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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謀幽州 第二百零九章,娶誰為妻?

第二百零九章,娶誰為妻?

胡崧強壓火氣好言相勸,卻萬沒想到王烈是如此一個不留情面的無禮之徒,先前還有人對他說王烈詭計多端,性格謹慎,一定要小心應對。

胡崧當時就頗不以為然,在他看來,一個不及冠的少年再怎麼厲害也只是能刷些小手段,尤其是王烈在他看來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

現在看,這王烈性格簡單粗暴,甚至有些不懂進退,說他難對付的人完全是胡說八道。

不過,胡崧內心卻是不怒反喜,若王烈謹慎小心,讓他看不出深淺,卻是難辦;但如今王烈這樣為人,如此囂張言語,那麼只要自己能給他足夠的好處,就能讓他滿意,並為其所用。

但胡崧還是決定敲打一下王烈,卻道︰「王將軍,我胡崧一向秉公執法,但王將軍你也有不對的地方,爾等身為地方駐軍,卻與中軍私斗,怎麼說都是有違規矩,若被言官告到至尊那里去,恐怕對將軍你的聲譽也有損,而且這北宮純等人乃是投靠過胡虜的叛軍,如今將軍你卻與他結交,就不怕受牽連麼?」

胡崧話未說完,謝鯤卻上前一步,拱手道︰「胡將軍,這話卻不對,並非我軍私斗,我等已經亮名身份,是你手下軍官非要訛詐我等,這才引發爭斗,不知道胡將軍是如何馭下的?至于北宮將軍的事情,至尊和尚書省兵部都還沒有具體定論,將軍你如何敢說王將軍有錯,難道胡將軍你還大過至尊和尚書省麼?」

謝鯤這話卻直接質疑胡崧,甚至暗指胡崧指使了這一切。

胡崧之前並不曾見過謝鯤,而且謝鯤剛剛一直隱藏在眾軍之中,說話時也沒有刻意向前,胡崧一時沒有認出,卻是怒道︰「你是何人,我與你家將軍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言?」

謝鯤也是大怒,喝道︰「我乃陳郡謝鯤,爾焉敢辱我?」

胡崧聞言,頓時住了嘴,謝家乃是大晉的世家豪族,並非自己家世能比,而且謝鯤更是在朝中故交極多,自己還真惹不起他。

心下暗恨自己怎麼就忽然沒了眼色,敢在千軍面前與他公然作對的,又豈是易于之輩?

他卻是能屈能伸,立刻笑道︰「原來是謝大人,久聞大名,失敬失敬,北宮將軍的事情您可能被不太清楚,我不怪你;可是你說狂瀾軍毆打中軍這件事情是我手下訛詐在先,我卻是不信。這說話總要有個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就算處理手下,也會讓眾軍不服,著實讓我為難啊。」

正干笑間,一個聲音慢悠悠道︰「不知道我葛洪可能做個證人?」

胡崧一听,望向王烈身後,葛洪雖未見過,但那名頭他卻听過,心下暗叫不妙︰「怎麼王烈人緣如此之好,連葛洪這樣的仙翁都和他扯上關系。」

長安城的一干勢力神通廣大,四處設偵騎,可以探听到王烈聯合北宮純,卻不能探到王烈會在汾陰遇到葛洪,並且葛洪會隨王烈而行。

胡崧卻是對葛洪一拱手︰「原來是葛仙翁,以您的名望當然可以佐證。」

然後再無剛才與王烈針鋒相對的模樣,對身邊的裨將宋南正色道︰「我們大晉不會讓任何一個為國出力的人受委屈,尤其是那些肆意欺辱我大晉英雄的混蛋,一定要嚴懲宋南,今天城門當值的是哪一個?」

