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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算無遺策

兵部尚書府。

「恐怕呂尚書余生都很難再見到陛下了!」

冷月冷冷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呂正平,不屑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呂正平愣了一下,沉聲問道。

「事到如今,呂尚書還在裝糊涂?!難道就沒想過自己所做之事有一天會敗露?」

冷月冷哼著說道。

「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呂正平皺著眉頭,面露疑惑。

「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令郎暗自與乾國暗探結黨,甚至意圖加害太卿殿下,如果沒有你的首肯,他敢嗎?!」

冷月眯了眯眼楮,厲聲喝問道。

「你說什麼?!」

「與乾國暗探結黨?!這從何說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呂家向來與大人無冤無仇,大人為何血口噴人,要陷呂家于如此大逆不道之境?!」

「你到底是何居心?!」

听了冷月的話,呂正平臉色驟變,憤怒的說道。

「還不承認?!你兒子與乾國暗探私下密謀,被太卿親眼撞見,已經被當場格殺!」

「即便你不想承認,本使也有辦法讓你開口!」

「來人!帶走!」

冷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厲聲說道。

話音剛落,幾名手下徑直走出,直接將呂正平抓了起來。

「就地格殺?!」

「青書?!青書!我的兒!」

「放開我!放開我!我乃一品尚書,你們無權抓我!」

「陛下!我要面見陛下!」

在掙扎與絕望的鳴冤聲中,呂正平無奈的被幾名官差帶離了尚書府。

與此同時,尚書府上下,包括呂氏全族,通通被關進了天獄之中!

消息一經傳開,整個都城都被震動,但是究竟是何緣由,沒有人知曉。

雲霄宮。

大殿之中,離菁瑤恭敬的站在一旁,旁邊還站著冷月。

「你剛才所言,是你親眼所見?」

女帝坐在坐榻之上,看著離菁瑤,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回陛下,千真萬確!」

「呂青書不但認識那名乾國暗探,而且關系匪淺,甚至還有肌膚之親!」

「從其當時的所行所言,兒臣判斷,應該是有暗探在暗中監視兒臣,事先打探到了兒臣的行蹤,所以設計想在清平畫坊中刺殺兒臣!」

離菁瑤點著頭,一臉肯定的說道。

听完離菁瑤的回答,女帝忍不住面色一沉,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

離菁瑤一邊觀察著女帝的神色,一邊努力將腦海中回想起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驅散。

「你那兒有什麼進展嗎?!」

女帝轉頭看向了現在離菁瑤身旁的冷月,沉聲問道。

「回稟陛下,呂正平在知道自己兒子已經殞命之後,十分痛苦,矢口否認呂家與乾國暗探勾結,還整日嚷著要見陛下。」

「但在卑職對尚書府嚴密搜查之後,發現了數封呂正平與乾國暗探來往信件!」

「並且根據信件的線索查到了其他乾國暗探的藏匿地點,經過審問,確認死在清平畫坊中的那人的確是乾國暗探之一!」

「這是信件,請陛下過目!」

冷月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听完冷月的回答,女帝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名皮膚白皙,光嘴無毛的中年人。

中年人拱手一禮,快步走到冷月面前。接過了信件,轉身恭敬的遞到了女帝的面前。

此人名為玉清,本是女帝後宮男寵,但因才華出眾,後被女帝重用,成為了她的心月復,平日里也會幫著女帝處理奏章。

女帝接過信件,打開看了幾封,而且越看臉色越陰沉,整個大殿之中的氛圍也降到了冰點。

「豈有此理!身為兵部尚書,朕向來待他不薄,沒想到他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居然敢包藏通敵叛國之心!」

女帝看了幾封便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將信件丟在了地上,狠狠地說道。

「陛下,呂正平父子如此膽大包天,必須嚴懲!而且還應該徹查朝堂,看看除了呂正平之外,還有沒有人包藏禍心!」

離菁瑤拱了拱手,大聲說道。

「傳朕旨意!呂正平通敵叛國,罪不容赦!念在他已追隨朕多年,就賜他一杯毒酒吧,留他個全尸!」

「另,呂氏一族理當同罪,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女帝沉思了一下,看向了冷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遵旨!」

冷月遲疑了一下,急忙躬身領旨。

一旁的離菁瑤也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呂氏一族居然無一逃月兌。

「陛下,卑職還有一事。」

冷月頓了一下,再次開口。

「說!」

女帝沉著臉,大聲說道。

「卑職在審問尚書府中人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可疑線索,小郡王被殺一事,或許與呂青書也有關系。」

冷月遲疑著說道。

听了冷月的話,女帝皺著眉頭,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

「陛下,此案已結,您看是否需要重啟調查?」

冷月猶豫著問道。

「不必了!」

「既然人家自己都承認凶手是劫犯,只是意外,那就沒必要節外生枝了,何況呂青書已死,此事到此為止即可。」

女帝擺了擺手,果斷的說道。

「是!卑職告退!」

冷月答應了一聲,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兒臣也告退了。」

離菁瑤也恭敬的行了一禮,告別了女帝。

目送著二人陸續離開之後,女帝眯了眯雙眼,陷入了沉思。

「你怎麼看?」

良久之後,女帝轉頭看了一眼大殿的角落,沉聲問道。

「屬下已經派人查過,那些從尚書府中搜到的信件,的確是出自乾國暗探之手,可都是來信,並沒有找到呂正平送出去的信。」

「不過那名死在清平畫坊中的人,已經五行司抓回去的那些人,的確都是乾國暗探。」

黑袍人緩緩從角落中走出,肯定的說道。

「知道了。」

「別讓冷月知道你在五行司中也安插了眼線,免得鬧出不必要的麻煩。」

女帝點了點頭,遲疑著說道。

「屬下明白。」

黑袍人拱手一禮,恭敬的答道。

女帝擺了擺手,遣退了黑袍人,獨自坐在坐榻之上,陷入了沉思

次日一早。

曹子安早早地就敲響了離無極的房門。

「如何?」

離無極看著推門而入的曹子安,直截了當的問道。

「如公子所料,女帝並沒有召見呂正平,根本就沒有給他自證清白的機會,直接賜了一杯毒酒!」

曹子安有些興奮的看著離無極,緩緩說道。

听了曹子安的回答,離無極撇了撇嘴,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隔夜茶,轉身來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戶,一句話都沒有說。

從他制定此次計劃之初,他就已經料定了現在的結局。

只要與通敵叛國之罪扯上關系,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呂正平父子也是必死無疑!

如此一來,六部尚書除掉一人,就相當于斬去女帝一條臂膀,即便後面有人頂上這個位置,也是對離國朝堂的一次重大打擊!

而且,新上任的尚書也未必會擁有像呂正平那樣的能力和忠心,想要坐穩尚書之位,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除了呂正平,呂氏全族上下,也無一生還,被女帝抄了滿門!」

曹子安遲疑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說了一句。

滿門抄斬,的確波及太廣,必定會牽連到一些無辜之人,可是對此,離無極並沒有表示什麼。

他不是菩薩,沒有那麼多仁慈,欲成大事者,注定要經歷血雨腥風,踩著無數尸體才能爬上去。

天獄中度過的那十年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的人,剩下的就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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