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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騎龍弄鳳 第三八九節美人原是孤兒

第三八九節美人原是孤兒

方青的天分在哪里,活了多長時間就想了多長時間,愣是一直沒找到,學習不行長得也不帥,自己都覺得是沒什麼天分了。但是今天,方青發現自己玩保齡球得心應手,雖然暫時趕不上周媚,但經常可以來個全中,從姿勢到效果都是表現良好。

又是兩個回合,方青難得穩定發揮,周媚腦門出了汗水,雖然都是打平,但是已經收起對方青的輕視。要知道她這會上身是件保暖內衣,牛仔褲里也沒有什麼,再月兌一件就能看到丁字褲了。

「妹子,還比嗎?要不咱回吧,開間房趕緊休息,別便宜了那幫人。」

方青轉臉看那幫球館服務員,有男有女湊了一群在這里看熱鬧。周媚咬咬嘴唇,服輸不是她的性格,「想什麼呢,我能輸給你?等著果奔吧」。

從周媚的個性考慮,方青就沒指望她會放棄,他的目的只是在施加壓力,希望周媚會發揮失常。周媚用毛巾擦擦臉上的汗,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要想穩贏還是得全中,周媚拿出參加大賽的勁頭,將保齡球穩穩擊了出去,又是倒了九個,邊上的一個瓶子巋然不動。方青見狀大喜,眼見勝利在望,依照自己此前的發揮,十有八九是要獲勝了。

扭扭腰、甩甩腿,做做擴胸運動,方青模出一只紅顏色的球,助跑、擺動、扔球,配上他紅內褲的裝束,吸引了圍觀不少服務員的眼球,這小子太酷了。不過這一次,方青跑得過了點,在線的里側好像打了蠟,他一個踉蹌摔了個四爪朝天,重重擊打在地板上,發出極為沉悶的響聲,然後借著余勢滑行了一兩米。

完了,輸定了,就等著赤身吧方青懊惱的捶打身下的地板,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混啊,到時還不是誰見了誰說,這小子就是在保齡球館輸光了的那個。強忍著劇痛,方青撐著胳膊爬起來,這地板確實滑,方青就像只頂著紅布的蟲子一般,挪動著拱了回去。抬頭看周媚,居然沒有勝利的喜悅,也沒有幸災樂禍的暢快。

方青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頭望去,不遠處,十個保齡球居然全部倒下,全中?……耶這樣都能贏?……周媚捂住自己的眼楮,月兌衣服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肯定是難為情。何況她是這里的老主顧,很多人知道她的底細,用不了多久每個人都會知道她在這里出丑了。

方青很吃力的爬到椅子上坐了,兩個膝蓋疼的厲害,那天被人搶彩票時摔了一下,今天算是舊傷復發。上一次是因禍得福,不知今天運勢如何,出門時沒看黃歷,更沒上網看星座運勢。

周媚顯然是在躊躇,無論是月兌上衣還是下衣,都不免會春大泄,她多麼喜歡方青適時終止這個游戲。其實,方青也不想周媚當眾出丑,他一個男人月兌就月兌了,讓周媚在大庭廣眾之下為藝術獻身,他沒有那癖好。

不過,方青雖然是這麼想的,卻沒有這麼說,原因是他剛才那一下摔的夠厲害,這會躺在椅子上直哼哼。周媚以為他是在裝死,故意躲避自己的目光,心里不免恨死了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周媚向下拽了兩寸褲子,紅紅的內褲邊緣露了出來,正如她此刻紅紅的臉,羞不可耐,連忙又提了上去。轉頭看方青,正抱著個膝蓋哎吆地直叫喚,遠處那幫服務員瞪大了雙眼,尤其是中間夾雜的兩個男生,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卻茫然無知。

周媚打消了月兌掉褲子的想法,而是試著將保暖內衣向上月兌去,平坦的小月復白皙而柔軟,可愛的臍帶上掛著一個亮晶晶的小環。方青在抬頭的瞬間看到這些美景,嘴巴張了張,還是沒能背叛自己的內心,拒絕的聲音連自己都听不清。

周媚看到方青的色模樣,真後悔剛才沒讓活閻王砍了他,她身上江湖習氣太重,背信棄義的事情是干不出來的。周媚背轉過去,不讓男人看到她臉色的變化,緩緩將內衣向上月兌去,光滑的肌膚不斷呈現,終于看到身後的那條透明帶帶。