宋南見胡崧如此模樣,猶豫了下︰「是張校尉。」

胡崧頓時大怒︰「個校尉就敢欺辱我大晉將軍,如此豈不是讓有功之臣寒心,來人,給我把張校尉押來,重責五十軍棍。」

宋南忙輕聲道︰「大人,是張昌啊,您的妻弟……」

胡崧一听,臉色一變,怒道︰「你不早說,那更要嚴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胡崧縱容親屬行凶,如今委屈了王將軍這等對國有功之臣,我良心難安啊。」

別人若見到胡崧如此,可能會暗贊一聲︰「好個大公無私的中領軍。」

但胡崧這副模樣落在後世見慣官員聲淚俱下、忠肝義膽表演的王烈眼中,卻是如此可笑。

尤其是那裨將宋南,本來就不是那種善言之人。

此刻兩人雖是一唱一和,但配合的一點都不到位,宋南那夸張的表演落在王烈眼里更是揭底拆台。

一旁的謝艾卻是輕聲對王烈道︰「主公,這兩個家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可相信他們。」

謝艾能勘破這一切,王烈並不驚訝,低聲回道︰「讓他們玩去,我們看個熱鬧。」

心下暗笑,卻不說破,靜觀胡崧表演。

胡崧如此做作,卻就是為演戲給王烈看,想要王烈感激他,進而信服。

那張昌本來是按照他的命令刁難王烈等人,如今卻為他輕易拋棄,卻是可憐之極。

王烈一听,卻大大咧咧道︰「將軍大公無私,真是我等楷模。」

胡崧眉毛一揚,卻是一拱手︰「能為王將軍你,和狂瀾軍的兄弟做一點事情,是我的榮耀,不過你與眾軍發生爭執的事情,若被尚書省問起,尤其是若被尚書僕射大人知道,恐怕要追究你的責任,而且北宮純也難逃責罰。」

王烈聞言,心道︰「尚書僕射,不就是那索琳麼,你胡崧和你身後的南陽王與索琳為敵,原來如此拉攏我卻是要拿我當槍用麼?」

果然,胡崧接著道︰「但你我既然同朝為官,將軍又是對國家有功之臣,毆斗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請將軍一定小心應對僕射大人……」

王烈聞言,適時的做出一副感激模樣︰「如此,這件事情是烈無禮了,烈一定謹遵你的教誨,我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

說完,帶領人馬就要離開。

那裨將宋南一見,有些驚訝,卻是月兌口而出道︰「將軍不留下來吃晚飯了麼?」

王烈哈哈一笑︰「我們自帶有干糧,飯就不吃了,否則胡將軍萬一在飯里給我們下藥,豈不是糟糕。」

胡崧聞言,本來恢復良好的心情頓時一蕩,暗罵宋南說話不經大腦︰「還邀請這王烈吃飯,吃他個大頭鬼,自己氣都被他氣飽了。」

心下更恨王烈,真是什麼都敢亂講,他堂堂大晉中領軍,二品的鎮軍將軍,會給一個小小的長史下藥麼?

這話傳出去,到好像他胡崧愚蠢到家了。

王烈來自己中軍軍營,現在看似無人知道,但各方勢力都在暗中關注,自己就算真想下藥給他,也絕不會選擇這等眾目睽睽的時候。

想到這里,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多嘴的宋南。

宋南暗叫不妙,自己引出這樣尷尬話題,一會定然被胡崧責罰,在一旁一邊擦汗,一邊道︰「王將軍您真會說笑……」

王烈卻似乎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哪里說的不對,早已經再次拜過胡崧,帶著手下走出中軍軍營。

