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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 164 枯禪自問

二耳煌活了八百多歲,平生殺人丹數,被人以用辦數千化的言辭罵過。可唯獨沒有誰會罵他小孩!

小孩?一個擁有八百年歲數,擁有四卷天書,舉手能破百僵陣,吐氣能喝眾派驚的人會是小孩嗎?但就有人這麼罵了,當面的罵,而且這人還是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指著鼻子的罵!

「你喜歡打架,我放縱你;你喜歡收集美女,我放縱你;你只願意收留本地者而排斥游戲者,我也放縱你。

你做事有頭無尾。踢了茅山就不知道還有後文要寫,我給你擦;你任性所為,棄易擇難,想獨自去劈小行星,我給你布局;你為了自己打得高興,給白炎下令干擾我做事,我親自出馬前來掃尾。

你喜歡我們叫你主人,我們就那麼叫了。可你自己說,你為我們做過什麼主?我們為你奉獻一切,你為我們做過什麼?

白炎?白炎今年幾歲?喜歡什麼東西?討厭什麼東西?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最痛恨的事情是什麼?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什麼都答不上了!除了知道她忠誠你,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從來沒有為她和為我們考慮過。你自己認為戰死沙場無所謂,你就從來沒想過我們是否也無所謂死在戰斗中。你更沒想過要是你戰死。其他人將會怎樣處境怎樣過活。

這樣的隨心所欲,不顧前後,你說,你是不是小孩?」

燕輝煌被罵得啞口無語,張口結舌。平日里習以為常的生活,被這麼一提,好像,好像自己真的全是在陳曉鋒照顧之下才得以如此任性自在。雖然自己願意擋在她們身前為她們的安危戰至死亡,雖然自己願意為她們取得一切她們想要的東西,但確實好像從沒關心過她們。

「你以為自己很強大,很了不起嗎?這真是每一個孩子的想法。一直我在眾姐妹,在外人面前為你粉飾,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女孩沒一咋。人是因為愛而跟隨你!

白炎是因為欠下恩情而宣誓效忠你;水銀汞是因為挑戰輸了而跟隨你;小玉只是因為單純的少女崇拜;孔雀是因為向往不平凡的生活,甚至包括那個還沒到手的戰斗天使菲利婭。如果不是我一個一個布局安排。你真以為你可以靠魅力征服這些女人嗎?

強?什麼叫強,你真的明白了嗎?不錯,你功力深厚,福緣不淺,武學天資也很高。但這就是強了嗎?

茅山掌教茅以軒對你的武功深感興趣,對與你交手卻是「沒興趣」你就沒感到奇怪嗎?進入無限世界也不短時間了,光是正式的任務我們已經經歷了四場。我們認識的隊伍里都已經有的接到了級任務邀請的暗示。而以我們擁有兩個級評價兩個級評價的戰力更強的隊伍卻沒有這樣的邀請,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儒門教統甚至都不用跟你見過面,只憑風聞就能對我說,我過得很不省心。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無論是茅老仙、主神還是玉弦音,他們對你的評價都是一弱!

你以為拳頭硬就是強大嗎?錯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正的強者源自內心。假如你單槍匹馬走獨行俠。那你的孤傲也算得一種「強。的表達,但你還要拖上那麼多的女人。卻又不為她們考慮,一味的任性胡來,不停的招惹這個世界里越來越強的本地者。這不叫孤傲,這叫不負責任,這叫小孩子胡鬧!這叫內心弱小!

你說你的分魂是廢物,但你知道為什麼主神會在這樣的時候將你們放在同一咋小任務嗎?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區區的八百年修為根本無助于提高你的評價。你們都是迷茫而不知自我的人。錯了,他比你強,他知道自己不知道,而你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你大概是太理所當然了,把一切事情都看成了順理成章。

但我告訴你。我也是有極限的,我不是神,我不可能包辦一切的事情,為你處理好每一次的手尾。

我錯了!我不該期盼著你自己醒悟,不該指望你自己能站到前面為我遮風擋雨,然後告訴我,我可以休息了。我早該像那個叫林倩的女人一樣。把各式各樣的難題扔給你,告訴你強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告訴你男人和男孩的區別在哪里。這個林倩比我聰明多了!

陳曉鋒還要再說。終究傷勢過重,情緒激蕩之下爆發開來,七竅流血。心髒劇烈猛跳之後竟然漸漸開始停歇下去。

「曉鋒,曉鋒」最後焦急懊悔的聲音傳入耳朵,陳曉鋒合上了眼楮,之後無論能還能不能睜開小希望自己都不用再操勞了。

分身被罵得狗血淋頭,青奮這個主魂也未見得好過。所有能折騰的方式都折騰過了,連自虐的幽都已經編了兩本,實在無事可做青某人只能用靜坐和練功打發時間。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日子一天天過去,周圍實在什麼都沒有。連送飯送水的人都沒有,全靠自己隨身攜帶的糧水解決饑渴問題。任何正常人在這樣的環境里都只能以發瘋作為結局,茄二想發瘋,所以他只能強誼自六想蚊變化的東※

