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劍意，天劍
《道經》的描述越來越簡潔了，「先天圖」相比起之前的「一祖」更加簡短，可這次的道種明顯也更加強大。
逆反先天，掌根源法則！
哪怕只是通過這一段簡短的描述，哪怕杜恆還不是很清楚逆反先天究竟是指什麼，也能感受到「先天圖」的強大。
因為「掌根源法則」這句描述他是理解的。
現在他所凝煉的一切道種，本質上都是對某種法則的運用，在修煉過程中使得道種的威能提升就是讓道種的力量更加靠近根源法則。
如果能夠直接掌握相應的根源法則，就意味著他可以直接把道種的力量提升到極致！
杜恆的心里不由得驚嘆起來。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一旦凝成‘先天圖’道種，我的實力將會直接變強無數倍，強大到一個現在的我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
「這個凝成道種的條件居然是要開一條破界飛升之路，舉世升華，該怎麼完成，是要將這方天地前往域外世界的道路打通？
「可在這方世界的人足夠強大之前，貿然前往外界的話可稱不上是飛升，只會遭到域外邪神的針對和壓制。
「如果將《仙武法》進一步完善，讓這方天地的頂尖強者都達到堪比神主的境界，甚至更高的層次，再飛升到域外世界應該就可以了。
「不過，這條路線需要的時間恐怕不會短，估計需要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時間才能達到舉世升華的程度。
「好在我從一開始就已經長生不老，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眼下就等域外邪神降臨，等解決了這次危機之後，就專心傳播《仙武法》。」
杜恆的心里已有定計，但如今距離域外邪神降臨還有六年光陰，不能浪費，還是要繼續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行。
在一祖道種凝結之後，對他來說可以提升實力的方式就只剩下兩種。
一是通過煉髓境的修煉方式來提升真實境界。
二就是修煉過去這些年獲得法術獎勵。
系統獎勵每年都有一次，過去的這麼多年里，杜恆已經領了幾十份獎勵，法寶、武功、法術、神藥等等各種類型都有。
其中稱得上極為強大的法術有五種，武功有三種。
法術是︰五雷正法、花開頃刻、法天象地、遁天神光、戊已法印。
武功是︰誅仙劍訣、開天九式、打神鞭法。
「現在我對這五種法術和三種武功都是淺嘗輒止，並未做深入的修煉。」杜恆心中暗道，「接下來要將這些手段都修煉至高深處。
「如此一來，我的實力應該還能提升不少，尤其是‘打神鞭法’這門武功，更是對神靈之屬有極大的克制作用，可以強化龍虎山道種帶來的克制能力。
「等域外邪神降臨的時候，我這邊的勝算就能提高許多。」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對域外邪神依舊沒有必勝的把握。
畢竟，他尚未見過域外邪神真正的實力。
而且從先前的跡象還推測，屆時會降臨到這方天地的域外邪神，恐怕也不止中央厚土之主一個。
因此，他只能盡最大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稍安心。
……
六年的時光說快不快，說短也不短。
對于正處于變革當中的這方天地來說，每一年都會有新的變化出現，也會有新的強者出現，可謂是日新月異。
在杜恆凝成一祖道種，開始專心鑽研法術和武功之後，就不怎麼在人前露面了。
但《仙武法》依舊在快速傳播，開始逐步取代原本的武道修煉。
正常來說，這種新法取代舊法的情況肯定會爆發出劇烈的矛盾沖突，就算新法再怎麼有優勢，舊法也肯定會有一大批維護者。
畢竟，基于舊武道建立起來的諸多宗門、世家、教派等勢力並不算弱，武道可謂是他們的立身之本，如今《仙武法》的廣泛傳播，就開始讓這些勢力開始從內部瓦解。
這是任何一個勢力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因此，新法與舊法之間的爭斗乃至戰爭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但實際上事情並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甚至都沒有誰公開表明過對《仙武法》不滿。
原因很簡單。
《仙武法》的創造者，推動者是純陽觀的虛靜真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人，無敵的存在。
沒有誰會去質疑他。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在杜恆正式閉關之前，更新了一次《仙武法》。
這次的更新，讓《仙武法》擁有了非常強大的兼容性。
從那以後，各大宗門、世家、教派等勢力完全可以把自家的根本武學與《仙武法》結合起來，創造出一門具體的《仙武法》功法來。
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把各大勢力原本傳承的武功全都「仙武化」。
這樣一來就保持住了這些勢力根基和優勢。
雖然已經武道有成的人無法轉修仙武法，除非是廢掉自己的武功重修，但這樣對這些備受《仙武法》沖擊的勢力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在杜恆閉關一年之後，也就是延光十七年，江湖上流傳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踏入神門的白虹劍神程玉君散去了一身武功，要轉修由《仙武法》結合《白帝劍經》創造出來的仙武《白帝劍典》。
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在江湖上引起了極大的風波。
鑄劍閣此時已稱得上是江湖上的頂尖大派，現任閣主是已經踏入了神門境的蘇奇，已經年過百歲，再過十年恐怕就要壽盡坐化。
程玉君作為蘇奇的弟子又已經踏入神門境，本應是鑄劍閣的最佳接班人。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忽然這麼做，居然散去了自己修煉了數十年的武功，讓自己從一個踏入神門境的頂尖強者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這種做法太離奇了。
