要吃法國大龍蝦!我很多同學都吃過的那一種!」

陳玄霆關愛地模模她的小腦袋︰「放心,今天無論你想吃什麼,哥哥我都買單!」

凱旋門西餐廳在希爾頓大酒店的東側摟一層,是正宗法式西餐廳,餐廳里客人當然是非富則貴,餐廳環境雅致,樂隊演奏著柔和的樂曲,聲音似有還無,火候恰到好處。

雖說西餐廳價格貴的離譜,利潤驚人,但客人卻是時常爆滿,據說希爾頓酒店之一地營業額來自它地西餐廳,由此可見這家西餐廳運作之成功。

餐廳內桌台整潔,雪亮的餐具刀叉擺放地整整齊齊,服務生各個氣質高雅,領班是一位金發碧眼的法國女孩。一進餐廳,就給人一種豪華大氣的感覺。

因為要去心目中極為高檔豪華的場所用餐,陳玄霆一家人特意打扮了一番,陳大榮月兌去那一身老舊的休閑外套,把珍嫂才給他買的西裝穿上來,娜娜則打扮成洋女圭女圭模樣,穿著小公主裙,顯得十分蘿莉。而珍嫂呢,柳眉輕描,紅唇淡抹,打扮出來倒也風韻尤存。

一家人其樂融融,不過用起西餐,陳大榮他們可就原形畢露。尤其賣了一輩子魚的珍嫂,哪里進過這樣的高檔場所,就算從電視上懂一點吃西餐的知識,畢竟沒用過刀叉,常常發出很大的聲音,急得珍嫂出了一頭汗,這一急,就更不懂該怎樣去做了。

陳大榮見她這模樣,就道︰「吃東西而已,用不著那麼細致的!只要吃飽就行!」

陳玄霆也笑道,「是啊,吃飯圖的就是一個快樂,用不慣刀叉就別用了!」

珍嫂老臉通紅,「不行,不能讓人看笑話。」繼續奮斗著。

陳玄霆搖搖頭,再看旁邊可愛的娜娜正拿著用來品嘗甜點的小勺去盛湯。白胖的小手還在湯里攪來攪去。

陳玄霆看得好笑,就拿過她的餐盤,幫她剔牛排,切鵝肝和龍蝦肉,一小塊一小塊幫她切好,送到她面前︰「吃吧。」

娜娜咯咯一笑,拿起叉子叉起一塊牛肉放入嘴里,小嘴吧唧吃著,心里面別特多高興了,不知道為什麼,阿霆哥哥幫助切的牛肉味道怎麼就這麼鮮美呢?

珍嫂眼看女兒娜娜有陳玄霆幫助切牛排,不禁瞪了還在悶頭啃牛排的陳大榮。

陳大榮吃得正香。忽然覺得桌子底下似乎有人拿腳踢自己。低頭一看,卻原來是珍嫂。

「干嘛?」陳大榮糊涂道。

「嗯,你瞧-----」珍嫂揚揚下巴,指著陳玄霆給小娜娜切牛排的情景。

「是啊,挺溫馨的。」陳大榮傻笑。

「只有溫馨嗎?」

「還有啥?」

「……」珍嫂氣悶呵,這人怎麼跟木頭似的,賣豬肉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差勁兒的。

「我還餓著肚子!」

「那就吃唄!」

「我切不動牛排!」

「……」陳大榮怔了一下。

珍嫂心說,看起來他是明白了。

誰知,陳大榮接著又來了一句︰「別瞎說了,那麼大的魚頭你都剁掉了,這牛排你會切不動?!」

珍嫂翻白眼呵。

「你怎麼這麼蠢呢!」氣憤之下,珍嫂聲音就有些高了,卻听旁邊有人冷聲道︰「SHIT!沒素質!」

陳玄霆側頭看去,旁邊桌上也是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歲年紀,女的珠光寶氣,男人肥頭大耳,倒有些威嚴,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肥胖男人正掏出錢包買單,來為他結單地是那金發碧眼地法國女領班,胖男人付過餐費後又遞給法國女孩一張百元鈔票作小費,道︰「小意思,辛苦你了!」

法國女領班用流利的粵語說︰「謝謝。」惹得肥佬得意的一笑。

肥佬注意到陳玄霆看自己,滿臉不屑的嗤了一聲。

惹了事兒的珍嫂知道會來這里消費的人大多是香港的成功人士,不敢得罪,加之自覺給陳玄霆丟了面子,吃西餐更要講究風度,就低聲向那肥佬賠罪︰「對不起啊。」

肥佬哼了一聲︰「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要我說,你們這些孤寒佬就不要學人家裝風雅,吃什麼法國菜?香港的中國菜你都吃過嗎?看你從頭到尾,有點女人的樣子嗎?」