方青早已忘記了疼痛,與此同時理智重新佔領了大腦,他的嘴巴也背叛了他的心,輕聲道︰「停……開玩笑的,算不的準」

周媚果真停了下來,但方青的理由太過牽強,這讓向來說一不二的周媚再次猶豫起來。門口的服務員急得直跺腳,眼見一副胴體半遮半掩,卻又特勾人的停在那里。方青叉著腰站起來,吼道︰「看什麼看?一邊去」

聲音太大,方青震的自己嗓子疼,那幫服務員立刻四散而去,誰都不想被客戶投訴。兩個男的留在最後,看別人走了自己也跟了出去,遺憾之情溢于言表,對方青的痛恨更是罄竹難書。周媚轉過臉來,內衣還在剛才所處的位置,整個月復部呈現在方青面前。

「周小姐,快拉下來吧,可不要勾引我犯罪;你要知道,我這人可不怎麼溫柔的。」

周媚還是一動不動,方青突然有些欣賞她了,這個女人居然對承諾看得這麼重,在這個說話比放屁還不值錢的環境里,不止在商人中,即便是普通小市民,能做到這點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方青不願意看到周媚為難,故意開月兌道︰「其實,剛才我仍球的時候摔在線里面了,按照規則成績應該作廢吧?」方青不懂規則,但知道任何事情都是將規矩的,既然那里有條線,而且線里面那麼滑,自然不是讓人進去的。

周媚果然把衣服刷的一聲放下,轉憂為喜,「對啊,我怎麼能連這茬忘了。」

方青陪著笑開始穿自己的衣服,因為他听見外面有顧客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周媚伸手制止他,「既然你承認違反規則了,那就算是輸了,快月兌了吧,別跟我客氣」方青低頭看自己的紅內褲,又一次陷入悔恨之中,好你個周媚,最毒婦人心,忘恩負義,說的就是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多麼愚蠢的行為啊,方青恰恰干了,此刻他想到了農夫與蛇的故事,活該。周媚哪里是他能揣摩透的,可以一會穿得艷光四射,一會又清純如處子;喜笑怒罵可能就在轉瞬之間,陰險起來更是要了你的命。

方青掀起內褲看了看,周媚居然也伸著腦袋湊熱鬧,方青一句「女流氓」月兌口而出,周媚在他眼里就是這個樣子的。

外面的顧客換好鞋子進來了,一個個抬頭挺胸的倍兒有氣質,就連走路的姿勢都好似是專業的。方青一不小心就撐起了帳篷,薄薄的內褲哪里擋得住強硬的揭竿而起,美女們掩面而笑,從方青和周媚身邊走過,有個人還小聲說了句「變態」,一起去了離他們最遠的角落。

「好了,穿上衣服吧,我跟你開玩笑的。」方青這個樣子,周媚也是有些尷尬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想說之間沒瓜葛要費不少的口舌,而且人家未必信。還好方青臉皮厚,要是換成個純情少年,搞不好就來個跳樓事件。方青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和周媚調笑著,「周大小姐,待會咱是去你住的地方,還是去酒店開房啊?」。

「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周媚的話語很平淡,方青沒想到這樣都會讓她不高興,記憶里周媚應該是個挺水性楊花的女人,否則也不會為了情報對自己半果**了。一提到**的事情,方青就來了精神,但看周媚冷冰冰的面孔,興奮勁又過去了。

「少裝了,周大小姐,誰還不知道誰嗎?」

「大明星個個光鮮照人,背地里那些齷齪事你知道嗎?政客們天天人五人六,私下做什麼勾當你清楚嗎?企業家們一個個喊著為國為民,其實做的哪件事不是坑害老百姓?……很多事情未必如你外表看到的那般。」

「那麼說,你是個好人?」

周媚橫了他一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希爾頓?」方青的話純屬找抽,他已經不止一次企圖勾起周媚對往事的傷感;周媚只是在笑,帶著一些苦澀,先行出去換鞋。方青褲子提了一半就蹦起來,跟著周媚一起出去。

車子再次穿梭在都市的街道上,方青有時就會感慨,時空的轉換就如同光陰的流逝一樣,不管它是美麗還是丑惡,總會在片刻後變得無影無蹤。也許你還會有幸再次見到,結果卻往往已經物是人非,走過的路不會重復,錯過的愛無法回頭。

