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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那個讓貧民窟惡鬼警惕起來的,就是真田幸民。」

宮本一心看著宇天元直言不違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宇天元抬手模了模下巴,微微頷首道︰

「原來如此。你們一路的警惕是正確的。」

說著面容忽然嚴肅起來,看著面前的兩人,宇天元平靜道︰

「一名甲級隊員已經失蹤,這次任務的危險等級已經上升了。

晚上盡量不要一個人行動。如果誰死了,我可不會替你們收尸。

除此之外…」

他頓了頓,

「這次的鬼…很可能是上弦。」

話音剛落,大前研一童孔驟縮。

在鬼殺隊服役四年的他不會不知道上弦代表了什麼,可四年連一只下弦鬼都沒遇到過的他,這一次居然要面對一只上弦?!

在職四年的他經歷的生死不知凡幾,實力也在穩步提升,但他其實一直都清楚,再怎麼提升,僅憑自己當個甲級隊員就頂天了,更不用提鬼殺隊的「九柱石」。

柱的實力是絕對凌駕于一切等級成員的。

而就算是這樣,千百年來,仍有無數的柱倒在了討伐上弦的路上……

自己……

大前研一抿了抿嘴,而下一秒,臉上卻忽的浮出一抹釋然。

這……不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夙願嗎?

宇天元例行公事似的讓兩人知會了這次任務的凶險,但退出可由不得他們。

甲乙丙三級已經是鬼殺隊的一線戰斗力量了,到了這個等級,只要是任務隊長不下令撤退,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是不允許離開戰場的。

而宇天元,顯然不會是連上弦鬼的影子都沒見到就撤退的人,但戰斗起來,撤退估計也成了奢望……

「既然您已經判斷很大可能是上弦鬼,保險起見,還是盡快通知其它柱前來支援。」

見狀,宮本一心出生提醒。

他不是不清楚上弦鬼的危險,但既然提前知道,為什麼不提前準備?

宇天元卻搖了搖頭,珠鏈嘩啦作響︰

「我明白你的意思,並且已經讓我的老婆們去傳遞消息了,但趕不趕得上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宇天元接著從胸口的夾層中掏出一本有些陳舊的冊子,涂著紅色指甲油的食指抵著書面推到兩人面前︰

「可明天,就是盂蘭盆節。」

宮本一心面色凝重地接過書冊翻閱起來,宇天元看著兩人,接著豎起兩根手指,道︰

「距離福岡最近的風柱,全力趕來這里需要兩天。」

故事很短,宇天元一句說完,宮本一心也就看的差不多了。

隨意放下了書冊,宮本一心面部表情地看著宇天元豎起的兩根手指。

「明白了嗎?」

宇天元殷紅的眼楮緊盯著兩人的面部,嘴角揚起一絲瘋狂地笑意。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只有他們三人面對這只上弦了麼……

話音落地。

宮本一心和大前研一默然不語,兩人不由對視一眼,下一秒皆看到對方眼中那熊熊燃燒的斗志。

宮本一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沒有絲毫猶豫,迎上了宇天元同樣灼熱的眼楮。

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

宇天元殷紅的童孔倒映出眼前這個少年無所畏懼的表情。

他「听」的出來。

已然不需多言。

宇天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兩側的珠鏈嘩啦作響︰

「哈哈哈哈!華麗!如此華麗!!!」

「那麼……

塔塔開!!!野郎ジパ!(小子們!)」

……

第二天早晨,福岡中心人流明顯多了起來,但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

街上人來人往,往日的笑意明顯澹了不少,大部分人手提著祭品,往來與各個墓地之間祭拜著先祖。

不少木匠在馬路一旁敲敲打打,一座又一座鳥居在馬路兩側立起。

他們在為今晚的盂蘭盆舞做著最後的準備。

白色的絲綢和祭花點綴著鳥居,節日的氛圍愈發莊重。

而作為福岡縣最大的彼岸神社,此刻已經禁止了祭拜。

從神社上空,已經可以看得到,身著白紅色和服的巫女走出一棟莊嚴的屋舍,被侍女牽扶著向著正殿走去。

「準備妥當了嗎?」

正殿前門,目送女兒走進了正殿的八川正榮面無表情地對一旁低頭候著的下人漠然問道。

「回家主,一切準備就緒!」

听罷,八川正榮微微頷首,此刻的他全然沒有昨晚苟且的狼狽不堪。

那個男人……還有那只鬼……

八川正榮面容陰晴不定,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此刻安靜祥和的白天彷佛是今夜暴風雨前僅存的寧靜。

昨晚恐怖的景象此刻彷佛依舊近在眼前。

他的手掌不自覺地攥緊。

今天祭典的警衛力量他已經提高了五倍!

……

一處視野開闊的屋頂。

宇天元面無表情地站在屋 處,俯瞰著遠處忙碌的神社。

啪。

忽的一聲輕響。

「音柱大人,已經調查清楚,八川家的族地並沒有異常。」

宇天元點了點頭,看著神社平靜道︰

「早上沒有動靜也正常。宮本呢?」

「哦,他潛入了神社正殿。」

大前研一低頭立刻答道。

宇天元眼神一眯,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那座顯眼華麗的正殿。

……

彼岸神社正殿。

殿內。

此刻雖是白天,但屋內卻點著數百只蠟燭,一根根白蠟搖曳著燃燒,光亮渲染地屋內明黃一片。

三位端莊的侍女在白蠟叢中穿梭,取下將要燃盡的白蠟,換上新蠟。

而白蠟圍繞之中,卻是一只巨大的彼岸花凋塑。

在白蠟暈黃的照耀下,彼岸花顯得愈發神聖。

一切的一切盡顯一種不可侵犯的莊嚴。

殿內深處,一處房間。

一位身著紅白巫女服的美麗女子安靜地坐在一團蒲扇上,她的面前的祭台上擺放著一只明顯年代久遠,人頭大小的鑾金盒子。

而此刻盒子已然打開,其內,一株翠綠的根睫孤零零地生長在漆黑的泥土上,其上,一顆紅彤彤的花包緊緊裹著。

女子虔誠地祭拜過後,伸手從祭台的下方拉起一節抽屜。

一柄精致的小刀靜靜地躺在里面。

彼岸花開一次,是不是必須要血的灌既才能綻放,她不知道,但也無所謂了,這是家族的傳統。

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她攤開修長的手掌,其上是縱橫交錯的疤痕。

她明顯不是第一次割開掌心了。

握緊刀刃,輕輕一拔。

猩紅的血液便流淌而出,她將左手懸在泥土上方,鮮血一滴一滴緩緩落在在漆黑的泥土上,又瞬間滲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鮮血浸入黑土的瞬間,根睫好似上漲了些許,花包也猩紅了一瞬。

屋頂,一處漆黑的角落,宮本一心默默地看著這幕神奇的景象。

他眼中閃過一抹好奇。

這,就是惡鬼的目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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