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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禮物(二)

第四十五章禮物(二)

「服用藥後,要禁一月房事。」費介微微一笑,還是將真正的副作用隱藏沒說。

「您真毒。」範閑盯著老師的雙眼,恨不得咬死對方。

範閑愁苦說道︰「那我明天再讓婉兒吃這個藥。」

費介險些一口茶水噴到他臉上,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真強,這京都里的青樓無數,難道你就非急這一夜?」

範閑呵呵笑道︰「因為我知道老師是故意玩我的。」

費介還真拿這個漂亮小子沒辦法,十年前就不是他的對手,這十年後更不是他的對手,只好氣鼓鼓地站了起來︰「難道我是前生注定欠你的?什麼都能被你猜到。」

範閑趕緊陪著站了起來,安慰道︰「因為老師心疼我。」

費介忽然看著他的雙眼,沉默了許久,這書房因為是新啟用的,所以木材的味道還在屋中散發著,整個氣氛有些怪異。

良久之後,費介淡淡問道︰「來京都這麼久了,監察院你也去過,想來你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

「知道了一部分。」範閑笑的很純淨,「比如知道了媽,卻依然不知道爹。」

他看著費介的雙眼。老辣毒腐如費介,也感覺到了那股壓力,微笑著轉了話題,轉得頗為巧妙,倒讓範閑一時不好再行逼問︰「想來你也清楚,小姐當年左手建了葉家,右手建了監察院。如今司南伯與院長大人,都想著你來接班,只是司南伯想讓你接手內庫的生意,而院長大人,似乎有想讓你接手監察院的意思。」

範閑搖了搖頭︰「老師。您當年給我的那塊腰牌居然是塊提司牌,其實從明白這塊牌子所代表的意思後,我就知道後面可能會發生什麼。您的意見是什麼?」

「我的意見,其實和院長大人不一樣。」費介顯得有些憂郁,「監察院離天子太近,很容易被牽涉進那些恐怖地政治斗爭之中。內庫雖然也是個燙手的大餅,但畢竟要比監察院好掌控一些。」

範閑點了點頭,心頭卻在苦笑。心想自己似乎早已經牽涉進那些宮廷斗爭里了,就連長公主被迫離開京都,似乎也與自己有些關系。他想了想後微笑說道︰「老師不要廢神了,旅途勞累,就先在府里住下吧。至于今後的事情,先不論我想不想接受母親的遺產,只怕就算陳院長和……父親想給,也有很多人不願意才是。」

費介點點頭。沉重說道︰「事情很復雜啊,而且我看宰相大人,可能在朝中也呆不了太久了。」

範閑眉頭一皺,心想自己的岳丈大人如今早已從吳伯安一事中擺月兌出來,又會出什麼事情?

費介沒有解釋。只是輕聲問道︰「五大人如今在不在京里?」

範閑沒有一瞬間的考慮,直接說道︰「我入京之後,他就離開了,好象是去南海那邊找葉流雲。不清楚他有什麼事情。」

費介搖了搖頭,忽然看了範閑一眼,皺著眉頭訓斥道︰「听說你在京城里喜歡寫些詩,還出了些大名?」

範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師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寫些酸酸的東西。」

費介嘆息道︰「如此看來,那個所謂的販鹽老辛也是你地托辭了。」

範閑嘿嘿笑了兩聲。

費介忍不住又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你母親當年何等驚才絕艷,卻最瞧不起酸生腐士。你入京之後。卻盡在琢磨這些小道功夫,若你母親在天有靈,豈不是會氣個半死。」

範閑聳聳肩,心想自己那老媽前世估計是最恐怖的理科女博士,自然和自己走的道路不同。

費介拒絕了學生範閑留宿的請求,他在京中自然也是有宅院的,準備離開之時,範閑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話。

「老師。當年你和陳萍萍。還有五竹叔,是不是一直跟著我母親?」

「是啊。」

「母親大人是不是曾經找你拿過一些藥。」

「什麼藥?」

「嗯……」範閑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藥或者是迷藥。」

費介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出現很古怪的神情,陰陰一笑道︰「你才新婚,就需要這些東西了嗎?」

第二日清晨,喜鵲嘰嘰喳喳在枝頭叫個不停,就連那些漸漸趨黃的葉子都似乎沾了些喜氣,變得女敕了許多。朝陽從院子的那頭斜斜映了過來,照地庭院里淡淡暖色充盈,院間的青草小花,微斜石徑上面都染著些露水,看著十分清靜。

