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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四十六章,窩囊縣令

第一百四十六章,窩囊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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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另一間屋子里,面對凶神煞的一群騎士,和面目冰冷的王烈,阿蓮的母親和那個一臉青春痘的男子林伏,此刻如落水狗一般哆嗦不停。

不過阿蓮的母親卻是一邊哆嗦,一邊半跪在地,哀嚎不停,仿佛死了爹娘一般︰「這賊老天啊,不讓我們孤苦的母女有好日子過啊……」

這副模樣落在王烈眼里,一看她就是演戲。

王烈卻是不怕他驚擾了別人,早有騎士下去看管住了客棧的前、後門,並在客棧外掛上了打烊的旗號。而且王烈給了客棧老板一大筆錢,老板已經說了︰「只要客官你不把小的客棧給拆了,今晚隨便你怎麼折騰。」

更何況,剛才林伏這小子嘴欠,辱罵了上樓來請他更換房間的客棧老板,現在客棧老板對他卻是恨之入骨,知道王烈在收拾他,卻是樂得裝作不知道,索性安排伙計們都去休息,自己也自找婆娘去嬉戲。

在滄縣這種三不管的地方,有錢有勢、拳頭硬的你就是大爺。

「你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白臉,還想裝大爺,撞到鐵板上了吧?」

抱著老板娘躺在床榻上的客棧老板,狠狠的抓了老板娘一下不無惡意的想著。

「你個死鬼,想死麼?」老板娘嬌呼一聲。

老板卻嘻嘻笑道︰「我不想死,但有些人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

只是這老板還不知道林伏的身份,若知道,怕就會嚇得睡不好覺了。

此刻,屋子內的林伏,面對王烈一伙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已經看出王烈他們絕非常人,也不費心去大聲叫喊呼救,只是不斷哀求王烈︰「大人,您是何方神聖,咱們素不相識,為何你要幫助那蘇良?求你今日放過我,我來日必當重謝。」

王烈不屑道︰「為何幫助蘇良?因為蘇良是我兄弟我憑什麼放過你,你算老幾?」

那林伏眼珠連轉,片刻下定決心道︰「大人,我們林家在渤海也是大戶,而且我的舅公就是渤海徐氏的家主徐清,您一定听說過的,只要你放了我,我舅公會感謝你的?」

王烈聞言,卻是猛的站起身︰「你再說一遍,你舅公是何人?」

見王烈變色,林伏還以為王烈是怕了渤海徐氏的名頭,立刻恢復了幾分傲氣︰「哦,沒听清?那听好了,他是渤海徐氏的家主徐清徐大老爺,這位兄弟,你若現在放了我,咱們還有可能坐下來談談,否則的話……」

「喔,否則怎麼養活?來人啊,給我把他嘴巴堵上,手腳捆死,帶到其他屋子看管起來,若他敢逃跑,殺無赦。」

說完,幾個騎士立刻撲上去,把林伏這小子捆成了死豬一般,扔進了別的屋子。

林伏此刻卻是開始掙扎,一邊咒罵一邊再次開始哀求。

王烈卻是毫不在意,這種小人,你比他強他就哀求你,你比他弱,他就恐嚇你,若被他干擾心緒,王烈也就不是年輕的狂瀾軍統帥了。

這邊,王烈笑眯眯的看向阿蓮的母親,卻是一副尊老愛幼的好模樣。

此刻,這老嫗也止住了哀號,再不敢出聲,甚至不敢抬頭看眼前少年清澈的目光,盡管那目光里毫無殺氣。

因為這老嫗已經發覺,面前這少年似乎來頭不小,否則一般人怎麼會听說渤海徐氏的名頭,反而對林伏更加嚴厲。

而且,以她人老成精的經驗,眼前的少年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物,自己若真惹惱了他,怕也要被抓去殺掉吧?

王烈就這麼看著眼前的老嫗,也不說話,阿蓮的母親終于忍耐不住,哀聲道︰「老身……老身年老……年老糊涂,得罪了公子,請公子見諒……那個我想起來家中還有些事情,大人請放我回家,阿蓮就托付給蘇小郎君看管吧……」

王烈擺擺手︰「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我不會殺你,也不會綁你,只要你肯告訴我實話。」

阿蓮的母親連忙不斷點頭.