方青的記性算不上太好,每記清一條街道要累死不少的腦細胞,除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這個城市對他來說就是陌生的。陌生的不止是人,還包括這里的一草一木,方青不覺得這是個缺點,他總是能在平淡的城市中發現精彩,每天都感受全新的世界,反倒成了一種幸運。

「怎麼是這里?」方青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周媚,他絲毫不考慮路過這里的可能,因為再向前開,就要出了這座城市,那是一片荒郊野外,只有孤魂野鬼才會游蕩的地方。

周媚老半天沒說話,把車停在了大院門口,「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些事情我只是情非得已,這是我童年時候待的地方,進去看看吧」

方青沒有再說話,雖然他吃驚周媚居然是從孤兒院出去的,大院的門樓破舊的好像隨時要垮掉,只是兩側的標牌多了幾塊,什麼「孤兒院」、「救助中心」、「愛心工程」、「示範單位」……

兩人去了孤兒院的梅姑那里,說了很多的東西。有人說往事悠悠,人總是不自覺的去回憶,故事有美麗也有悲傷,或許讓人甜蜜的留戀,或許是不堪回首。方青整個一憶苦思甜,從梅姑那里出來時還意猶未盡,通過這件事情,他了解到很多關于周媚的事情。

周媚是孤兒,被人裹在包被里放在孤兒院門口,自打有記憶就是在這里度過。小姑娘長得亭亭玉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討人喜歡,七八歲的時候便由本市一個富商收養,這人名為富商,背地里的勾當就多了去了,正是德叔。

方青對周媚的看法大大改觀,不再是那種鄙夷與不屑,她同樣是個苦命人,又何必互相為難?周媚上了車,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方青雖然也是心事重重。

「小媚,不開車準備干什麼,莫非要和哥哥我深情告白?」周媚微微一笑,方青不叫她周小姐,而是親切的來了句小媚,這讓她感覺好多了。眼前的男人曾對她成見很深,其實那些事情,又豈是她一個弱女子所能控制的。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童年。」方青點點頭,掏出根煙來,又放了回去,在美女面前抽煙好像不怎麼禮貌,「你帶我來,是要告訴我你的過去?」

周媚還是那種輕笑,不同的只是嘴角輕微一動,算是默認了方青的猜測,「你應該明白,並不是我想害你。其實,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都是棋子。」棋子?方青愣了一下,沒想到周媚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後也就釋然,他們說到底都是小角色,就是別人達到目的的棋子,這並不奇怪。

「這是德叔的主意?」周媚點點頭,通過今天來孤兒院,她與方青的心靠得更近,憋在心里的事情也可以說出來了。

「我所在的四B公司,幕後老板就是德叔,他要獨霸全市的廣告行業,主要對手就是你們公司。而這次運動會的廣告策劃,就是他打擊對手的絕佳機會,剩下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原來如此,方青豎起耳朵听著,江湖險惡,商人們喜歡勾心斗角,而自己和周媚,都在有意無意中卷入了這場風波。還好,雖然過程比較險惡,自己總算是走了過來。

「你是被逼的?」方青問的是周媚色誘自己,以及後來硬塞20萬的事情。周媚笑的很坦然,盡量把無奈掩飾,「自從跟了德叔,我的生活便屬于別人,錦衣玉食的日子看起來很美,可誰又知道里面的辛酸。」

方青握住周媚的手,也許這樣會讓她好受些,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周媚在他眼里永遠是女魔頭的形象。周媚鼻子抽了兩下,在特殊的生活環境里,她的朋友不多,偶然有也大多是利益上的盟友,難得有個可以推心置月復的人。

想想方青的待遇,大多是拜自己所賜,不免有一些歉意,好心提醒道︰「德叔不會善罷甘休,他可能會想別的辦法找你,或者會找你們公司其他人,這個商業間諜必然會存在,小心點」

「謝了肯定不是我」不是說方青對公司多麼忠心,只是因為房紫蘭是他姐,毛可可是他好朋友,而她們倆的父親共同開辦了這家公司,方青就是喪盡天良,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她們的事情。

