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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可憐與可恨

楚情听劉伶這意思,是不想幫常勝了高濃度誘惑。

楚情想了想,對劉伶說︰「劉律師,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反過來一想,我們覺得其可恨,也許是因為,我們對他們還有同情之心。」

「你同情常勝?」劉伶不可思議地說,又說,「莫非你對他還有舊情?」

「不不不!」楚情連忙擺手。她說,「我不是同情常勝,我同情的是你和楊阿姨——常勝確實太可恨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羅倩欺騙,傷害了他最親近的人——第一次是我,第二次是你和楊阿姨……」

楚情把楊秋月現在的處境,跟劉伶講了一遍。

劉伶很吃驚,她已經很久沒去常家了,還不知道楊秋月忽然有了改嫁的打算。

劉伶不可思議地搖著頭,說︰「常勝肯定不知道他媽要改嫁。如果他知道了,他會崩潰的。」她還記得,她曾跟常勝玩笑,讓楊秋月再婚,常勝當場就變臉了。

楚情說︰「楊阿姨是令人同情的。你看——常勝犯了錯,我可以離開他,你也可以離開他,但是楊阿姨不能離開他。因為常勝是她的兒子,而且她也需要他贍養。」

劉伶點頭,說︰「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

「所以說——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常勝免于坐牢?」

劉伶搖頭,說︰「如果讓他免于法律制裁,除非是羅倩回來,把大家的錢都還給大家。可是我覺得。就算警察抓到了羅倩,她也沒錢還帳。」

「她還有‘名凰’會館,還有南站新址的土地,能不能拍賣?」

劉伶說︰「‘名凰’會館的房子都是租來的。名下沒有不動產。南站新址的土地雖然在‘名凰’名下,但是南站已經回舊址開工建設了,升值空間有限。也值不了幾個錢。」她苦笑一下,說,「如果羅倩有辦法還帳,她也就不會偷著跑路了。」

「如果,我花錢買下它們呢?」楚情忽然說。

「什麼?」劉伶一楞,不可思議地看向楚情。

楚情說︰「我是這樣想的——常勝是為‘名凰’做的擔保,而不是為羅倩本人做的擔保;如果我買下‘名凰’。還清會員們投入的款項,那麼常勝的擔保就不是詐騙,也不會讓銀行受到損失——于是,常勝就無罪了。」

劉伶眼楮一亮,她點頭說︰「這個思路可行。」但是她又提出疑問。「不過要這樣運作,需要的錢可不是筆小數目,初步估算需要幾個億的資金。」

「那就請您幫我好好算一下,到底需要多少錢。」楚情說,「正好,您是負責經濟案件的律師,您一定可以幫我實現這個計劃。」

劉伶看向楚情,既驚詫又佩服。她說︰「真不虧是鐘夫人,幾億的資金。說出手就出手。」不過她又說,「鐘夫人,我算清楚賬容易,但是您要考慮清楚——這是個爛攤子,也許幾億的資金說扔就扔了。就算您富有同情心,可是為了常勝和他媽。值不值得呢?還有,您花錢幾億的資金去救前夫,鐘先生會怎麼看您呢?」

楚情臉一紅,笑道︰「他肯定會吃醋,而且醋勁沖天,也許我要哄他半個月,才能把他的毛理順了。」又說,「所以,我們要悄悄地進行,先瞞了他,等我找機會再跟他解釋。」

「這樣也行?」劉伶不可思議地說。她實在無法想像,楚情是怎樣被鐘斐寵愛著。不過也是,人家有本事一胎生仨,別人做得到嗎?

楚情看劉伶不可思議的模樣,笑了。她說︰「劉律師,您多想了。我想收購‘名凰’,其實是看中了它有投資價值。」她說,「羅倩並不是一無是處,我去過她的‘名凰’,發現她經營得還是不錯的。羅倩的缺點就在于沒有那麼大的實力,還要鋪陳那麼大的攤子。她的資金到不了位,所以她才會想辦法圈錢高濃度誘惑。我有足夠的資金,會把‘名凰’運作得更好。」

劉伶點頭,她覺得楚情這個解釋,還算比較合情合理。因為她覺得,就算楚情對前夫和楊秋月有很深的感情,也不至于為他們花幾個億,轉彎抹角地來幫忙啊。

楚情把收購「名凰」的事情交給劉伶去運作。

劉伶則答應楚情,把楊秋月接到她家里暫住。

劉伶不是無情的人,她只是因為惱恨常勝跟羅倩還有來往,所以連帶著也不搭理婆婆了。

她並不知道婆婆目前處境窘迫——她以為,雖然常勝被關起來了,但還有常莉呢,楊秋月總不至于沒人管啊。

劉伶回到常家。看到楊秋月正收拾東西,要搬家呢。

「媽,您打算去哪兒啊?」劉伶問。

楊秋月一看劉伶,就哭了。她說︰「我是沒臉活著了,可我也沒臉去見常勝他爸。我沒看好常勝,竟然讓他走到了這步。」

「媽,這怎麼是你的錯呢?他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還不該明白什麼是做人的底線?」

