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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連復失土

先前五毒教的苗人,玩了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表面上讓藍照雲率著十數萬大軍,南北夾擊, 攻邵陽府,大有一舉將此府蕩平,打通南北通道的架勢。

暗地里則派了藍彩兒領著三萬苗兵,日夜奔襲巴陵郡城,趁著郡府不備,一舉將此城攻下。

這麼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

作為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陸淵,此時看到龜縮不出,一如先前邵陽府一樣頭鐵的五毒教,自然忍不住想起對方故智。

反正如今他兵多,足有十數萬兵馬。

而那些苗人剛剛被自己打傷聖女,失掉了頂層戰力,如今正處在被先天宗師威懾的恐慌之中。

就跟去年的陸淵一樣,只敢躲在城中堅守,半點也不敢出來和對方野戰。

既如此,那有什麼好說的。

照著苗人的伎倆,重新來一遍就是了。

讓周青領著佔據多數的民兵,一路北上,收復苗人棄守的府縣城池,虛張聲勢,以迷惑對方。

自己則挑選幾萬精兵,然後帶上嚴望秋和南海派的那些高手,偷襲守備空虛的九疑府,斷南邊苗人的後路。

武陵府這邊再好,也不過一府之地。而且是苗人祖地,五毒教總壇,就算打下來,也很難消化掉,收獲有限。

南邊三府就不同了。

雖然同樣苗人很多,但架不住,南邊地盤也大呀。

三府之地,怎麼著都比一府之地要好。

而且能打下南方三府,陸淵瞬間便能有一個大後方,自己地盤能擴張到五府,而且連成了一片。

一個容易吃下,而且果實極甜。一個極度難啃,而且收獲有限。

這該怎麼選,已經一目了然了。

……

弘道六年二月二十八日。

大軍在新化縣城休駐三日後,陸淵揀點出三萬戰兵,分兩萬于弟子李良,再配一位南海派的一流高手隨軍,令其帶領大軍,進駐武岡縣。

與盤踞資源、遂寧二縣的五萬苗人對峙。

隨後自己則率著一萬精兵,帶著嚴望秋和一眾南海派高手,晝伏夜出,連夜往衡陽府返回。

弘道六年二月三十日。

已經接管了大軍的周青,帶著陸淵配給他的兩位南海派一流高手保鏢,領著三萬戰兵新卒,七萬民夫,合計十萬眾,聲勢浩大的北上武陵府。

兩日後,大軍先後抵達漵浦、沅陵,收復了已被苗人放棄的此二縣。

然後周青率軍屯駐沅陵,又分一萬戰兵、兩萬民夫,分別去收取武陵府城、龍陽、慈利等武陵府東部、北部諸縣。

等除辰溪、遷陵兩縣外,武陵其余八縣盡復的消息傳回後,周青這才放下心來。

而後留了兩萬民夫守備漵浦、沅陵,看守大軍後路,便領著兩萬戰兵、三萬民夫,北上辰溪,包圍了此城。

不過考慮到城中有四萬苗人守軍,再加上自己只是吸引牽制苗人,用來迷惑對方的幌子。

所以周青也沒派兵攻城,只是讓人圍堵住城池四方,斷絕城中與城外來往。

這一次苗人撤退的太過倉促,所以人雖然收攏回來了,但其它各項物資,卻來不及轉運。

再加上武陵府年年征戰,境內數十萬苗人,頻繁被征召從軍,無暇顧及地方生產。只能靠當地被征服的越人,來給他們提供糧草軍資。

折騰個幾年下來,武陵府已經很窮困了。

辰溪城內,有四萬守軍,還有三萬平民,這加起來就是七萬口人。

這麼多張嘴張著,每天要消耗的糧草,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周青就不信了,就城中那點糧食,能供這幾萬人吃多久?

怕是不用兩月,城里就要餓死人了吧?

