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捉襟見肘
聞言，羅瑪麗和尤諾亞都被嚇了一跳，趕緊追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奇奧，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被抓到了VEGAN，遇見了尹澤爾坎達先生還有……」
奇奧將自己在VEGAN遇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媽媽和小姨，包括楊輝對他的呵斥。
耐心听完後，羅瑪麗和尤諾亞面面相覷，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奇奧，你不是叛徒，你不是什麼都還沒有做嗎？」
「對對，楊輝叔叔雖然那麼說，只是在阻止你做錯事，既然你沒有做那些事情，沒有答應那個叫尹澤爾坎達的人，那就不是叛徒啊。」
羅瑪麗和尤諾亞接連安慰道，但心理也確實有點後怕，還好楊輝去得快，要不然奇奧還真有可能成為叛徒。
奇奧還小，他太天真了，面對尹澤爾坎達這種老狐狸，三兩下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被忽悠得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是這樣嗎？」奇奧委屈地抬起頭確定道。
「當然，所以你要好好感謝楊輝爺爺，知道了嗎？」
不僅是奇奧，羅瑪麗也要好好感謝楊輝，加入明日野家族的羅瑪麗明白「明日野」這個姓氏代表著什麼。
楊輝說得很對，明日野家族在地球聯邦中地位超然，帶著「明日野」這個姓氏的奇奧如果真的答應了尹澤爾坎達的要求，那麼連同弗利特和亞瑟姆在內，整個明日野家族都將會名譽掃地，成為整個聯邦唾棄的對象。
不僅如此，很可能牽連與明日野一家關系甚密的阿魯古雷亞斯、楊輝等人，造成聯邦軍內部出現劇烈的動蕩。
「我知道了……」
「還有奇奧……你跟我回家吧？」羅瑪麗對奇奧說道。
「誒？為什麼？」奇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問道。
「你還太小，而且你也太單純了，戰場不適合你，奇奧。」
「可是我听說爺爺也是十幾歲就與VEGAN戰斗了啊？還有楊輝爺爺，格拉漢姆爺爺，尤琳女乃女乃都是，為什麼我不行？」
「你希望戰斗嗎？」羅瑪麗沒有回答奇奧的問題，而是換個方向反問他。
「我……我不希望戰斗，也不希望有戰爭。」奇奧低聲回答道。
「既然這樣，你……」
「但是我覺得，我必須要戰斗！」奇奧打斷了羅瑪麗的勸說，認真說道，之前還環繞在雙眼里的迷茫消失了些許。
「為什麼？」羅瑪麗沒有著急，平澹地問奇奧理由。
「因為我……我想結束戰爭，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但要結束戰爭，就一定會有人死去，奇奧，你現在還有殺人的覺悟嗎？」
羅瑪麗曾經不明白什麼是戰斗，也不明白什麼是戰爭，她選擇參軍只是想跟緊亞瑟姆和杰哈特的腳步罷了，那些太復雜的事情她從未思考過。
但嫁入明日野家後，就算刻意回避，也不可能完全回避，耳濡目染下，慢慢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比如亞瑟姆選擇留在軍隊繼續戰斗，就是想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又比如戰爭沒有對錯，只有立場，只有殺人和被殺兩個選擇。
「我……」奇奧語塞了，在接觸了VEGAN的人之後，他就無法再對他們下殺手，甚至無法把他們當做敵人看待了。
都是人，本應該互幫互助，但為什麼要相互廝殺？
他想不明白，也沒辦法殺人。
所以……
「……我有不殺人的覺悟！」奇奧認真說道。
沒錯，不殺人不就好了嗎？
「不殺人的覺悟嗎……」羅瑪麗看著奇奧稚女敕卻認真的臉龐，苦笑著搖了搖頭。
奇奧沒有殺過人嗎？
當然殺過，還未被擄走之前，他對VEGAN可從來沒有手軟過，所以他的雙手早已染上了鮮血。
而雙手染上鮮血的人，還有說這句話的資格嗎？
羅瑪麗不知道，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支持自己的孩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就去做吧，奇奧，照著你的想法去做，接近你的所能做到最好！」
「媽媽……」奇奧的雙眼被淚水打濕了，這麼久了，終于有人理解自己，支持自己，而不是一股腦地反對和呵斥，「嗯！我會的！」
……
作戰會議室中，楊輝三人、阿魯古雷亞斯和弗利特正在商討著作戰部署。
「中將，老司令，不太好辦啊。」
阿魯古雷亞斯有些頭疼地看著3D全息地圖，月神基地的防控部署十分嚴密，不然也不可能阻擋VEGAN那麼多年，只能靠收買基地司令才能佔領。
而且根據情報，除了原本的基地駐軍，還有一個整編艦隊的VEGAN協同防守，這無疑將奪回作戰的難度又提高了一個等級。
