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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立刻站起身來,捧上早已準備熱茶,解釋道︰「橫豎是無甚睡意……」輕飄飄的將此事揭過了,見他接過茶盅大口的飲了幾口,面色潮紅,心知他醉的不輕,就說道︰「我叫秋綾來服侍您梳洗吧。」
秋綾是齊家的婢女,之前就在齊洛城的屋子里服侍,照林夫人的意思,進府以後自然是要模清情況,然後想法子打發了那些丫鬟們。一來她們服侍年輕的主子時間長,和主子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有些難免就起了異心,不將新進門的主母放在心上;二來有些根本就是主子的通房,若是不打發了,只會後患無窮。
林清音初來乍到的,自然不好大費周章的處置這些人,只先留意著,看看這些人的品性再做打算。好在齊洛城看上去不愛說話,但對她也十分尊重,叫林清音一時也不急著這些瑣事了。而這些丫鬟們,似乎也是來自鄉間,對她除了敬重之外,甚至有幾分懼怕。
齊洛城的確喝的不少,饒是好酒量,可一圈敬酒下來,怕是一壇子烈酒進了肚子,走路都有些虛浮起來。想到在林清音面前如此的失態,就有些尷尬起來。也不多說,立刻就去了淨房。
出來時,穿了雪白的中衣,寬松的挽了一個結,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頭。他本就生得俊美,在這宮燈下,他慵懶的模樣真真是驚鴻一瞥,林清音怦然心動。說起來,很難想象這世上會有這麼一個男人,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心中微動,好像天地山川都為之屏息,再也看不見其他。
齊洛城對于自己的容貌毫無所覺,從前就經常被人夸贊,久而久之早已麻木,根本沒有絲毫反應。倒是林清音自己覺得盯著他太久,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我替您擰干頭發吧?」這些都是小丫鬟做的,齊洛城久居鄉野,早已習慣了盡量不去使喚丫鬟,聞言也有些窘迫,「不必了,我自己來即可。」
林清音也沒有堅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更何況齊洛城的態度很堅持。
就在他背轉身的一瞬間,林清音突然想到了書上所述的魏晉之風……
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的想法罷了,齊洛城很快就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從窗前的桌上隨手抽了一部書,細細看了起來。所料不差,現在應該已經快之時了,再過不久就是雞鳴時分,然後就到了去給太夫人問安的時辰了……
林清音不知道他平素里是否也經常挑燈夜讀,但今晚上顯然不行。若是盯著發黑的眼圈去問安,落在其他人眼中,會怎麼想進門才不過兩日,她可不想背負狐媚之名。一念及此,就輕咳了一聲,「時候也不早了……」才說了半句話,齊洛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不安的模了模自己的胸口。
林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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