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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鐵路貸款

「茂宸,茂宸。蔣百里先生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了。」韓淑秀拿著一封信遞給郭松齡道︰「你看看。」

「蔣百里先生說葉重準備擁護共和,推翻滿清政府,並且反對日本人策劃的滿蒙獨立,要咱們協助葉重維持奉天秩序,不讓日本人的特務搗亂。剛才下面的人來說,日本的第二十九聯隊已經和葉重的軍隊在奉天南城門對峙起來。」韓淑秀語速快而清晰地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既然葉重取得了英,花旗,俄三國的支持,有沒有咱們其實于大局都沒有關系,蔣百里讓咱們配合,只是想替奉天的革命黨謀條出路罷了。」郭松齡合上信道。雖然這段時間郭槍齡和韓淑秀又聚積了兩三百人,但這點人在葉重的大軍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蔣百里的意思是讓咱們投靠葉重?」韓淑秀驚訝地道。

郭松齡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管葉重是否贊成共和,既然在滿蒙獨立的立場上能保持立場,甚至不惜得罪日本人,我們都應該支持他。至于以後,要看他的表現了。」

「好,咱們就一起挫敗日本人的陰謀。」韓淑秀展顏一笑道。

奉天城門處。氣勢緊張,孫烈臣四營兵馬緊守在城門處,與兩千余日軍寸步不讓的對峙著。

「孫大人,你以為憑你現在手下的兩千余軍隊就可以擋得住我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嗎?」城牆上架起的那十幾門火炮也讓日軍極為忌憚,就算能強攻下來,也必然會損失慘重。

既然強攻不成,小池張造便色厲內荏的向孫烈臣恐嚇起來。

「趙總督請我皇軍入城,保證其生命安全。還請貴部讓開城門!」

「抱歉了,小池先生,現在東三省只有一個總督,葉總督大人,趙總督已經自動辭職了,葉總督有令,除了小池先生外,日軍不得進入奉天城內!」孫烈臣不緊不慢地道︰「我第二十四鎮的王統領和另外的巡防營郭統領八千大軍收編完北大營的第二混成協後,即刻回城,若貴軍要強行攻城,孫某奉陪到底!」

「擁護共和,反對清朝專制政府,反對滿蒙獨立,反對日本帝國主義干涉中國內政!」在韓淑秀的帶領下,一群年輕學生,還有郭松齡帶的三百多精壯漢子,加上一些警察,進步人士等不下下千余人,人聲鼎沸地向南城門處涌來。

「擁護共和,反對清朝專制政府,反對滿蒙獨立,反對日本帝國主義干涉中國內政!」群情激揚的聲音讓守衛在城牆之上的士兵感受到責任之重,忍不住挺起了胸口。守軍士氣陡然拔高一截。

「混蛋。孫大人,我要求你馬上將這些反日分子驅散!」

「這些個學生這時候來添什麼亂?趙標統,去將他們勸散。」孫烈臣當然不會照日本人說的辦,只是眼下雙方拔劍張弩,稍有不甚便會打起來,到時候平白死了學生豈不是冤枉。

由于孫烈臣的寸步不讓,小池張造丟下一連串的狠話之後,便上馬帶著幾名隨從向總督府趕來。

「總督大人,郭統領和王統領派人來報信,已經和平收編北大營,無人員傷亡。郭統領已經率六營騎兵先行快馬回城,一刻鐘後即可趕到。」楊平急急地從屋外走進來向還總督府里面的葉重大聲道。

「好,好啊。」葉重開懷大笑起來,收編了第二混成協後,整個奉天城才算是真正的固若金湯。以葉重此時的實力控制奉天城並不難,難的不讓奉天受到破壞,以後這里便是葉重的根基,若是經歷了戰火,可夠葉重心痛的。

「已經寫好了。」

「好,立即通電全國,東北響應共和。」葉重笑道。「藍天蔚也發一份,咱們現在都是中華民國的子民了,不用自己人打自己人了。之前關押的革命黨人也一並放出來。」

「另外再給袁世凱發一份電報,就說奉天軍界第二十四鎮,第二混成協,還有何銳的混成協,郭統領的奉天巡防營中路等願意擁護袁世凱當選中華民國大總統。還有說一下蒙古貴族糾集部下在日本人的支持下欲行獨立之事,本督堅決維護中華民國領土之完整,然東北財政困頓,彈響兩缺,讓他盡快撥些銀兩和槍彈過來。」葉重又補充道。

「現在奉天財政緊張,每年都虧損近兩百萬兩白銀,總督真打算養這麼多兵?」蔣方震問,暫時還不知道葉重打仗的本事怎麼樣,不過要錢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