至始至終,那北宮純都沒有和胡崧說一句話,胡崧也裝作視而不見,兩個人都十分明白,對方一直是自己的敵人,有些時候裝糊涂比正面沖突更有利。

看著王烈率眾離開,胡崧卻是輕舒一口氣,剛剛和王烈對峙不過一刻,確有面對了許久的感覺,這王烈處處與他作對,實在可惡。

出了軍營,王烈自帶手下人馬尋找住處,長安城之大,但可供這些州郡來帝都覲見上峰和至尊的普通人來講,可住的地方其實只有那麼幾個。

晉時沿用漢制,各州郡在京城都設有接待本地官吏的所在,名曰「郡邸」,更高一級的則是國邸,一般接待的是刺史以上的官員、外國來賓,或者皇帝親召的官員。

王烈手下這人馬眾多,都住進郡邸或者國邸肯定不符規制,一時間也安排不下。

為了方便,王烈卻在郡邸附近給手下尋了幾家客棧,全部包下,安排好眾人食宿,才和謝鯤、葛洪和北宮純等人進入郡邸居住。

進了郡邸,見左下都是王烈的親信,謝鯤卻一把拉住王烈,不滿道︰「阿烈,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枉自得罪胡崧,他可是南陽王的心月復,若南陽王因此真在陛下面前進什麼讒言,怕于你不利……」

王烈聞言,笑道︰「勞大人擔心了,是烈不好,應該先告知你的,我這麼做卻有自己的緣由。謝大人,你可知道那守城門的校尉張昌,與我素昧平生,卻為何要為難我,甚至辱罵北宮將軍?」

北宮純在一旁聞言,卻道︰「那廝我曾經見過數次,的確一直不肯放我進城,每次都是百般刁難,那般辱罵我卻也是平日表現。」

王烈又問︰「那謝大人覺得胡崧為何辱北宮將軍?」

謝鯤道︰「他這樣所為也不過是小人之舉,或者說有胡崧的指使,但這又證明不了什麼?」

王烈搖搖頭,緩聲道︰「他攔北宮將軍進城,並非是什麼嫉賢妒能,或者因為將軍被俘過的原因。他一沒有這麼愚蠢,二也沒有這麼忠義。

而這件事的確不能證明太多,但卻足可以證明一點,某些人不想北宮將軍見到至尊,因為北宮大哥你很有能力,對我大晉又忠心耿耿,曾經在洛陽數次擊敗劉聰。

因此,至尊一見到你,很可能重用你,而且通過你,就可能重用涼州刺史張軌張大人,而如果張大人入京,他們就失去了專權的保障。

再者,這兩日我們都呆在西鄉寨,他們盡管尸位素餐,但卻最看重自己的權利,為保證我們不威脅到他們的地位,肯定會派人監督你們。我們四周看似平靜,實際上已經是風起雲涌。

我等一進入西鄉寨,怕就已經有人通報給胡崧,以及他身後之人,所以今日他表面上是為難你,但其實就是為難我。一是希望我能屈服、投靠他們,二是即便我沒有屈服,他們也好做給其他人看,展現他們的實力,甚至今夜就會有傳言,說我王烈已經投靠了他們。」

謝鯤和北宮純聞言,皆是臉色一變,片刻謝鯤悠悠道︰「這些人心懷叵測,阿烈你如今也是手掌一方兵權的將軍,所以他們才借北宮將軍的事情為難你,敲打你,若你投靠他們還好,不投靠他們,恐怕此次長安之行就會保守他們的打壓。這些人不思報今上厚恩,卻為一己私利爭名奪利,陷害忠良,卻與江左那幫人有什麼區別。」

北宮純更是狠狠在牆壁上捶了一拳,沉聲道︰「卻是我連累了王將軍。」

王烈卻笑眯眯道︰「你沒有連累我,我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欺我兄弟者如欺我更何況,北宮大哥你的事情只是他們找茬的一個借口。就算沒有你的事情,他們一樣會想辦法為難我。

所以,今日我如此表現,就是讓他們以為我是有勇無謀的沖動之徒,否則我若一味與他們虛偽與蛇,這些人卻根本不會相信,反而會嚴加提防,更有陷害知心。

畢竟之前我在幽州表現出的也太過強勢,已經引起他們的懷疑,我若在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他們還以為我和他們一樣是要算計別人,索性我就裝瘋賣傻一次,看他們能奈我何?」

