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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事在人為,休言萬般皆是命!

1991年5月15日。

距離藍帝酒吧事件已經三天了,在這三天的時間內,作為陳玄霆的死黨兼好友,雷耀揚不斷地幫助他找工作,像什麼肯德基,麥當勞之類的快餐店,還有鴨寮街電器店的打雜小工,以及酒店的服務生,停車場的泊車小弟,還有加油站的加油員等等,這些都不怎麼計較「犯人」這種特殊的身份,只是薪水少了一點。

可是對于這些千辛萬苦找來的工作,陳玄霆連看都不看一眼,這讓雷耀揚很郁悶。

「大佬,我實在沒轍了,這麼多工作你都看不上眼,我看你只能當去港督府當港督了!」

看著依舊窩在家里面做「宅男」的陳玄霆,雷耀揚很苦惱地說道。

看著雷耀揚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操行,陳玄霆點燃一根煙,笑道︰「我問你,做那些工作要多久才能賺足一百萬?」

雷耀揚一傻,接著道︰「一個月六千,一年也許你能存個四萬,需要二十五年你就能夠一百萬了!」

「二十五年麼?那我要存多久才能夠一千萬呢?」陳玄霆掐著煙笑問道。

「當然是……二百五十年!」

「那一億呢?」

雷耀揚猛咽唾沫︰「需要兩千……五百年!」

「兩千五百年麼?」陳玄霆用一種很飄渺的眼神望著前方道︰「整個中國歷史才不過上下五千年,我想要奮斗一億,卻要經歷兩千五百年!這對于我來說太長了一點!就算我是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也需要五個輪回才能完成自己的願望。這,我絕不甘心!」

看著陳玄霆那篤定的語氣,雷耀揚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才道︰「阿霆,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賺足一億?」

陳玄霆回過頭來,看著他反問道︰「你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

雷耀揚︰「不像開玩笑,卻像是吃錯了藥!賺足一億?你就算像任達華那樣去做舞~男,搞到油盡燈枯,也是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陳玄霆冷靜地說道,語氣中充滿自信,「既然我們不能做有錢人的孫子,那就做有錢人的祖宗!」

「阿霆,你就別再做白日夢了,我知道倪秋怡離開你,讓你很難過,可是那個姓董的丫頭說得沒錯,我們就是一些爛泥!人家財雄勢大,含著金鑰匙出生,只要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大堆的人追在她後面!再說了這女人天性強勢,現在更是香港青年理事會的常務,听說很快就要升任女主席了,你怎麼跟人家拼?所以我們一定要學會認命!」

陳玄霆冷冷地將煙頭碾滅在地上,說道︰「對于我來說,我只信奉一個信念----天下無難事,是怕有心人;事在人為,休言萬般皆是命!」

「好好,你不認命可以啊,那你說說你要怎麼干?難道就窩在家里面活動嘴皮子嗎?」雷耀揚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陳玄霆不言語,只是隨手把一份報紙遞給了他,道︰「你仔細看看!」

雷耀揚狐疑,打開報紙念道︰「泰國某表演團招聘人妖數名,管吃管住,薪資日結……」

「挑,下一條!」

雷耀揚︰「旺角按摩院招聘男技師,要求五官端正,手藝高超,最重要的是思想開放……」

陳玄霆快要暈倒了,「往下看!」

雷耀揚這才道︰「香港天幕電影公司三十萬征召優秀劇本,題材不限,條件不限,凡是入圍作品,都有現金獎勵!」

「三十萬?現金獎勵?!」雷耀揚突然頓住了。回過頭來,「阿霆,你不會是想寫劇本吧?」

陳玄霆笑了笑︰「誰說不是呢,我可指著它賺錢呢。」

「賺錢?」雷耀揚眨了眨眼楮。難以置信道︰「你寫劇本?不會吧!我有沒有听錯?!」

「世事無絕對,一切皆有可能!」陳玄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雷耀揚就更加糊涂了,「阿霆,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天幕電影公司可是大明星劉德華創辦的,他人雖然很好,卻也不會被你輕易糊弄住的!你必須要拿出好的劇本才行!」

「呵呵,看不出你這個粗人還有這般見識!」陳玄霆夸贊道。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劉德華可是我的偶像!」雷耀揚賣弄道,「他,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小時候沒衣服穿,還撿過狗屎,卻靠著無比的毅力與恆心,成為如今電影界的大明星,有錢有妞,簡直爽的不能行,想一想,都很激勵人啊!」

「我想激勵你的不是劉德華,而是他的錢和妞吧?」

「這個…….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啦!」雷耀揚婬笑道。

陳玄霆唱嘆︰「賤人啊賤人!」

不過雷耀揚有一點說得很對,作為演員劉德華很優秀,作為電影老板他雖然很失敗,可卻不好糊弄,如果你拿不出精彩的劇本,就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那麼寫什麼電影呢?