「扯虎皮,拉大旗,先把氣勢叫出去,袁世鎧當上總統了也不好太過吝嗇,第二混成協先暫時保持個架子,把其他的編制填滿了再說。」葉重搖頭道。「對了,百里兄,我現在手下的軍隊參謀部可完全是個空殼,你得抓緊點把參謀部搭建起來。」

「嗯,不過我要人,而且總督以前的軍隊里面的還不行,最好是原來混成第二協里面的。」蔣百里道。

「可以,只要他們安下心來做事,我是會一視同仁的。」

「滿蒙獨立的事,日本人恐怕沒這麼容易放手,何銳在通遼與蒙古部族最近,應該提高警惕。」蔣百里補充道︰「沒什麼事我就去籌備參謀部的事了。」

「嗯,你去吧。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品。」葉重道。

「總督大人,英國和花旗國公使求見。」

「請他們進來。」葉重笑道︰「現在是中華民國,大人兩字可以去掉,叫總督就可以了。」

「恭喜葉總督,成功掌握奉天。」費希爾和義思德臉上掛滿笑容地走進了總督府衙門。

「兩位領事,請坐吧。」葉重問道︰「現在日本人已經兵臨城下,你們是不是也該明確地表態了?」

義思德道︰「葉總督,公開站出來支持您的行動並不是難題,不過總督閣下之前答應的承諾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葉重微笑道︰「當然,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錦州到遼陽段,錦州到阜新段,奉天到通遼段,只要兩國能提供貸款,並且保證奉天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協議我隨時可以簽。」

「貸款沒有問題,只是鐵路的權益葉總督你看是不是再讓點?」義思德試探著道。

葉重大笑起來道︰「義先生,百分之五十一的權益我是絕不會退讓的。日本人與袁世凱接觸密切,說不定正在商議東北鐵路修築權的問題,兩位若不能搶在之前把協議簽下來,以後可就徹底喪失機會了,日本人對東北三省的貪心,相信兩位不會不明白。」

「可是據我所知,奉天的財政極度緊張,現在每年虧空兩百萬兩左右,葉總督如何保證還款能力?」費希爾又問道。

「這個不是問題,路權雖然我不會退讓,不過鐵路的收益可以保證優先還款,奉天現在財政緊張不假,不過也是因為之前局勢緊張,一旦穩定下來,每年至少三四百萬兩的盈余還是有的。」葉重自信地道。

「鋼軌和機車,總督打算向哪一方購買?」正如葉重所說的,日本人和袁世凱接觸太過密切,錯過了現在以後可就真的沒機會了,既然路權已經指望不了,費希爾又搶先在這上面打起主意來。

「不管是美國還是英國的貨,自然是質量等同下,誰的價格低,就采購誰的。」葉重眼楮一眨道。「兩位也不要太執著于鋼軌和機車的采購,只要我在奉天坐穩了,以後源源不斷的利益是不會少的,比如說奉天這麼大一座城市連個自來水工廠都沒有豈不是可惜。」

最終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葉重以東三省總督府的名義,向美國貸款白銀400萬兩,4厘的息,分二十年還清,修築錦州到遼陽178余公里的鐵路,向英國貸款450萬兩,四厘的息,分21年還清,修築奉天到通遼段220余公里的鐵路。錦州到阜新段,遼陽到奉天段的協議已經定下,不過貸款要等上述兩條鐵路完工,或者奉天表現出足夠的還款能力之後再行協商。

「葉總督真是個爽快人,相信以後我們會合作得很愉快的。」費希爾拿過簽好的協議笑道。

「當然,只要兩國能給予足夠的幫助,就我個人而言,是傾向于英美的。」葉重笑道。

「葉總督你放心,我國也很願意支持像葉總督這樣肯合作的人。回去後我便會公開承認滿蒙和東三省是中華民國一部分的。」義思德此時也改變了自己之前的倨傲,畢竟要將英國在東北的利益擴大化,離不開地方實力派軍閥的支持。

「我看不用等回去,日本領事已經來了。」葉重向門口瞟了一眼,小池張造正怒氣匆匆地向總督府趕來。

小池張造正準備來興師問罪,不過看到義思德和費希爾兩人頓時心頭一凜,怪不得葉重行事如此果斷,原來已經有了強援,英美插手進來,這事就棘手多了。

「葉總督,希望你能和日本軍方和平共處,不要讓奉天處于戰火之下,傷害到大英帝國和美國商人的利益。」義思德適時的拿著協議站了起來,同時和費希爾向小池張造打過招呼後便走了出去,話不用太多,只要這一句能讓小池張造知道英美兩國的立場就夠了。

「放心,兩位領事先生,我向來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兩人走後,葉重才轉向小池張造道︰「小池先生,不知道你來總督府有何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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