葛洪聞言卻笑道︰「王小友灑月兌,但恐怕小友的瘋名現在正在長安傳播呢。」

王烈卻哈哈大笑道︰「我本楚狂人,風歌笑孔丘……既然他們喜歡,就讓這些人笑話去吧。」

葛洪贊道︰「小友此言深得我道家之本意,不用在乎那些家伙,若他們再問,我依舊為你佐證。」

眾人皆大笑,卻對這次長安之行充滿了期待,不管前路如何難行,王烈似乎總有翻雲覆雨的手段來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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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烈和謝鯤親自去尚書省下轄的吏部,核準了自己以及手下的身份,司馬鄴畢竟是至尊,他們這些外放的官員就算品級再高,也要先核準身份,然後再通過尚書省的安排,才能覲見。

否則,這天下想見皇帝的人多了去,就如今日之上~訪一般,不設置一個接見辦公室統一安排,長安城早就亂了套。

王烈對這種充滿官僚風起的臃腫機構毫無好感,但畢竟自己是大晉官員,就要遵循這些規章制度,而且這是王烈第一次來尚書省,這個大晉最高的政務機關,卻是想趁機拜見下尚書僕射麴允,卻沒想到被告知麴允已經患病,休養多日,不能接見外客。

王烈無奈,只好和謝鯤返回。

路上,謝鯤見王烈並無沮喪表情,卻道︰「阿烈,難道你不覺得那麴允是故意躲著我們不見麼?而且都說他和索琳乃是盟友,他兩共同人掌控尚書省,若他們也以為你昨夜已經投靠了南陽王,為此而對你不滿,甚至想要為難你,你又該當如何?」

王烈卻一咧嘴,笑道︰「他鞠允是尚書省的老大,一國之重臣,若因為一點沒有被證實的傳言就為難我,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而且他不若不見我,我就拜見不了至尊麼?今日那家伙許是真的操勞過度,病倒在床;若不是,就定然是想要我做出投靠舉動,我就偏不如他所願。」

謝鯤無奈苦笑︰「你這家伙什麼都看得明白,行事有時極其明理,有時卻有如此倔強,哎,可能也是我老了,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王烈道︰「謝大人何出此言,你才四十不到,正是人生鼎盛之時,小可我還需要你多多幫扶我呢。」

謝鯤笑了笑︰「呵呵,阿烈你少給我慣**湯,阿烈你聰明過人,很多事情根本不必問我,如此看重我,說來也是照顧我這張老臉。」

王烈卻正色道︰「謝大人此言差矣,你我第一次相見,烈那時不過是一負罪之人,落難山寨,您卻依然和我平等相交,那時候烈就覺得謝大人乃是真正的英雄;後來,謝大人又為烈從江左王敦處求來赦書,我知道大人您當時雖名義上為王敦麾下長史,但實際上並不為他所用,但您卻為我而折節相求,這份恩情天高地厚……所以,烈是真心感謝大人,也需要大人這等方正之士時刻提醒自己,大人萬勿再懷疑烈之真心。」

謝鯤聞听王烈這肺腑之言,也是心生感慨,看著王烈那張充滿朝氣的堅毅面龐,嘆道︰「說起來,阿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樣待你也不足報,罷了,你我之間又何必如此客氣,我謝鯤這把老骨頭今後就交給你了。

