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帝辛︰系統,孤不成聖了,非要搞死原始那老逼斗不可!
于是乎,當金靈好不容易在余化的帶領下,抵達戰場時……看到的,便是那碩大的京觀,坐落在滿地殘尸碎肉,血流成河的戰場上!
現場氣氛瞬間凝滯,金靈等四人站在原地不動,周邊一片寂靜,偶有幾只烏鴉想要下來啄食……尚未靠近,就被絞成了碎片,化為飛灰,分毫不存!
許久,足足一個多時辰,方才響起整齊的大軍行進的聲音。
四人依舊未曾動彈,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片刻之後,眾軍抵達,領頭先鋒哪吒、木吒、金吒,齊齊抬起手臂……
「停軍,下馬!」
「吁!~」
「唰!~」
先鋒大軍齊齊拉停坐騎,整齊下馬……
望著前方那熟悉的戰盔、頭顱組成的京觀,那滿地的殘尸,先鋒十萬大軍,沒有人說話……隨後,在沒有人命令的情況下,取下戰盔,放置于右手處抱住……
現場一陣靜默,沒有任何人開口!
「唰唰唰……」
又等了許久,大軍本部,終于抵達!
見到前方詭異場景,大軍主動放緩步調,讓開一條道路,將帝辛,連同大商高層,送到了京觀所在!
「金靈,此地究竟發生過何事?」
看到此慘烈場景,帝辛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大王……吾等抵達此地時,已是現在的場景。經過探查,除了余元可能被帶走未亡外,一萬大軍,皆喪命于此。頭顱……都在這里。」
金靈不忍地偏過頭,不敢直面帝辛那沉寂的目光。
「何人所殺?」
帝辛言語沒有絲毫波動,很是冷靜!
「接到余化後,我們便劃破空間而來,中途不敢有任何時間耽擱……按照五雲駝的速度推算,最多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打敗余元、屠殺一萬大軍……恐怕,最少也得是準聖,亦或是數名大羅一同出手!」
「而且,沒發現除開我大商軍隊外的凡人殘跡,因為仙人出手。」
孔宣走過來,認真地對帝辛分析道。
「所以,也就是說一炷香的功夫,屠殺了孤大商的一萬騎兵,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修士?」
帝辛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問道。
孔宣臉色難看地點點頭︰「確實如此。」
帝辛深吸一口氣,看向金靈︰「金國師,你們都為上清一脈弟子,你更是親傳……你來告訴我,修士,可以對凡人下手?而且,還是毫不留情,築京觀的屠戮?」
金靈沉默……
「你覺得,動手之人,是闡教修士,還是你截教外門?」
金靈繼續沉默……
「回!答!孤!」
帝辛一字一句地對著金靈說道,雖沒有大吼,亦沒有提高聲音,可正是這詭異的平靜,才更能說明帝辛的怒火!
「應當……是截教弟子。」
金靈低下頭……她很想說是闡教門人所為,可是就原始對自家門人的要求,外加逐鹿之戰殺戮過甚,引動量劫的前車之鑒,原始,應當不會,也不敢讓弟子屠戮凡人軍隊。
相比之下,截教外門那群弟子,血孽滿身,五根不淨,更像是做出這種事情之人!
「很好!好的很啊!」
帝辛仰頭狂笑,兩行血淚,從眼角流出……
望著京觀,他仿佛看到了前世某古都那三十萬人死亡現場;回憶起了前世華夏大陸那耗盡十四年才贏得的戰爭……
今生雖是穿越(自認為),可他亦為人王,是人族領袖!身上,亦如前世偉人那般,扛著整個種族的責任!
或許,他只是個大學學歷,不配,也不夠成為偉人。但生而為人,他還有著最基本的血性,最基本的道德!
「傳王令,上清一脈,至此……」
帝辛高舉人王令牌,就要以人王身份頒布王令,與上清決裂!
「大王不可!」
金靈、雲霄等人臉色大變,飛速想要攔阻帝辛!
但帝辛心意已決,怎會讓他們阻攔!身上玄鳳袍陡現白光將他們攔住,王令,繼續出口!
「與我人族一脈……」
「大王!還請稍歇雷霆之怒!動手者,可能不是截教弟子!」
就在金靈、雲霄目露絕望之時,突然,一個鏗鏘有力的女聲,從京觀處所在傳來!
「嗯?」
帝辛話語一噎,目光掃向京觀方向……只見王後姜珍,正在仔細檢查著京觀身上傷勢!
「大王,您看這具頭顱傷勢。」
說著,姜珍從京觀上取下一具頭顱,遞到帝辛面前︰「由利器所造成的傷勢,吾分不出何人所為。但是有一些,您看傷口處,皆是被厲火燒灼?」
眾人順著姜珍的話語朝她手中的頭顱望去……脖頸處,看似平滑,但往內望去,整個脖頸,除了最外圍的一層肉皮,內里竟被完全燒空?
頭顱內的其他部位,除了頭骨和最外層的皮膚外,也是空空如也,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一般?
「這是……空中火?」
孔宣微微皺起眉頭,認出了為何火造成效果。此火,非凡火,乃為青鸞一族血脈神通!
想到有鳳族參與,孔宣哪里還敢穩坐,慌忙揮舞袍袖,將相似的,被燒毀的頭顱全部取了出來!
「這一個,傷口雖漆黑,但隱有生機。人死,肉卻依舊保持活性,應為鳳凰涅槃之火,又被稱為木中火;這個傷口隱有僵硬,似石頭一般,應是鴻鵠族的石中火!」
「這里還有三味火,人間火,皆為我鳳族各族神通……雖不強大,一般修士也能學習。可是誰又會去學五種火焰呢?」
孔宣喃喃自語地分析道……帝辛听著孔宣話語,臉色一變。一件靈寶名字,月兌口而出!