當初他兵圍廬陽府城,靠著斷糧之計,和以叛軍家人動搖軍心,幾個月間,就攻克了此城。

如今再來一次辰溪,不過是舊計故用罷了。

「三月之內,此城若無外援,必克之。」

辰溪城外,周青站在搭建好的高台上,望著遠處與幾座城寨相連的城池,神情冷峻。

在他眼中,這座城池,還有城中那些苗人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一切,只需花些時間,等待果實成熟罷了。

……

正當周青領著主力兵馬,大張旗鼓的北上武陵府時。

弘道六年三月初一。

已經晝夜趕了三日路程,行軍四百余里,跨越山府交界的陸淵,終于領兵抵達了九疑府大歷縣。

荒廢的道路之上,一群風塵僕僕的士兵,邁著沉重的腳步,向著道路南方艱難行走著。

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三夜,期間只小睡過兩次,每次不足兩個時辰,可以說已經非常疲憊了。

要不是大伙平日里久經鍛煉,不少人還會武藝,這般高強度的行軍,還真撐不下來。

事實上,原本一萬人的隊伍,在趕了四百里後,就已經有將近千人掉隊了。

不過即便如此,士兵們看著前方那騎馬而行的堅定背影,心中還是充滿了斗志。

只要跟著將軍,那麼此次必能取得勝利。

不就是苗人嗎?

就算爺急行軍了三天,揍起他們來,也毫不含湖。

這是屬于精銳戰兵的心氣,屬于他們的驕傲。

而塑造這一切的,則是陸淵以往帶領他們,數十次暴揍苗人、叛軍,所帶來的強大信心。

「師尊,通傳了江知府後,衡陽府那邊,已經在緊急征調兩萬民夫。

據江知府所言,只需三日,便可派出先期一萬民夫,進抵九疑府。

五日之後,剩下一萬人也能湊齊。

同時大軍所需糧草,也會隨同一起運來。」

軍伍之中,一名弟子從遠處騎馬飛來,然後像陸淵匯報著,這次與衡陽府官府溝通的結果。

陸淵听罷,不由滿意點頭︰「好。這次我們奇襲九疑府,只帶了一萬精兵。這點人,灑到全府十縣,平均下來,一城連千人都分配不到。

而我此次用兵,為的是截斷盤踞在資源、遂寧二縣、還有如今已經入寇廬陽府的的兩路苗人後路。

這兩處地方,苗人各有五萬眾。

若是能斷了他們後路,將其擊滅,沒了這十萬苗兵,九疑、零陵、陽山三府,便可輕松平定。

如此洞庭南部,將徹底安定了。」

奇襲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一個快字。

陸淵不可能把兵馬,浪費在守城、攻城這種事情上。

但同樣的,他也不能一點後路都不管,直接在敵人的月復心之地橫沖直撞。

那樣太過危險了。

所以從衡陽府那邊征調一些民夫,讓他們幫著來守城,維持後路,同時轉運糧草,就顯得很必要了。

雖然這對于已經抽掉了六萬民夫的衡陽府來說,再征調兩萬人,就相當于把對方十五以上的男丁,全都征發一空了。

尤其是在這種正在春播時候,如此大規模的抽調壯勞力,絕對會影響夏收收成,會讓衡陽府的百姓過得很艱難。

但百姓這個時候,不就是要用來苦一苦的嗎?