王烈問道︰「那勞煩老人家告訴我,你這次帶女兒來滄縣是做什麼?」

阿蓮母親這個時候怎麼還敢欺瞞,立刻全部說出。

原來,正如阿蓮對蘇良所說的那樣,這林伏一直垂涎阿蓮貌美,想收他做小妾,這次卻是用金錢打動了阿蓮的母親。

而蘇良的父親和阿蓮的父親也是老相識,蘇良家是軍戶,屬于賤籍之一;這阿蓮家則更不堪,乃是倡優出身。

所謂倡優,就是對古代歌舞演員,主要是表演戲法、幽默劇一類演員的稱呼。

在大晉屬于低賤的樂戶。

因此,當年蘇父指月復為婚,阿蓮的母親還很贊同這份婚事,可是自從蘇良的父親戰死沙場,蘇良的母親也病逝後,蘇家就愈發的破敗下去。阿蓮的母親也就開始不同意這份婚事,為了躲避債主,蘇良遠去幽州投軍,就此離開冀州。

而林伏這小子卻趁機介入,不斷大撒金錢,更說要讓阿蓮一家月兌離樂戶,終于讓阿蓮母親心動,擅自改變婚約,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但林伏家中人丁凋零,父母也都去的早,就剩余渤海徐氏家主徐清,這麼一個舅公。

而徐清也一直沒有自己的兒子,因此對林伏卻是很器重。

這次林伏也沒有通知徐清,就帶阿蓮來見自己的舅公,順便參加他舅公的四十歲壽誕,然後準備和阿蓮在徐清的見證下訂婚。

而且,他們也是今日申時才進的城,卻因為徐府今日要徹夜準備明日徐清的壽誕,沒空招呼他們,林伏索性帶阿蓮母女來這距離舅公最近的客棧歇息,然後自己再去拜見徐清。

哪想到剛安頓下來,就遇到了王烈一行。

王烈詢問完阿蓮的母親,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阿蓮還沒有被林伏那小子玷污,心下替自己的兄弟高興。

又見蘇良和阿蓮在屋子里一直沒出來,卻是暗喜︰「蘇良這小子總算開竅了,今夜就是他們的洞房吧」

然後,王烈又親自去另一間房屋審問了林伏這個倒霉蛋,證實了兩人沒有說謊。

王烈把所有的情報一整理,卻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本來他此次進入滄縣,並沒有想一次就將徐清除掉,但既然林伏出現,而且阿蓮家還是善于表演戲法的倡優出身,那麼王烈反而產生了一個奇襲徐府的計劃。

擒賊擒王,只要能擒拿住徐清,再得滄縣縣令龐沖的配合,那麼這個計劃就可以順利推進。

眼下,問題的關鍵就是如何去說服這個名聲在外的「窩囊縣令」龐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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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客棧的窗口望去,整個滄縣的縣衙顯得很是破敗,至少放眼看去,後花園里是野草叢生,暮色中,整個縣衙安靜的有若鬼蜮一般。

與之產生鮮明對比的,卻是幾十米外,縣衙正門對面,一片燈火通明的宅院。

盡管已經接近戌時,但門前卻依舊人來人往,而且不斷有絲竹鼓樂之音傳出,這一片宅院卻正是那渤海徐氏一族的房產。

令狐艾站在王烈身邊,和他一起望去,卻道︰「這龐沖安心在這里蟄伏這里,本來我還以為他只是有謀略,今日看其府宅,破落至此,當官當官,不為發財,不為升官,不為快活,難道還有什麼圖謀不成?反觀這渤海徐氏,竟然把自家宅院建在縣衙對面,這示威之意顯而易見……」

王烈點點頭︰「渤海徐氏這哪里是示威,分明是要取而代之……不過龐沖如此都能忍耐,的確不凡。」

剛剛令狐艾雖然說的俗氣,卻很在理,什麼錢財,說起來可能有辱斯文。

但至少大多數人當官都是為了這些,在滿足這些的基礎上再考慮為民為國。

甚至,一個官吏可以不貪墨銀錢,不欺壓良善,但至少不會主動選擇遭罪,更不會面對侮辱視而不見。

現在看這龐沖居住的縣衙,一入夜,除了後宅的幾盞燭火,整個院子都黑漆漆一片,更無什麼高朋滿座的景象。這一切,都和對面渤海徐氏宅院的產生的鮮明對比,顯然這位龐沖縣令面對的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卻能如此穩坐泰山,簡直就不是正常人。

王烈想到這些,卻對令狐艾笑道︰「元止先生,可想與我夜游乎?」

令狐艾聞言,無奈苦笑︰「你是主公,我為你屬下,自然要與你同行,而且首領你是要夜訪這位太守大人吧,你就不怕他不見你。」

王烈搖搖頭︰「不會的,他這種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好奇心,尤其是這等時候,除非他就是天生的木訥窩囊,否則定然會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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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縣縣衙內,龐沖望著手中的竹簡,燭火搖曳下,上邊的蠅頭小字卻越來越模糊,但龐沖的心卻越來越清明。

他這縣令的內宅也實在是破舊,隔音效果也不好,對面宅院的絲竹之音和歡聲笑語聲不斷傳入龐沖的耳廓。

但這歌舞升平,萎靡之音卻仿佛影響不到他一般,多年來,龐沖早就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他的面色卻愈來愈凝重。