「五火七禽扇!」
「嗯?」
所有人齊齊望向帝辛,帝辛暴怒之余,也懶得考慮後果,直接將五火七禽扇的來歷爆出!
「五火七禽扇,為闡教金仙清虛鎮洞靈寶,此寶扇有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禽翎羽,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上有符印,還有訣,反面有詩。一扇揮出,五火俱燃!」
「好惡毒的靈寶!竟是取我鳳族七族翎羽煉制!」
一听到五火七禽扇的詳細介紹後,孔宣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種法寶,分明是在打他們鳳凰一族的臉啊!
最關鍵的是,還以此寶來屠殺凡人,這不是分明想挑撥兩族關系嗎?
「大王,除此之外,還有一封戰書!」
此刻,仔細檢查京觀的王後姜珍,又遞上來一封戰書!
「戰書就留在京觀上……」
帝辛打開戰書,幾行金字瞬間從戰書飛入天空,化作原始那浩瀚威嚴之聲,在天地間回蕩!
「近者奉天伐罪……」
簡單來說,戰書里的意思就是上次打的還不夠,原始自己輸得不服,于是邀帝辛會獵西岐北領……
前半部分,不,應該說是絕大部分,帝辛都面無表情……可是最後一句話,徹底暴露了京觀乃何人所為!
「不知本座弟子所奉大禮,人王可滿意乎?若……」
「撕拉!」
未等原始將話語說完,帝辛手微一用力……戰書撕裂,不復完整!
「吸!呼!」
帝辛深吸一口氣,朝金靈抱歉地看了一眼︰「抱歉,是孤莽撞了。」
然後,拍了拍萌蘭……萌蘭了然,身體跪下……帝辛踩著萌蘭的熊掌踏上地面,一步一步來到京觀面前……
身後,先是王後隨行,隨後李靖、姜子牙,率領一同到來,準備決戰的眾將,都站在了帝辛身後!
「是孤,害了你們。」
帝辛深深一躬,兩滴虎淚,從眼角滑落!
「摘盔,行禮!」
李靖一聲大喝,聲震四野!
眾將士,連同百萬大軍齊齊下馬,摘盔,右手捶胸!
「喝!」
帝辛重新站直身軀,低頭,閉眼,靜靜地呆了半柱香的功夫……而後,沒有絲毫停留,重新回到了萌蘭身上!
「傳王令,起兵,此戰,哪怕耗盡我大商最後一名戰士的生命,亦與闡教,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復仇之聲,響徹天地!
大軍再起,這一次,再也沒有了剛剛出兵時的悠閑和輕松……相反,每一名將士所邁腳步都沉重了許多,臉上再也沒有了笑意,唯有肅穆,以及那沖天的怒火!
——
騎在萌蘭身上,帝辛沒有繼續坐鎮中軍,而是領頭沖鋒!同時,內心,又一次呼喚系統!
「宿主……本系統很理解你對原始,乃至其門下弟子的痛恨……但是,主線任務要緊!」
「宿主,你真的要冷靜!你想,只要你成了大道聖人,什麼仇不能報是不是?又何必在這關鍵時候,泄了氣……」
「報仇有成聖重要?再說這兩者又不沖突……」
「等你成聖後,宿主可逆轉時空,復活死去的軍士……」
「你就是個穿越者,管好自己就行了,你……」
帝辛面無表情地說了三次……系統也是瘋了,在他腦海里大吼道︰「行行行!你是人王,你了不起行了吧!」
「你到底想怎麼做?」
後方,眾人本來听到帝辛內心對自己身份的三次肯定,都心生歡喜,認為他覺醒了人王之心……可听到最後一句,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得,這成聖的怨念,是徹底沒救了!
「不可能!」系統也有些氣急敗壞︰「要麼,你別報仇,故意輸,自焚成聖!要麼,你就報仇,放棄成聖,本系統幫你修煉,成就人皇之身!準聖強者!」
「本系統沒有!」
帝辛十分篤定的在腦海內再次肯定道……這一次話音落下,系統沒有再反駁。
「有,確實也是有。不過……那得確定你主線任務真的失敗後,非你主觀意識造成,才會給你的補償任務!」
帝辛好奇地反問道……
「不算……你若是逃避自焚,那是你主觀意識;但你若是選擇與原始正面對抗,你為凡人,還能贏下來的話……那是原始無能,自然算不上主觀意識……」
帝辛大喜︰
「不是,宿主,你要不再考慮一下……補償任務真的很難……」
帝辛冷冷地回到︰
「你……算了,懶得理你。」
系統本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遁去了,任由帝辛自己造作……
又趕路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後,帝辛直起身,看著遠處入眼的西岐北領城,剛剛與系統聊天後的喜悅一掃而空,戰意、殺意,重回身上!
「停!」
離西岐北領城數千米的距離時,帝辛 地抬起手……萌蘭剎車,身後百萬騎兵,也緩緩停下步伐,屹立帝辛身後!
「原始天尊,出來答話!」
帝辛起身,站在萌蘭的熊頭之上,怒喝前方!
北領城上,七彩蘆棚之中,上萬仙人涌出……片刻之後,北領城前,一座巨大的陣法布下,籠罩、保護了整座城池!
而後,大陣打開,東城門,亦是東陣門中,一聲龍吟,九龍拉著沉香輦緩緩走出,直面帝辛!
「人王,好久不見!」
「原始天尊,今日孤只問你一件事……那京觀,是你命弟子所為?送給我的大禮?」
京觀?原始微微一皺眉頭……不過想到弟子出去前的吩咐,卻也是點點頭應下……
「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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