苦了今年,等掃平了南部三府的苗人,沒了這些叛賊作亂,地方上自然也就安寧了。

而地方安寧,百姓的日子,自然也會慢慢變好。

到那個時候,沒有仗打,衡陽府的百姓也就不用年年提心吊膽,擔心叛賊從什麼地方打過來。

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年年被征發抽掉,跑到其他府縣,提著腦袋上陣賣命。

所謂先苦後甜,就是如此。

大軍一路前行,很快就進抵了大歷縣城十里之內。

「稟將軍,經我等探查,城中苗兵甚少,不過千余人。且守御空虛,並未發現我等大軍抵達。」

這時前面派出去的探子也回來奏報。

「千余人?」

陸淵听到這個守軍數量,不由微微點頭。

根據他先前所探知的情報,再往邵陽府、廬陽府分別派駐了五萬苗軍之後,九疑等苗人佔據的三府,所留下來的守軍,就已不到萬人。

大歷縣這邊能有千余人,估計還是看在此縣扼守九疑府北部,地接衡陽府,是該府屏障的緣故。

而換作府中其它縣,除府城外,能有個一二百人就算不錯了。

當初陸淵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制定了這一出奇襲之計。

就九疑三府這防御空虛的模樣,不打下這塊肉來,他都對不起苗人的饋贈。

「苗人守備如此空虛,此天賜良機也。傳令,先鋒營準備,隨本將直撲此城,今日我等在城中過夜。」

陸淵下達命令,然後扭頭又對著嚴望秋道︰「國師,稍後就勞煩你出手了。」

這位老宗師,自然無有不允︰「將軍放心,若有需要,老夫會出手的。」

「那就拜托國師了。」陸淵笑著點頭。

他做事,向來嚴謹認真。

雖然斥候已經說了,大歷縣防備空虛,守軍還沒發現他們抵達。

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個先天宗師作為後手,更妥當一些。

這樣就算守軍發現有大軍逼近,那時以先天之威,幾招下去,估計城門口的那些守軍,就被殺干淨了。

之前藍彩兒能輕易的在萬軍之中,隨便屠戮陸淵數百部眾,那輕松模樣,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如今換做嚴望秋,自然也能輕易殺光,城中千余苗人守軍。

頂層的先天宗師,對付起底層的那些普通士兵,就是如此的輕松愜意。

只要不形成一定規模,那先天宗師對于普通士兵,簡直可以亂殺。

要不怎麼說,先天宗師乃鎮國神柱,可定一國之興衰呢?

原因就是如此了。

你沒個先天宗師坐鎮,人家今日殺你幾百,明日殺你一千,殺個一年半載,百萬人都給你殺光了。

可你卻奈何不了對方。

那你這國,立的還有什麼勁?

早早滅了吧。

……

命令下了,很快先鋒千余人,就開始披甲執矛,聚了起來。

陸淵點過人數,然後便領著他們,向著不遠處,還不知要發生什麼的大歷縣城奔去。

事實證明,斥候說的話,是真的。

或許是覺得自己這邊沒有什麼危險,畢竟在外人看來,陸淵大軍此時在北邊的武陵府,距離此地相隔數百里,隔了好幾個府縣,遠得很。

而北邊的邵陽府,有五萬大軍守著。南邊和東邊的廬陽府,也有五萬大軍在日夜侵攻。

在此情勢下,誰能想到,處在後方的九疑府,會被人盯上?

什麼,衡陽府?

就那些被抽了好幾萬民夫的家伙,能有膽子來找爺的麻煩?

這幾年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去衡陽府打打秋風,劫掠一些糧草財貨的九疑府苗人,對于衡陽府的那些軟蛋,還真是看不起。

所以這種種原因促和,等陸淵帥兵抵達城下,城門口竟然還大開著,一些苗人和城中百姓,正在那里進出。

這麼敞開了門,讓你進入的模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淵親自帶頭,一馬當先,領著大軍就沖了進去。

門口那些進出的行人,瞬間被殺散驅趕,負責守城的幾十名苗人,更是頃刻間,就被斬殺。

不過數十個呼吸,整座城門就被控制。

然後大軍入城,那些反應過來,想調兵奪回城門的苗兵,在街上就被直接殺散。

其中嚴望秋或許是想挽回些許,先前因為沒能留下藍彩兒,所丟失的顏面。此時更是主動出手,一個人就擊斃了三百余的苗人,直接將對方殺的膽寒心顫,崩潰而逃。

陸淵也殺的興起。

他雖然比不上嚴望秋的殺人效率,但赤陽氣場一開,隨手間,也能帶走十幾條人命。

整個人從頭殺了一通,也有百余人死在他的手上。

而兩位主將都如此勇 了。

麾下那些受到鼓舞的先鋒士兵,沖起來也是個個爭先,狂追 殺,生怕落後。

開玩笑。

像這種神仙帶隊的戰局,此時還不賣力表現,多掙些功勞,那才傻了呢。

要知道陸淵向來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對于手下立功的將士,開出的賞格,可是很誘人的。