「方青,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是說我今天到明早都歸你嗎?」

「呃……放假了」周媚調皮的笑,方青瞥見她渾身的艷麗迷人,他多想說,「我放棄休假,願意陪你到天荒地老,大戰到天昏地暗」。

可惜,周媚是在開玩笑,方青無福消受了。

要想走,三六九。這是句不知何時流傳下來的諺語,人們卻一直遵循著它。即便是查查黃歷,上面大體也是這麼寫的,這種日子宜出行、宜開業。李蔣石拍打房門,說是快遲到了,方青伸著懶腰爬起來。如果是李蔣石主動叫自己,那確實就有些晚了,這小子一般情況下比自己能睡,不踢幾腳是起不了床的。

忙活活的穿衣服、簡單的洗刷,走到陽台一看,外面還是黑漆漆一片。

「小蔣石,天還沒亮呢,你瞎咋呼什麼?」

李蔣石已經是整裝待發,抬起手腕看他的石英表,恍然大悟道︰「哦,昨天讓蘇青青給我調快了,說是為了我約會不遲到。」

「我暈,那也不用差這麼多,知道你哥我的覺有多麼重要嗎?我只有睡好了才能工作好,工作好了才能升職,升職了才能娶到更漂亮的媳婦,娶到漂亮媳婦才能保證生個帥氣的兒子,兒子長得帥了才能更容易娶到漂亮兒媳婦……你這是耽誤了我家好幾代人,你認罪嗎?」

李蔣石渾身直哆嗦,這都是什麼邏輯啊,不可理喻,「行了,我認罪,不就是想讓我請你吃中午飯嘛,直說就是。」方青豎起大拇指,李蔣石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而且對自己的了解,已經達到恐怖的程度。

「另外說一句,你看時間不會用手機啊,弄塊表戴的跟個正經人似的,有個屁用?」方青特別好奇戴手表的人,要是有一天在外面遇到,他喜歡湊過去問人家幾點了,然後那人就背著陽光瞄上幾眼,如實回答他的問題。

還有的時候,那人會告訴他,他的手表時間不準,方青就納悶了,不準你戴它干個鳥用?莫非現如今手表的功能變異了?改成了竊听、MP3,抑或是身份的象征。

「方青,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塊是瑞士產的,沒事就亮在外面,你看看多酷啊」

「嗯,是挺酷,要是戴上三塊就更酷了。」

李蔣石大悟道︰「三個代表?」

「聰明」提到三個代表,方青听說本市有一個笑話。一個暴發戶評上了人大代表,別人就問他了,三個代表是什麼意思啊。他苦思一會,說賣火腿腸的老王算一個,當官的誰誰誰算一個,加上自己正好三個人。

方青難得起這麼早,先進衛生間來個徹底的清洗,看到洗發水和肥皂在身上產生的泡沫,他感覺到自己正在開始新的生活。等到天明,他就要開始工作,想想種種好兆頭,方青同志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對成功滿懷期待。

為此,方青決定改掉自己的壞習慣,要多多學習,要早起鍛煉。待他換上一身運動裝備,拉開房門又退了回來,外面風嗖嗖的,一個照面就讓方青體會到它的殘酷。還是等天氣暖和了再鍛煉,這天要是弄感冒了多不值啊。

方青用借口哄騙自己,最終放棄了早戀(早上鍛煉)的打算。那就看會書吧,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無論是黃金屋還是顏如玉,這都是方青非常喜歡的東西。

在床頭翻出來一本《色彩構成基礎》,翻到本書的第一頁……呃,不要笑話他,方青一直秉承溫故而知新的學習方法,每本書的第一章是他最熟悉的,對于前兩三頁,他能做到倒背如流,但正著背就不好說了。

剛看了有幾分鐘,方青差不多翻完了熟悉的章節,頁碼跳轉到第四頁。上下眼皮像是有奪妻之恨一般,扭動廝打在一起,直打得天昏地暗、眼前無光。嗯,就是這廝睡著了。

伴隨著有節奏的鼾聲,方青與李蔣石又開始了各自的睡覺大業,進入大同小異的夢境。李蔣石夢到了蘇青青,還有蘇青青那個漂亮的表妹;方青夢到了誰就不說了,但是和李蔣石相同的是,兩人都沒干什麼正事,具體的不便描述,太齷齪了。

轉來轉去,方青的夢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結尾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在一幢漂亮別墅的陽台上,左擁右抱著看樓下游泳池里的美女,那感覺舒坦、愜意。一個家伙突然猛砸他的別墅門,方青怒不可遏,大喊一聲「放狗咬人」,把自己嚇醒過來。