縣衙內一片寂靜,縣吏們早已經各自回家,只有他從遼東帶來的那個老僕還在不斷清咳著。

片刻,龐沖放下竹簡,看向黑暗中的燭火,盡管燈油已經快耗盡,但那如豆的火光仍然不斷跳躍著,似乎永遠不會熄滅。

龐沖笑了笑,這笑容有些譏諷,有些無奈,面對著頑強的火光,卻忽然一口吹去,整間屋子瞬間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龐沖來滄縣赴任,除了帶著一個老僕,別無他人,妻子和孩子也都被他送去了江左親戚家居住。

在滄縣,他也沒有另置別院,而是直接住在了縣衙的後院,這到和當日在平舒縣當縣令的令狐艾有些相似。

不過令狐艾是為了節省銀錢,吝嗇使然;這龐沖卻是天生低調,不喜與人交往。

其實,在龐沖赴任之初,徐氏和城中那些小氏族都曾派人與他接觸,但這龐沖卻左右都不得罪,該吃吃,該喝喝,卻從不收任何一方銀錢,也不會答應任何一方的要求,每天除了窩在縣衙,就是留連在酒館和風月場所,不斷案、不結交,很快就有一個「窩囊縣令」的稱呼。

而且每次都是別人找他,他卻根本不主動交往。

日子一久,各方勢力就不再把龐沖當一回事情,龐沖更是每夜按時吃飯睡覺,偶爾拿著微薄的薪金卻喝點小酒。

如這次徐清過生日,就根本沒給他這個縣令發請柬。

這夜,翻看竹簡圖書後,直接和衣躺在床榻上的龐沖,面對漆黑的天井,卻忽然響起了自己死去的哥哥,那個也算是為國盡忠,卻無人肯為其報仇雪恨的龐本。

曾經的龐沖,盡管飽讀詩書,但去根本沒有出仕為官的想法,甚至在婚後,都一直和大哥家住在一起,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直到那一年,龐本被慕容廆殺害。他去薊城為龐本鳴冤,四處踫壁。

就連那個素以耿直著稱的幽州長史裴嶷也一再勸他不要再告狀了,沒有人會幫他。

而後來,裴嶷更將以王浚將龐沖派來滄縣為縣令,還說是為了讓讓能養家糊口。

龐沖一想到這些,就滿腔淤塞,幾欲吶喊。

可這滄縣的天地不是他龐沖的,他不能喊,也不能沖動。

想一想,又何止是滄縣,中原大地,哪里有他龐沖的去處?

「大哥,你忠心為國,死後不但死無全尸,至今那慕容廆還逍遙在遼東,天道何其不公……」

黑暗中,在窗外冰冷的月光的映照下,龐沖眼角滑落一絲晶瑩。

正想著心事,一直跟隨他的老僕忽然在外邊輕輕敲門道︰「少公子,有人求見。」

龐沖有些奇怪,自他可以不與任何勢力交好後,已經有多久都沒人如此深夜還來拜訪他了。

難道是哪里來的賊人?亦或時哪邊終于忍耐不住,想要對自己下毒手?

可是,自己一個有名的「窩囊縣令」,也沒得罪過誰,想來也不是有人對自己不利。

龐沖起身問道︰「來者何人?」

老僕忙道︰「自稱是平舒城里岑氏商行的少東家,想要在滄縣開個分鋪,有事要與您商量。」

龐沖聞言,嘆息一聲道︰「這岑言最近買賣做的頗大,但難道他不知道這滄縣的情況麼?再說他們找我有何用?也好,叫他進前廳說話吧。」

反正現在他也沒有月兌衣,索性點點頭,叫老僕帶來客相見。

一邊說一邊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老僕看著自家的少主,有些為難道︰「他們沒走前門,直接敲的後門,卻在後院等候。」

龐沖搖搖頭︰「走後門?有意思,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麼?還是為避過徐氏的耳目?」

但心下卻對這深夜來往的岑氏商行的人有了幾分好奇,隨老僕走向後院。

到了後院,就見兩個人影站在後花園的涼亭里,這涼亭年久失修,透過頂端的縫隙都能看見星空。

兩人一見龐沖,兩人一起拱手道︰「深夜拜訪,叨擾龐縣令了,還請縣令大人恕罪。」

龐沖借著身後老僕舉起的燈光看了一眼,面前兩人一老一少,老的年紀在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一身文士打扮,只是面目實在猥瑣,尤其是一雙不大的小眼楮,不斷流轉,似乎總在算計著什麼;年少的在二十歲左右,身穿一身短打,到是生的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龐沖心下一驚,卻拱手道︰「呵呵,有多久沒有人稱我做‘縣令大人’了?兩位貴客不必客氣,但請問你們從何而來,有何貴干?」

