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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穿到了這種鬼地方。」

鐘輝陽坐在一個髒亂的石墩上,看著附近面無表情,麻木不仁的人群,再看著周圍的環境,扶額心里苦笑。

這里是一個鄉鎮的樣子,但又不是一個鄉鎮真正該有的樣子。

因為這里的房子都是破爛不堪,面前僅有的一條大街都是塵土飛揚,這活生生的就是一條真正的土路,只是比較平坦。

而這里卻是聚集了一群人,散于各處坐著,默然不語,氣氛端著是挺詭異。

這一點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這里不是現代,而是他所不熟悉的古代。

鐘輝陽雙手攏在懷里,默默的看著周圍散落各處的人,看向他們腦後的長辮子,隨後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腦後把長辮子拉到前面,心里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例外,腦後同樣也有一根長長的辮子。

臉是自己的,身體也是自己的,但被土方車撞到這個世界里來,他卻憑空多出了一個光滑的前腦門和一根長長的辮子。

鐘輝陽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辮子,繼續默默的端詳周圍的情況。

經過這一兩天的模索,他已經模清了這個世界所處的時代到底是什麼時代了。

民不聊生,哪個方面都是水深火熱的晚清時期,而且據說這清朝還在和太平軍打仗。

鐘輝陽雙眼微微眯起,他雖然對于晚清時期的情況了解的並不多,但也知道有太平軍出現的清朝並不是那麼好容易生活。

清朝腐敗,民不聊生。

太平輪義舉反清,這也變相的說明了一些事情,也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會反了這個垃圾的朝廷。

同時根據他所知道的信息中,這兩個大型的勢力干仗時,某些特定的區域里普通的百姓簡直算是活在了一個人間地獄里,都在四處逃難。

單單看周圍麻木不仁,面容消瘦呈現一種青色的人就知道在晚清生活的不容易了。

這都是吃不飽,挨餓多時的臉色,饑一頓飽一頓。

也因為這一點,就算他這幾天僅僅只在這個小鄉鎮里活動,他都能看到連綿不絕的逃難隊伍從鄉鎮的石牌坊里默默的走進小鎮。

鄉鎮物資缺乏,他們又繼續往前走去,緩緩離開,誓要走到能夠讓他們存活下來的好地方。

想起看到的那一張張麻木不仁的臉龐和那一身身衣衫襤褸的削瘦身軀,鐘輝陽搖了搖頭,他曾清楚的記得一段信息,這清朝和太平軍長達十幾年的內戰中,所造成的死亡人口接近七千萬。

這是等于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亡人口的總和。

清末,朝廷腐敗連年戰亂,饑民流離失所,哀鴻遍野……

不經意間想到這,鐘輝陽的呼吸下意識一窒,沉默良久最終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恐怕餓死的居多……」

「這世界很殘酷!也很真實……」

鐘輝陽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麼看來他想在這里好好活著可能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想到這,鐘輝陽下意識伸手模了模自己前面光滑如斯的腦門,雖然還是有些不適應,但模起來還是感覺到挺巴適的。

模了良久,鐘輝陽也平復心里的躁動,垂下了手攏在懷里。

縱然他有些拳腳,尋常的護身是沒問題,但穿越到這個世界里,他也不知道該去做什麼。

可雖然如此,但也得先活著看看情況再說。

模了模自己已經干癟不少的肚子,鐘輝陽眼里露出無奈,沒想到他也會有這麼一天。

前幾天他實在餓的不行,在一家還開門的傳統當鋪里詢問何處能吃飯,最終從面無表情的店員口中得到了一個去處。

還以為身上的碎銀能讓他吃點飽飯,可沒想到的是等他去了之後卻踫了一個大壁。

這個能吃飯的館子關門了,重要的是不僅僅是這一家館子,這個鄉鎮中能花錢吃飯的館子基本都是處于關門空空如也的狀態,。

這讓鐘輝陽感到一種沉重的壓力,這種情況他知道意味著什麼,這里已經處于缺糧缺吃。

無奈之下游蕩一天,迫不得己,他又四處打听,最終從一些本地人的口中听說這里的破街口房子,會有人以糧食作為報酬,讓他們做一些事情,如果做的事情能讓人家滿意,就會被邀請加入對方的隊伍,這一加入這就等于不會餓死了……

鐘輝陽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目光隱晦的掃了一圈。

周圍有很多人,這些人也可等于是他的競爭者。

「也不知道這個以糧食作為報酬的人何時才會來……」

「還有這個所謂隊伍到底是什麼成分……」

「這是太平軍收人的套路?亦或者是什麼?」

「……」

也許是因為餓了一天,鐘輝陽腦海里的細胞非常活躍,無數的腦細胞聚合又消散,這短短時間就閃過了無數的想法。

最終鐘輝陽得到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見機行事,加不加入什麼的,先填飽已經饑渴難耐的肚子再說。

就算事情不對,以他目前的實力也能偷偷 之大吉。

就在鐘輝陽這麼想的時候,耳邊听到的動靜,地上的震動讓他微微抬起了頭盯著街道的盡頭。

「來了……」

隨著鐘輝陽喃喃自語聲落下,街道的盡頭出現了漫天的塵土,在飛揚的塵土中出現一批乘馬的隊伍,氣勢洶洶。

塵土飛揚,來的人他看的並不是太清晰,但也感覺到一種悍氣之色,因為這些人手里都提著那種務農的斧頭等等武器。

這種感覺完全不是他所想的太平軍模樣,而且衣服也並不同。

「不是太平軍?」

鐘輝陽感覺自己有點想的太多,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

這批乘馬的隊伍出現,這些和他在這里一直枯等的人群明顯有所騷動,最為明顯的感覺是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看著乘馬隊伍,他們的眼神從麻木變換到有所神光。

鐘輝陽心里一動,重新看向前面。

當距離越來越近,地面上的震動越來越大,這帶頭的人也是看得越發清晰了。

然而,當這帶頭的人全部映入鐘輝陽的眼簾里時,鐘輝陽卻是一愣,童孔劇烈地震起來。

「金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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