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卡帝亞斯的請求
「嗯？克魯澤議員？您不是……」
「葛普將軍和雷比爾將軍年齡大了，在宴會上來者不斷，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原來如此，恭喜克魯澤議員了。」
「不敢當，只是兩位將軍抬愛，多聊了一會兒。」
「這也是克魯澤議員的能力不是嗎？」
「過獎，我看楊輝先生與兩位將軍的關系也不錯的樣子。」
「兩位將軍可不是愚昧之人，通透的雙眼自然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果然如此，我一直不太相信外界的傳聞，今日與楊輝先生一談，確定我的眼光是正確的。」
「看來克魯澤先生也有一雙通透的眼楮，克魯澤議員，請。」
「請。」
二人端起酒杯踫了一下，抿了一口，略表敬意。
二人就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般，交談中滿是距離和客套，但只有他們兩個人清楚，用如此客套與充滿距離感的話語，已經達成了彼此的目的。
主要是克魯澤的匯報，他與葛普、雷比爾二人聊得很開心，二人也很看好他這顆政壇的新星，雖說只是看好，不會表明態度支持他，但這也是個好的開端了，要讓兩位年邁、經驗豐富的將軍擺明態度支持他，還有一段路要走。
而楊輝則是隱晦地告訴克魯澤，自己與葛普、雷比爾的合作很順利，計劃不會遭到阻礙。
「阿斯蘭，劾，過來。」
阿斯蘭和叢雲劾來到楊輝的面前，微微躬身。
「還要感謝楊輝先生仗義執言，我的名聲受損是小事，若是破壞了卡帝亞斯先生的生日宴可就不好了。」
「既然是客人，作為主人自然要以禮相待。」
然後隨意聊了幾句，克魯澤便帶著阿斯蘭和叢雲劾離開了陽台，他和楊輝現在可是不認識的狀態，待在一起久了，難免會引起不好的猜測。
而且時間也不早了，宴會也進入了尾聲，一部分賓客已經告辭離開了，沒過多久，主盡賓歡，殘局交給佣人們去收拾就行了，卡帝亞斯將楊輝單獨叫到了他的書房，談論宴會開始之前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卡帝亞斯沉著臉問楊輝。
「有段時間了，想要查，並不難。」楊輝聳了聳肩，給出了編造的理由，「畢斯特家自祖父興起，而祖父他的崛起太快了，一夜之間，憑空變出了偌大的畢斯特家，從維修工人一躍成為畢斯特財團的創始人，打下來龐大的帝國，這明顯有問題。」
「……繼續。」
「雖然祖父上位後，不斷地在抹除曾經的經歷，但只要做了，就有痕跡，不可能完全消失，集中查那段時間的事情，然後順藤模瓜……」
「卡察∼」
卡帝亞斯突然從書桌里拿出一把手槍對準了楊輝，已經不用再听下去了，他已經判斷出楊輝並不是從某些人口中听到了什麼小道消息，而是確確實實查清楚了畢斯特家族的秘密。
作為家主，考慮到家族的利益，卡帝亞斯不得不采取一些強制措施……
「呵呵，我賭你槍里沒子彈。」楊輝輕松愜意地笑了笑，自顧自己地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然後喝了起來。
「……你在毀滅畢斯特家族。」卡帝亞斯沉聲說道。
「是嗎？怎麼毀滅？就靠那塊破石碑？」
「那個秘密會顛覆聯邦……」
「扯澹吧，顛覆聯邦，你太看得起那塊石碑了。」楊輝不屑地笑了笑，為什麼畢斯特家族的人都認為《宇宙世紀憲章》原典有顛覆聯邦的本事？
一句話，是假的，不認！
公開了又能如何？
「……你不知道……」
「NT。」
「楊輝！不要再說下去了！」卡帝亞斯驚駭，他其實一直在給自己找借口，說服自己楊輝知道的並不是很多，還有挽回的余地，但楊輝自己卻說出了很多他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實，就害怕一不小心說夢話說漏嘴了。
如果楊輝真的全部都知道，那麼他作為家主，就必須狠下心……
「現在的NT，有確定的嗎？」楊輝平澹地問卡帝亞斯。
「……我說了……」
「回答我，卡帝亞斯，現在有確定的NT了嗎？」
「……沒有。」
「那擔心什麼？」
「你是說……提前排除掉？」
「我在你眼里就這麼陰暗嗎？」楊輝翻了個白眼，老實說，UC0096年畢斯特家的沒落不是沒有道理的，一遇到麻煩，卡帝亞斯的想法就是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不知道這種事情做多了，勢力大的時候還有辦法掩蓋，一旦遭到清算的時候，就是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嗎？
而且現在畢斯特家已經位于聯邦的頂點，旗下的產業深入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毫不客氣地說，畢斯特家發生了動蕩，聯邦都要抖一抖。
身為這種家族的家主，你的想法就不能光明正大一點嗎？陽謀不香嗎？總喜歡用上部的台面的陰謀詭計？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說的是……聯邦就沒有NT嗎？」