焦躁之心一開始確實越來越盛,但待到一個月後反而漸漸消祜了下去。青奮漸漸開始打起了枯禪。這門禪早在《連城訣》的時候就沒打成,不到三天自己已經滿世界亂跑,也唯有如今這個環境,實在沒地方可跑。只能靜下來了,慢慢進入了反省期。

心頭明鏡,撫去塵埃,照出來的才是錄離了表現的事實。自己進入無限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也曾打過團戰,也曾獨自歷練,論見識其實已經不少了。但正是因為見識得太多。反而讓自己迷惑了起來。

章刑很強大,他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就是簡單的為報仇而修行。連掌團大權都交給了旁人,心無雜念,一無旁鶩,那是一種純粹的強。

趙莫言很強大,她給人的感覺不是神機妙算,她算錯的時候那可多了。但她就是有那麼千奇百怪的招數來應對,每每當自己眼楮看上去漆黑一片的時候她就是能找出路來,心思靈活多變,沒有約束章法。那是一種玲瓏的強。

陸雙雙很強大,她不能打架。就能做做東西,做做研究。可她卻能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在里面。仿佛自己的生命已經與研究融為了一體,就算是自己這咋。半文盲看著她做事,也會不自然的產生「這人不成功就沒天理」了的念頭。那是一種專注的強。

血刀老祖很強大,他是惡人小卻不像常見的那種會叫「好漢饒命。或者「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惡人。他仿佛想得非常通透。現在想來竟然有一種哲人的感覺,高高在上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為什麼而做,往後三百年的路似乎已經在他眼前,那是一種通透的強。

林億很強大,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她能為自己的信念而戰斗。不會因為別人的夸獎而迷失。也不會因為別人的嘲諷而停步,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知道自己是什麼人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生在這咋小世界上。那是一種知自己的強。

自己的力量在所見過的人里算是弱曾經許許多多的強人都讓自己生出模仿的心思。但此時靜下來,腦海中竟然只留下幾個人的身影。諸如魔人布歐或者燕輝煌之輩竟然沒有痕跡。

那自己到底該走一條怎樣的道路呢?自己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同樣是金鐘罩,同樣是龍氣,同樣是少林絕藝,自己應該邁哪條腿呢?

稀奮還沒有想明白,所以繼續禪坐著。

陳曉鋒終究是心有牽掛,求生意志極強。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個月。終于睜開了眼楮。

入眼簾第一人是小玉,看她一邊在搗騰什麼一邊好像在哭,眼楮都腫了,看來已經是哭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小玉」陳曉鋒聲音虛弱無力,便是想動一動手也是不能,更遑論坐起身來。

「曉鋒姐!你醒啦!太好了!你嚇死我啦!」僵尸少女驚喜交加,撲在陳曉鋒身上更是哭得稀里嘩啦,把病人的衣襟全弄濕了。

「好了,別哭了,你曉鋒姐這不還沒死嗎?」陳曉鋒努力抬起手,放在她的頭上,撫模著她的頭發,望了望四下,還是自己的房間。「主人呢?他現在在干什麼?。

「主人,,哇,主人瘋了」。不提這兩字還好,一提小玉哭得更厲害了。陳曉鋒連連安撫之下,才讓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把這個月發生的事情講說清楚。

原來燕輝煌自將重傷垂死的陳曉鋒送回北京四合院之後,雖然努力控制她的傷勢,但卻沒半點把握能救回她的性命。他一個萬事不管的人,這時候也不知道該去何方求助,唯一能想得起來的只有學海無涯。既然玉弦音有重傷陳曉鋒之能。他的學海又屹立兩千年,那麼必有救治的門路,這就星夜趕路的又奔向西藏,半路把儒門教統截了下來。

玉弦音願意為陳曉鋒醫治。也可以不計較兩位執令被殺之事,但卻要燕輝煌入學海靜修百年。燕某人何等霸道,豈會受人威脅,當下就要擒住這嚇,學海教統,威脅學海就範治人。兩人說翻了只能動手。

結果天地人三卷合一的三界滅絕慘敗在了風無定三絕之下。連毀佛劍都被破了。

主人回到四合院之後對著院內那口井發呆子一天一夜,只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不吃不喝不眠,任小玉求也沒用哭鬧也沒用,已經整整一個月了!

陳曉鋒暗暗松了一口氣,懂得自我反省自我思量,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也許自己還該準備八色禮盒去給儒門教統送禮去。

小玉,把我的電腦搬過來小我要工作!」

「你瘋了?」小玉差點被嚇瘋了。「沒事。既然沒死就死不了了,听我的話。我睡了一個月進度耽擱了,我們得快趕回來。否則任務完不成。半年後我們全得被通輯!不過既然主人心意已變,我們的計劃也可以加以變動了。」

