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們難道沒有手機嗎？
掌聲不停地響起，所有人都在為傅調鼓掌，贊頌傅調這一場音樂會幾乎完美的演出。
不管是一開頭的肖邦前奏曲全集，又或者是後面肖邦的十二首鋼琴練習曲，幾乎每一首作品幾乎都達到了眾人對于肖邦作品的想象。
你所能夠想象到的，在肖邦上應該做的內容，傅調全部都做到了，一些你沒有想象到的東西，傅調也同樣全部都做到了，並且做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完美。
這種讓所有人都達到滿意的音樂會幾乎少見到了極致。
就連許多原本抱著想要過來听傅調演奏爵士樂的人，他們過來听傅調演奏的古典音樂也不由得到了滿足，甚至還有一些人覺得爵士樂不听也無所謂，能夠听到傅調演奏的古典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音樂廳里面的氣氛直接達到了高潮，所有人都起立，用力地為傅調鼓掌，吶喊，歡呼。
在這一間並不大的音樂廳之中造成的聲響，甚至遠超那些更大的音樂廳。
一些躲在陰影角落里面的學生也同樣在吶喊。
他們听了傅調許許多多次的排練演奏，他們比誰都清楚傅調在音樂上細節究竟做的有多麼恐怖。
很多你根本感覺不到錯誤的地方，傅調他都會細心的去調整數十次，直到讓這個音樂變得更加和諧。
可能就是99.99%和100%的區別，絕大多數人都根本沒有辦法听出來這個0.01%的差距究竟在哪，但是傅調他就會為了這個0.01%的完美程度而去努力。
而這個0.01%做出來的更正，也沒有超乎眾人的想象，無比的和諧，無比的完美，漂亮到讓人心醉。
這種演奏是他們努力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演奏出來的水平，僅僅只是多看一眼，都能感覺到自己和傅調之間那讓人心碎的差距。
再加上之前的努力，這讓他們看著傅調，心中也只剩下最後的憧憬與崇拜。
以及幾聲贊嘆。
「這個就是傅調啊！」
「肖賽冠軍，名副其實！」
「果然，只有這樣的演奏才能夠配得上肖賽冠軍的稱號。」
「……」
觀眾席位的掌聲無比熱烈，周圍眾人小聲討論的聲音也同樣如此，除了不停地喊著「bravo」之外，眾人也同樣無比激動地對著身邊的其他人分享著自己的情緒。
安德烈看著邊上有點呆呆傻傻的盧卡，一邊鼓掌，一邊貼近他的身邊，小聲吼道。
「怎麼樣！傅的演奏是不是非常完美？」
「啊？」
盧卡依舊沉浸在傅調的演奏中沒有辦法自拔，再加上邊上眾人的掌聲無比熱烈，他一時間甚至還沒有听清楚安德烈究竟在他的耳邊說什麼，不由得茫然開口道︰「你說什麼？」
「我說，傅迪奧的演奏！是不是非常完美！」
這一次，安德烈說傅調名字的時候，嘗試著使用華國的名字拼讀法，只不過說的並不是特別清爽，因此他只能一邊拍手，一邊有點無奈地指了指傅調，重復道︰「迪奧，傅！傅！」
「啊？哦……」
盧卡看著身邊的安德烈的手勢，頓時醒悟，用力點頭，一邊鼓掌一邊同樣高聲道︰「對！非常漂亮！非常完美！我很喜歡他這樣的演奏！」
「哈哈哈，我就知道，連你這個不怎麼听古典的人都能夠喜歡傅的演奏，那麼傅之後必然可以成為一名在國際上享受巨大聲譽的頂級大師！絕對的！」
「你在開玩笑嗎？難道你現在覺得傅他不算國際大師了？」
傅調正在舞台上對著周圍人鞠躬謝幕，看著已經有了一些大師範的傅調，盧卡不由得笑了起來，用手肘錘了一下邊上的安德烈，沒好氣道︰「最起碼在我這邊，他已經是大師了！絕對的大師！」
「絕對的大師？」
「對的！在我這邊！」盧卡稍微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雖然他現在可能底蘊還不夠深厚，在國際上享有的聲譽也不強，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冠軍的名頭響亮度遠勝他演奏的水平的宣傳，但是他現在的水平，絕對已經有了大師的跡象！當年的許多大師甚至不如他的現在！」
「就連當年的阿格里奇也不如嗎？」安德烈打趣道。