那些金銀賞賜就不說了。

其它武功秘籍,升官發財,收為弟子什麼的,更是實現人生階級躍遷,狂掙榮華富貴的捷徑。

此前已有太多例子,擺在士兵們面前了。

要在先例在,自然就有太多人想要效彷,成為下一個飛黃騰達的人。

于是在這兩神帶千余 男的努力下,城內的苗人守軍,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被斬殺殆盡。

是的,全都殺光了,一個沒留。

這次陸淵打的是突襲戰,後續接防的也都是些民夫。

因此留下那些苗人丁壯,除了給後方留下隱患,埋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的內外,基本沒有任何好處。

至于統治他們,收取賦稅?

在五毒教這個大旗沒倒之前,陸淵可不覺得,自己能得到那些苗人的效忠。

甚至別說效忠了,能讓他們安心在地方生產,都是個問號。

這些苗人真老實的話,怎麼可能連續數年,接連不斷的給五毒教提供一批又一批的兵源,前後都將近三十萬人了。

要知道,整個洞庭郡的苗人,加起來也才百多萬而已。

出了三十萬苗兵,幾乎等于是個男的,只要成年了,都跟著對方一起造反了。

就這麼個叛逆之族,雖然不是沒有降服歸化的希望,但想辦成這事,還是太難,也太耗費時間精力了。

而在這期間,還不知要承受多大風險,承受多大損失。

與其如此。

陸淵還是選擇先前在邵陽府做過的。

把那些苗人成年男丁殺了,從物理上消滅對方。然後再把那些俘虜的苗人妻女,分賜給有功將士和地方民團。

如此過個二三十年,洞庭郡的苗人就算還有,也再也不可能成氣候了。

滅其族,收其妻女,毀其文化,這才是同化的,最有效、也最為簡單直接的手段。

別的地方怎麼樣,陸淵不清楚。

反正邵陽府他這麼做了,五六年了,地方依舊安定的很,沒鬧出過什麼亂子。

這便證明是有效的。

那麼此時在九疑、零陵、陽山三府,按照這個政策,繼續推行就是了。

至于這麼做,會不會讓三府之地,人口損失慘重?

陸淵覺得,為了自己統治穩固,為了三府內的數十萬良民,這一二十萬人的犧牲,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堅信這一點。

……

收取了大歷縣,陸淵領兵在這里歇了一日,然後留下的百人守城,等待後續衡陽府的民夫進駐。

自己則領著大隊主力,直接南下往九疑府城營道而去。

期間,路過道縣,城中守軍只有百余,一戰克之。

然後沒有停留,繼續趕往營道。

終于于當天傍晚,殺到了營道城下。

此城守軍有千余,但如同大歷縣一樣,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敵軍殺至。

所以等看到朝廷官兵殺來,一個個都驚慌失措。

陸淵依舊與嚴望秋帶頭,領著人輕松就殺入了城中,花了半個時辰,就收復了這座陷賊已有兩年之久的府城。

然後在府城休養了一夜,陸淵將大軍兩分,讓先前統帥過先登軍的弟子顧維,領著四千兵馬東進,想去攻打陽山府,斷去那些正在攻打廬陽府的苗賊後路。

為了安全,又把南海派剩下的最後一位隨軍一流高手,也安排給了顧維。

如此有四千精兵,再有一位一流高手,攻打守軍頂多只有兩千余的陽山府,已然足矣了。

而陸淵自己,則帶著嚴望秋和四千精兵,西進攻打零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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