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晏听了點了點頭,只見他直接起身,走到了門口。
見他如此,那位宏掌櫃的臉上卻是閃過了一絲異色,也不知道是覺得太順利了,還是覺得陳安晏太冷靜了。
而就在陳安晏來到門口的時候並沒有就這麼走出去,而是回頭看了那位宏掌櫃一眼。
那位宏掌櫃見了,不知為何,心里卻是有些發毛。
隨後,陳安晏便帶著馬飛他們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之後,陳安晏倒是見到了附近遠遠地有一些百姓在看向他們這里。
回頭一看,那位宏掌櫃也「送」到了門口。
這時候,陳安晏卻並沒有立刻離開。
有個侍衛將馬車趕到了元康堂的門口,陳安晏則是直接上了馬車。
不過,他們卻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讓馬車直接停在了這里。
那位宏掌櫃見了皺了皺眉,一時之間不知道陳安晏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過,這馬車攔住了元康堂的大門,這位宏掌櫃自然不會同意。
因此,他立刻來到了馬車前,厲聲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把我這大門堵住了,我還怎麼做買賣?「
馬車上的陳安晏听了卻是冷聲說道︰「我為何這麼做,想必宏掌櫃心里清楚!」
陳安晏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後,又接著說道︰「我不管那天在這里的是什麼人,你必然也月兌不了干系,你若是識相,要麼把人交出來,要麼把銀子交出來,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听到陳安晏這麼說,那位宏掌櫃卻是怒道︰「你跟什麼人做買賣與我何干,又不是我騙你的銀子!」
這位宏掌櫃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四周看了看之後,又接著說道︰「你們若是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威脅對于陳安晏來說,自然不起半點作用。
只听見陳安晏說了「聒噪」兩個字後,這位宏掌櫃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撞到了元康堂的牆上。
等這位宏掌櫃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月復部一股鑽心之痛。
憑他的經驗來看,自己這次恐怕受傷不輕。
不過,這時候的宏掌櫃心里卻並不擔心,反而有一絲竊喜。
因為照他的估計,這次恐怕能從陳安晏那里得到不少賠償。
在這之前他可是听說了,這陳安晏的手中,可是有著過萬兩銀子的。
如今陳安晏只是用了五千五百兩而已,到時候自己再用些手段,說不定能將陳安晏身上剩下的銀子奪過來。
一想到此,這宏掌櫃卻是興奮了起來。
要知道,就元康堂這樣的藥鋪,一年也就賺個幾十兩銀子而已。
想要賺到五千兩,他們恐怕得不吃不喝過百年才有機會。
只不過,這位宏掌櫃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月復部的疼痛瞬間讓他清醒不少。
盡管如此,這位宏掌櫃還是掙扎著朝著旁邊叫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只不過,因為月復痛的關系,他喊出來的聲音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大。
而那些遠遠看著的百姓,也不知道是因為沒听到他的話,還是因為忌憚的關系,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動作。
而且,讓這位宏掌櫃有些背脊發涼的是,自己這里鬧出了這樣的動靜,可是他預想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好在元康堂的伙計也似乎發覺到不太對勁,走出來之後,見到宏掌櫃如此,也立刻大聲叫喊了起來。
這時候,那些附近的百姓也意識到這里出事了,看上去似乎也有些慌亂。
而那個伙計在喊了幾聲救命之後,也立刻看向了四周,似乎是在找著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輛馬車來到了這里。
仔細一看,已經有人認出了,這兩人正是之前隨陳安晏一起來這里買了一千斤白果的那兩個手下。
而這兩人在陳安晏突然消失後的這段時間里,一直都留在鎮上的客棧里。
在前兩天的時候,柴榮跟趙德祿以及之前的那位洪掌櫃也都曾去見過這兩人。
而這些人前去見這兩人,自然是為了打听陳安晏的下落以及底細。
他們甚至不惜想要花銀子售賣兩人。
若是換做旁人,說不定會禁不住這樣的誘惑。
可是這兩人可是侍衛,他們過去受到的誘惑可比那位洪掌櫃他們的條件更能吸引人百倍。
等這兩人趕著馬車來到這里後,陳安晏卻是直接帶著馬飛他們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侍衛在這里。
那位宏掌櫃見狀,還想讓伙計將陳安晏他們攔下。
不過,那個伙計似乎也看出了陳安晏他們不好惹,最終也不過裝模作樣追了兩步便退了回來。