不過,說實話,我家孩兒都和你年紀差不多大,我怎麼能不老呢?」

說完這話,謝鯤又仔細打量王烈,卻是越看心中越滿意,忽然道︰「阿烈,你和阿瓔姑娘準備何時成親?」

王烈聞言,雖然有些奇怪謝鯤為何忽然關心起自己的個人問題,這話題轉變的也忒快了一些。

但還是道︰「準備及冠之後,等家師為我賜字,然後我就和阿瓔成親。」

謝鯤又道︰「那你是準備立她為妻麼?」

王烈道︰「當然,阿瓔對我情誼深厚,從下又青梅竹馬,現在又為我賢良助力,難道我還能娶別人不成麼?」

謝鯤聞言,心下一嘆。

程翯如何,他自然清楚,更曾听謝極說過當日初到青山村,程翯那番苦等三年,盼軍相歸的痴情言語。

而且程翯在王烈之下,即為賢妻,更為良將,對王烈這些手下、兄弟也極其有理,從不以王烈愛人的身份自居為大。

平日里,對謝鯤更是極其尊重。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的姑娘,謝鯤心里卻有些復雜。

此刻他懷中卻有一封他隨王烈離開幽州前,來自江左謝家的信箋,本來他還想擇機交給王烈,現在看卻又有些不知道是否應該拿出手了。

那封信卻是來自他的長女謝甄兮,內容無非是關心父親近況,但言語里卻多次提到王烈的名字。

雖然在謝甄兮信里,並沒有明確表達對王烈的愛慕,但那言語里的關切,和要求謝鯤看管王烈,說什麼「此子頑劣,佔據咱家寶馬紅裳,爹爹需看住他,莫讓他被賊人所害,將來不能實現諾言還馬」;還有諸如,「若他不肯來江左還馬,父親一定要把他帶來,女兒親自責罰他」芸芸。

如此種種,以謝鯤過來人的觀點看,這分明就是心里已經有了王烈。

而且之前謝甄兮也曾來信,或隱晦、或直接提出要謝鯤幫扶王烈,免得他為別人害了性命,不能讓自己報仇。

如此欲蓋彌彰的說辭,謝鯤這樣的精明之人自然一眼看穿,心下又好笑又擔心。

好笑的是自己那個愛瘋愛鬧沒有一點女兒家風範的丫頭,卻終于肯為男人動心、改變;擔心的卻是自己女兒未來的幸福。

正因為謝鯤覺得程翯為人識大體,有能力,而且和王烈情投意合,他才擔心自己女兒這一番單相思不會有好結果。

如今王烈更是直接說出要娶謝甄兮為妻一說。

晉時,還沒有什麼三妻四妾的說法,而一正妻、兩平妻更是後來才有的概念。

妻子,只有一個;其余女子,就是妾身。

他陳郡謝氏雖不比瑯琊王氏那般大族,但也是一流的世家,若自己那女兒謝甄兮真垂青于王烈,那自己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她給王烈做妾不成?

而且甄兮的性格驕傲,就算自己答應,她會答應麼?

若不答應,以自己女兒那種有點偏執的想法,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和他人的舉動來。

謝鯤忽然覺得很頭疼,他到不是愁自己嫁不出女兒,想自己那女兒雖然年紀不過十五歲,但已經出落的像花兒一般,而且才學更是名滿上虞,多少江左子弟垂涎不已。

自己女兒如此優秀,當父親的自然驕傲。

可問題的關鍵是謝鯤很了解自己女兒的秉性,正因為太過出色,所以分外驕傲、倔強,甚至有一些偏執,一貫看不起江左那些有些脂粉氣的男兒。

想來之所以垂青王烈,也是為王烈身上的男兒氣概所吸引。

但王烈已經心有所屬,自己又怎麼替她說和呢?而如果自己不回信,或者不按照他信上所說,讓王烈帶著黑龍和紅裳去江左見她,那麼她就真有可能如前幾封信上所說那樣,從家中跑出,來幽州尋王烈。

若真發生那種事情,就算謝鯤可以接受,可也要擔心女兒的安危;而一旦謝甄兮來到幽州知道了王烈和程翯之間的事情,怕又要憑生一段波折。

想他大晉堂堂四品官員,陳郡謝氏的族長,卻要為嫁女憂愁,傳出去恐怕要讓一群人驚訝。

而這件事情的主角王烈卻似乎毫無所知,依舊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謝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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