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誤會我了,我也不知是怎麼了。」
陳紹安想給母親解釋,「碧玉給我送來湯之後,就……」
「我不管你和碧玉如何?」
老夫人不想听陳紹安的解釋,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要的是補救的方法。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如何,還要讓蘇念雲像當初在皇宮里義無反顧嫁給你那般,我要她到死都留在陳府!」
有了母親的敲打,陳紹安再回听風院,就有些刻意疏遠起碧玉來。
他想找蘇念雲解釋,可是他的妻子自從接了中饋之後,早出晚歸的忙碌,日日不著家。
好不容易看到蘇念雲進門的身影,他有些暗暗的怨懟。
「念雲,怎的總是不見你影子,你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說什麼呢駙馬,」蘇念雲一笑,「鋪子的生意一直不好,我不能辜負老夫人對我的期望!」
說著,她就徑直進屋坐下喝水吃點心。
陳紹安也在後面跟了進來,正想和蘇念雲多說幾句話重新聯絡感情,忽然碧玉來到門口。
「大爺,您要的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您不是要做畫嗎?」
陳紹安看著蘇念雲,「念雲,我想畫畫,你讓我畫你如何?」
蘇念雲搖搖頭,「對不起啊,駙馬,我忙碌了一天,早就累了,我早早睡下。」
她看向碧玉,「碧玉長的這麼漂亮,你就畫她好了。」
說完,她接過春華遞來的水漱了口,轉身進了內室休息。
這時夏月趕人道,「駙馬,公主身體疲累,你還是不要打擾公主休息了。」
不得已,陳紹安只得重新回到書房。
不過這次,他也沒了畫畫的耐心,自己也無力的躺到床上。
不知為什麼,腦海里總是蘇念雲清冷的模樣。
他也能感覺到,對方愛意不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蘇念雲了。
有些東西直到失去,才開始感到珍貴起來,陳紹安就是這樣的人。
除了母親的命令,他也想為自己再爭取一次,他這次真的是想要好好愛蘇念雲一次。
夜里,陳紹安在床上輾轉反側,而幾條街外的客棧,周瑤也在輾轉反側。
半夜她依然沒睡著,于黑暗中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翻自己的包袱。
那人手中寒光閃閃,她嚇的不敢發出一聲。
直到包袱里的東西都被拿走,她才敢大聲呼喊,「來人啊,救命啊,搶劫啊!」
但是等人來,那黑衣匪徒早拿著刀跑的沒了蹤影。
「姑娘,那人跑了,我們追不到,你看你要不要報官啊?!」
客棧的伙計回來稟報道。
坐在房間的周瑤臉色蒼白,她失了金錢還受到了驚嚇,此時只覺大腿間有一點溫熱。
看到地上滴落的血跡,小伙計大驚失色。
「姑娘,你撐著,我去給你請大夫!」
小伙計正要轉身,那周瑤卻拉住他道,「勞煩,天亮的時候再幫我請大夫,請明輝堂的蔣神醫……」
「順便,再給我送些熱水來!」
「什麼?」小伙計愣住了。
周瑤把唯一的銀子遞到他手里,「按我說的辦。」
「好吧!」小伙計只能點頭。
周瑤流了產,自己給自己清理干淨,才在第二日見到了蔣生。
周瑤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流產的事情,只說讓他帶自己回家。
本來,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的她,輕松住進了蔣生的家中。
住到蔣生那里將養了一段時間,周瑤看著鏡中自己的神色略一恢復,就立即往那戶收養自己兒子的人家。
陳紹安回來了,她後悔了,她當初就應該帶著孩子進陳府。
誰知等她找到托孤那家人家後,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周瑤只覺晴天霹靂。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去了?」她急忙敲開這戶左右鄰居的門。
見周瑤問起孩子的事,大家都是搖頭。
「沒見過,這戶人家本就是新搬來的,才住了沒幾天,我們大家和他們不熟悉……」
周瑤如墜冰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去了陳府。
正好看見陳紹安和蘇念雲並肩出門,她心中難言的酸澀。
陳紹安回府幾日後,這是第一次邀請蘇念雲出去吃飯。
有幾次他想對她說,不必介意孩子,他知道真相的,也知道都是周瑤搞鬼。
但是他現在不能說。
經過這些打擊,他從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管自己風月的小世界里走了出來,他開始關注府中上下和外界變化。
如果從前是在母親逼迫下,那他現在是真個體會了母親的不易,也看到了公主的好處。
所以,公主的錯誤,說白了就是他的錯誤。
可是,他才扶著蘇念雲上了馬車,就見不遠處一道消瘦的身影。
看到那抹影子,他先是一愣,蘇念雲也察覺他的表情變化。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周瑤站在那里。
「你是來找駙馬你的,本宮先走……」
「別,雲兒,我不認識她!」
說著,陳紹安就立即上了馬車。
這時,周瑤卻急忙過來,「念雲公主,我不是來找紹安的,我想跟你談一談。」
蘇念雲皺眉看她,「找我做什麼?」
「公主,不知你上次說的話還有沒有效,我……想進陳府。」
「你說什麼?」
蘇念雲笑道,「當初,你說這輩子不可能進陳府!」
周瑤哭道,「公主,我當時是意氣用事,我愛著紹安,我不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