就在陳安晏他們離開之後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終于有兩個官差趕了過來。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有些匆忙,還有些狼狽。
這時候,倒是已經有一些百姓來到了近前,查看那位宏掌櫃的情況。
而那個侍衛並沒有阻攔。
在見到那兩個官差之後,那位宏掌櫃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抱怨,不過,他倒是城府極深,很快就又換成了一幅委屈的神情,將剛才發生之事告訴了這兩個官差。
其實,在見到這兩個官差的時候,附近的百姓都有些詫異。
畢竟,平時很少會有官差來到這里。
不過,倒是有些百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稍稍退開了一些,似乎是擔心惹禍上身。
這時候,那位宏掌櫃倒是已經緩過來了。
在服了些藥之後,除了還是十分虛弱之外,他倒是暫時能勉強說話了。
在听完這位宏掌櫃以及那伙計添油加醋的描述之後,這兩個官差立刻勃然大怒。
只見這兩人直接來到了那個侍衛的跟前就要動手。
不過,那個侍衛卻是直接一伸手,就將這兩個官差擋了回去。
這時候,在附近還是有著一些百姓遠遠地看著,而見到眼前此人竟然還敢還手,這兩個官差頓覺失了顏面。
兩人根本就沒有猶豫,直接將腰間的鋼刀抽了出來。
盡管這兩人手持鋼刀,但是那個侍衛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
還不等這兩人上前,這個侍衛卻是搶先出手,直接將這兩人手中的鋼刀踢飛,直接扎在了元康堂的牌匾上。
這一下,這兩個官差卻是露了怯。
顯然,他們也看出了,眼前此人恐怕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起的。
于是,這兩人立刻退到了那位宏掌櫃身旁,一邊招呼著那個伙計取張梯子過來,替他們將鋼刀拔下來。
一邊卻是詢問那位宏掌櫃,想要知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那位宏掌櫃心中卻是也翻起了驚濤駭浪。
之前自己挨那一腳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麼人出手。
而在他看來,那個時候自己正想從附近的人群之中找這兩個侍衛,所以才沒有留意到底是什麼人出的手。
可如今看來,此人似乎比衙門的官差還要厲害。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吃驚的。
最讓這位宏掌櫃吃驚的是,此人在明知道這兩人是官差的情況下,竟然還是毫不猶豫的出手。
而面對那兩個官差的詢問,這宏掌櫃也事有苦難言。
這時候,這位宏掌櫃飛快的想了想這兩天那幾個人打探回來的消息,可惜的是,他還是無法從那些人傳回來的消息中,想出任何有關這幾個人身份的消息。
就在這位宏掌櫃愣神的功夫,那個侍衛卻是直接上前,來到了那兩個官差的跟前。
那兩個官差見了,卻是本能的退開了幾步,說道︰「你……你想做什麼?你不要亂來,我們可是濟寧縣的差官!」
那個侍衛听了,卻只是淡淡說道︰「既然你們是本地的差官,那正好,我要告這元康堂,騙了外面公子五千兩銀子!」
那兩個官差見到眼前此人似乎並沒有要出手的跡象,倒是都恢復了一些底氣。
其中一人听了這個侍衛所言之後,立刻說道︰「你說他們騙你們銀子就騙了?你可有什麼憑證?」
那個侍衛听了,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三日前,陳安晏跟那個假的白村長以及另外一位洪掌櫃立下的字據,說道︰「我有字據為憑!」
那兩個官差互看了一眼之後,其中一人上前伸手,準備結果這份字據。
不過,此人剛一伸手,那個侍衛便已經將字據收了回去。
顯然,對他來說,這兩個官差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而那兩個官差見他如此,卻是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想不想告官了?」
那個侍衛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官自然要告,不過,這樣的證據自然不能就這麼拿出來,等到了公堂之上,我自然會再將這證據拿出來!」
那兩個官差也明白了眼前此人的想法,他們同樣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連證據都不給我們看,我們怎麼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難不成隨便一人說要告狀,我們就要帶他們去衙門不成?」
那個侍衛听了,卻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帶不帶我去衙門是你們的事!」
這個侍衛說到此處,卻又抬頭看向了那個正站在梯子上,努力拔劍的那個伙計,接著說道︰「不過,若是你們不帶我去,那我就自己去!」
那兩個官差听了,連忙說道︰「你在此逞凶,我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之後,再隨我們去衙門!」
那個侍衛听了,卻大笑了起來,只見他把兩只手伸了出來,說道︰「我把手放在這里,你們敢來綁我嗎?」
「這個……」
就在這個兩個官差還在猶豫的時候,卻听到旁邊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