珍嫂被損的臉陣紅陣白,想反唇相譏,但看看人家的氣派,就怕惹麻煩,只好低頭不語。

陳大榮火大,敢這樣奚落自己的女人,騰然就要站起,陳玄霆卻先他一步,皺起眉頭︰「好笑,會吃法國菜怎樣?不會吃法國菜又怎樣?」

肥佬不屑的道︰「我靠,不會吃干嘛還來吃?吃頓法國菜就證明你們是上流社會了?幼稚!」

陳玄霆微笑︰「吃法國菜是證明不了什麼,就好像不會吃西餐卻比閣下混得高出幾個檔次的大有人在一樣!」

「再說了,我們就喜歡這樣吃,你管得著嗎?會學西方人用餐就高雅了?那也不過是一個步驟,一個程序,吃頓飯嘛,吃的舒服就好,在乎那麼多干嘛?太在乎這些東西的人才有些低俗,才是拼命想證明自己是上流社會地那種人,那才是真地幼稚!我還喜歡用手抓著吃呢,你能怎麼樣?」

肥佬被陳玄霆噎得說不出話,珍嫂卻驚奇的看著他,在家里這個便宜兒子平時話很少,怎麼和人辯論起來卻是一套一套地,話風也很犀利。

法國女領班轉向陳玄霆微笑道︰「這位先生,用餐時用手抓確實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陳玄霆輕輕點頭︰「你說的不錯,但你的立場有點問題,以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勸服我們雙方不要再爭吵,但你,卻很明顯的偏袒了一方,如果我是餐廳經理,現在就會炒掉你,因為你處理的方式令爭吵的一方心理更為浮躁,事情只會越鬧越大。當然,也不能全怪你,畢竟他給了你一百塊錢小費,你的潛意識偏袒他也不為過。」

女領班笑容僵住,她從來沒遇到過香港男人不留情面的奚落。來這里吃飯地人,在她面前都是極為彬彬有禮,很有紳士風度。

陳玄霆又說︰「轉回剛才的話題吧。其實你們西方公共場合禮儀的基本點就是不要影響他人,剛才我們這邊或許在哪方面做得失誤,但我們也道歉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至于用餐的方式。只要我們不影響其它客人,對不起,我覺得就算從你們的禮儀角度出發,我們也沒有任何失禮。倒是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用手抓是不禮貌的行為?只要不被別的客人看到。我偷偷用手抓著吃怎麼就算不禮貌呢?」

女領班一句話也說不出。陳玄霆嘆口氣,「說地話太多,口有些干呢。」說著拿起開胃酒就喝了下去,拿著空杯子對女領班一亮︰「開胃酒,我就喜歡口干的時候一口氣喝掉。」

女領班有些不知所措,別看她只是餐廳領班,但一直就很受客人的尊重,被客人尤其是香港客人奚落還是第一次。

肥佬瞪起了眼楮︰「我丟,你還挺能說地,我懶得和你這種爛仔一般見識。真掃興!」說著從女領班手里拽過外套向身上穿,準備閃人。嘴里說是不一般見識,氣極下還是露出些原形,張嘴就冒出了髒話。

陳玄霆微笑,也懶得再和他一般見識。

陳大榮咽不下這口氣曾地就站了起來,「胖子,你說誰是爛仔?!」一把就將肥佬的引領抓住了。

「瘸子,不要動手哦,我可是文明人!」肥佬見陳大榮凶神惡煞的模樣,有些氣軟。

「文明你媽的頭!」陳大榮捏著肥佬的鼻子使勁兒扭了一下。

「哎呦!」肥佬殺豬般的嚎叫!

「你們怎麼這樣,」那女領班急了,「再動手我就要報警了!」

陳玄霆笑笑,「我們只是教導他做人要懂得尊重別人-----結賬吧,沒心情吃你們這大餐了!」

女領班氣色難看地拿過賬單道︰「一共是八千七百塊!」

陳玄霆隨即拿出那張西餐鑽石金卡,道︰「刷卡-----!」

女領班刷地就懵了-----鑽石金卡?整個香港希爾頓大酒店也就發出去十張,每一張所給的都是香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身價不是數十億,也是數百億,難道這個年輕人是超級大富豪?!

富豪個屁呀!

這卡是人家給的!

陳玄霆何等人,立馬就瞧出了女領班的意思。

笑笑道︰「這可不是我的,是別人送的,所以你不必這麼吃驚,我是窮人來著!」

如果在拿出鑽石金卡前,女領班或許會這麼認為,可是現在,上帝呀,窮人,有人拿著這樣尊貴的鑽石卡稱自己為窮人嗎?香港實在是奇跡的地方,這里的人都太神秘了。

女領班不敢怠慢,急忙刷卡結賬。而那個被陳大榮扭得鼻子生疼的肥佬這時候也看見了那張鑽石金卡,他還有些眼力,立馬就看出了人家的分量,也不敢再嚷嚷,拉著老婆狼狽離去。

結賬時陳玄霆也給了法國女領班小費,女領班神色復雜的接過去,說了聲謝謝。

回去的路上,陳玄霆問老爸和珍嫂吃好沒有?

珍嫂說好了。不過想想這一餐就吃了七八千塊錢,珍嫂就有些得意,全灣仔的菜市場也找不出幾個有這種口福的人吧?

陳大榮卻肚子餓得慌,胃口都被那個死胖子給毀了。

娜娜說要去吃麥當勞。

最後陳玄霆拍板說,去大排檔吃火鍋!

全家人舉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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