「敲個甚啊?石英表又走錯了吧?」

李蔣石蓬松著頭隨著門跌進來,喊道︰「快走,遲到了」方青剛要懷疑這消息的真實性,透過門縫看到客廳里的強烈光線,女乃女乃的,還真是。

「你咋不早叫我呢?」

「我早就叫你了,誰讓你再睡?」

「閉嘴,早了好幾個小時,你還好意思說。」

「憑啥是我叫醒你?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兩個人一邊斗嘴一邊把自己收拾利索,所謂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個上班遲到總是不好的。李蔣石背著個大紅色的女包,在前面噌噌走著。方青雖然擔心遲到,卻不願意和他走在一起,怕人家以為他們是一起的,這小子又和蘇青青鬧別扭了?怎麼連性取向都改了?

李蔣石見方青不走,急得直冒汗,「方青,你磨蹭什麼呢?」

呃?……還是說出來吧,「蔣石,你一個大男人背個紅包干什麼?里面不會裝著衛生巾吧?」

「對啊」方青身形一閃,這回答挺震撼的,對李蔣石的取向問題更加懷疑。

「方青,你不知道啊,這是青青讓我買的,說我背上它很有精神,很貴的,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

「這包不適合你,真的。」

「那怎麼辦啊?」

「送給蘇青青啊」

「哦有道理」

方青突然明白蘇青青的用意,原來是自己喜歡這包,就鼓動李蔣石買下,很快就會有人給李蔣石支招,說這包是應該送給女朋友的,于是這只漂亮的包包,很快就要歸在蘇青青帳下。

大家的任務很明確,先搞搞總體衛生,然後搞搞個人衛生。接下來就是湊一起吹吹牛,談談趣事,還有公司的新鮮事,說說誰和誰又勾搭上了,還有某位同志好像做壞事進了局子,有的說是耍流氓,有的說是看黃碟,反正沒人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今天的二路汽車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如同安安此前的搭檔酒糟鼻所言,司機果然沒有收方青的車票。方青不由小感動了一把,瞧人家這覺悟,瞧人家這執行力度。即便二路車狂奔如飛,但是方青和蔣石還是比正常上班晚了一些,原因很簡單,他倆出門時就已經遲到了。除非二路車能超越光速,達到時光倒流的效果,呃……目前看來還做不到,所以方青就沒好意思開口麻煩人家。

地球還是圍著太陽轉,公司大廈依然朝向南方,大家卻都在長大,越來越大;方青說著這話,眼楮卻老朝美女胸部看。李蔣石大為贊嘆,說方青就是方青,連如此細微的變化都能發現。方青瞪他一眼,看這些渾身比春聯還喜慶的美女,又豈是這個小黃毛能體會的到的。

「快走吧,方青,該遲到了」看美女是會耽誤事情了,李蔣石在樓下大廳拉著方青進了電梯,打開了通向十樓的快速通道。

「什麼叫快遲到了,咱們已經遲到,……唉,蘇青青負責簽到,你怕什麼?」

「今天不同以往,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領導總要象征性地慰問一下,各個科室轉一圈。你說一個科里少一人還看不出來,咱科里大黃剛走,韓姐那幫人從來就沒準時上過班,咱倆再不去頂著,老大還不當場出丑啊」

方青認真打量一眼李蔣石,這小子懂事多了,說的還真是那個理,「咋不早說?光顧著看美女了,待會老大怪罪,看我不找你算賬」

李蔣石雙手做出掐脖子的動作,想了想還是作罷,他打不過方青。方青只是跟他開個玩笑,要說耽誤事也是自己的責任,拍一下李蔣石的肩膀,「兄弟別怕,就咱哥們這交情,有什麼事情哥哥給你頂著。」

「那是,咱倆誰跟誰啊,同吃一鍋飯。」

「同住一間房。」

「同坐一張桌。」

「同呼吸一片空氣」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呃?電梯里的其他人一身爆冷,看這倆青年勾肩搭背的親熱勁,沒準是兩塊死玻璃。很多人還不等電梯到站,早早地逃之夭夭。

