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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婚後半張床

楚在洗手間外立了一會兒,只覺得渾身冰涼,像被冷水浸過一樣。

她模著黑回到自己的臥室,悄悄爬到屬于自己的那半邊床上。黑暗中,她听到常勝沉酣的呼吸聲,知道他已經睡實了。

楚情把被子緊緊裹在自己身上,設法讓自己的身子變得溫暖起來。

她慶幸自己結婚的時候,娘家陪送得是傳統的單人被,不是現在時興的那種雙人大被。她現在可以跟常勝各鑽各的被窩,不必去搶一條被子,省得一個人睡不好,大家都睡不好。

她記得她媽給她置辦嫁妝的時候,這一套四鋪四蓋的被褥,是托隔壁一位上年紀的老太太做的。

那位老太太身體健康,夫妻和諧,兒女雙全,被周圍鄰居們公認為最有福氣的女人。

楚情還記得,當時那位老太太說——被褥要用新棉花,做得特別厚,才顯得是親娘陪送的。

當時楚情說,城里冬天有暖氣,不用做太厚了。

老太太卻說,對于做媳婦的來說,不管婆家的地方多寬敞,屬于自己自己的,只有晚上的那半邊床、那個熱騰騰的被窩。

「做厚點兒好,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啊」老太太感慨。

現在,楚情對老太太的話有了深刻理解——她一天忙到晚,只有晚上這會兒鑽到自己的被窩里,才是最踏實的。

就這樣,楚情一個人在黑暗里胡思亂想了許久,不知到了凌晨幾點,才真正睡熟。

第二天,楚情準時來到公司。

她一連幾天沒來,工作有些餃接不上。她主動來到鐘斐的辦公室里,听鐘斐安排工作。

鐘斐看到她來了,別的話沒說,先拉著她的手來到鏢靶前——「你過來好好數數,在最後一支鏢扎上之前,靶上是八支還是九支?」

——合著過了這麼些天,鐘土匪還惦記著這件事呢,可見這人心眼有多小。

楚情輕描淡寫地瞟了眼鏢靶,悻悻地說︰「我又沒怪過你……再說了,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嘛」

「我是要讓你心服口服——你可別偷著跟楚老師告黑狀,說我欺負你」鐘斐說。

「我?我是那種人嗎」楚情很生氣。心說鐘土匪真陰險,擺明了天天欺負她,還事先拿話把她賭上,不讓她跟自己家里人訴苦。

其實,她怎麼可能去跟家里人說?

她的家在千里之外,就算有什麼事,家里人也幫不上她。如果她說了,不過是白讓父母為她擔憂,有什麼意思?

楚情自從上大學、離開家的那天起,就打定了主意,一切困難自己克服,什麼都不跟家里說。

鐘斐看楚情面上神色變幻,就知道楚情在想什麼了。他笑嘻嘻地說︰「我欺負你,你別告訴楚老師和師母;可如果別人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說罷,他一手抱肩,一手模著自己下巴,仔細端詳楚情的面色。

「眉眼挺舒展的,皮膚也是白里透紅,整個人就像被雨露滋潤過的鮮花一樣……」他忽然笑道,「看來,不用我指導,你昨晚就把你老公拿下了?」

楚情沒想到,這公子連人家夫妻昨天晚上做過什麼事,都能看出來。

楚情心里窘得要命,面皮脹得通紅,卻偏要佯裝不在乎。她說︰「你沒本事幫人家,就不要取笑人家」

「誰說我沒本事幫你?」

鐘斐最恨別人質疑他的能力,包括各方面的能力

他一拉楚情的手腕,說︰「跟我走,我們去‘上課’」

楚情掙扎,說︰「你干嘛,現在是上班時間……」

「咱們今天的課程,跟工作不矛盾」鐘斐得意地說。又說,「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提包。」

楚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了她那只超大的手提包,又跟安娜交待說︰「安娜,你守電話,我跟鐘總出去一下。」

「你們去干嘛?」安娜好奇地問,大眼楮里掩不住羨慕和妒嫉的神色。

「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楚情隨口亂扯。

楚情和鐘斐乘總裁專用電梯下樓,直接來到停車場。

楚情發現,鐘土匪又換車了

可惜,楚情仍然不認識牌子。她只是覺得,這輛車外形高大威猛,充滿陽剛之氣。車身是耀眼的白色,車里是米黃色,透著干淨帥氣。

「這輛‘路虎’怎麼樣?」鐘斐上車後,得意地拍著方向盤,問楚情。

「挺好,挺大方。」楚情好不容易踩著電踏爬上了副駕位置,順口說道。

其實她心里想的是——鐘土匪為什麼就不開一輛正常一點兒的車呢?每一輛都這麼騷包,跟他本人的脾氣一樣

楚情問︰「前些天開的那兩輛呢?」

鐘斐說︰「你不是說‘黃乎乎、扁塌塌’的那輛不好看嗎?我不開了,借給別人了……」又說,「至于昨天那輛,其實我也不趁那麼高級的車。那輛車是我們家老頭子的。昨天我偷著給它開了出來,晚上剛一送回去,老頭子就跟我急了——他說有個很重要的朋友來做客,本來想用那輛車去接朋友的,卻讓我給攪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楚情斜了他一眼——這人的腦袋怎麼長的啊,跟他爹搗個亂,就能讓他開心成這樣

「我就不明白了,鐘伯伯是多麼令人尊敬的一位長輩,你干嘛總跟他做對?」

對于鐘家父子的情況,楚情當然了解。前些日子,楚情離開「鐘氏」的時候,鐘愷雄還跟楚情嘮叨過呢。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鐘斐說。

「會不會因為當年你上高中,你爸把你扔到了我們那兒?」楚情好奇地問。

「不——對。」鐘斐拉長了音說。他說,「我爸對別人還好,對我心腸太狠了,從小就折磨我——當年我才三個月大,就不讓我吃母乳了」

「噗——」楚情噴血

這叫什麼狗屁邏輯?他是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了,竟然還因為小時候吃女乃的事,在記恨他的父親再說了,他三個月大發生的事,他記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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