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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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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天空慢慢地泛起了紅霞,賴奇才早已經跑到了不遠處那座鴨蛋山的山頂盤坐在了一塊岩石上。

趁著太陽還沒升起,他慢慢地把身體調整到了最佳狀態,然後既期待又略有些緊張地昂首引頸等待著那傳說中每天都會隨太陽升起而散溢出一息的先天紫氣。

期待,是因為這東西對修煉有巨大的好處;緊張,是因為在後世有一個大師曾經創出並向全世界公布過一系列功法,其中就有太陰神功與太陽神功,其中的太陽神功便是一種吸收太陽能量修煉的功法,賴奇才在後世也試過但沒成功。現在雖然不是吸收太陽能量,但他的心里卻依然沒底,深怕吸收不到。

慢慢地,遠處的天邊上紅霞越聚越多,然後一顆紅球陡地冒出一小半的影子。

「來了。」賴奇才兩眼中精光一閃,還真的看到了有絲絲的紫色能量從無窮遠的太陽上散溢出來無規則地沖向了四面八方。

體內功法一轉,賴奇才的心神緊緊地鎖定住了從天際傾泄下來的一絲紫氣。

「刷!」下一刻,那絲紫氣便被牽引了過來,只可惜他牽引的力量太小,那絲紫氣沖到一半便消散得七七八八,最後成功來到賴奇才面前並被他吸進嘴里的則還不到原來的百分之一大小。

盡管就只有那麼一毫,在進入體內之後也馬上就不知道消散到了哪里,卻依然讓賴奇才感覺到了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神清氣明,原來這紫氣具有促使元神升華的能力。」收功而起之後,賴奇才嘴里嘖嘖稱奇,再看遠處天上的那個大紅火球,卻是已經完全從雲層中露了出來。初升的旭日,紅通通地,卻感覺不到任何灼熱的氣息。

往回走的時候,賴奇才感覺這整個世界都不同了,六感比以前變強了很多,無論是看到的,听到的,還是感覺到的東西,全都比以前清晰了好多倍。這種舒適的感覺,哪怕是在後世他達到了煉氣三層,依然沒有經歷過。

「先天紫氣,果然強悍!看來以後每天都要早起了。」

打定主意,賴奇才又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練起了奔雷拳。

達到煉氣一層之後,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手腳更有勁了,每拳擊出,隱隱地還如同電視特技似的響起了呼呼聲響,雖然還算不上是破空聲,卻也足以讓賴奇才興奮了。照這種樣子,如果自己再前進幾步,以後就算遇上了純粹的練武之人,也不用再懼怕他們了。

鍛煉了約一個小時,賴奇才沒直接回家,而是朝山上的景區跑去。

因為才六點多,景區上面顯得有些冷清,只有焦尾寺的和尚已經起床,隱隱地還能夠听到他們的晨練聲音。不過賴奇才並沒有前去看熱鬧,而是在昨天黃精出現的那座山附近尋找了起來,看能否還能夠尋找其他靈藥。

結果地毯式地尋找了一圈,卻一無所獲。對此賴奇才也沒怎麼在意,畢竟這座翠峰也不是什麼靈氣濃厚的名山,能出現那麼一個百年黃精,已經是極其意外了。

慢悠悠地回到家里,二老已經起來了,正在洗臉。

果然如他想的那樣,二老的精氣神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臉上那一道道的皺紋也明顯地變淺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比昨天年輕了三四歲的樣子。

「哈哈,阿才,你昨天弄的那東西果然是大補啊,我剛才試了一下,老子一下子就又能夠搬得動兩百斤的東西了。這種感覺真好哈哈。」賴父興致勃勃地說道,「還真看不出來,咱的兒子讀了幾年書,現在終于有出息了。」