「人怎麼都走了?」

李蔣石好奇的問,方青回答︰「被咱倆的友誼感動了」

一出十樓的電梯門,方青就被眼前的盛況打敗了,比自個家里還濃厚,哪個王八蛋搞這麼正式?李蔣石在後面說,你小點聲,除了老總誰舍得花錢裝樣子?這是要給我們家庭般的溫暖,讓員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以便榨取最大限度的剩余價值。

「青青,早啊,對方還沒開口,方青仿佛就听到了她的歌喉,蘇青青用眼楮剜了一下他,然後對後面的李蔣石噓寒問暖,諸如昨晚睡的好不好啊,買的包滿不滿意啊

方青給李蔣石使個眼色,李蔣石馬上明白過來,「青青,這包很漂亮,但是我認為它更適合你,雖然我知道你很為難……」

「不為難,不為難……謝謝啊」蘇青青迫不及待的接過皮包,一個月前就已經相中了它,只是一直沒舍得買。方青背著蘇青青對李蔣石打手勢,意思是兄弟長進了啊,送禮都送的冠冕堂皇,讓人家拿的心安理得,佩服啊佩服。

李蔣石很自得,蹦蹦進去了,方青對蘇青青貧道︰「喜歡就說出來嘛,不說出來誰知道你喜歡,即使你很有誠意的看著我,我又怎麼知道你喜歡呢……」

「死方青閉嘴好好日子不過,你學的什麼唐僧啊」

「嘿嘿,奸計得逞了,你可把小蔣石折騰窮了。一個月工資分了兩份,一份給你買衣服,一份給你買皮包,女人啊,真狠」

「去死去死」

「也就是你們家李蔣石,換作誰有這麼傻啊?」蘇青青打開皮包欣賞著,卻發現包里整齊擺放著幾袋恰恰瓜子,還有兩瓶百事可樂、幾包零食,這都是她最喜歡的,原來……蘇青青眼圈居然紅了,一旁的方青也愣住了。行啊,李蔣石,怪不得把蘇青青弄得服服帖帖,原來還真是有一手。

「你慢慢看,我先走了」方青能受得了蘇青青野蠻,卻受不了她發,鼻頭已經開始抽動,眼看著淚水要翻滾而出,還是溜之大吉比較好。

「站住」

蘇青青嬌叱一聲,方青回頭道︰「我的青青小姑女乃女乃,還有什麼指示?不會是要記我遲到吧?」

「我倒是不想記,但是有人找你,那就不得不記了。」

「誰啊,這麼臭屁?」

「房總」啊?方青上躥下跳幾下,房總這人也是,干嘛非挑自己遲到的時候宣召,這不明擺著讓自己難堪嗎?

「青青,他沒說什麼事情吧?」

「不知道,現在他人在中會議室,毛副總和公司中層也在。」暈,丟大人了,全公司的領導聚在一起看自己遲到,咋就這麼倒霉呢還好鄭大財神那邊能接收自己,而且還許諾了部門經理的位置和香車美女的誘惑,實在不行跳個槽。

「想什麼呢,方青,再不去人家都散會了」

「……」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快死去吧」方青恨不得抽她兩巴掌,這姑娘的嘴太惡毒了,又怕抽不過她,而且容易讓人產生恃強凌弱的錯覺。好了,還是去會議室吧,如同蘇青青所說的,去不去都是死,去死吧

趴在門縫朝里面一看,今天這人還真齊,房總坐在首座,旁邊是毛副總和一個不常來的名譽副總,然後一字擺開了財務部、人事部、市場部、創作部諸位頭頭,末座是各組的組長,因為坐不開外面又加了一排椅子,公司是人不是人的都來了,坐了滿滿一屋子。

當然,來的這些人在公司多少有個職務,最差的也是像豪仁這樣的小組長,還有就是各科室的骨干力量,這些人雖然沒當領導,卻是干活干的最狠的。方青剛要進去,身後一人鬼鬼祟祟地拍他肩膀,「方青,你也遲到了?」

方青被嚇了一跳,哆嗦後說道︰「哦,老蔣啊,臉怎麼被撓了,韓姐又大發雌威了。」

「別跑題,快看看怎麼進去」記得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剛開英語課,漂亮的英語老師就說了,「如果同學們遲到了,就說一句‘」,然後老師就會原諒你們了。」

方青用了大半年還沒弄清楚英文字母是到底是多少個,那時候學英語的方法少,既沒有新東方也沒有新概念,大伙習慣用漢字來注釋讀音,上面這句話可能就寫成了「門阿愛卡姆因」。