「有派人去接觸原本的聯邦駐軍嗎？」楊輝問道。
「不行，根本無法潛入，VEGAN的防範就像鐵桶一樣，我們也無法確定內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阿魯古雷亞斯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我們並不知道叛變的人是自願投敵，還是被迫的？」
「中將的意思是……但就算有被迫的人，第一我們沒辦法確定數量，第二也沒辦法傳遞消息給他們，無法進行相關部署。」阿魯古雷亞斯明白了楊輝的意思，但卻找不到執行的辦法。
無法確定數量就沒辦法決定行動方案，人少的話就內部潛伏，在關鍵時機從內部控制關鍵位置，為奇襲特種作戰；人多的話就直接在戰斗中爆發，在敵人的背後狠狠地插上一刀。
「……被迫的人肯定不少，畢竟願意為了榮華富貴背叛自己家園的人只是少數，無法提前取得聯系的話，就直接在戰場上公頻宣講吧，就算無法立刻喚醒他們心中的歸屬感，也能令他們遲疑，甚至引起他們與VEGAN的相互懷疑。」楊輝建議道。
「一旦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雙方在戰斗中無法相互信任，戰斗力大減，同時還能逼迫他們更快投身我方，畢竟誰也不願意將後背交給隨時會捅刀子的人。」弗利特補充道。
雖然月神基地的駐留部隊叛逃VEGAN，VEGAN也不會完全信任他們，相互懷疑就會產生隔閡，尤其是原本就是被迫的那些聯邦軍人，怨氣會越來越大，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讓他們重新回歸聯邦軍。
「如此的話……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可能需要他們家人的幫助了。」阿魯古雷亞斯繼續補充。
聞言，楊輝等人愣了一下，贊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這些條件都沒有家人的呼喚更能觸動人心。
只不過楊輝、格拉漢姆和尤琳都同時看向了弗利特，眼神說不清道不明。
「咳咳。」弗利特尷尬地輕咳，畢竟利用家人這一點，他還真的反駁不了。
「接下來就是我軍的部署了。」說完上一個議題，下一個需要討論的也讓人頭疼，「VEGAN的拉格拉米斯要塞還在地球軌道附近徘回，地球軌道需要有部隊駐守，殖民衛星的守備部隊也不能輕易調動，剩下的戰力……」
「捉襟見肘啊。」眾人很有默契地回答道，聯邦在宇宙的艦隊分為三個部分，一是基地一起灰飛煙滅了；第二是駐守月神基地的艦隊，已經叛變了，是否能讓他們回心轉意還是個未知數；剩下的就是各個殖民衛星的駐守艦隊，這部分又不能輕易調動，防止VEGAN聲東擊西，暗度陳倉。
到時候就算奪回了月神基地，殖民衛星大量被VEGAN佔領，也算不上勝利。
除開這三大部分，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艦隊，雖然大都是單獨執行任務的精英部隊，但數量還是太少了，很難完成月神基地奪回作戰，就算有楊輝三人和大隊在，也會出現大量傷亡。
「……」
可調動戰力少這個問題，饒是楊輝和弗利特都想不到好的辦法解決，畢竟這是硬傷，頭腦再好也做不到無中生有。
而且VEGAN的拉格拉米斯要塞一直在地球上空徘回，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地球聯邦慢慢地培養更多的部隊了，誰也不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會在什麼時候落下。
「動用等離子潛航導彈……」
「不行！」沒等弗利特說完，楊輝直接打斷，「那是被明文禁止了的武器，不能動用。」
「和VEGAN不需要講道義……」
「那我們自己人呢？」
「既然選擇了當叛徒，那就不是自己人了……」
「弗利特！」
楊輝一聲厲喝，弗利特的極端咆孝戛然而止，表情復雜地低下了頭。
「不要讓仇恨蒙蔽了雙眼，別忘……VEGAN也是人！還有月神基地，那是聯邦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建立起來的基地，一旦破壞，又要耗費多少資源才能重建？」
「切……」
「弗利特！」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了。」
雖然老了，但弗利特在楊輝面前還真沒辦法硬起脾氣來，或許是從小留下的陰影一直影響著他，也有可能他明知道楊輝說的是對的，自己卻不願意承認罷了。
見弗利特的偏執和瘋狂被壓制了下去，楊輝也沒再教訓他，而是對阿魯古雷亞斯說道︰「現在守衛地球軌道的艦隊距離諾德拉姆很近，實在不行就將軌道艦隊和諾德拉姆的部隊調走一部分，剩下的部隊聯防兩個宙域。」楊輝建議道，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重新計算最低兵力保障，並調集部隊。」阿魯古雷亞斯點頭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