盧卡听到後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說許多大師，又不是所有的大師，你在這個地方和我嚼舌根有什麼用？滾一邊去。」
說罷，他懶得理會邊上的安德烈，用著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傅調。
現在能夠出來的頂級大師越來越少，誰也不好說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很多新人的錄音只能說優秀，但是根本沒有辦法服眾。
大家每年听的最多的專輯，基本上全部都是那些老一派大師的專輯，而那些普通演奏家的專輯賣的也是越來越少，以至于越來越多的音樂行業從業者只能去教學。
並不是說他們的水平弱，相比較過去，他們的水平肯定是增長的！
只不過由于大家听的專輯都是最頂級大師演奏出來的專輯，相比較的都是大師最完美的專輯，因此如果你演奏的水平不如那些大師就很容易陷入無人問津的狀態。
而水平能夠有大師水平的人，究竟有多少呢？
那些每年音樂學院里面藝術表演系第一名的人都不一定能夠依靠專業生存，不說什麼賣唱片了，開音樂會都是賠本開的，大家想活下來基本上都只能靠開班上課。
新一代的鋼琴家成長無比困難，而目前賣唱片賣的最火的，反而是郎良月。
在這種情況下，傅調表現出來的這個潛質以及實力已經證明了許多許多，根本不用盧卡多說，稍微有點耳朵的人就可以听的出來傅調和那些頂級大師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小。
如果對于音樂敏感度比較差勁的，甚至可能會听不出任何的區別。
而這個，便是盧卡現在對于傅調期待的最為主要的理由。
傅調的實力夠強！
最起碼在肖邦上，足以打破那些頂級大老的封鎖。
「不愧是傅調，不愧是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冠軍！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期待他在爵士上究竟可以做出什麼樣的演奏了！」
盧卡一邊鼓掌一邊對著邊上的安德烈開口道。
安德烈也同樣如此，他也同樣用力的鼓掌，滿懷期待地看著舞台，認可道。
「是啊，古典都能演奏成這個樣子，那麼一直被外面吹捧的爵士，究竟又能演奏成什麼模樣呢？」
「……」
不僅僅是這倆人，整個音樂廳內眾人幾乎都在討論著這件事。
傅調除了古典音樂會的表現之外，他的爵士安可也同樣是很多觀眾所期待的一個環節。
而傅調可能會表現出什麼樣的安可，大家依舊在猜測。
此時此刻舞台的後面。
傅調連續四次返場謝幕後，略顯疲憊地坐在了舞台後面的椅子上，將自己的領口稍微解開一絲，整體略顯潦草。
按照慣例，返場謝幕這麼多次了，也該上台來一個安可了。
邊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聚集了一群學生，他們圍繞在傅調的周圍，小心謹慎並帶著一絲好奇地看著傅調，相互推搡，可誰都沒有出來。
傅調似乎注意到他們那群人的小動作，抬起頭看向他們，見到他們如此，不由得輕微一笑，對著他們微微點頭。
「有什麼事嗎？不用擔心，我不吃人。」
學生人群之中立刻傳來一陣友善的笑聲，隨後又是一陣推搡，一位明顯是亞洲面孔的男子被從這群人之中推搡而出，站在傅調的面前，尷尬地撓了撓頭，用著帶著台島那邊的華國話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那個，傅調老師，您好，我是來自于台島的KCB學生，劉晨雨，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好……」傅調第一次見到台島的學生，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一個梗，突然笑了起來，對著他輕松道︰「你這樣說話好機車哦。」
