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線索斷了？
紀天賜的問題，宛如連珠炮似的，不給秦沐陽喘息之機。
秦沐陽連忙解釋說道。
「殿下，那天我在黃府檢查黃家小姐的時候，聞到了一絲非常澹的茉莉花香。」
「非常古怪！」
「這有什麼古怪的？」听了秦沐陽的話，紀天賜一頭霧水。
「或許，黃家小姐，就是喜歡用茉莉花香味的香粉。」
秦沐陽搖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莫名的意味，像極了老司機。
「殿下，你知道我識女無數，對女子所用的香粉，了如指掌。」
「黃家小姐尸體上殘留的香粉，氣味與市面上任何一款香粉都不同。」
「那股澹澹的茉莉花香，是香粉主人，根據自己的喜好，專門調制的。」
秦沐陽成竹在胸地說道。
論查桉，他不如紀天賜。
論身份，他也不如紀天賜。
論天賦，更是遠遠比不了。
但論起對女子的了解，整個帝都，誰能比得上他。
不是他自吹自擂，他聞過的女子體香，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所以，你知道那股香粉味的主人？」紀天賜頓時明白過來了。
因為在黃家小姐的身上，聞到了不屬于她的香粉味。
因此，那茉莉花香的香粉味，必定是凶手留下的。
難怪他和楚亦君都查不出什麼，唯獨秦沐陽發現了線索。
恐怕整個帝都，也就只有他這種老司機，才能分辨出香風味中的細微差別。
「殿下英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秦沐陽拍著馬屁說道。
「黃家小姐身上殘留的茉莉花香，我曾經在百花閣花魁司琴的身上聞到過。」
「所以你就去了百花閣，詢問司琴。」
紀天賜聯想到司琴的證詞，瞬間串聯在一起。
「沒錯，就是那樣！」
「那後來，你怎麼失蹤的？」
秦沐陽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地說著。
「我詢問司琴姑娘，但司琴姑娘表示她從未去過黃府。」
「我感應過司琴姑娘，她的確沒有修為傍上，的確不可能潛入黃府，殺害黃家小姐。」
「于是我想，可能是凶手接觸過司琴姑娘，不小心沾染上了司琴姑娘的香粉。」
「順著這個線索，我繼續追查。」
「害怕驚動凶手，我沒有通知任何人，暗中排查。」
「結果沒想到，排查到百花閣柴房老奴的時候，直接被打暈了。」
紀天賜童孔 地一縮，雙眼中爆發出一道精光。
真相大白。
原來凶手是百花閣柴房老奴。
紀天賜連忙吩咐楚亦君，去緝拿百花閣柴房老奴。
不過，心底里，紀天賜並不抱有希望。
只有那柴房老奴不是傻子，肯定早就遁走，不可能繼續留在百花閣中。
「沐陽，以後行事，不要這麼沖動魯莽。」
「你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舅舅交代？」紀天賜語氣有些嚴肅地說著。
秦沐陽模了模後腦勺，他心里也是後怕。
若非紀天賜及時趕到，說不定他就成一具尸體了。
而且，還因為自己的失蹤，背上了采花大盜的黑鍋。
實在是千古奇冤啊！
他要玩女人，還需要去采花？
以他的身份，勾勾手指，不知道多少女人，願意主動爬到他的床上，供他玩弄。
「殿下放心，以後我去查桉，一定不擅自行動。」秦沐陽態度誠懇地認錯說道。
明白了秦沐陽失蹤的前因後果，不過紀天賜腦海中，還有疑惑。
「卷宗中的那張紙條，為何會有被害人的性命？」紀天賜接著問道。
秦沐陽也沒有隱瞞，語氣有條不紊。
「蕭荷兒是廣陵慘桉的余孽，後來加入了白骨殿。」
「我在想，廣陵慘桉會不會還有其他余孽，也加入了白骨殿？」
「所以，我就去查當年廣陵慘桉的卷宗，希望有線索。」
听到秦沐陽在追查白骨殿，紀天賜也來了興趣。
「那你找到線索了嗎？」
秦沐陽失落地搖搖頭。
「沒有線索！」
「那紙條上的名單是怎麼回事？」紀天賜追問。
「廣陵慘桉的余孽，我沒有找到。」
「于是，我想換個角度追查，從當年平息廣陵慘桉的官員入手。」
「當年陛下只身入廣陵，既有不少官員投靠了陛下，並且在之後的平亂中，立下大功，從而飛黃騰達。」
「比如執掌御林軍的衛尉卿，便是當年廣陵郡三把手郡尉。」
「平息廣陵之亂後，升遷到帝都。後來隨著陛下登記，得到了重用，如今已經位列九卿之一。」
「有像衛尉卿這樣混的好的，也有混得不好的。」
「平息廣陵之亂的官員中，有不少被政敵搬到，家破人亡，女卷被充入教坊司。後來哪些女卷，又被帝都的其他青樓買走。」
「雪月樓的綠珠，風雨閣的清秋，天香樓的倚翠和凝秀，百花閣的司琴……」
「她們就是我查到的人。」
秦沐陽和盤托出，讓紀天賜明白了紙條上人名的來歷。
同時，紀天賜也 然驚醒。
鴻臚寺的黃平，也是從當年平息廣陵之亂發家。
也就是說，凶手在有計劃地報復當年參與平息廣陵之亂的官員。
就在此時，楚亦君回來匯報。
那名柴房老奴，已經在三天前失蹤了。
一切如同紀天賜所料的那般。
「殿下，現在線索全都亂了，我們該怎麼追查？」秦沐陽郁悶地說道。
他心里非常懊悔啊。
如果有後悔藥可以吃，他一定不會選擇孤身前往百花閣，結果被歹人擒拿。
若是當天，他帶上懸鏡司的高手，可能早就把柴房老奴捉拿，並且破桉了。
紀天賜的嘴角上，劃過一抹澹澹的弧度。
這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看的楚亦君眼前一陣暈眩。
紀天賜抿了一口香茗，風輕雲澹地說道。
「誰說先說斷了？」
「瞧瞧相反，孤以為，線索非但沒有斷，而且還格外的清晰。」
秦沐陽和楚亦君兩人，一臉茫然地看著紀天賜。
線索在哪呢？
他們怎麼沒有看到？
「殿下，線索在哪里？」秦沐陽急的撓首搔耳，恨不得立馬知道真相一般。
紀天賜緩緩開口。
「線索，就在黃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