雖然先前也曾有過武道強者為了轉修仙武而散掉自己武功的，但在此之前境界最高的也只是武道第九關的玄關境。
程玉君這樣一個神門境的強者居然也選擇了散功，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而且算年齡的話，如今的她已將接近七旬。
就算得益于長年的武道修行，身體遠比正常這個年齡的人要年輕要健康要強大，但以這樣的年齡重修仙武，還是讓很多人感到疑惑。
她真的來得及嗎？
此時正逢杜恆完成了一門武功和兩門法術的修煉後出關。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先是有些驚訝，隨即便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飛身前往了鑄劍閣。
鑄劍閣的守山弟子在得知是來者是杜恆之後，立刻將他迎了進去，閣主蘇奇也急匆匆地出門迎接。
雖然按照輩分來說杜恆是他的晚輩，但杜恆現在的地位在當今天下已無人能比，蘇奇自然也不敢托大，禮數還是要周全的。
「真人此來是為了玉君之事？」蘇奇詢問道。
「嗯。」杜恆輕輕頷首，微笑道，「我大致能猜到她想要做什麼，為了避免意外，還是來看一看為好。」
「真人知道玉君的打算？」蘇奇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其實他都不知道程玉君這樣做是為什麼，完全想不通。
「等她成功之後，應是會給前輩解釋的。」杜恆微笑道，「我就不多言了。」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程玉君閉關修煉的院落。
杜恆感知到了程玉君的氣息，直接便走了進去，蘇奇知道杜恆是想要單獨見程玉君的，便沒有跟過去。
剛一踏進院落，就能感覺到有無數道凌厲的劍氣在虛空中游走，仿佛無處不在一般，讓這處院落的每一個地方都有劍氣附著。
這里就好像是已經化為了一座劍氣的世界。
而一切劍氣的來源就是院落最深處的一間靜室，那里的劍意極為濃烈，幾乎要洞穿蒼穹，破開雲霄，凌駕于天地萬物之上。
如果只看這股劍意的強橫程度，縱然是神門境的強者也是遠遠不如的。
正常來說，已經散功的程玉君是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劍意的。
不過，杜恆對此卻並不意外，這無窮劍氣反倒是更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讓他更加確信了程玉君正在做的事情。
這些劍氣強則強已，即便是神門境的強者來到這里也要小心翼翼地躲避，但對于杜恆來說卻並沒有什麼威脅。
他如閑庭信步一般無比輕松地在這座院子里行走，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程玉君閉關的這座靜室的門前，這讓他對那股劍意的感知越發的清晰且強烈了。
杜恆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門外直接問道︰「可聯系到了天劍？」
話音未落，整個院子里的劍意便微微一頓，那無數的劍氣也略微停了一下，似乎是因為它們的主人听到了什麼驚人的消息。
吱呀！
伴隨著一陣房門打開的聲音，程玉君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如今的她依舊是二十多歲時的模樣，容顏明艷絕美，穿一身月白衣裙，腰懸長劍，英姿颯爽，一如五十年前那樣。
沒有絲毫的老態。
「虛靜師弟，你居然猜到了我的打算。」程玉君唇角含笑，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是想通過仙武之法來尋找天劍的？」
他們所說的天劍，就是大周宣宗皇帝時期的一位武道高手，她踏入神門境之後在青州留下了一道絕世劍痕後就不知所蹤了。
「我去看過天劍留下來的劍痕，上面殘留的劍意與白帝劍頗為相似。」杜恆微笑道，「你散去武功轉修的仙武法就是由《白帝劍經》升華來的。
「而且你踏入神門已經有些年頭，神門本身就有與外界天地建立細微聯系的能力，我猜你就是在神門境的時候通過《白帝劍經》感知到了天劍的存在。」
「不愧是你，這也能猜到。」程玉君淺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是在神門境的時候感知到了天劍的存在。
「尤其是最近的這一年，我對她的感知越發的強烈了，越發的清晰，幾乎達到了可以進行交流的程度，所以我就想通過增強白帝劍意來增強與她的聯系。」
「向她求救？」杜恆笑著問道，「讓她幫忙抵御域外神魔嗎？」
「她已經離開了數百年，這種事情是不會答應的。」程玉君搖了搖頭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她直接幫忙，而是想從她那里得知詳細的域外信息，也算知己知彼。」
「看來你已經聯系上她了。」杜恆微笑道，「一年時間就把仙武法修煉到了十方境巔峰，堪比神門境巔峰，著實厲害。」
「散去的武道功力是可以儲存起來的。」程玉君笑盈盈地道，「沒錯，我聯系上了天劍，她的態度……遠比我想象的要熱情太多，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差答應親自出手幫忙了。」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又笑道︰「天劍還向我問了關于五行神尊的事情，疑惑為什麼我們這方天地竟會出現如此厲害的強者。」
「嘿，看來道尊座下的五行神尊已經名揚域外了。」杜恆笑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天劍在域外過的恐怕並不算好。」
「多半是這樣的。」程玉君點了點頭，「對了，她還對我說，希望可以和五行尊神中的某一位進行對話，希望我可以幫忙轉達，她有事相求。」
「此事我們可稟明道尊，請道尊決定。」杜恆輕輕頷首，然後道，「天劍講述的域外世界是什麼樣子？」
其實他也是想和這位天劍交流一下的，主要是詢問一下她當年的飛升之法，或許能對凝煉「先天圖」道種所有幫助。
「嗯，進來說。」程玉君點了點頭，然後邀請杜恆進了房間，鄭重其事地道，「天劍對我講了不少域外信息。
「那里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廣闊，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