吱呀一聲,範閑推門而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略顯乏色,但雙眸卻是清亮無比。他打了個呵欠,笑了笑,對身後招招手︰「還不趕緊出來,一日之季在于晨,你這晨兒,怎麼也賴床了。」

屋子里傳出林婉兒又羞又急的回答︰「沒見過你這麼不害羞的,還不趕緊把門給關上。」

範閑哈哈一笑道︰「這大清早地,昨個兒大婚,這些下人們都累了,只怕我們是全院最先起來的。」

話音剛落,便听著院子前前後後,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那麼些子人來,男男女女的,朝著範閑拜了下去︰「少爺早安。」

範閑被唬了一大跳,趕緊回房,關門。

過了一時,丫環們進來服侍新婚夫妻二人洗漱完畢,這才穿好衣裳往門外走去。範閑小心翼翼地扶著婉兒的手,看著自己妻子那張宜嗔宜怒地臉蛋兒,微笑說道︰「昨天夜里陪老師了一陣,所以時間短了些,今天晚上補回來。」

林婉兒自小生長在宮中,謹行慎言,如今卻嫁了個最喜胡言亂語的夫君,臉上一羞啐道︰「又不正經。」

範閑牽著她微涼的小手,微笑正色道︰「自湖邊之後,咱們就開始斜看經書了。」

「你又來了。」

「從今日起,要稱呼為夫作相公。」

「是,相公。」林婉兒羞答答又听話的模樣真是惹人疼愛。

範閑听著相公二字卻想到了麻將,又想到自己這一生奇妙遭逢,想到昨夜癲狂,想到**之美,想到被皇帝趕出封地去的長公主,不由微微笑道︰「我確實好象比別人多模了幾張牌。」

入京至此,他終于找到了幸福的感覺,忍不住低聲吟唱︰「ONENIGHTIN京都,俺留下許多情。」

他懷里的林婉兒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一個字兒都沒听明白。

從花園一角轉入範氏正府,又是好一番熱鬧,僕婦下人們分列兩邊迎著新婚夫妻,都知道這位少女乃女乃是個了不得地人物,昨夜大婚之時,宮里的連環賞已經震住了所有的範氏族人。

喝完了媳婦茶,範建和顏悅色地讓二人起來,又與婉兒說了幾句林相身體如何的閑話,便讓二人自安。看著新兒新婦般配模樣,司南伯自是老懷安慰,而範若若在旁也是滿心為哥哥高興。

二人回到自己院里,便又聞著院外一陣嘈雜,小廝開門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京郊範氏田莊的人們來送禮來了。這些人自然不需要範閑與林婉兒親自去見,只是隨意打發了事,倒是藤子京夫婦二人今天也來了,讓範閑有些詫異。

「腿好了?」範閑坐在主位上,關心地看著藤大的腿。

藤子京笑道︰「早就好了,就是走起來還有些不方便。」

範閑對身旁的林婉兒微笑說道︰「前些日子給你送去的獐子肉,白麋子肉,就是藤子京給拾掇地。」

林婉兒微微一笑,略點了點頭,不過一夜功夫,就從一個少女變成了持重地主母形象,不能不說,人生的變化總是這樣突然。

略說了會兒話,藤子京夫婦便被領著去歇息,出門之後,藤子京地媳婦好奇小聲說道︰「這位少女乃女乃倒挺貴氣,只是身子骨似乎有些弱,怕是配不上少爺。」

藤子京唬了一大跳,訓斥道︰「少女乃女乃可是位真正的貴人,當心旁人听了去,生撕了你這張嘴。」藤子京媳婦兒看著還有些少婦余韻,不置可否笑道︰「只是看著新娘子還沒新郎倌俊俏,有些好笑。」

藤子京也笑道︰「這京都里,要找個比少爺生的更俊的姑娘家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話說另一頭,澹州祖母的禮物在路上耽擱了數日,今天也終于到了範府。範建自然出府去迎,也讓人通知了這邊的小兩口。範閑滿心歡喜,拖著婉兒的手便往院口走,一面走一面說道︰「女乃女乃最疼我的,可不知道她會送咱倆些什麼。」

到了府門口,範閑愣在了那里,他是斷斷然沒有想到,祖母送給自己的大婚禮物竟然是一個人。

思思姑娘滿臉歡愉地看著自己服侍了好幾年的少爺,已是盈盈拜了下去︰「見過少爺,見過少女乃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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