那個中年文士卻笑道︰「龐縣令,我們是平舒岑氏商行的代表,這位是我們家少公子,乃是岑氏商行的新任掌櫃。」

龐沖一愣,他去過平舒,也見過岑氏商行的岑老板,卻不曾見過這樣一個少年︰「恕我眼拙,不曾見過這位小兄弟,卻不知道您和岑言兄是什麼關系……」

那少年忙道︰「我是岑老板的遠親,最近才與他合作,做了這個掌櫃,今後還請龐縣令多多照顧。我們這次來卻是為了在滄縣開上一個店鋪,專營我們的新式產品,想龐大人行個方便,能讓縣吏給我們開具一份文書,讓縣內各口不要難為我們。」

龐沖點點頭︰「原來如此,是龐某唐突了,可是,想要在這滄縣開買賣,兩位卻是找錯人了。

對面兩人驚疑道︰「難道在龐大人不是滄縣的縣令了麼?為一個店鋪開具文書這等事情你也做不得主?」

龐沖臉色不變︰「我是滄縣縣令不假,但並不是滄縣之主,所以這等事情我也做不了主,那縣吏也未必肯听我指揮。」

那文士有些不滿道︰「龐縣令莫非是看不上我們商賈之民,故意拿謊言誆騙我等。」

龐沖苦笑一聲︰「兩位誤會了,許是你們剛和岑言岑老板合作,否則他就應當告訴你們,我雖為縣令,但手下一無兵馬,二無錢財,上邊也沒有人脈,如今在滄縣我只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牽扯這些利益紛爭還好,但若為兩位開口求店鋪,就算是牽扯進了這滄縣的利益之中,說不定哪日就要橫死在街頭哦,此絕非危言聳听。」

兩人聞言,目光閃爍,片刻那少年人卻悲嘆道︰「可悲可嘆啊,堂堂一個大晉縣令,在自己統領的縣域內,竟然要懼怕當地豪強,真是丟盡了大晉的威風與臉面,更失去了文士的風骨和傲氣。」

面對少年的譏諷,龐沖卻是毫不在意,坦然道︰「兩位不必在某這里感嘆,若兩位真想在滄縣求個平安發財,我給兩位指條明路。

你們出大門直行,對面就是赫赫有名的徐氏莊園,兩位若能拜會明白徐清,莫說在滄縣開個店鋪,就算佔了我的縣衙開買賣,也是要得。」

對面兩人聞言,卻忽然沉默下來,龐沖見兩人不說話,拱手道︰「若沒別的事情,我要休息了,兩位請慢走。」

見龐沖如此,那個少年忍不住道︰「可憐龐太守忠義為國,一世英名,但卻有這樣一個不思進取的兄弟,真是丟盡了他的臉面」

龐沖本來已經轉過身形,聞听此言,眼中一寒,再轉過身來,卻笑道:「你等為商賈,我星夜接見你們已經是給足面子,你們嘲笑我我也不惱。

但我家兄的事情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妄談?不過兩位說的對,我這個人的確不如家兄,家兄為國盡忠,如今卻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我卻不想做這樣的人,能平安做好我的縣令就可以了兩位,請速速離開,這里不歡迎你們」

那少年聞言,卻冷笑一聲︰「真是不知羞恥啊,你這也算做好縣令麼?屈從豪強,無所作為,整日混吃混喝,大晉朝廷養的就是你這樣的庸官麼?令兄龐本就算活著,也會被你氣死的。」

龐沖就算脾氣再好,此刻也是勃然大怒︰「豎子,你是什麼身份,敢對我這麼說話,你真以為我就如此軟弱可欺麼?」

那少年也針鋒相對︰「軟弱不軟弱,龐縣令要拿出一個樣子來,而不是對我們這等良善百姓擺威風,如果你今日能奮起對抗強權,我還敬重你是條漢子。」

龐沖咬牙切齒道︰「我家兄身死就是因為忠心為國,更是听了某些所謂忠心耿耿之徒的話,做什麼忠勇之士,而與那慕容廆對抗;可如今,家兄死去多年,慕容廆卻還逍遙自在,又有幾人記得家兄的犧牲」

王烈冷笑︰「令兄是成年人,既然做出選擇就是無悔,你憑什麼說是別人的指使;而且,你家兄為什麼要听別人之言來決定自己行動,這一切就是他的選擇,是一個忠臣的選擇,你如今這樣說,不覺得侮辱了你死去的大哥麼。」

龐沖眼楮一紅︰「是,家兄本不是那麼容易听信別人的人,可是別人的話家兄可能不會听,但那人是大晉有名的肱骨忠臣,就是那並州刺史,如今的大晉大將軍劉琨劉越石,你說家兄能不信其所言麼?就是他,害了家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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