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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的落地窗並沒有關,故還有幾絲微風吹進了房間。在這氣氛的渲染下,又加上這外面黑暗的環境,整個房間的氣氛已經不再是尷尬了。

微風甚至也吹起了夏夢幽的長發,倒也為這氣氛增添了幾分色彩。

「我……」沉默了許久,柳耀溪才緩緩開口,「猜的。」

一瞬間,夏夢幽那盯著柳耀溪的眼神又多出了幾分疑惑與驚訝。隨即又放松地笑了一下,這表情,似乎是釋然了。「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猜到的?」

「其實也不難吧。」柳耀溪笑了一下,順便聳了聳肩,「因為你也沒有說過你有男朋友,也沒說過你的過去,也沒說過……」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夏夢幽的眼神,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陰謀中帶著自信,壞笑中帶著看透一切的感覺。

難道,她還在掩飾嗎?柳耀溪猜測道。

「好吧,其實就是基于我自己的經歷猜測的。」柳耀溪也放開了。

「基于,你自己的經歷?」夏夢幽一臉的疑惑,隨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又多了幾分同情。「彼此彼此啊,但是還能怎麼樣呢?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向前看,向前走。」夏夢幽長長地嘆了口氣。

「對啊,我總認為我們是,被上帝詛咒的人。」柳耀溪扭頭看向窗外緩緩說道。

「既然我們都有著差不多的經歷,那也就不用再掩飾逃避了吧。」

「哦?」這句話柳耀溪還真的沒有听懂。

「啊?沒什麼。」夏夢幽輕輕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了陽台上。

既然她不想說,那柳耀溪也沒問了。他也跟著夏夢幽走到了陽台上。「那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呢?」柳耀溪看著她趴在了欄桿上,問道。

「其實感覺其他的我也能夠猜到了,畢竟也和我差不多。」夏夢幽扭過頭來看著他說道,說完又扭過了頭去望向遠處。

「你這個人啊,倒還挺有意思的。」柳耀溪笑著說道,也趴在了欄桿上,站在了她的身邊。

「哦?怎麼說?」夏夢幽饒有興趣地問道。

「說不出,只是感覺。」柳耀溪撇了撇嘴,聳了聳肩。

「嘁。」夏夢幽不屑地笑了笑,接著轉了個身抬起了頭。那個眼神,指向的是屋頂。

柳耀溪扭頭看了看她,又回頭看了看屋頂,問道,「怎麼?又想上去了?」

「難道你不想?」夏夢幽听完就扭過頭看著他問道。

「走吧。」柳耀溪把頭往屋頂上一擺,說道。

「現在我可不輸給你哦。」夏夢幽笑著爬上了欄桿。整個過程看得柳耀溪有些驚險,生怕她掉下去,但她整個人的重心還是比較靠里,應該不用擔心。柳耀溪就看著她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屋頂。

「你也上來吧。」夏夢幽上去後說道。

「嗯。」柳耀溪回答了一聲就兩下爬了上去,一爬上去就看到夏夢幽坐在最高點看著自己,隨後她拍了拍她的右邊,示意他坐過去。柳耀溪也沒多說話,徑直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夏夜很美。星空,微風,遠處的原野,何不都在裝飾著這夏夜,點綴著他們的周圍。

「啊!!」夏夢幽忽然如釋重負地喊了一聲,隨後雙手撐在後面,雙腿伸直,望著遠處。

「你干嘛?」柳耀溪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問道。

「放松一下啊。」夏夢幽扭過頭看著他回答道,「你不覺得很舒服嗎?」

「是很舒服啊,沒想到那個人還挺人性化的,還給我們創造出了一個這麼好的環境。」柳耀溪盤著腿坐著,雙手分別放在了兩個膝蓋上,笑著說道。

……

「什麼聲音?」葉鳳蘭有些警惕地說道。

「管他呢。」雲飛羽說著又湊了上去。兩人坐在床邊,嘴唇的距離不知有多進。雲飛羽都能感覺到葉鳳蘭的手在隱隱用力,他也知道葉鳳蘭很緊張,畢竟他自己也是。最後,雲飛羽還是吻了下去……

「其實當我知道這件事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差點無法接受,甚至差點崩潰。」夏夢幽忽然說道。

很明顯,她口中的「這件事」並不是指他們正在經歷的這件事,而是那個她的「他」的事。柳耀溪當然也清楚。

「我那天還想跟他表白的呢。」夏夢幽接著說道,看著遠方笑了笑。柳耀溪扭頭看著她,長發飄飄。夏夢幽並沒有把頭發扎起來,而是選擇任由它飛舞,這也倒顯得她不拘束,再加上這側臉,不得不說,是挺美的。

「怎麼了?」夏夢幽似乎察覺到了柳耀溪的眼神,扭過頭來看著他問道。

「沒什麼。」柳耀溪輕輕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只是感覺這樣的你,看起來還挺美的。」他倒也實誠,直接說了出來。

「呵呵。」夏夢幽也笑了,接著忽然問道,「有昭夢華好看嗎?」

「啊?」柳耀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開開玩笑。」夏夢幽見他有些尷尬,立馬擺手笑著說道。