方青有個同學一次遲到了,進門發現是英語老師,然後就在腦子里按了「」組合鍵一陣狂搜,結果是大腦死機,估計是美劇看多了,有一句話最熟悉,特深情的說了句「.」。

英語老師是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臉蛋紅撲撲的,幸虧人家反應快,說道︰「哦,你喜歡大家啊,那就快請進吧」

班里同學都笑抽了,多年之後同學聚會,還一個勁夸那哥們有才,問他是不是故意的,要知道英語老師可是學校出了名的大美女,還沒有人敢當眾說愛她。遲到幾乎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情,為此可以找出數不清的理由,比如堵車、見義勇為、送寵物上醫院、扶老太太過馬路等等。

方青心想理由是很好找,關鍵是听眾太多,還是悄無聲息的潛入比較好。這會講話的是他們創作部的喬大善人,正在指著講板說道︰「大家看這里,這是我們創作部工作計劃……」

話說那只是瞬間的事情,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方青刷的一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晃了進去,不偏不倚的坐在會議外圍的一張椅子上,很湊巧。旁邊居然是豪仁,另一邊還空著三個位置。

蔣文斌在後面氣得牙癢癢,這小子太沒義氣了,方青可以偷偷進去,他蔣文斌卻沒那個命,誰讓他是市場部的副經理,安排好的位置在那張大會議桌上,就是跑得快也要六七秒,要想不被發現,除非老總提拔他當副總,老總會提拔他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不可能潛入會場。

只見蔣文斌夾著材料,大搖大擺進了會議室,在自己位置上一坐,一系列動作顯得瀟灑自如,就跟個沒事人似的。方青暗暗佩服老蔣的心計,好一個大義凜然,置于死地而後生。正在此時,身旁的朱堅強極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蔣經理,你怎麼總是遲到?」

蔣文斌是朱堅強的副手,兩人因為工作的事情私下里多有過節,礙于職務上的差距,老蔣只能像怕老婆一般的怕朱堅強。今天這個場合,朱堅強擺明是不給老蔣面子,老蔣有些理虧,畢竟自己確實遲到了,唯唯諾諾地說道︰「瞧朱經理說的,什麼叫我總遲到啊?這個月才第一次開會,呵呵。」

按說老蔣這態度算是不錯的了,大家都是同事,一些事情笑笑就過去了,但人家朱堅強就是敢撕破臉,不冷不熱的說道︰「第一次開會就遲到,你把房總放在眼里了嗎?你把毛總放在眼里了嗎?……」

正在幕布前講解的喬安娜也停了下來,當著全公司中高層的面,一場好戲上演了。蔣文斌面子上掛不住,朱堅強不過比自己職務高了那麼一點點,整天劈頭蓋臉的批評也就罷了,今天居然敢當眾挑釁。

「我哪像你朱經理,整天勾三搭四,憑著一張假文憑便能忽悠全公司。我老蔣是經常遲到,可市場部有多少客戶是我拉來的?你又從我手里搶走了多少個?」

在蔣文斌眼里,朱堅強遠沒有他自個媳婦可怕,怎麼說老蔣也是公司業務上的精英,是市場部的頂梁柱,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全憑實力。他絲毫不用擔心自己的飯碗,老總就是想懲罰也會顧慮他的貢獻,所以硬頂朱堅強也就不足為怪。

方青暗自為老蔣叫好,早就看朱堅強不順眼了,身旁的豪仁拽拽他衣服,小聲道︰「別一副幸災樂禍的小樣,這種時候應該保持中立。」

「我有嗎?」方青轉頭問道,連腮幫子都在笑,豪仁把他頭推回去,傻子都看出來了。

那邊的朱堅強怒不可遏,說他搶客戶還能夠容忍,居然連自己的哈佛文憑也敢質疑,一時間手指都到了蔣文斌的腦門。老蔣今天難得雄起一回,伸手把朱堅強手臂打在一邊,眼楮瞪的溜圓,眉毛再次呈現倒八字形狀。

眼見戰爭一觸即發,有向著朱堅強的,但更多人站在老蔣這邊,還有一門心思看熱鬧的。方青琢磨著待會怎麼拉偏架,最好讓老蔣好好教訓一下朱堅強,別以為海龜就可以為所欲為,撬了他的殼一樣啃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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