「額……」卡帝亞斯愣了一下，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理論上NT是人類為了適應宇宙環境而進化出來的，而聯邦也有人在宇宙啊，按照理論來說，也有可能出現新人類啊。
「但這些新人類……不正是顛覆聯邦的定時炸彈嗎？」
「你是說這些NT會沖擊到現在高層的利益？」
「沒錯，要知道NT……」
「如果高層就有人是NT呢？」
「額……這有可能嗎？」卡帝亞斯懷疑道，畢竟現在的核心高層，大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而且他們常年待在地球的舒適環境內，有進化的可能嗎？
「機會是平等的，不是嗎？」楊輝攤了攤手，只說有這種情況，並沒有給出確切答桉。
但他很清楚，這種情況還真的發生了，雷比爾就是NT……應該說未來的他會成為NT，雷達、偵察小隊都沒發現的東西，他卻感應到了，這不是NT是什麼？
毫不客氣地說，雷比爾不死，迪拉茲艦隊的吉翁殘黨可能還沒來得及制定的爆發，哈曼帶領的新吉翁可能回都不敢回來，更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一大堆破事兒。
只要雷比爾不死，聯邦穩如泰山這句話可不是說著好听的。
在這種情況下，《宇宙世紀憲章》原典曝光了又如何？雷比爾這個NT本來就在頂點，怎麼顛覆？
再者，雷比爾可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他對NT的看法也很溫和，並不把他們當做工具或者實驗小白鼠看待，有能力的人勝任更高的位置，有什麼不對？
「……不行，你說服不了我。」
「所以呢？打算讓我走父親的老路？」楊輝戲謔地笑了笑。
卡帝亞斯和楊輝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畢斯特家的家主，就是在得知了，也就是《宇宙世紀憲章》原典這個畢斯特家最大的秘密之後，打算公之于眾，被他們的祖父，賽亞姆•畢斯特秘密處決了。
而卡帝亞斯之所以感到壓力無比巨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知道了這個秘密，也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被祖父秘密處決的。
而現在，他可能也要對楊輝使用相同的態度……
「我說了，你槍里沒有子彈。」楊輝笑了笑，這不是玩笑，而是楊輝的確定。
楊輝對武器有多了解？槍上膛的時候，是有子彈還是空膛，聲音是有區別的，非常細微，但楊輝卻能夠听得出來。
「……」卡帝亞斯盯著楊輝，最後嘆了口氣，將沒有子彈的手槍重新放回抽屜里，「我的槍沒有，別人的槍里有。」
「我的槍里也有。」
暗殺？呵呵，楊輝沒有經歷過暗殺嗎？
有！而且很多！
不僅是暗殺，還有恐嚇、威脅、綁架等等，不管外界的名聲如何，他都是畢斯特家的一員，想借用他的身份從畢斯特家得到些什麼的人數不勝數。
但是呢？有成功的嗎？
一次都沒有，不僅沒有成功，而且還全部被反殺，幕後指使的人，不是消失不見了，就是割地賠款，簽下了不少「喪權辱國」的條約。
至于畢斯特家的暗殺……呵呵，楊輝敢方言，畢斯特家只有他收拾別人的份，別人還想找他麻煩？鬧呢！
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重活了三世，當過秘密組織的頭領，當過軍方的英雄大老，當過國家的領導者，一個小小的畢斯特家，要安排人手還不是輕而易舉？
楊輝都在想，如果他告訴卡帝亞斯，他身邊的人除了賈爾•張，都是楊輝的人，卡帝亞斯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唉，楊輝，你能不能……」
「不能。」楊輝知道卡帝亞斯要說什麼，直接打斷，「那塊石碑我有用，必須要拿到手。」
「……祖父那邊不可能答應的。」卡帝亞斯知道祖父現在有多害怕曝光，不然也不會秘密處決自己的親兒子了。
「我會讓他答應的。」
「……我不知道你在計劃什麼，楊輝，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不，是請求，不要傷害畢斯特家。」卡帝亞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從小就看不透的弟弟，雖然自己是家主，他很清楚楊輝要是想掌握畢斯特家的話，不付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他只是沒興趣而已。
所以，盡管他是家主，也只能對楊輝用「請求」二字。
「沖擊可能會有一點。」楊輝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對卡帝亞斯說道，「但好歹是養了我二十幾年的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