小玉哭喪著臉將陳曉鋒的工具搬到了她面前,又幫她調整好姿態,陳大總管又上崗了。

至于燕輝媳,他和自己分魂一樣,正應麗一工是沒毋討功力更深厚,招式更精奇的人,小刀伙江歷過更加危險的境地,可從來沒像與玉弦音這一戰這般,從心底生出無力之感。

三界滅絕之威已被雨降萬像渾沌滅破去,燕輝煌回身反抽,毀佛劍出鞘。舞動間天地俱暗,日月無光。八道黑暗氣流從天而降,那是人類陰暗面凝聚而成的黑糜,便是至勝高僧也無法抵抗來自人性最深處的苦毒,障念一起便落無間地獄。仙聖也無法搭救。

半空中玉弦音還是那副謙和而慈悲的模樣,盤腳而坐,周身風雲涌動金雨飄飛,紫色浩然之氣在黑暗夜空之中劃出一片淨土。見燕輝煌祭出毀佛之力,儒門教統一聲輕嘆,取後所負古箏,按宮挑商。竟是虛彈一曲。

他這古箏與眾不同,上面雖有十六弦柱,卻無一根弦絲,名副其實的無箏。無箏奏出無聲之樂,玉弦音身後雖顯現如來法相,卻無金兆,奪目。無瑞氣襲人,一如無箏。平淡無奇。

八道黑暗氣流一股腦沖進玉弦音的身體,勾動他心底七毒之障。更起無窮魔念。貪、嗔、痴、怨、恨、苦、痛、別、離諸般魔念勾動佛心邪念,便要他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惡招已過,卻見佛公子穩穩端坐半空。不慍不火,宛若無覺。毀佛之力竟不能動他分毫。一曲彈畢。玉弦音這才輕道︰「我這箏名喚無箏。卻有無箏之弦一十六根,分別是喜、怒、哀、懼、愛、惡、欲,色、聲、香、味、觸、法、貪、嗔、痴。世間豈無苦毒。人心豈無七情六欲。身在障中卻不為障所牽絆,是為解月兌

一言畢,毀佛劍崩然而斷。只留下了震撼莫名的劍主人。

自己這麼多年來妄自尊大。原來只是井底之蛙,還笑世間庸人。攬鏡自照又何嘗不庸。曉鋒說得對,自己從來只是一個孩子。連為自己的女人遮風擋雨都做不到。今當自省。洗心革面,從頭開始。

燕輝煌閉上了眼楮,開始進入枯禪。接下來的歲月異樣的平靜。被打了招呼的神秘界沒人再來找北京四合院的麻煩。最終得到了神秘的消息通報。並且落實了小行星撞擊事件的各國政府也是忙了咋,四腳朝天。沒有任何政府敢放出一絲毫末日降臨的風聲事實上,太空攔截一顆半徑十幾公里的小行星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如果這時候全世界陷入恐慌動亂,那就真的世界末日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行星一天天靠近。太空阻擊戰布置一天天接近完備。青奮的枯禪這時候卻又陷入了困境。簡單來說,是進入了心魔期。

坐禪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樣,刻是睡覺。那是一種深層次的自我反省。自我整理的過程。但這樣的整理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人總有,總有情節,總有矛盾的念頭小當整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些平時被自己潛意識忽略,不願意去想的東西同樣就會清晰起來,拷問坐禪者的靈魂。

比如說。一個火車扳道工。當火車來臨時鐵路兩道上都站著人。一邊多一邊少。這時候扳道工需要決定是讓火車保持正常路途,撞死比較多的人,還是走進岔路。撞死比較少的人乙

某人的決定是保持正常路途小自己不動手扳道。因為走上運行的火車鐵道是那些多數人的不對。不應該讓做了正確事情的人替做了錯誤事情的人去死。

但是當進入禪定的時候。自己就會面臨自己的拷問,自己到底是真的出于對錯考慮而決定不扳道。還是因為不想手上染血,懼怕承擔罪責和罪惡感而不扳道。自己真實內心的想法在禪定中會以最尖銳的形態出現。無法逃避。

所以常常有坐禪者走火入魔的情況,其凶險不下于生死之斗。

至予青奮,,

恩。他太簡單了。心魔期反而非是那麼困難。深受各類繃、武俠燻陶,其精神已經深入骨髓靈魂,完全沒有什麼大義之類的東西,小義反而不少。什麼偉大的事情全與他沒一毛錢關系。金錢、美女、榮耀。贊揚,一個都不能少了練武是為了什麼,不就為了這個嗎?

當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男子漢大丈夫,也有所為有所不為。像扳鐵道那樣的事。他想也不想的會撞死人數比較少的那邊,沒半點內心不安。這對他來說刻,是一個數字比較問題,至于其他什麼對錯之類的,統統滾蛋。學了武功。就是用來以自己的標準決定別人生死的!

俠之大者他是不懂的。像守襄陽守到死之類的事情絕對干不出來。幫忙守城沒問題,如果中途被人砍死那是命背,但要他城破之後還戰死殉國那就不用提了。沒必要和整個襄陽人民一起葬身蒙古人馬刀之下。學了武功,關鍵時復就是用來逃跑的。

俠之小者青奮堅持一些,比如懲奸除惡、鋤強扶弱之類的俠客行徑是他一貫堅持的。所謂好狗還要護三鄰,學了武功刻是一定要當俠客的。沒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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