「哪有啦！我這樣說話哪有機車！」劉晨雨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反駁道，隨後看著傅調那個開玩笑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麼，無奈道︰「傅調老師，機車在我們那邊是髒話哦，我們現在已經很少會這樣說了。」
「好的好的。」
傅調也就是和他開個玩笑，立刻擺手道︰「我知道了，下次不說了，話說你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啦……」劉晨雨看了一眼身後的那群人，再次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道︰「就是啦……我想要問一下傅調老師吼，就是您有沒有您改編的爵士樂譜啦？就是那些您在安可上演奏的爵士樂譜哦？我們很想要研究一下欸。」
「研究？你們沒有我的錄音嗎？」傅調不解道︰「我記得我好像已經把錄音發出來了啊？」
「沒有欸，我們在油管上都沒有找到相對應的錄音欸，甚至搜都沒有搜到哦！」他說的很是認真︰「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吼，我們很希望您可以給我們一點樂譜研究一下啦，實在不行的話呢，讓我們錄音一下也可以啦，不過這一切都看老師您的想法啦，如果您實在不同意的話，那就算了啦。」
「額……」
傅調愣了一下，不由得抬起頭大致地思考了一下，思考自己之前錄制的時候究竟是怎麼做的。
他記得自己好像是說要把這個錄音丟一份在油管上來著的？難不成當時忘了？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丟？
傅調想了想，道了一聲抱歉後，立刻拿起手機快速地進行翻閱，發現自己果然沒有將之前的那些文件丟到油管上。
他的賬號都沒有注冊，他丟上去的文件還沒有上傳成功就收到了警告，說什麼版權限制之類的。
看著這一切，傅調有點無奈地將自己系統初始化的隨機亂碼名稱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後，暫且申請了一份認證，隨後看向那正期待地看著他的劉晨雨，對著他攤手道。
「好吧，我的錯，我沒有注意到我在油管的賬號沒有申請成功，上傳的東西全部都失敗了，很抱歉，你們可以之後去油管看我演奏的爵士，自己去進行扒譜，至于爵士樂的樂譜嘛，就非常抱歉了，我沒有……」
「沒有？」劉晨雨一愣，剛準備說什麼，可他還沒有開口，傅調便已經解釋道。
「沒辦法，我的所有演奏基本上全部都是即興的演奏，其中很少有曲譜的，我之前上傳的錄音也是我重新听了一下我之前演奏出來的作品，進行回憶了一下才彈奏出來的，這也是沒有樂譜。」
「欸……」
劉晨雨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先給身後的其他人翻譯過去，隨後身後的那些其他人全部都震驚了，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要樂譜的爵士？」
「雖然說爵士很多的都是即興的，可是完全不要樂譜的即興，這……」
「不會吧，連最基礎的和弦樂譜都不寫嗎？什麼樂譜都沒有？」
「可能是只有一個大概的構想？」
「哇哦，好厲害！」
「……」
眾人的反應不一，他們都在用法語 里啪啦的說話，傅調听不懂，只是感覺他們似乎非常震驚以及質疑，不由得有點疑惑，對著眾人用英語問道。
「怎麼了嗎？你們現在演奏爵士不會還需要樂譜吧？」
「……？」
話音一出，全場寂靜，就連剛剛趕過來看傅調為什麼不上台的一些老師都不由得沉默。
開啥玩笑，就算是爵士即興，也都是有一個大概的樂譜在那邊，知道自己要彈什麼，例如一個和弦，自己所要演奏的是在這個和弦內的。
如果是純粹的即興很容易跑偏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給樂譜的話就會幫你限制住你的思想，讓你不至于離題萬里。
就算是傅調演奏的是那種改編的爵士也是一樣。
不要看這種改編的爵士似乎很簡單，只需要按照原有的主題去演奏，其他什麼都不用管，似乎本身就已經有了一個框架。
