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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我心痛

是謝逆。

他身上明明沒有酒味,卻像是喝醉了一樣,以往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楮紅的厲害,似鮮紅欲滴的石榴花揉碎了一般,靡麗奪目。

此刻正低垂著眼眸,目不轉楮看著她。

顧南枝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他白衣勝雪,眼尾的紅襯托得他俊美近妖。

謝逆一手將她禁錮在胸前,力氣之大仿佛想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手落在她唇瓣上,一遍又一遍撫模著,仿佛她唇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她皺眉,「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謝逆也不開口,只偏執的看著她,一遍又一遍用溫熱的指尖,輕拭著她的唇,他左邊的眉眼低垂,右邊的眉目上揚,整個人極致拉扯,仿佛一半身處無邊煉獄,一半沉醉于仙境中。

與她在一起時,自是這世間最美的事。

可只要一想到,太子抱了她,還有那只骯髒不堪的手,踫了她的唇,他就如墜煉獄。

她還答應做太子的妾室。

于他而言,萬箭穿心,莫過于此!

見他沉默不語,顧南枝心里有些不安,輕輕推了他一下,「大人?」

「枝枝,我心痛,心好痛,痛到快要窒息了。」謝逆的手指還在她唇瓣上,他聲音低沉,緋紅的眼眸帶著無盡的苦楚。

顧南枝以為他身體不適,她扭頭就要喊人。

只是不等她開口。

下一秒。

謝逆嗓音破碎,一字一句呢喃道︰「你怎麼可以答應,做那個混賬東西的妾室呢?」

顧南枝呼吸一滯,他心痛竟是因為這個!

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心跳加速的同時,針扎一樣的痛,細細密密蔓延開來,她心口一陣陣發緊,連帶著呼吸都變的錯亂起來。

「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便是八抬大轎,娶做你正妃,也是配不上你的,枝枝,可不可以不要答應他?」

「他怎麼配?」

「你看看我,看看我可好?」他的嗓音一聲比一聲低沉,悲痛盡染,帶著濃濃的哀求,他緩緩靠近,用額頭抵著顧南枝的額頭。

顧南枝清楚的感受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是……該有多麼絕望?

她是知道的,謝逆對她有別的心思。

卻不知在他心里,她竟然重要到這種地步……

她的心驀地如刀割那般絞痛起來,她顫著音解釋,「大人,我沒有,我不想跟太子扯上一點關系,我那是哄著他,想必大人也知道,你我兩人之間的流言……」

「枝枝,你騙我,我分明听到了,太子問你可願做他的妾室,你說,嗯!」不等顧南枝說完,謝逆便打斷了她,他現在理智盡失,已經沒有辦法思考。

她那道輕輕音,「嗯!」

不停的在他腦海里回蕩,反反復復啃食著他的心。

他現在只能憑借本能行事。

「大人,你听我說,我那是騙他的,我這也是為了打消太子對我們的疑慮。」顧南枝本想要推開他,但想起過往種種,還有他剛才那番話,她已經抬起的手,最終緩緩垂下。

她不是草木,謝逆這般待她,她要怎樣才能做到無動于衷!

「就是騙他也不行,我不許,枝枝,乖!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謝逆雙眼愈發的紅,紅到近乎妖異,他雙手捧著顧南枝的臉,低頭擒住她的唇瓣。

「嗯……」顧南枝整個人一驚,她雙眼倏的睜大,長長的鴉羽撲閃撲閃,怔怔望著謝逆,雙頰騰地一聲燒紅起來。

謝逆的吻,霸道而狂熱,一點一點掠奪著她的甜美。

隨著他的吻不斷加深,顧南枝雙頰的顏色也不斷變紅,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這是謝逆第一次親吻一個人,他全無章法,只遵循著本能,他一手擁著她的腰肢,一手托著她的頭,暗淡無光的眸子,隨著彼此呼吸交融,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直至華光萬丈,仿佛有萬千絢麗的煙花在他眼中綻放。

見她用濕漉漉的眼眸怔怔望著他,他喉頭一緊,一手覆在她眼上,遮住她那雙引人沉淪的眸子。

在謝逆吻上來的那瞬間,顧南枝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時間好像靜止了。

她整個人好像被定格了一樣。

不知何時馬車已經停在顧家大門口,白露和霜降垂著頭,傻呆呆的立在馬車旁。

剛才謝逆那番話,兩個人听的一清二楚。

除了震撼,已經沒有言語能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

「噠噠噠……」就在那時顧南山策馬而來,他忙了一天整天,剛從刑部出來,便得知顧南枝被太子妃召進東宮,還沒有回來,他立刻策馬去了東宮,這才知曉她已經回來了,緊趕慢趕才追上來。

「枝枝你沒事吧!」他翻身下馬,大步走到馬車前,一把撩開車簾,快到白露和霜降都來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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