賴母不擅言談,不過臉上的笑容已經很好地表達出了她心中的想法,與賴父一樣,她也感覺非常欣慰。

「爸,今天我不走了,前段時間我學來了一套養生的太極拳,今天我教你們練練,以後你們早上起來的時候可以打打拳運動運動。」

「哈哈,兒子啊,說到打拳老子還真會呢,其實咱們這個縣里,在舊社會,每家每戶幾乎都會幾手拳法槌法呢,以前山里老虎、人熊那叫一個多啊,不帶把木槌在身邊那是絕不敢進山的。以前我也跟阿飛學過武功呢,太極拳我也看過,那樣慢吞吞的東西不適合你老爸。」賴父說著,興奮地跳到平坦的院子里很是霸氣地耍了一套五行拳,看那虎虎生風的樣子,卻是一點兒也不像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我也會呢。」賴母雖然不像賴父那樣把拳打出風聲,卻也依然打得有模有樣。

「呃……」賴奇才這時才想起,以前也听村民說過賴父當年與野豬搏過命的事情,不過那時候還小,幾十年過去,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現在想來確實是真的,如果不是以前練過,也不可能都六十多歲了身體還如此硬朗。

于是,賴奇才在吃完早飯後,便打包好換洗衣服,推著郭胖子的那輛自行車,在二老的千叮萬囑中出了家門。

先去了一趟郭胖子的家里。

才一天沒見,郭胖子的樣子竟然憔悴了許多,賴奇才趕到他家的時候,他竟然才剛起床,整個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個鳥窩。

「老大啊,我快瘋了啊……」看到賴奇才,郭胖子扔下吃到一半的早餐趕緊上前訴苦,「咦,你不是吧,我怎麼感覺你小子的樣子又變了,身上多出來了一種……一種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東西,反正……唉,羨慕啊,為什麼這東西這麼困難啊,不行,說什麼我也一定要把內功學會。」說到最後,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

「呵呵,你也不用那麼拼命的,也就幾千字的東西,你每天記一段也就行了。」平時背書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受罪,現在要他背誦這些穴位及其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阿才啊,你們老師這次布置的作業也太多了吧,你看小胖他昨天都背了一天一夜了,到現在還沒背出來呢,你比他厲害,可要多教教他啊。」郭胖子的女乃女乃正從外邊回來,手中還提著一籃子大魚大肉,明顯都是郭胖子平時最喜歡吃的東西。

「呃……好的,好的,女乃女乃,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教小胖的。」賴奇才微微一楞,馬上乖巧地應道。

「那就好,那就好,中午女乃女乃給你們做好吃的,啊可困死我了。」郭女乃女乃把籃子放下,打了一個哈欠,「听了一晚上第幾根肋骨,幾寸幾寸的,我昨晚都沒睡好呢,嗯,我得先去小睡一會補補覺。」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兩人留在原地都憋了一個大紅臉,郭胖子是羞愧的,而賴奇才則是在拼命地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直到郭女乃女乃走得看不到了,他終于再也忍不住地狂笑一通,把郭胖子給氣得牙咬咬的卻也不敢發作,只能用自己的中指不斷比劃著,表示著自己心中的無限怨念與鄙視。

在郭胖子家沒呆多久,賴奇才叮囑了對方幾句,便離開了,他還要去試著去尋找一份既能鍛煉身體,又能有些收入的工作。

出門在鎮上各處轉了一圈,賴奇才一時想不到好去處,遠看著快到中午了,天氣悶得要命,便又回了郭家。

飯後,賴奇才懷揣著從郭胖子那里借來的五百塊錢再次出門,背著包裹朝著車站走去,準備到縣里看看,慢慢再想賺錢的辦法。

到了車站,竟然沒看到去縣里的公交,只得沿著公路慢慢朝前走著,準備找一輛出租。

這時,突然一輛後邊沒頂蓬的小貨車迎面駛來,在賴奇才前邊停了下來,那里正停著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他的手中也提著一個包裹。

「姐夫,怎麼就你一個人啊。」車內之人探出頭來問道,這人看起來年約二十七八歲。

「沒找到人呢,同村那些人大部分在正月就去外地挖煤了,剩下的也不願意在這整年最熱的天氣出來呢,我看你還是自己再找人吧。」

賴奇才抬頭看去,發現那輛小破車的里面擱著一張紙板,上面用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字——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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