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這種改編的爵士最主要的包容住原有的主旋律主題月思，其他的幾乎沒有什麼相同的地方，就連和弦的使用也只是似是而非。
這種改編相比較其他的其他的即興，更是應該在紙上寫出來，然後去演奏的作品，而並非想到一個旋律就開始直接演奏。
看著傅調這種似乎在裝逼，可是你卻無力反駁的感覺，讓眾人不由得嘆息。
這就是傅調嗎？這也太牛逼了吧？
傅調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完全不懂他們嘆息的原因。
不過看著他們如此，傅調卻想到了一個辦法，對著他們開口道。
「雖然說沒有樂譜給你們，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先回到音樂廳里面去吧。」
說罷，傅調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原本松開的領口重新系緊，對著眾人笑了笑︰「快點去吧，我等一下就要上台了。」
「好的！」
眾人看到傅調如此，立刻一哄而散，快速回到了音樂廳內。
那剛剛過來準備問傅調有沒有繼續安可打算的老師看著傅調如此，也不由得無奈聳肩，轉身離去。
這樣也好，不用他多問了。
隨著音樂廳後台的眾人全部散去，屋外的掌聲也越來也整齊，聲音越來越響的時候，傅調對著站在門邊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那人立刻將緊閉的大門打開。
嘩！
眾人的歡呼聲如同潮水一般向著後台涌來，傅調漫步在這齊鳴的音樂廳內，微笑著走到舞台中央。
音樂廳內的聲音逐漸平息，眾人期待地看著傅調，等待著傅調的安可。
畢竟如果是謝幕，傅調這個時候應該直接鞠躬了，站在舞台上那麼久沒有鞠躬，那麼必然是有什麼新的動靜。
音樂廳內無比的安靜，傅調看向周圍，發現周圍走廊上的黑影也逐漸停息，不由得輕微笑了一聲，對著眾人開口道。
「你們……喜歡什麼作品？鋼琴的。」
舞台下一片騷亂，眾人沒想到傅調出來的一件事居然是詢問他們喜歡什麼樣的作品，一時間不由得相互交頭接耳起來，不理解傅調的想法。
盧卡坐在那邊看著周圍的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起身開口問道︰「什麼都可以嗎？」
「最好是肖邦的，肖邦的什麼作品都可以。」傅調補充道︰「如果是其他的作品，恐怕你得要先給我哼幾句。」
「唔，這樣呢？我比較俗，我喜歡肖邦的夜曲，op9，no2。」
「嗯，肖邦夜曲9-2，我記下了，還有嗎？」
後面立刻有人大喊︰「李斯特的鐘！能不能來一個這個！當當當，當當當！就是那一首鐘！」
「鐘？」傅調愣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可以，還有其他的嗎？」
「月光可以嗎？德彪西的月光？邦……邦……」
「嗯……」
听著眾人的請求，傅調一一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將自己的手放在鋼琴上，隨便跑了幾個爵士音階後看向眾人，笑著開口道。
「好的，我知道了，肖邦的夜曲，李斯特的鐘，德彪西的月光，今天就這三首吧，我大概知道了是什麼樣的音樂了，另外我想要和你們提醒一件事……」
他看著眾人，伸出手指著眾人的包裹︰「和之前不一樣，這一場安可是可以錄音錄像的哦，不過希望你們能夠錄制的好一點，錄音錄像就大大方方的，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不要盜攝什麼的，這樣你們發出去的效果不好，拍攝也不完整，對你對我都不好，至于怎麼拍……」
「你們難道沒有手機嗎？」
已經不拉水了，開始有固體了，可還是一天跑十幾趟廁所。
然後現在一天就喝兩碗粥，白米粥加點鹽，慢慢養胃，身體感覺開始恢復了，希望早點好，我菊花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