楊秋月說︰「我早就知道,他遇到羅倩就沒好事兒。原本跟楚情好好的,生讓羅倩攪散了。後來他娶了你,要人才有人才,要本事有本事,可算知足了吧?哪知道,還是上了羅倩的當!」

楊秋月又說︰「劉伶,我知道你惱了他。而且如果他判了刑,你也沒必要等著他。你要是想離婚,我不攔著。可你是律師,你多少幫幫他,就算是幫我了。」

劉伶眼圈一紅。她想起楚情的話,如果常勝犯了錯,她們做為妻子,可以離開他;但是楊秋月做為母親,卻不能扔下常勝不管。

楊秋月告訴劉伶,她手里有些積蓄,可以幫常勝打點。另外,她想把房子賣了,湊錢給市銀行彌補損失,爭取能給常勝保住工作。

劉伶說︰「銀行這回虧了好幾千萬呢,怎麼湊得齊?」她還想說,就算彌補上,銀行頂多不追究常勝的過失,卻未必能保住他的工作。

楊秋月說︰「我知道差很多。我打算再找人借點,又或者是給銀行打個欠條。我去給人打工,想法把錢掙回來。」

劉伶看著楊秋月滿頭白發,心里難過。這樣一把年紀的女人,打什麼工能掙到幾千萬啊?她忍不住一把抱住楊秋月,哭了起來︰「媽,您別這樣……」

楊秋月也難過,她跟劉伶抱頭哭泣。

過了會兒,楊秋月平靜下來,她拍拍劉伶的肩膀,說︰「好孩子,我知道你心善。你別擔心我,我總會有辦法。我們這輩人吃慣苦了,不怕吃苦。」又說,「法院里面,我托了我的干姐夫,他是省高院院長。可還是有些事,我得有個人幫我拿主意。我再沒有別人可以依賴,就只能麻煩你了。」

「媽,我是您兒媳婦,是常勝的妻子,您跟我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呢?」劉伶抹著淚兒說。她說,「媽,這房子您先別賣了,您也別去給人當保姆。您去我那兒吧——我接一個案子少說也掙幾萬,不比您出去給人當保姆來錢容易?」

楊秋月有些疑惑地看向劉伶,劉伶一向不喜歡跟婆婆住。可現在听劉伶這意思,似乎要主動要接自己去她家。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媽——」劉伶說,「我懷孕了……」

「什麼?」楊秋月唬了一跳。

劉伶有些尷尬,解釋說︰「我前些日子查出來的。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和常勝,常勝就出事了。我听說他是幫羅倩犯得錯,我很生氣,想把這孩子打掉……」

「劉伶啊!」楊秋月一把抓住劉伶的手,說,「孩子,我盼著孫子盼得好苦啊。我們老常家三代單傳,當年如果不是楚情說她不能生育了,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常勝跟她離婚啊!」

楊秋月听說劉伶懷孕了,激動得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劉伶嘆了口氣,說︰「常勝太傷人心了,我都打定主意跟他離婚了,您說我留著這個孩子算怎麼回事啊?」

楊秋月面色蒼白,慢慢松開劉伶的手。她明白,劉伶的說得是實話。

楊秋月緩了一緩,說︰「常勝這孩子就是心熱,這一次他肯定是抹不開面子才幫羅倩的,他跟羅倩肯定沒有別的事兒。」

劉伶悻悻地說︰「就算有事兒,他也是‘一頭熱’。羅倩怎麼會看上他?羅倩八成是跟梁秋景在一起靠著呢!還有羅倩從前那孩子,多半也是梁秋景的,是故意栽到常勝身上的。」

「什麼,還有這種事?」楊秋月險些昏了過去。她又問劉伶,「常勝知道這事嗎?」。

「開始不知道,後來我去看守所看他,告訴他了。」劉伶答。

「他怎麼說?他被羅倩坑得這麼苦,有沒有後悔幫她?他有沒有交待羅倩的罪行,爭取寬大處理?」

「我向他揭穿羅倩的真面目,就是想讓他設法把罪責往羅倩那里推。哪知道,他就算知道了羅倩欺騙他的事,還是不悔改。所以我才這麼生他的氣。」

「嗨——」楊秋月長嘆一聲,心中倍感絕望。她不知道還怎麼維護住這個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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