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營衛衙門。
指揮使職所。
「大人,蕭弘興突然來了衙門,聲稱自己的貨在半路被山匪給劫了,而且死了人。」
一名手下快步來到職所門口,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誰?」
正在審核公文的羅平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蕭弘興,蕭家二房之子。」
手下急忙解釋。
「讓他進來吧。」
羅平沉思了一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手下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沒過一會兒便帶著蕭弘興來到了職所。
「拜見指揮使大人。」
蕭弘興上前兩步,恭敬地行了一禮。
「免了。」
「何事啊?」
羅平擺了擺手,合上了公文,漫不經心的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來的是蕭家的人,這種小事他是不會見的,不過即便見了,對于蕭家二房之子,他也沒有那麼在意。
都城之中誰都知道蕭家二房在蕭家的的地位。
「大人,在下的一批貨物在回京途中突遇山匪襲擊,對方不但劫走了貨物,還殺了人,請指揮使大人為在下主持公道,追回貨物,將山匪繩之以法。」
蕭弘興拱手一禮,面帶請求著說道。
「山匪?在哪兒啊?都城周圍怎麼可能有山匪?」
羅平挑了挑眉毛,端起茶杯吹了吹茶葉,輕輕喝了一口,並沒有在意。
「不在都城,是在晉陵城境內。」
蕭弘興搖了搖頭,急忙解釋。
「晉陵城?!」
听了蕭弘興的回答,羅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露出了一絲驚訝。
「沒錯,此事原本是該在下前往晉陵城報官,可是路途遙遠,在下還要籌措新的貨源,一時走不開,而且也不知道具體的流程是什麼,只要來求指揮使大人。」
「不知是您親自出面,還是傳信于晉陵城,由晉陵城府衙核查。」
蕭弘興一臉歉意的看著羅平,無奈的說道。
「本使知道了,這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結果了本使會派人通知你。」
羅平遲疑了一會兒,擺了擺手說道。
「這就完事兒了?」
蕭弘興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然呢?難道你要本使現在就出發替你去剿匪?」
「此事本就不在都營衛的管轄範圍之內,要不是看在你是蕭家人的份上,本使根本就不接你這案子。」
「先回去等消息,等本使向晉陵城核實之後,自會妥善安排。」
羅平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那就有勞指揮使大人了。」
蕭弘興無奈的點了點頭,行了一禮之後,緩緩轉身離開。
看著無功而返的蕭弘興,羅平笑著搖了搖頭。
「大人,此事該如何應對?」
手下站在一旁,小聲問道。
「怎麼應對?此事又不是發生在本使的管轄範圍之內,是晉陵城府衙的事,也虧這小子居然找到本使這里來了!」
「本使公務繁忙,哪兒有閑心去管他的閑事?!」
羅平不耐煩的說道。
「大人,畢竟他是蕭家的人,如果置之不理,恐怕」
「而且,晉陵城不是剛剛剿匪不久麼?怎麼又出現匪患了呢?」
手下遲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
听到手下的話,羅平眼前一亮,不由得變了變臉色。
沒錯,兩月之前,乾國使團在晉陵城遭遇山匪襲擊,使團上下無一生還,最終在晉陵軍的清剿之下,晉陵城一帶的匪患早已清除。
此時若是再出匪患,如何向陛下交代?!
「你說的對!晉陵城不該有匪患才對!」
「不行,本使得盡快將此事上報兵部,由兵部決斷!」
羅平一拍大腿,說著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此事若是他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管,萬一日後鬧大了,他知情不報便是大罪!
很快,羅平便離開了都營衛衙門,直奔兵部而去
淄博居。
三樓包廂。
「這才多久未見,公子已然成為了都城中的風雲人物,更是得到了陛下和太卿的賞識,不愧是少年英才啊。」
麟王離淵帶著三分醉意,贊賞的拍著離無極的肩膀說道。
自從上次分別之後,離無極一直很忙,未曾得空去拜見麟王,不想今日麟王卻突然親自登門,請他到淄博居相聚。
「王爺說笑了,什麼風雲不風雲的,在王爺面前,在下不過一介草民而已。」
「雖然有侯爵傍身,也只不過是個閑散人員罷了。」
離無極笑了笑,謙虛的說道。
「謙虛了不是?」
「別說都城了,如今就算放眼天下,有誰不知道他離安侯的大名?」
「或許有人不知道本王,但絕對不會有人沒听過你的名號!」
麟王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一些虛名罷了,不提也罷。」
「喝酒!」
離無極搖了搖頭,打斷了離淵滔滔不絕的稱贊,恭敬地敬了一杯。
離淵抿嘴一笑,仰頭一飲而盡。
「公子,容本王多問一句」
「離無極真是死于你手?」
離淵遲疑了一會兒,靠近離無極,壓低聲音問道。
「沒錯。」
離無極挑了挑眉毛,緩緩答道。
「本王听說那離無極身手十分了得啊,當初闖出天獄之時,可是殺了不少人啊,公子如此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離淵驚訝的上下打量了離無極一眼,不敢相信的問道。
「僥幸而已,當時也是九死一生,為此還受了傷,在陽城休養了半月有余。」
離無極苦笑了一下說道。
「噢對,沒錯,這事本王听說了,本該那時就來探望你,但是當時瑣事纏身,一時走不開,公子不會生了本王的氣吧?」
離淵頓了一下,思索著說道。
「豈敢,豈敢,王爺言重了。」
「您能有這份心意,在下便感激不盡了。」
離無極笑著搖了搖頭,拱手說道。
離淵笑了笑,不再多言,舉杯再次與離無極對飲了一杯,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著。
可是不知為何,離無極總覺得今日的離淵有些反常,好像刻意在試探著什麼,又像是在隱藏著什麼。
正在這時,敲門聲傳來,曹子安出現在了門口。
「公子,蕭弘興來了,看樣子好像是很急,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曹子安拱手沖著麟王和離無極分別行了一禮,然後認真的看著離無極說道。
听到曹子安的話,離無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公子若有事需要處理,去便是了,不礙事。」
離淵笑了笑,揮了揮手說道。
「也好,王爺稍後,在下去去便來。」
離無極點了點頭,拱手一禮,緩緩說道。
「公子請便。」
離淵擺了擺手,說完便開始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離無極沒有多言,起身離開了包廂。
走廊中,蕭弘興正在來回踱著步子,面露焦急之色。
「出事了?」
離無極快步來到走廊中,看到蕭弘興之後,直接開口問道。
「公子,的確是出了點事。」
蕭弘興恭敬地行了一禮,低聲說道。
「何事?說!」
離無極抬手示意著說道。
「公子,在下打理的一間藥鋪近日突然丟了一批貨,本不想麻煩公子,想著自己解決,可是幾日過去了依舊一籌莫展。」
「眼瞅著交貨之期將至,新的貨源還未尋到,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前來麻煩公子了。」
蕭弘興嘆了口氣,有些自責的說道。
原本他一開始並不想讓離無極插手,想著自己能夠解決,可是幾日過去了,都營衛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新的貨源也未找到,只好硬著頭皮來求離無極幫忙。
說到底,他只是一介書生,讓他吟詩作對或許擅長,打理生意並非他的長項。
「在什麼地方丟的?怎麼丟的?」
離無極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晉陵城境內,被山匪劫了,還死了人」
蕭弘興咽了咽口水,遲疑著答道。
「晉陵城?!」
听了蕭弘興的回答,離無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起了兩月之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