「你別說,其實有時候我看你,倒還真與昭夢華有幾分相似。」柳耀溪笑著說了一句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感覺這種情況下可以說說著句實話。

「所以呢?」夏夢幽繼續笑著問道。

「什麼所以?我只是說一下。」柳耀溪看著夏夢幽回答道。夏夢幽看起來是在開著玩笑,然而,他卻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點——期待。

沉默。兩人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了早晨廚房了的事情,與他們的那個猜測,對于他們二人未來的猜測。只是,他們彼此都不知道。

「你那天是怎麼過的呢?」柳耀溪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中間你也應該經歷了幾天的夢境吧?」夏夢幽先問道。

「嗯。」柳耀溪點了點頭,想起的是在夢里的那場槍戰,「我在夢里死了,之後又重新在5月21日的凌晨醒來。」

「嗯,我也是在夢里死過一次了。」夏夢幽說著又扭過頭去,抬著頭望了望星空,接著說道,「5月21日的早上才發現那些人是真的已經走了。」夏夢幽看起來似乎是釋然了,說出這句話時也感覺沒什麼夸張的情緒,反倒覺得有些平淡。可能,還在掩飾著什麼吧。柳耀溪又想到了這個猜測。

「是啊。」柳耀溪附和了一句。

「一大早我就得躲著警察,趕去機場。」夏夢幽的語氣中帶著無奈。

「我也是啊,只不過我是去高鐵站。」柳耀溪苦笑了一下。

「我還在飛機上呆了一天。」夏夢幽聳了聳肩,看著他說道。

柳耀溪默不作聲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提起。

「出事的時候也都不早了,隨後我就直接去廣場了,之後的,你也都知道了。」夏夢幽繼續說道。

「嗯?葉鳳蘭沒有去接你啊?」柳耀溪問道,同時也想著把話題從那場事故移出去。

「沒有啊。」夏夢幽也有些疑惑地看著柳耀溪。

「噢。」柳耀溪又說道,「我出事後還是雲飛羽來接的我。」

「我的傷沒有很重,就自己坐車過來了。」夏夢幽苦笑著說道。

「得虧你還有心情坐車啊。」柳耀溪也無奈地笑了笑。

「他們叫我這麼做的嘛。」夏夢幽的語氣里盡是無奈,「畢竟那情況,也只能听他們的了。」

「唉,說得也是。」柳耀溪說著又嘆了口氣。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柳耀溪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知道他喜歡你麼?」

「不知道。」夏夢幽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萬一你表白失敗了呢?」柳耀溪笑著說道,做了一些開著玩笑一樣的假設,想要活躍一下氣氛。

「哈哈。」夏夢幽也笑了一下,「如果失敗了就追他啊。」

「那也挺好。」他也笑了笑。

「誒?那昭夢華呢?她是不是暗戀著你啊?」夏夢幽忽然帶著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似乎是在八卦。

可是,這個玩笑柳耀溪卻開不起,一說到這個,他的鼻子還是不禁一酸。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能好好地放下了,能夠好好地往前看,向前走了。原來,我還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啊。柳耀溪不禁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

這鼻子一酸,柳耀溪差點沒忍住,眼楮也跟著瞬間濕潤了。昭夢華的笑容不禁又浮現在腦海。柳耀溪又想起當自己問她暗戀的對象時的那個笑容,笑得是那麼的燦爛。

夏夢幽見我沒有回答,便也一下子收回了那八卦的,開玩笑的表情,喏喏地說道︰「哦,對不起。」

「沒什麼。」柳耀溪立馬露出了笑容,盡量掩飾著自己濕潤的眼楮,接著說道︰「昭夢華啊……」柳耀溪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了一下,「也喜歡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依舊堆著笑容,掩飾著自己的悲痛。

「只不過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彼此對自己的感情。」柳耀溪又接了一句。夏夢幽還沒有說話,似乎很理解他。

「在夢里,那天早上,警放在她的房間里搜出了一本日記……」接著,柳耀溪只感覺自己似乎說不下去了。夏夢幽其實應該也能猜到後面發生了什麼。柳耀溪還在勉強著,沒有讓眼淚流下。

夏夢幽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之後很久,兩人也沒再說話。

他們回憶著,揣測著。

夜風吹著,氣氛依舊沉默。

「回去了吧。」夏夢幽忽然開口了。

「嗯。」柳耀溪剛開口,夏夢幽就先站了起來。

「走了。」夏夢幽說完就走向屋頂邊緣,跳了下去。柳耀溪也隨之跳回了自己房間的陽台上。

「晚安。」夏夢幽朝柳耀溪一擺手,隨後就走向了房間。

「晚安。」柳耀溪也回了一句,之後夏夢幽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落地窗,拉上了窗簾。柳耀溪站在陽台上發了會兒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最後還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柳耀溪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不知道那葉鳳蘭和雲飛羽在干嘛。他又發了一會兒呆,最後走進了廁所洗漱。

……

柳耀溪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然而,在她的腦海里,迎面而來的並不是睡意,而是——夏夢幽,是在屋頂上時,夏夢幽的側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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