陳玄霆開始沉思。

如果把劉德華的演藝事業分為三個階段的話,那麼他再無線被封為「五虎將」出演包括《魔域桃源》在內的一系列優秀電視劇,這是個初級階段。然後憑借一部《獵鷹》走紅香港,正式進軍電影界,又憑借《投奔怒海》《旺角卡門》成為很多導演心目中偶像化的男演員。可是一直以來,劉德華被定位成偶像派,所拍攝的電影基本上都缺乏一部具有票房和口碑雙贏的戲,他急于轉型,卻不被很多導演所認可。而他之所以要創立天幕電影公司,就是為了要拍一些自己所喜歡的電影。

可惜事與願違,天幕電影公司自1990年成立以來,大都制作主流題材以外的文藝電影。除今年年初的一部《九一神雕俠侶》大獲全勝外,幾乎所有電影都是血本無歸。這讓劉德華心理上有了壓力。按照未來的軌跡,在累積大約有3000多萬虧損時,劉德華將被迫將天幕公司抵償給台灣片商蔡松林(學者機構的老板);所剩膠片則給了陳果拍攝《香港制造》。

另外,作為一名成功的策劃人,陳玄霆覺得華仔早期投資虧本是有原因的。因為劉德華那時基本只是愛電影,想拍自己想要的電影,但其實不了解市場,一種片種本來就有一種片的票房,而他有時為了追究效果預算常常超支,同時也不太懂發行等等東西,所以其實有些票房並不差,卻常常無法收支平衡,導致虧本,這是個很復雜的問題.而對于另一些投資,尤其投給其他新導演,編劇的,根本上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賺錢,只是為了給那些人一個機會.亞洲新星導讓很多人知道了華仔對電影的支持,但事實上,陳玄霆最早知道華仔投資的,很出名的應該是《香港制造》,而這部片,本來也沒希望它會有多少票房吧,但是卻意外的得到了很多國際大獎.

可以說在電影投資方面,劉德華不是一個好老板,卻是一個好電影人。

如今,劉德華之所以要出此下策,在報紙上刊登劇本征集,原因就是公司投資的電影虧損太厲害。

有哪一部戲能夠幫助劉德華扭虧為盈呢?

陳玄霆思索著,忽然,他靈光一現。

一部戲的名字瞬間出現在他腦海里。

決定了要創作的劇本之後的陳玄霆整個晚上都沒有睡,他一直在激烈的思索著應該怎樣寫這個優秀的電影劇本。要知道他可不是編劇,從未接觸過這樣的東西,至于劇本的格式,以及表達手法,他都有些懵懂。

按照自己腦海中劇本的大致樣子,陳玄霆開始動筆,一字一劃地寫了開來。

主要內容︰雷洛初到香港,學識不多,決加入警隊為生。後認識豬油仔,他出身低下層社會,時常灌輸**上人仕謀生技倆予雷。老差骨陳統慧眼識英雄,對雷亦師亦友,後更提攜他為探員,成為總華探長的踏腳石。雷初出道身懷傲骨,並不同流合污,成為眾矢之的,其間邂逅少女霞,共墮愛河,但為霞父極力反對,致難成連理……

按照自己對于《雷洛傳》的了解,陳玄霆腦海中不斷浮現前世這部電影的片段。以及劉德華在戲中的英姿勃發。書寫中,陳玄霆忽然記起片中一個很細膩的情節,那就是劉德華飾演的雷洛有一個項鏈,項鏈上也掛著一個玉石猴子。而這條項鏈由始自終貫穿《雷洛傳》的一二部,是一個不可缺少的線索。

想到這里,陳玄霆就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拿在掌心,只覺一片清涼。難道這是巧合?!陳玄霆問自己道。

既然想不明白,他也懶得去想,繼續用功爬格子。時間過得像女人的皺紋一樣快,不經意,就讓你目瞪口呆。

一直到凌晨的時候,他才寫了近七八千字的內容。前世的時候他用電腦打字速度極快,一個小時就可以打三四千的字,可現在提起筆來,折騰一晚才搞定這麼多,不僅讓他郁悶之極。

感覺有些累了,眼皮子打顫,于是陳玄霆臥倒在床上休息一會兒。

這時候房門吱地一聲打開,陳大榮瘸著腿走了進來,原來他見兒子的房間內一夜沒有關燈,就有些擔心,這才過來看看。

看見桌子上鋪著的劇本稿紙,再看看陳玄霆那困乏不已的模樣,陳大榮什麼都沒說,只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被子輕輕地蓋在陳玄霆的身上,一個大男人,竟然難得的溫柔與細膩。

悄無聲息的離開,在房門關上後,陳玄霆緩緩睜開眼楮,一聲嘆息。繼而又閉上了眼楮,在內心他對自己說,睡個好覺,當我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我將玩轉整個香港娛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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